[連載] 誰歌月徘徊? 拾伍、刀槍不出

作者: naideath (棄子難安)   2017-12-16 20:41:33
拾伍、刀槍不出
  方化生聽見他底下的人已抓到方向慈的時候,陰森森的笑了。
  笑得像泡在死水池中的一隻癩蛤蟆。
  (方飲絕那龜孫子就會扮白臉、裝好人!)
  好幾次若不是方飲絕這傢伙從中作梗,數度壞他好事,他老早
便奪得其他三家槍館的控制權。往後三館一旦臣服於他,怒纓館算
哪根蔥!剷平它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而今有方向慈這籌碼在,還怕方飲絕不乖乖聽話俯首稱臣?還
怕「小霸王」方朝仁蓄意找他碴?嗯?
  方化生心念電轉,他見過那個「他家有女初長成」的方向慈幾
回,長得固然稱不上美豔動人不可方物,但也算得上可愛俏麗別有
風味,尤其在衣服下的大乳房,想到每走跳一步它就跟著晃擺一下
,著實令方化生心癢難耐難熬。
  他是個男人,正當壯年,不只抱懷雄雄野心,亦點燃熊熊慾火
。一思及方向慈嬌小身子,靈靈的眼,巴掌的臉,與她身型不符的
大奶子。方化生的胯下就抬頭發燙,蠢蠢欲「洞」。
  他很想要了那女人,上了她。
  一逞淫威之餘,也給方飲絕下馬威瞧瞧!
  可惜他不能。
  至少現在不能!
  因為他正在和一位慧眼獨具、千載難逢的「貴人」說話,話沒
說完道盡以前,他縱有天大膽子,也不敢提早送客揮衣袖告別另辦
「正事」。
  若非這個人暗中供他人力、予他財力、助他一臂之力,只怕曲
奇館還是原先的曲奇館,難以在五館內脫穎而出,出類拔萃,改頭
換面。僅依靠家傳武學、承繼餘蔭,更難成就方化生那看似愚不可
及也遙不可及的野望!
  身著華服,留兩撇鬍的中年人笑道:「方館主喜上眉梢,想必
剛才聽獲的準是捷報無疑了。」
  方化生哈哈大笑,這場會晤結束後,他大可以去他房間好好「
探望」方向慈,這真令他喜出望外:「全仰賴陸軍師的大力提拔,
沒軍師的奇謀、殺手、金援,我方化生充其量僅僅是個出不了頭的
一介館主罷了。哪能像今天這樣威風八面,不同凡響?」
  姓陸的中年人淡淡道:「『棲梧桐』資助你,作為該回報『棲
梧桐』的代價,也不是你當個小館主就償還得了的。」
  言下之意,欲將方化生推向更高的階級。
  也是最高的階級。
  方化生眼睛一亮,連忙應道:「是、是,陸軍師說的是。」
  方化生平常都敬稱他陸軍師,當初陸刻意安排他與方化生見面
時,曾自我介紹一番,全名陸風浪,字號則不言明,投效在「棲梧
桐」。然後方化生亦曾私下查探此人真實身分和這個怪異組織,卻
一無所獲。
  不過既然這組織擁有如此強大力量可以攙扶他坐上山西煙槍堂
總堂主的寶座,他也只管唯命是從、唯唯諾諾便是,不必多管其他
,自找麻煩。兩三次他想打聽「棲梧桐」是什麼樣的一個組織,什
麼背景云云,諸如此類,但都給陸風浪無關緊要的帶了過去。
  最後陸風浪和他講說:時機未到,你也不需知道。況且,知道
的事多了,通常都不是什麼好事。
  方化生只好安分的閉上了嘴。
  他也是個聰明人,明白陸風浪的弦外之音。
  所以搞到後來,方化生只曉得「棲梧桐」主事者是一個叫「鳳
少爺」的人。
  連陸風浪在講這個名字時,表情都必恭必敬不敢輕怠,何況方
化生?他簡直推崇備至到極致,快將這個素未謀面的人供起來當神
拜了。
  陸風浪笑道:「『綽槍懷情點峰青』方東臥可情知他中的是毒
?」
  方化生鼻哼道:「我看事情還沒穿幫。倘若死老頭知道了,我
們這些做館主的焉聽不見風聲?再者,方老頭子近日也不見他跨出
『秋海堂』一步。故步自封的煙槍堂終得由我方化生掌權開始,領
先群倫,獨占鰲頭!」
  「那就對了。你務必得加把功夫多費把勁,下月初七的回瀾樓
玲瓏宴,你非得以山西煙槍堂掌權者的身分列席,入座參與。」
  「軍師放心,萬事具備,只欠東風!現在眼下惟一要做的,只
剩由我製造時機,將下毒之舉嫁禍其他館主,揭發中毒一事,挽救
老頭性命,成為煙槍堂的英雄,再拔掉方飲絕,抄他怒纓館!」
  方化生再喜上眉梢的道:「不瞞軍師,我已握住方飲絕的痛處
,此事可成。」
  「你有想法自是最好,但切勿出了亂子。鳳少爺心高氣傲,百
般不願他手下有不爭氣的人在。」
  方化生馬屁拍的可響:「是、是,小人定然不負軍師所托!也
定然不辜負鳳少爺的殷殷厚望!」
  「此外,沒死成的方蕭愁是否到了山西?」
  「軍師神機妙算,諸葛再世,他確實給四流人物派來調查方天
畫戟的槍頭。」
  陸風浪冷冷道:「起初的計畫雖出了些岔子,劍弦吟沒死,但
我也巧妙將殺劍弦吟的嫌疑轉移至山西煙槍堂,不讓四流人物的矛
頭指到我身上,這已十分足夠。藉此亦給你一個機會殺方蕭愁、除
方朝仁這類少年人物。」
  「已照軍師吩咐的辦了。軍師願意給小人一個機會,小人真的
不勝感激。」
  陸風浪沉吟道:「但方蕭愁若得知要他小命的不是怒纓館,而
是曲奇館,必然大鬧曲奇館,我問你,屆時你可是他對手?」
  經由前次交手經驗,論單打獨鬥,方化生絕非方蕭愁對手,他
無可奈何的乾笑:「這個……小人汗顏……」
  方化生此刻尚不知大難臨頭,他安排的殺手一時辰前才給方蕭
愁、方朝仁擊潰,方朝仁為防消息走洩,已先遣親信人馬封鎖小茶
館方圓五里。饒是方化生有派人監視,卻也一時不得抽身而出。
  兵貴神速,方蕭愁這煞星確實已前來找他。
  陸風浪替他解套,淡淡道:「無妨,我把隨身的侍衛暫且留予
你用,他們二人加上你,許能擊殺方蕭愁,對付『小俠』這種自命
仁義的正派人物,最是簡單不過,需要時也使上你那『卑鄙』的手
段。」看來陸風浪雖結識方化生不久,卻已很清楚方化生的為人。
  饒是老奸巨猾的方化生,聽了這話也無地自容,只得苦笑。
      ※      ※      ※      ※
  方蕭愁在曲奇館館外徘徊張望、遊走閒晃。他裝的彷彿遊手好
閒,故那些看守曲奇館的門生、武人們倒也沒把他叱喝趕走或當成
嫌疑人物。
  方朝仁說的對。方化生果然已經將曲奇館的防備弄得好似鐵桶
一般滴水不漏、密不透風,門也死死牢鎖,讓他遲遲找不到空隙可
以身輕如燕的翻牆而入。方蕭愁心頭也急得十五個水桶七上八下,
他若不快快營救方向慈,多在這拖拉個一秒,方向慈的處境便越趨
兇險。
  正當方蕭愁束手無策之際,想著是不是該正面突破、蠻橫闖進
之時,忽然曲奇館現出一個極大漏洞。
  ──這個漏洞來自一個蓄了兩撇鬍子的男人身上。
  因為有他,曲奇館大門一開,館主方化生協同這個人走了出來
,方蕭愁在那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方化生態度卑躬屈膝,極盡諂媚
之能事。
  不禁令人作嘔。
  方蕭愁很想知道那個人究竟是誰,值得方化生這麼陪笑、低頭
、搓手、拍馬屁,身分想必不單純、大有來頭。但他現在已無暇去
管那中年人,該做的事只有眼前這件──趁防守的注意力集中在正
門口,方蕭愁已跳蚤似的一躍,貓一般的落在牆內側。
  雖安全順遂的進來了,可曲奇館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他又離
開了不少年,兼且曲奇館在方化生繼任館主後,好大喜功,曲奇館
於是歷經幾次改建擴築,方蕭愁對這地方已非常陌生。
  無奈之下,只好採取大膽的方法。
  所以他小心翼翼的,偷偷跟隨由大門返回的方化生這一位「領
路人」。
  (盯著這滿腹黑水的大王八,還怕找不到向慈嗎?)
  方蕭愁一時之間真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感到敬佩崇拜、五體投地。
  擒賊先擒王,待尋得方向慈,人贓俱獲之際,再一舉擒捉方化
生,不只方向慈與他可以安然離開曲奇館,更可送方朝仁一個大禮。
  畢竟若非自己約這青梅竹馬出來一見,敘舊之餘也釐清是非黑
白,向慈也不會遭賊人綁架。何況方朝仁回怒纓館解毒提戟後還有
一堆「正式」規矩要做得妥當,譬如知會方飲絕,甚至可能通報方
老爺子能否差人查緝曲奇館,這些瑣碎規矩都得花上大把時間才可
做好。
  自己輕捷一人,說什麼都方便得多。
  多虧了他沒中毒。
  幸虧他有一個沒格調的本領。
  方蕭愁自言自語:「看來會假喝酒的好處還不少。」
      ※      ※      ※      ※
  正事辦完改辦私事,他已等不及了。
  方化生行回他的房間,掩上房門。
  坐在椅子「恭候」他的正是方飲絕的女兒,方向慈。
  她聽見開門關門聲、足音,得知有人進來後,用盡全力扭甩。
  她雙手雙腳皆被麻繩緊緊綑繞,即便再怎樣費力掙脫,也僅
是白費力氣,設想周到的手下為了怕她呼救求援、看了不該看見
的,還矇住她的眼,堵了嘴。方向慈雖目不能視,口不能言,卻
也明白她如今的狀況只怕比一隻待在獅子籠裡的白兔還危急上百
倍。
  方化生見她這無力的模樣,心裡更興起一股凌虐玩弄的念頭
,不過他倒沒立刻下手好好品嚐這獵物的至極美味,而打算先好
好污辱這位大姑娘。
  方化生鬆綁矇住她眼睛的布條,沒取下堵住她小嘴的布團,
因為他喜歡女人淫叫、浪叫,偶爾喜歡女人哭叫,但十分討厭女
人尖叫。
  方向慈雙眼可視,重見光明,不幸的事是,眼前居然站著方
化生!
  她一愣。
  然後心一直往下沉。
  她就再笨、再渴望獲救,也不會笨到以為「同宗同族」的方
化生是來拯救她的。她知道此人與自己父親鬧得水火不容,還好
幾次在宗親大會上,帶著情慾的眼神往自己的胸部瞟了瞟,令她
起雞皮疙瘩,如今,方化生有雙眸之中,那種野獸的情慾感更明
顯、強烈得不言自明。
  方向慈怒視方化生,一雙淵潭般的烏黑眼珠掀翻一波又一波
的憤恨江海,如果眼神足以殺人,方化生已死了千遍不止。
  方化生虛情假意道:「唉唷,向慈姑娘,怎能用這樣歹毒黑
寡婦的眼光直直盯著自己的父執輩看呢?難道我做錯了什麼嗎?
」方化生裝模作樣探問無法言語的方向慈,方向慈卻只想把這人
的臭嘴撕下來扔到地上踐踩萬次。
  「我還沒做什麼,妳就如廝激動興奮,我如果真要做了什麼
,妳還不銷了魂?升了天?」方化生一邊調笑,一隻手也不安分
的搓揉方向慈的右胸,且不斷游移,好像一尾滑溜溜的泥鰍。
  方向慈彷彿遭電擊,又羞又憤,躬屈身子,扭曲不停,欲擺
脫方化生魔掌,可惜徒勞無功,這繩牢實得讓她手腳發疼。
  方化生奸笑:「我最喜歡替妳這種清純的大姑娘開苞,幹了
後,大姑娘也是小女人囉。」方向慈聽完,怒目咬牙的春花山澗
容顏忽然一轉,取而代之的是不信且恐懼的光芒。
  「我真的很想知道方飲絕如果聽見妳在我身上嬌喘的聲音時
,他那老鬼會有什麼表情!」
  方化生千真萬確是要做汙損女孩子名譽的事情!
  方向慈死命搖頭。
  只能搖頭!
  方化生一副老貓攆鬚弄鼠似的淫笑:「把別人弄得家破人亡
,親生骨肉支離破碎,乃人生一大樂事也!」
  方化生憶起什麼似的,開始津津有味的道。
  「喔,喔,我又想起來了,曾經,一個給我整很慘的人似乎
和妳關係匪淺。」他空出的一隻手慢慢輕撫方向慈敏感而稚嫩的
頸子,接著抬起方向慈的下巴。方向慈只覺得噁心。
  「那個倒楣鬼叫做蕭曉!」
  「他有個兔崽子兒子,方蕭愁,妳是認得的吧?」
      ※      ※      ※      ※
  匍匐在屋瓦上的方蕭愁看方化生為老不尊、毛手毛腳,忍不
住這口氣,就要「破瓦而入」英雄救美的時候,卻聽方化生居然
興致盎然的談起了自己的父親!
  方蕭愁心中一愣,因關於蕭曉的死,爺爺方理查並沒著墨太
多。武林上怎樣一回事都有可能發生,今天活得好好,誰知道會
否死在夜裡,成為屍骨一副,無法目睹明天的旭揚初升?
  所以自小,方蕭愁認定他父親的死純粹是尋常不過的仇殺,
他亦遺憾此生無緣得見父親容顏,而母親的面貌在他腦海裡卻又
是那樣模糊不可辨認。
  他落地呱呱大叫不到二十五天,方晴一縷芳魂斷,含恨歸天。
  方晴死時才二十一。
  但如今方化生卻要翻案,道出真正事實,方蕭愁是以硬抑制
自己衝下去救人的衝動,到底事牽父親身死他鄉真相,再如何氣
憤難平,方蕭愁也要忍忍無可忍!
  只苦了備受羞辱的方向慈。
  方化生怨天怨地、恨命恨運,偏偏就不怨恨他自己,好像錯
的全是別人:「方晴本該嫁給我!她是我的女人!」
  「呸!半路竟殺出個程咬金,去他媽的狗屁蕭曉!什麼天上
鴛鴦俠侶還不是死到地下當一對窮賤夫妻!如果蕭曉沒擄獲方晴
芳心,合該由我這個方理查的出色弟子迎娶她,名正言順接下一
任的山西煙槍堂曲奇館館主,繼續幹我的鴻圖大業!」
  方化生顧盼自豪的道:「哈哈哈,蕭曉一定驚疑莫名、死不
瞑目,他再怎樣英氣勃發英明神武,一柄劍再怎樣拂磨薄曉,也
想不到他辦完事,風平浪靜回山西煙槍堂的路上,被我安排了袁
氏兄弟一舉殺了他!」
  方化生持續語出驚人,殊不知蕭曉及方晴的兒子正在他頭頂
上聽得句句裂眥嚼齒,怒髮衝冠。
  「死了一個蕭曉最多讓方理查傷心欲絕,不至於心灰意冷!
不夠不夠!所以我在方晴生產完那兔崽子後,在她調理身子的養
生湯裡放了藥,果不其然!」
  「哇哈,那賤女人浪蹄子真的死啦!死得好,死得妙啊!任
誰也沒懷疑我,唉唉,小姑娘妳別那樣瞪我啊!方叔叔我也是很
傷感的,在那賤女人的喪禮上還為她留了幾滴真情的淚水呢!」
方化生紅眼狂言之際,仍不忘加重手頭力道,方向慈被捏得發疼
,哼了幾聲。
  ──他是那種得不到的東西寧願將其毀掉也不願別人得到的
人。
  自己既然愛不著,就也要別人一起恨。
  「一切如我所料,方理查死了女婿喪了女兒,肝腸寸斷,大
傷元氣,數年之後,便無力負荷曲奇館大小百事,曲奇館混亂多
年,最後我方化生擊敗諸多敵手,一奪館主大位!」
  屋簷上的方蕭愁握緊拳頭,指甲嵌進了肉。
  原來不僅他英才早逝的父親是給奸人陷害,連同母親,也葬
送性命在此人詭計,甚至撫養他成人的爺爺也被這喪盡天良的惡
人瞞騙!當真罪該萬死!
  方蕭愁已抽出慘霧劍。
  慘霧亦喪哭。
  為誰?
  「妳瞧,把他們這群蠢豬耍得團團轉何等簡單?就跟拔了妳
一根頭髮是一樣簡單,且痛妳,不痛我,對吧?」方化生笑吟吟
的將方向慈的一綹長長的頭髮,捲繞在手指,接著使勁一摘。
  方向慈痛得流下了淚。
  但她更怕這淚未來是要為自己的親人流。
  而她的家人們流的不是淚,是血。
  「唉,遺憾啊。明明大好年華的姑娘卻生做方飲絕的女兒,
倒楣透頂了……由妳當線頭,慢慢抽絲剝繭,剝光妳的全部,奪
走妳的一切之後,再榨乾妳最後的價值,折磨妳爹妳哥折磨得生
不如死,可好?」
  「哎唷,我不會讓妳死的,畢竟,在我對上你爹爹你大哥時
,妳可是一個能大分他們心神的好用工具呢。」
  方化生笑了,他的手已緩緩摩娑至方向慈的腹部。
  他要欣賞、享受接下來淫亂的情景。
  他要聆聽、耳聞方向慈浪態的浪語。
  但方化生笑聲忽然中止。
  因為突然大響「咚」地一聲!
  聲響來自他頭上。
  屋頂碎瓦、塵埃紛紛落下,頓時眼前視線一片茫然!方化生
不知發生何事,只好閃身一退。他是躲避了瓦片灰塵,卻沒逃開
一個眼中冒著湛藍兩團青火的少年人!青火光在灰色的塵霧中依
然清晰燃放,火燃的好像是這人的雷霆之怒!
  仿似鬼火森森。
  幽幽。
  「方化生!」
  一個聲音。
  一條人影。
  一抹劍光。
  方化生驚魂未定,狀況未明,煙塵大作裡,左肩胛已中飛來
一劍!
  方蕭愁凜凜降在方化生與方向慈之間。
  方化生低吼一聲,右手捂著染血的左肩,退、退、退,連退
三步。
  他正面迎對著這彷彿要將他大卸八塊、五馬分屍的少年人。
  與他手頭那把看來老舊灰暗,宛若迫不及待要為方化生哭喪
一曲而哀歌餞行的慘霧劍。
  「祭出你的刀槍!」方蕭愁語調冷得似冰,冰卻灼得又像火
:「刀槍不出,今日,你──」
  「唯死一字!」
作者: biglafu (哥吉拉弗)   2017-12-17 03:34:00
復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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