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報應
1.
我再次從昏暗的夢境當中開啟現實的視線時，我用僅存的聽力來聆聽一個只有好萊塢殭屍
電影才有的特效─一大群已成黑色膚質的黑鬼，用淒厲的叫聲接二連三地咬著醫療人員、
軍中將領，以及一群躲避在這的平民百姓。
當中我循著人們喊叫的聲音來找尋逃生路徑時，一路上我聽見唐將軍和汪醫師的慘叫聲，
唐將軍先是拿起自己的手槍─可能是國軍專用的T75手槍，以精準的瞄準度朝殭屍連環射
擊，使我藉由聲音來猜他可能對殭屍進行爆頭攻擊吧！無奈的是我聽到他的手槍的子彈已
用完，急著把換上新的彈匣時，我聽見一群黑鬼早已撲上這位自大狂妄的將軍，頓時我聽
到唐將軍發出狼的哀嚎之聲，然後聽著他身體抽動的聲因而轉變成黑鬼將軍，也學黑鬼的
聲音來找生人下手；至於汪醫師，我只聽見他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後，也聆聽他那優美的
慘叫聲後，也和唐將軍一樣發出身體抽搐聲音而變成黑鬼的同類。
我聽著這兩位的聲音，嘴巴已經變成甜美的微笑，笑著他們剛才一個一副不可高攀的大人
，一個愛拍馬屁的小人，就這樣變成一大一小的黑鬼，使我都差點想要大笑起來。
而我繼續依照光影和人聲喊叫的移動方位，靠著聽覺和觸覺來早循通到時，我感覺到原來
我是被關在一個地下秘密基地，而我的位置大概是地下最深的樓層，難怪我沒感覺到太陽
的輻射熱，只覺得這裡的輻射溫度實在低的不像話，外加這裡其實有開空調系統，也就難
怪我之前以為是在某棟醫院的上方樓層。
我二話不說，靠著剩餘的感官系統來判定我的位置，因為我的眼睛被一層非常厚的薄膜所
包護，再加上我從我站著的位置得知我的身高大概拉高到兩公尺多的高度，身體也因肚子
腫大而比以前更肥更厚，所以我一路走來格外小心，深怕我一不小心就會撞破周圍的物體
，包含桌子、椅子、櫃子，以及牆壁。
2.
我走著走著，藉由觸摸和聲音來找出可以上去的樓梯，直到我找出可以逃生的大門並加以
開啟後，我聽見逃生門的另一段傳出一個男性的聲音。
「拜託不要殺我！拜託不要殺我！」
這聲音………不是那位曾經害死我，同時想要把我解聘的海虎國小校長─姚熀嗎？原來他
逃到這兒避難啊！虧他大難不死，竟沒有被那些被感染的黑鬼給咬成同類，於是我循著聲
音，進入逃生門後，轉向那個男人的說話位置。
「拜託不要殺我！拜託不要殺我！我什麼都可以給你，拜託不要殺我！」我因眼睛受到嚴
重的創傷，我無法看清楚姚校長的長相，可是我知道他一定看到我走至他的面前，只是因
為我的外型嚴重臃腫扭曲，已經不是原來正常人的我，使得姚校長無法認出眼前這位巨大
殭屍就是他曾經想陷害的陳宣睿老師，所以我只能依照他的聲音，大概相隔幾公尺來默默
看他，而他也大概坐在某個角落，牙齒不停發出顫抖的咬合聲音，來表達他對我的恐懼。
我本來想一口氣把他撕成兩半，畢竟我的體型已經變異成可以撕裂獅子的巨獸，所以我很
想用我那雙巨碩的大手，狠狠地把姚校長輕輕抓取，然後「啪」一聲流下滿滿的腦漿和紅
血後，達成我復仇的目的。
然而我想到我為何要這樣對他，現在外面都是黑鬼的天下，連我也變成黑鬼的同伴─只是
長相不太一樣，我何必要對他動手呢？孔老夫子不是有講過割雞焉用牛刀這句話嗎？因此
我轉移方位，找到樓梯的位置後用龜速的方式慢慢往上走去，永遠不想再看到姚校長那臃
腫肥大的笑臉。
而在我遠離姚校長後，我便聽見姚校長發出淒慘的哀叫聲，好像有隻得狂犬病的狗看到生
肉後，因肚子過度飢餓而咬下他的脖子，然後也把這個「生肉」轉變成相同的種類，大搖
大擺地尋找目標。我想到這一幕，腦海浮現出姚校長用搖擺的姿態尋找生肉的模樣，可真
是像他的名字那樣「搖晃」啊！
3.
不過更有趣的是那隻咬姚熀校長的狂犬病黑狗，竟然是一隻雌性的野狗，且牠的聲音我完
全認得，就是專門罵我是非，愛拍姚熀校長的教學組長─許慧純，沒想到牠也變成母黑狗
喔！牠不是愛罵我的不是嗎？現在也變成一隻母黑狗啊！真是夠好笑。
因這畫面實在太好笑，當下我忍住發笑的神經，用極大的吼聲來表達我的喜悅，也因為我
的笑聲實在太過尖銳且宏亮，也引來那隻母黑狗的注意，只見牠先用狐疑的眼睛看著我後
，接著卻發狂似地往我這方位衝去，伴隨牠那激昂的狗叫把我撲倒在樓梯層，用牠那骯髒
的臭嘴朝我脖子進攻，想咬碎我的脖子。
我第一次見到殭屍還會自相殘殺，而更讓我憤怒的是那隻母黑狗在身為人的時候就用言語
來霸凌我，這次變成狗後卻想用相同的位置來二度霸凌，此時我火氣大發用雙手抓住這隻
臭母狗的嘴巴，藉大大的吼聲而大力撕扯，導致這隻可憐的母人型黑狗發出哀怨的叫聲，
肉體被我撕成兩半，而爆噴出一團又一團黑到不像話的黑水，然後我把這隻可惡的母黑狗
屍體丟棄在逃生門的位置，任由其他殭屍來吃她的腐肉後，我就繼續朝樓梯慢慢上樓而去
，再也不想聽到讓我感到討厭的人聲。
不過我還是回想到那隻母黑狗以前身為教學組長時，曾經對我說出一句狠狠的話：「人生
本來就是不公平的，之所以不公平是因為老天爺會按照人的能力來給他福禍；像你這種沒
有能力的爛人，註定就是要被外人們言語攻擊，衰一輩子。」
幹！虧牠講出這種話，現在我把牠給殺了，真是大快人心，真是大快人心啊！痛快！痛快
！「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