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無雙
1.
當我再一次發動機車的當下，我才訝異到我被上千個，也許是八千多個殭屍圍在我的四周
，且擠到我難以通行，真不知要怎麼處理。此時我依然在海虎鎮唯一的加油站─台油加油
站，以及當地唯一的8-12便利商店，這個地點離我老婆住處還有一公里遠，於是我二話不
說，急忙想甩開滯留在這的殭屍們，想突破祂們的包圍網而衝出外面。
不過讓我奇怪的是祂們雖聽見我發動的機車聲音，可是又像之前在忠茂商業大樓後面馬路
那樣，又是向著我的方位看去，然後紛紛朝我的味道聞後又很有默契地往兩旁走動，自動
挪出一條可行駛的道路讓我走，看來我真的被當成偵察專用的殭屍兵了，想來還真是可笑
。
不過就在我開始要騎上那段僅有通行的通道時，忽而聽見天空上發出一陣音量宏大，充滿
威脅性語氣的男性聲音，用80音量的播音器叫喊著：「發現目標！發現目標！國軍第二十
七軍團們聽令，現在展開大規模毀滅性攻擊。」
我還沒反應這個聲音是從哪產生，就看到一架讓我訝異的巨大空中飛行器─AH-64阿帕契
攻擊直升機！一架擁有兩具奇異T700渦輪軸發動機，左右配戴好幾枚高致命性的空對地飛
彈，中間下方還搭配M230鏈砲的超級直升機，我平常只能在網路、電視和電玩才會看到，
沒想到今天在這麼悲慘的日子能見到這巨大飛行物。
況且當我還在對那個空中巨物晃神當下，竟然還多冒出三架阿帕契來面向我這兒，我這時
才想到要對他們發出求救訊息，於是賣力地向空中大喊：「不要攻擊，這裡有活人！不要
攻擊！」
「發射！」只見那三架阿啪器先是發射M230鏈砲，連續擊發1200顆相當大的子彈，不偏不
倚地擊中下方的殭屍們，連我也受到牽連而被兩三顆大子彈給射中，我只看著自己的身體
被斷成三截─頭、上半身和下半身……
然後我好像第一次看到我那被斷成兩截的腸子、胃和肝臟因子彈射擊而被拋擊在外面，慢
慢接受太陽的炙烤著……
我再一次被黑暗的夢水漩渦給捲住，被拖進最長的黑夜……
2.
這一次我又再做一個很可怕的夢……
這個夢真得很可怕，可怕到我不想說……
不過既然你們想知道，我就講給你聽吧……
我夢見我站在相同的地點─海虎鎮台油加油站，我站在旁邊的8-12便利商店，我看到上千
個還沒被阿帕契攻擊的殭屍看到我那死相悽慘之屍體，義憤填膺地向直升機所處的位置的
方位往前衝跑……
我看著我那被斷成三截的屍體，就被這群同類用那雙烏黑黑的大腳給狠狠踐踏，連我那被
丟棄在外的胃、肝臟、小腸和大腸也遭受同類的任意踐踏而被踏的烏漆抹黑─雖說這切器
官被丟棄時就已經是烏黑黑的顏色，只是這次黑的像是被汙油所污染的廢棄物……
而那群追跑阿帕契的殭屍們，因無法抓不到位在好幾百公尺的天空位置，因此只能眼睜睜
地被當成靶子，讓三架阿帕契爽爽地相繼使用M230鏈砲和AGM-114地獄火飛彈，對這八千
多名殭屍展開史無前例的無雙式大屠殺……
我在想那些飛行員一定很開心地玩起這無雙的遊戲，畢竟這是最難得的機會，能夠駕駛真
實的直升機操控手把，在真實的環境對上千個真實的殭屍來玩無雙射擊，想必他們開心到
樂爆了 ……
3.
遙想當年我還是青澀的大學生，第一次玩起生化重兵遊戲時，我手握遊戲把手開啟槍械射
擊的按鈕，讓一位手持蓋特林機槍的玩家對好幾百個殭屍進行大掃射，在玩得當下我覺得
只有兩個字來形容─痛快，真得是太痛快啊！我把那群殭屍當成曾經霸凌我的惡霸們，用
這個方式來進行阿Q式的報復，當下我沒想到什麼，只隔著螢幕向這群殭屍大喊：「活該
！報應！去死！」
後來我玩另一款盜賊火拼的遊戲時，也是利用類似的方法購買一大堆定時爆裂物，事先埋
藏在海水中後用鮮魚血水來勾引上十隻大白鯊，等牠們到達爆炸地點後我就開啟爆炸按鈕
……
「碰」！「碰」！「碰」！頓時一陣又一陣的水花拍打著我的船體，讓我的船體因爆裂物
在海中爆破所產生的震波而大力晃動，我那時沒有注意到船有沒有翻倒，我選的玩家有沒
有被推入海裡，我只看到好幾個大白鯊用上下顛倒的方式露出牠們的肚子屍體，連續流出
黑紅紅的血水，在海水的攪拌下已變成另類的紅海……
我那時只想到那群曾對我小學三年級產生極大的心靈創傷之「賤物」……已經被我用這阿
Q方式給殺害……我終於報仇成攻……爽啊……
4.
當我在夢境當中看到上千個殭屍完全被阿帕契給射倒在地上後，我癱坐在地上看著這群被
3600子彈所射中的殭屍流出一大團好幾公升的黑血，順著柏油縫隙而把馬路淹成惡氣沖天
的黑血池……
而且我從科學頻道知道M230鏈砲的子彈長度有二十多公分，殭屍們被那種大口徑子彈給貫
穿，體內的器官也會接二連三的朝外噴出，所以我也看到大大小小，大概約有一萬多個黑
色的「仙草凍」用各式各樣的內臟行狀，散落在馬路上、台油加油站四周、8-12便利商店
的面前……
此時的我肚子又肚子餓了，又挺著那肥大的肚子，慢慢蹲下來後用嘴巴吸取那臭到不行，
卻嚐起來甜甜的「仙草茶」，吃起那一塊又一塊酸酸甜甜的「仙草凍」……
真是好喝又好吃啊！在這大熱天喝這又多又甜美的「仙草茶」，咀嚼那些甜中帶有濃濃苦
澀的「仙草凍」，真是一頓美好的甜食時光啊……
我喝著吃著……不但吃撐我的肚子，也把我的腦袋產生暈眩的現象，且暈得比上一次喝「
番茄汁」的還要厲害……
不知覺我倒在那團黑鴉鴉地「仙草凍」與「仙草茶」裡，又靜靜地睡著了……
5.
我醒了……且醒了不知多少時辰……
我蠻訝異自己竟還活著，且還可藉由躺著看那轉變成傍晚的天空……以及那上十個一成不
變的建築物頂端─台油加油站的招牌………
只不過因為癱躺在馬路柏油上方，且躺的方位有點偏向左方一點點，所以我可以看見台油
加油站的招牌字幕─台油加油站海虎分站……
我的眼睛這時也稍微往右，隱隱約約看見8-12便利商店的大大招牌數字─「8」，看著看
著，我開始回想到從出生之後所發生的往事………
是啊！那是個讓我感到悲憤的年代。那是個被霸凌的時代，也是個小成功的時代；那是個
被歧視的時代，也是個被小稱讚的時代；那是個被父母用不人道方式痛打嘲罵的時代，也
是個被父母用人道的方式來保護的時代………
現在那群曾用不當方式來捉弄我的人，包含我父母在內………現在不是死了………就是變
成殭屍了吧………
看來我的女友─許瑞芳也變成殭屍了吧………
畢竟連我也變成殭屍了………至少是這樣沒錯………
接著我看著一架平常只在電影上才看過得UH-60黑鷹直升機，在我的上空用那一雙直升機
飛翼不停盤旋轉動，緊接著有三、四條繩子從兩端開口滑了下來，把上十個阿兵哥順著繩
索給降了下來………
然後那群穿著黑色軍裝，帶著殺人犯傑生面具的阿兵哥走向我這兒，用他們那雙充塞著懷
疑和威嚇的眼睛看著我………
我此時因為感覺到疲憊，已經不知道現在發生什麼事………也不知道他們要對我做啥……
…
由於我感到累了，所以把眼睛閉上，靠著淺睡來維持我衰弱的精神………
我只能靠著震動感覺，知道他們把我重重抬起，看起來讓我躺在一個非常大的擔架上……
…
我只靠物體移動所帶來的觸覺感受，大概知道我被帶上黑鷹直升機裡………之後我感覺直
升機開始慢慢升起，快速往前著………
我不知道要被帶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