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變異
1.
我躺在主臥房大床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我聽到正門那邊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敲打聲，同時有
人在那門的後面大喊：「兒子，快開門啊！快快快！」
我不知發生啥事，於是趕緊用力爬起身子，用吃力的手法從大床走出，接著用蹣跚的腳步
用拖地的方式走到正門口，開啟大門後便看到老爸散發著發黑青的臉色，緊張兮兮地對我
說：「快！兒子，外面出現一大堆隨便亂咬人的瘋子，快快，快把門鎖上。」
由於事發突然，我不知老爸說這到底在緊張什麼，也許是他又發啥神經了，然而我還是聽
他的話，慢慢把正門關上；只是當我關門的時候，我覺得我好像力氣變小，身子依然覺得
吃力，更何況我的手臂和腳腿的皮膚依然還是剛才一樣，應該說跟現在老爸一樣都是黑青
色的膚質。
我見自己的膚色和老爸都處黑青一塊，感覺到我們好像生了重病，而這是老爸先是不停得
喘氣，用斷斷續續的口語講說：「我剛才……去車廠辦事時……路過忠茂百貨商場附近的
公園……然後我看到一群……一群黑青皮膚的怪人……從靠近海虎那邊的……竹南路奔向
一般民眾……一般民眾狂咬……我看這些怪人……這些怪人有異……」
「老爸，你慢慢講，我先拿毛巾沖水後幫你擦汗……」我在聽老爸結結巴巴地講話當下，
看到他的肩膀有一個很深很深的咬痕，且有留下瘀青的傷口留在那並漸漸的往他腦部蔓延
，我二話不說拿起毛巾，加以沖洗後往他肩膀當中咬痕傷口擦去，誰知我才用濕毛巾幫他
擦拭傷口時，老爸又突然間把脊椎挺直，然後頭往上的不停快速抽動，其樣子就好像我剛
才在床上那樣加速搖晃的樣子，我急忙用雙手抓住他的肩膀，大叫：「老爸！你沒事吧！
老爸……」
當我用雙手用力抓住老爸的肩膀時，我看見那個黑色瘀青的部分已經衝進他的大腦體內，
緊接著老爸的眼睛從清澈的黑色瞳孔瞬間混濁成白色，就如那隻中午時咬傷我右手的黑狗
一樣，然後老爸頓時像一隻發做得野獸，對我大吼大叫，用雙手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推倒
在地上，同時用他那混濁的白眼和野性的嘴巴對我發出狗叫般的大喊，而我緊張地想用力
把它推倒，可是他的力氣太大了，我根本推不動他。
我不知道老爸的力氣為什麼這麼大，他今年已經65歲了，應該是體力衰弱的時候，按常理
應該不可能會有這麼大的力氣來壓制我，儘管我平常運動量很少，可是我的體重比他還重
，按照牛頓越重的質量在加速時，應該會比越輕的質量還要大的觀念，我應該可以把他推
開然後用拳頭把他打暈。
只是我不想用暴力來對付我的老爸，因此處在這兩難的局面，而正當我不知如何面對這尷
尬的處境時，老爸忽而停止暴力動作，轉而像大狗般聞聞我的氣味，先是朝我的五官聞一
聞，接著又朝我全身聞一聞，等到他好像在確定我和他是同類後，他慢慢站起身來背對著
我，直接往前方─也就是廚房曬衣服的陽台，亦是陽光最明亮的位置姍姍走去。
我眼睜睜看著老爸變成一個我不認識的非人，頓時心痛起來，為了想了解外面的情景，於
是我慢慢起身，然後輕悄悄地拉開後重的大門，走出門外後又慢慢關起，盡量不發出任何
聲音地關起大門。
只是我一向動作很大條，再來我們的正門又是很重，當我盡量用靜音的方式來關門，卻因
為太過用力而引起不小的關鎖聲音，而這聲音好像引起已非人的老爸，忽而又獸性大發朝
正門另一邊，先是用手抓取門面，然後又在門後大喊大叫，猶如一隻喪失心狂的狂犬病大
狗。
看來，我非要找出一種治療的方法，想辦法讓老爸恢復成正常人……
2.
為了要找出根至老爸的病，我走到電梯門口按下往下的按鈕，準備要往地下一樓停車場，
打算騎著我的小綿羊到桃園區的民聖醫院，尋找那邊的醫療人員來救我爸。然而我這時才
想到我可以拿我手機去打110，於是想打開正門來拿我手機和鑰匙。
可是這樣一來老爸就會在我開門時又再重演相同的舉動，真是得剛剛為何沒想到要帶手機
和鑰匙，且我們這棟大樓有特定的機關設定，那就是除了一樓以外，其他樓層非要用專屬
的磁釦才能按下，換句話說我如果到地下一樓停車場，就必須拿鑰匙當中的磁釦去感應，
才能到達那去牽我的機車。一想到這兩難，我真不知要怎麼辦，於是我依照我的直覺，先
到一樓看看外面的狀況，再想出其他的辦法。
而在我想一大堆雜七雜八的問題和因應對策時，此時電梯門口已經打開，突然又竄起一個
同是白色混濁眼睛，黑膚色皮膚，身高大約155公分，典型的黑色單馬尾髮型，B罩杯胸圍
，年齡大約是二、三十的女性非人向我進攻，且又像老爸一樣先是把我撲倒，讓我癱在地
上動彈不得，對我大吼大叫，之後又像隻狗般對我東聞西聞，甚至還全身聞透透，我在想
她是不想跟我做那個而有非份之想時，我看見她先是稍微爬起身子，讓身子稍微駝背站直
後，轉而朝電梯當中的大窗─也是太陽有照射的地方走了過去。
我本來想這難得的機會，對這個年輕女性做起那件色色的性行為，可是當我看著她現在的
樣貌，我想起我那剛交往不久的女友─許瑞芳。
3.
一想到我剛交往不久的女友─許瑞芳，我就開始擔憂她是否平安，她是我在2014年四月一
日，透過海國小學年主任王治偉老師的介紹而互相認識的。起初我在那年的三月二十八日
向校方提出長假申請時，王老師見我心情憂鬱哀愁，因此便向我提起他最近認識一位女性
朋友，想把她介紹給我，而我那時沒想那麼多，就按照王老師所給的手機號碼，用手機打
電話給這位女性。
剛開始我還結巴對這陌生女子說我是透過王老師的介紹想認識對方，沒料到對方卻爽快答
應我的請求，並說想在忠茂商業中心裡相見，所以我那時本是冬天寒冬的心情，因這陌生
女性的邀約而轉換為春天溫暖的表情，馬不停蹄地騎上我的小綿羊，用飆速的速度往忠茂
商業中心駛去。
然萬萬沒想到這一相見倒是把我小小嚇倒，因為那個女性的身高跟我差不多，我的身高約
有182公分，而這位女性竟然跟我差不多高，而且因為她那異於常人的身高，使得在平日
有兩、三千人的忠茂商業百貨裡根本就是鶴立雞群啊！
不過我倒是沒排斥這位女性，相反的因為我當了三十八年的「魔法師」〈還沒有性行為的
單身男性〉，看到有「肉」─且是非常大塊的肉主動跑到我這兒，如果我不趁機吃下就真
的就是傻瓜了，所以我主動走到這位大隻馬面前，先是用溫柔語氣自我介紹後，並從她口
語當中知道她的姓名─許瑞芳後，我們便自然而然開始交往。
而從那一次有點突兀式的見面後，我們愉快地相處一年，同時還不到半年我們便在我的住
處主臥房內，彼此享受著魚水之歡，使我第一次享受到男女性愛的高級享受，讓我和女友
彼此固定在每個禮拜六和禮拜天，沉溺在性愛的至高天堂裡。
只是我們沒採用保險套的安全性行為，完全是無套的方式而自然做愛，導致半年後─也就
是2014年十一月，女友第一次打電話給我說她有了我們的孩子，而我聽到這訊息後，起先
是一陣慌張，然而因為我天生喜歡孩子，且不忍心讓女友去做墮胎手術，因此我們透過電
話先是和女友說我會好好照顧她和孩子，接著再和她提起要在隔年四月在戶政事務所辦理
登記結婚，再到我這兒好好照顧她那懷孕的身子。
只可惜才剛過今年四月，我本來打算在後天─也就是四月二十二日和女友辦理結婚登記，
然現在發生這個我至今搞不清楚發生啥事的怪異現狀後，我沒有多於心思和其他女子做愛
─且是眼前那位已經不是非人的矮小女性做那個，於是我偷偷摸摸地用雙手的力氣，把這
名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小女子慢慢推至電梯外後，馬上進入電梯並按下關門鈕，讓電梯
大門用極快的速度關上大門。
但這一舉動卻啟動一些聲音震動，讓這個小女鬼聽見後又朝電梯大門口朝我這兒奔跑，幸
好電梯門已經關上，只聽見她那獸性大發在門另一邊，一邊用手抓取門面，一邊在門後大
喊大叫，如同一隻不知是狗或是人的發情雌性動物了。
或許我沒對她做那個愛做的事情是對的，因為我不知道做這個後會不會讓我的病情更加惡
化……也許這個是我永遠想不透的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