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轉貼] 一枚袁大頭第二部10

作者: phantom23 (九降風)   2012-10-30 09:44:48
剛邁兩步,老道突然又叫住了我,說道:「小友,還有一事,我不明了,還望指教?」
我客氣了一下,讓他有話只管問。
「我昨日下山,只見古道中千年石陣被毀,又聯想到你剛上山時勁力全無,
不知可否告知一二?」老道捋著鬍鬚,眯眼問我道。
我只得又轉過身來,將如何在旅遊區碰到一個老者,他指引我來到這裡,
那個夏秋天又如何帶我誤入陣中,不得已自己才想辦法破了那個陣,
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
這老道越聽越驚訝,待我剛一說完,上來就抓住我的手腕,在脈門處號了片刻,
才說道:「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
他一連說了三個怪不得,搞得我也云裡霧裡。
正想張嘴問,老道卻走出小屋,關上門後對我說道:「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滿肚子問號地跟著他,來到最裡面糧倉旁的一間小屋,張真人掏出鑰匙,
將屋門打開,把我領了進去。
這間屋子奇怪得很,除了靠裡的一面牆中間上方開了個圓形的小窗,
其他三面沒有一扇窗戶。
屋子正中擺了個黃色的蒲團,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東西。
「您這是……」我不知道老道什麼意思,轉頭問他。
「呵呵,我想你就是師父要等的那個人。」
張真人在這小室裡轉了一圈,道:「安心在這裡等一下吧,很快你就會見到竹道人的。」
「什麼?您……你不是說他已經……」我話到嘴邊,沒好意思再說下去。
情況已經很明顯,這位張真人,恐怕就是竹道人的親傳弟子。
只不過他那番前後矛盾的話,實在令人費解。
「呵呵,小友。」
張真人來到門口,看著站在裡面的我道:「能不能見到竹道人,那要看你的緣分了。
不過我想你既然有人引薦,又有實力破得了那古石陣,應該不難,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你在這裡稍安勿躁,靜下心來,也許想見的人很快就會出現!」
說完,他就從外面帶上了門,將我自個留在這黑暗的小屋中。
「什麼意思啊?~」我實在不能明白他的用意,撓著腦袋坐到蒲團上。
既然讓等,那就等一會兒吧!
半個小時過去了,門外什麼動靜都沒有。
我幾次想推門出去問個明白,但想到人家既然讓在這裡等就等吧,總不至於會故意耍我。
又過了快半個小時,我實在等不及了,站起身想推門出去找張真人問個明白,
可一推門,竟然發現屋門被從外面反鎖上了。
這下我更迷惑了,這是要謀財害命麼?聽說過黑店,可沒聽說過黑道觀啊!
「開門哪!有人沒有?給門打開啊!」
我終於忍不住,一邊拍打著門板,一邊叫喊著。可是過了半晌,門外依然靜得出奇。
不給出去拉倒!我睡覺!我想到這裡,將蒲團往頭下面一墊,躺在地上就要睡。
可十月底的地面冰涼,我又不像前天晚上,那是實在累得沒辦法了。
現在一趟上,就感覺涼氣嗖嗖地往衣服裡鑽。
睡覺不行,那就練功!
反正好幾天都沒練了,我乾脆又起身,盤腿坐在那張蒲團上,開始研習那個達摩呼吸法。
但這一腦子都是事兒,根本靜不下心來,試著做了老半天,不但進入不到狀態,
還把自己憋了一身汗。
我起身又去叫門,可這一個道觀就像根本沒人似的,無論我怎麼叫,外面就是沒有人應。
我想找東西把這門砸開,可屋內除了個軟綿綿的蒲團,連根毛都沒有。
最後,只得呆坐在蒲團上,瞅著那扇圓形的窗戶發呆。
對了!窗戶!門不讓走,我可以從窗戶裡爬出去!
想到這裡,我站起身,一個助跑,腳在牆上蹬了一下,
雙手扒在了那個兩米多高的小圓洞上。
這個洞雖小,直徑也有五十公分,我如果吧外套脫了,鑽出去應該問題不大。
雙臂使勁,我將身子拉上來,伸頭朝外看去,打算先找到出去後的落腳點。
可一把腦袋探出來,我就徹底絕望了,因為藉著月光,我能很清楚地看到,
窗外方圓幾米,全是平整的磚牆。而下面,則是萬丈深淵,完全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
原來,窗戶所在的這面牆,就是道觀外的院牆。二者是一體的。
我心中不斷地咒罵著當初建這座道觀的人,又坐回到蒲團上。
這次不知道過了多久,月亮爬到中天的位置,剛剛好從這扇圓形小窗中照進來,
室內逐漸明亮。
我百無聊賴,趁著光亮,將兜中的東西都掏了出來,放在地上盤點。
先是數了數身上的錢,又將殷騫送的瑞士軍刀挨個扳出來再放回去,
最後拿起那枚銅扳指,迎著月亮琢磨了個遍。
這絕對不是一個值錢玩意兒,藝術價值、文物價值、歷史價值,沒有一點具備的。
倒是上面密密麻麻的點不知道究竟用來作何?
我也不曉得它們如此細小,是怎麼點上去的。
無聊中,我突然發現,這枚扳指上的小點透過月光,照射在地上後,
竟然形成了一個長方形的圖案。
由於是個環形,前後交錯的關係,圖案似乎還會變化。
我精神一振,立刻爬起來,走到窗下,舉起手中的扳指,讓其迎著月亮,
將上面的圖案印在了屋子正中的空地上。
……這是個什麼圖案,連我自己也說不清,只是在一塊長方形的面積上
(長方形是扳指的陰影),有著許多密密麻麻的小點,就跟一個個小蝌蚪似的。
如果轉一下,這些「小蝌蚪」頓時就跟活了似的,在裡面游來游去。
將扳指轉了好幾圈,我也沒能發現其中的奧秘,只是覺得挺有意思,
圖案還會動,就想這麼一直看下去。
其實我當時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這個東西給迷惑住了,就那麼一直看著,
連呼吸逐漸變得急促,渾身直冒虛汗都完全感覺不出。
直到最後,眼前突然一黑,我昏了過去。
這都不知道是第幾次「過了多久」了,我總算再次睜開眼,
視野內天旋地轉,支撐著爬起來,剛站穩就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沒辦法,閉眼休息了好半天,才算恢復過來一點,掙紮著爬起。
月光早已越過窗口,屋裡又再次暗下來,我蹲在地上摸索了半天,
發現除了扳指還戴在手上外,之前放在那裡的錢包瑞士軍刀居然都不見了!
我趕忙回頭,只見一直鎖得死死的門,此時開了一條縫,竟是在那裡虛掩著!
……媽的!還真是黑道觀!
我第一反應過後,想了想又不對,自己昏了一天兩夜,他們要下手,早就下手了,
為何還要好生照料,等我醒來再搶?這不是多此一舉麼?
甭管怎樣,先出去看看情況再說。
打定主意後,我推門走了出來。
往外面一站,我頓時呆住了。
難道我剛才昏過去的時候……發生地震了?
因為視線所到之處,斷壁殘垣、廢墟一片,這哪裡還是剛才那個道觀?!
不過仔細看去,我發現一個問題,我還是在云燕嶺這個山頭上沒錯,
因為四周山的形狀是不會變的,但這片廢墟卻未必就是原先的道觀。
原因很簡單,許多地方都不是剛剛垮塌的樣子,不但佈滿了厚厚的灰塵,
就連蜘蛛也安了家,這顯然不是幾個小時內能做到的事情。
包括道觀外的一圈院牆,雖然房子大概位置都差不多,倒的倒,破的破,
但院牆卻根本沒了蹤影,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來到大殿前,果真證實了我的猜測,因為山門是和道觀外牆連在一起的,
但大殿前空空如也,根本什麼都沒有。
這次我倒是看清楚了大殿裡面的景象,因為塌掉半邊,
裡面的泥塑和香火台什麼的都露在外面。
最慘的就是那正殿當中的泥塑,被垮塌下來的屋頂將上半身砸了個稀爛,
連是誰都分不出來了。
順著正殿的大門往上看去,只見正中還歪歪斜斜地掛著一塊匾,
上面赫然寫著三個大字——雙重觀!
……這……我徹底混亂了,記得原先這大殿上的牌匾是沒有字的,
如今又出現雙重觀,難道是我穿越了?因為張真人說過,雙重觀並不存在。
大惑不解下,我進到殿中,卻突然發現在那尊被砸爛了的泥塑前,似乎坐了個人。
不過這裡破敗不堪,怎麼可能會有人?
估計就是大神邊的童子,倒塌時被砸了下來,剛好落在那裡而已。
藉著月光看不清楚,我只好跨過各種障礙物,走到近前,想要瞧一瞧這究竟是誰?
一身灰色的道袍,頭頂還紮著個髮髻,顯然是個道士裝扮。
不過在我印象裡,神仙們往往都穿得非常鮮亮。
這幅尋常裝扮的,我印象裡還真沒有見過。
當我慢慢轉到它身前,瞧了好半天,終於看清這張臉後,頓時吃了一驚。
但更加吃驚的還在後面,聽到我的喘息聲,這人竟然睜開了眼睛,慢慢站了起來。
「你……你……」這完全在意料之外,
我很沒禮貌地指著人家,卻半天說不出來一個字。
人,當然是活人,而且這個活人我還見過,正是山下風景區裡面賣飲料的那位老爺子,
夏秋天的爺爺!只不過兩天前的他短髮,沒有鬍子,現在卻是一縷銀鬚垂在胸前,
手拿一柄拂塵,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感覺。
難道……他就是竹道人?!
「呵呵。」他看著我,慈祥地笑了笑,說道:「看來咱們應當是見過咯?」
「咕嘟~」我只是瞧著他,嚥了口口水,不知道該說什麼。
「來!~」這位老者站起來後,拉著我走出大殿,來到原先山門前的位置,
看著遠處的群山道:「小友來此,可是受我師兄之托?」
「額……是……也不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只好又將之前的事情大概敘述了一遍,最後拿出那枚銅扳指,遞到老者的面前。
沒想到他並不接過,反而是盯著銅扳指,嘆了口氣道:「哎~慚愧啊慚愧!
時至今日,我還有何顏面再要這明慧印?!」
說著,他將我手腕推回去,接道:「明慧印暫且不談,我心中有一恨,藏了七十多年,
今日再見師兄後人,不吐不快,還望小友成全!」
我知道他是要提起往事,但我也必須有幾個問題先問清楚才行,
不然總覺得是被人耍了,於是趕忙道:「您先別急,我問您,明明在山下,
您應該已經認出了我,卻不承認,非要我來這裡,還又兜了個大圈子,
害得我險些喪命,您不覺得有些過分麼?還有這破道觀,究竟是怎麼個情況……」
我說著,轉身要指給他看,卻發現最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身後的道觀,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恢復了原樣,大殿氣勢恢宏,雕樑畫棟,
裡面放著長明燈和各種貢品,周圍的廂房粉飾如新。
就連「雙重觀」三個大字也刷了金粉,熠熠生輝。
我張大了嘴,不能言語,這情況的確不是一個常人可以理解得了的。
「來來!咱們邊走邊說,你的疑問,待我講完,基本上都能解答,
小友莫急!~」竹道人說著,攬起我胳膊,在這道觀中邊走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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