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逐日騎士》 4、5 &間幕:過往的結局

作者: wu05k3 (山容)   2016-10-25 12:10:34
傳說中放假日就是發文日。
有些文字功能不太會用,
原本是刪除線的部分換成了怪怪標點,
看起來效果似乎也不錯,希望各位會滿意囉~
網誌圖文http://showwe.tw/blog/article.aspx?a=3821
目前的野望是畫出美艷的公主取代鬍子大叔
不過依我的化工,可能最後會變成鬍子女就是了......
4. 旅社
親愛的媽媽:
我是佳佳,瑟隆王的私生女,來自牙門山別墅的公主。
我不知道這樣是否不對,我居然在寫給你的信件上端正地自我介紹。
畢竟,你●●●母親,●●該知道——
親愛的媽媽,抱歉上面的污漬,安奈雖然是個好朋友,但一直不是個好僕女。
她和我一樣笨手笨腳的,廚藝驚人的差。有她作伴,牙門山別墅的日子溫暖許
多,不斷重複的科學實驗也變得活潑有趣。有她的幫助,我完成了實驗報告取
得學士資格,也在羯摩騎士團的見證下通過聖白會的考試。即便是最頑固的修
女,現在也不能否認我的學術地位。
我做的研究是關於風土菌,觀察並培養各種不同的風土菌,看它們在不同的環
境下是否會有不同的變種。雖然人們都說夜境的氣候單調,但是光是闐國裡蒐
集到的風土菌,因應不同的環境條件會產生多少變種,就已經夠我完成一份厚
達七百頁的研究報告,更別說再加上其他三個大國裡的特有品種。蕈類維繫了
我們的生命,三身女神將我們的生命維繫在這種神奇的生物上,巧妙得宛如神
蹟。
你該看看蘇羅昨天聽我唸出這一段文字的時候,眼睛瞪得有多大。鏑力要我別
捉弄他的學生,這個小傢伙剛離開孤兒院,沒見過什麼世面。他想加入羯摩騎
士團,目前連見習生都還稱不上,但是鏑力看好他的潛力。夜境人成為羯摩騎
士的個案不多,但也並非沒有先例。就像我,誰想得到王室的私生女,也可以
成為聖白殿認可的學士?
這世界充滿驚奇,處處都是希望。
我已經到達蔚城,向海瑟院長提出會面要求,期待能早日與你見面。請別擔心
我的安危,有羯摩騎士守護我的安危,父王的官員也很用心替我們安排了一家
不受打擾的旅社,在蔚城的日子暫時風平浪靜。比起混亂的角儀宮朝廷,這裡
足可稱得上是度假勝地了。
最後,祝你身體安康,靜待回音。
佳佳,初抵哈勒旅社
5. 學徒
親愛的媽媽:
睺鏑力、墨席尼、雙胞胎佛斯與史諾、老庫翰、小馬奇,當然還有安奈和蘇羅
,哈勒旅社的房間愈來愈擁擠熱鬧了。
我從來不知道世界上,會有像雙胞胎一樣愛搞笑的騎士。他們好愛惡作劇,總
是有說不完的雙簧笑話,早上他們騙到蘇羅把哈勒的地板刷得晶亮,晚餐時又
哄到安奈為我們跳溜冰舞助興。有他們在場,永遠不怕笑聲缺席。
留著大鬍子的老庫翰是馬奇和鏑力的老師,也是我們這一行的領隊,雖然我覺
得自從墨席尼和我們會合之後,真正在發號施令的人就悄悄換了。你永遠可以
信任墨席尼,他身上不管是制服還是便服,都是整潔俐落的完美形象。馬奇那
個關不住嘴巴的傢伙偷偷告訴我,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個在騎士團中備受敬
重的成員,將是未來大伽業卸任之後,接手領導的內定接班人。
由此可見羯摩騎士有多重視我這次拜訪蔚城的安排,但我想見的人,卻一直沒
有給我回信。媽媽我——
父王叮囑過我,說這次任務非常敏感,一不小心很可能會危及四大國的外交平
衡。夏美娜的研究,不偏不倚戳中了聖白殿的痛處,不論闐國還是寧國都急著
要把她引渡回境。福波愛蘭收留她雖然是無心之舉,但是現在說什麼也不可能
拋下面子,乖乖讓我們把人帶出蒔文麗亞。
這些外交問題弄得我頭好痛,分辨大鷺蕈和小鷺蕈的孢子也沒這麼令人焦躁。
也難怪拉普大伽業會派出他的得意弟子,完美的墨席尼來執行任務,幫忙我和
聖白殿協調會面事宜。
這曠日費時的大工程,長到連鏑力都開始不耐煩,決定違反規定私下教授蘇羅
劍術。說起來他也不是故意如此,而是不得不為。老庫翰說往年這個季節,各
地的新生都會集合到蒔文麗亞的騎士團總部,開始一連串的見習課程。蘇羅出
身特殊,錯過這些課程對他往後晉升非常不利。只能說他來得不巧,騎士團的
成員不可能拋下任務送他到蒔文麗亞,又不願他冒險獨自上路;有些日顯人對
夜境人的態度非常不友善。
為了讓蘇羅回總部時能跟上其他人,對於鏑力的違規行為,墨席尼和老庫翰也
就沒多說什麼了。就像鏑力說的,規矩有時候其實可以彈性處理;淘氣的小滑
頭。
所以昨天早上,鏑力不知道去哪裡弄了兩把木劍,在馬廄旁邊的空地立了木樁
,要蘇羅對著木樁練習劈砍。看他矮小笨拙的樣子,不只是雙胞胎哄堂大笑,
連計都和疾鵬兩匹狡猾的大畜生都噴著響鼻,跟著著哼哼竊笑。說起來牠們在
騎士團的資歷要比蘇羅多上好幾年,見識過無數為了學識自由奉獻的英勇騎士
,也難怪這兩匹馬兒看不起連見習生都不算的蘇羅。那可憐的小傢伙,先是對
著木樁揮了大半天的劍,再來還要跟著鏑力練跑,回房間的時候連背都挺不直
,幾乎是用爬的爬上樓梯。
我告訴鏑力放鬆一點,別對他太嚴苛。蘇羅畢竟是夜境的蕈菇,不像他們日顯
的街頭野童,有雜草般的生命力。結果你猜怎麼著?鏑力還沒回答我,旁邊的
墨席尼倒是先開口訓我話。他說正因為蘇羅太柔弱了,才需要更多的鞭策,刺
激他成長茁壯,扛起身為騎士的責任。可惡的鏑力居然還附和他說的話,扯些
什麼關於騎士的信念和訓練。兩個又高又壯,熊一般的男人像兩個找到知音的
孩子,在馬糞堆旁高談闊論說得好不愉快。
我想我永遠弄不懂男人,更摸不清來自日顯的騎士。馬奇私下告訴我墨席尼是
如何瘋狂愛著訓練小姐和信念女士。這兩位受人敬重的淑女,還有一首專屬墨
席尼的順口溜,在雙胞胎嘴裡低聲傳唱。我不想和他們瞎混,回旅社和安奈一
起整理衣服的箱子,看著文字會讓我平靜一點,特別是那些你留給我的珍貴資
料。
趁著晚餐前的空檔,我搬出實驗器材,好在日落後觀察那些玻璃罐裡的小東西
。蔚城太靠近日顯了,和永夜的墨之都不同,日昇日落對我的實驗造成不小的
阻礙。我的實驗樣本不能受日光照射,否則菌絲馬上就要腐爛枯萎。真奇怪,
燈蕈的光就沒有這種殺傷力,莫非真如傳說所述,陽光裡有獸群的劇毒,會危
害生命存續?
也許我能考慮下一次的實驗專題,把陽光作為研究目標,只是身處永夜的闐國
,要完成這樣的實驗還真有些困難。實驗做到一半的時候,可憐的蘇羅敲我房
間的門想找安奈。真不巧,累壞的他忘記安奈每天這個時候,都會在廚房裡監
督我們的晚餐成型。這可憐的準騎士,只是想要一點安奈舒緩肌肉疼痛的祕方
,歷經千辛萬苦穿過崎嶇的走廊卻撲了個空。我不知道安奈的祕方是什麼,不
過我可以給他一杯熱蜜菇茶,讓他坐在我的扶手椅上看我做實驗。牙門山的別
墅也常常有像他這樣年紀的女僕、馬童進進出出,多半是正式進宮服務前來接
受訓練的孩子,會長久留下的人並不多。
蘇羅像個犯了大錯的馬童,因為傷了父王的愛馬嚇得全身發抖,窩在椅子上等
著我處決他。我告訴他別這麼拘束,順道向他解釋公主和王女的身分天差地遠
,就像公子和王子絕不可能畫上等號一樣。說起來我們這些公主比出身光明正
大的公子還不如,我們只是國王檯面下的籌碼,隨時可以用來交換利益。我的
童年和他孤兒院的生活並沒有什麼不同,同樣要倚靠別人的善意過日子。蘇羅
說他完全不知道這些事,好個幸福單純的孩子。
我們聊了一下,蘇羅對我透漏他想學波動魔法,想和鏑力大師一樣厲害,自由
操弄溫度與時空。聽這些話就知道,這傻小子關於波動魔法的認識全都來自於
童話故事,或是街頭的謠傳。但是他也說到羯摩騎士團有多偉大,掌握這些知
識的騎士們不畏強權,勇於和四大國的每一個人分享,為了追求真理的學者出
生入死。
這部分他倒是說得不錯;如果不是這樣,知道自己的研究會招來追殺的夏美娜
,也不會離鄉背井,帶著家人和研究資料遠赴福波愛蘭尋求庇護。聽她說起這
些事,我忍不住想到如果當年媽媽也像夏美娜一樣,或許分離便可以避免了?
二十年真的太久了,年輕氣盛的王太子成了穩重的國王,襁褓裡的公主成了頭
戴學士帽的女人。媽媽呢?如今的你又是什麼面貌?
我們聊得正愉快時,鏑力正好出現。他要蘇羅去休息,不要纏著我不放。我知
道他真正的意思是什麼,為他的醋意感到又好氣又好笑。他知道我會忘記晚餐
,特地讓安奈休息,親自帶上來給我。他紅通通的臉在燈蕈淡綠色的光下變得
好奇怪,想必上樓之前又受了其他人調侃。這個容易害羞的大傢伙,和他的學
徒一樣扭捏可愛。
我等不及介紹你們互相認識了,期待你的回音,還有來自修道院的訊息。
佳佳,夜,於哈勒旅社
間幕:過往的結局
騎士把腥臭難當的水喝下肚,潤濕嘴唇和喉嚨。
「老傢伙,你也喝一點吧,不然你也要死了……拜託你,喝吧,我只剩下你了
……喝下去,我們才有命回到陽光下。」
謊言。
四周一片漆黑,騎士只能憑感覺抓著韁繩,逼老馬低下頭喝水。沒有清水,沒
有糧食,連燈蕈都耗盡了。他抓著手上的隕劍,如果他腦子夠清楚,就會連這
東西都丟棄。這是他和羯摩騎士最後的牽連,騎士團背叛了他,他也以此回報
,以騎士的身分帶著這把隕劍是天幕下最可悲的笑話。
老馬打著響鼻甩頭掙脫。牠嗆到了,只有女神知道惡臭的水裡藏了什麼毒蟲病
菌,而他卻如此狠心對待這個忠心耿耿的夥伴。
「對不起、對不起、我很抱歉。老傢伙,是我的錯,我不該把錯怪在你頭上,
是我的錯……」騎士幾乎要哭出來了。他好久好久沒流過眼淚,連該怎麼哭都
忘記了。他抓住韁繩,把老馬拉回身邊,甩掉無用的手套撫摸牠。隕劍落在地
上,稀疏的毛皮擦過他麻痺的指掌。
「原諒我,老傢伙,是我錯了。可是你看,我也喝了那受詛咒的水,我們失敗
了,再過不久就要死了。這是我們應得的,你猜猜腐海中的巫母,什麼時候會
把床單蓋在我們頭上,送我們躺進腐臭的墓穴?」
天上群星閃爍,獨漏了一位原該保衛天空的王子。騎士仰望天幕,空白的腦子
沒有任何的思緒。他該想些什麼?他的人生毫無意外走到了盡頭,這裡就是他
的終點了。他曾經鍾愛過的人都死了,對他付出關心的人也被他出賣光了,當
那些人死去的時候,是否也和他一樣感嘆此生虛度?
遼闊的海岸響起馬蹄聲,綠色光圈原處的地平線浮現,如果騎士的預感沒錯,
來人會是真正的騎士,取他性命的劊子手。
他可不想坐在這裡,乖乖送上人頭。騎士靠著沉穩的老夥伴站了起來,他想站
得頂天立地,像個有尊嚴的男子漢迎接死神。只可惜依他全身關節顫抖,腰背
彎得彷彿千斤壓頂的悲慘感覺判斷,來人看見的不會是一個個驕傲的騎士,而
是一個未老先衰,被全世界唾棄的可憐蟲。
他笑了,笑的時候眼中淚水竄出眼眶。他想起剛剛不小心落下了手上的隕劍,
趕緊彎下膝蓋跪到地上,雙手胡亂摸索找回武器。一個騎士面對敵人的時候,
可不能手無寸鐵。為什麼他的身體這麼沉重?這股由內到外,不斷麻痺他筋肉
的惡毒脈動是怎麼回事?對了,他剛才喝下死國的海水,劇毒正奪走他的性命
。老馬氣喘吁吁,痛苦地彎下兩隻前腳,然後是後腿癱倒在地。綠色光圈愈來
愈近,馬背上的劊子手來了。
「你找到我了。」騎士說:「我想知道為什麼。」
「因為你是我的學生,我了解你,一如你了解我。」劊子手坐在馬背上,從身
後的行囊裡抽出一本書扔在騎士面前。「更重要的是,你把這個東西留在蒔文
麗亞。」
「這是佳佳的遺物,你不該動它。」騎士感覺炙熱的怒氣衝上眼睛。真奇怪,
他居然還會生氣。「你這叛徒,是你害死了她。」
「我不曉得你居然還愛著她。這麼多年了,你早該把她拋諸腦後才對。你為什
麼要背棄我替你選擇的路?我把騎士團的未來交在你手上,你卻辜負了我的期
盼。我真的不懂,難道這十年來我忠誠勤奮的學生只是一個偽裝,只是一個為
了欺瞞日夜諸國的幻影?」
那是痛苦的眼神嗎?騎士不知道一個專司死刑的劊子手,也會有心軟哀慟的時刻。
「都過去了。不管你有多少自欺欺人的謊話,通通都過去了。」騎士舉起手上
的武器,用浮腫的手掌夾著劍柄。「我是你教出來的,我們都知道彼此實力到
哪裡。現在,給彼此一個痛快,其他囉嗦的東西,就通通埋進腐靈地獄裡吧。」
「我會盡量快一點,減少你的痛苦。」馬背上的劊子手抽出長劍。
「你一向如此。」騎士舉起無鋒的隕劍。
末了,人頭落地。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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