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讀楞伽經筆記(十八)
原文
……爾時。世尊即說頌言
預流一來果 不還阿羅漢
是等諸聖人 其心悉迷惑
我所立三乘 一乘及非乘
為愚夫少智 樂寂諸聖說
第一義法門 遠離於二取
住於無境界 何建立三乘
諸禪及無量 無色三摩提
乃至滅受想 唯心不可得
翻譯
那個時候，佛陀就用偈頌說：「
預入聖人之位的須陀洹、再生於人或天一次就涅槃的斯陀洹、不再生於欲界而在天界涅槃
的阿那含、這一世死後就入涅槃的阿羅漢這些聖人們，他們的心都還是迷惑的，我所建立
的三乘佛法、一乘或非乘，是為了那些愚鈍的凡夫、缺少智慧的人、喜歡寂滅的聖人而解
說。依第一義而說的法門，遠離了能執取的主體、所執取的事物，安住在「沒有境界」之
中，何需建立三乘的說法？諸禪定以及四無量心、無色界的三摩地、乃至於消滅了受和想
的禪定，都是由心所顯現而且不可得。
原文
復次大慧。此中一闡提。何故於解脫中不生欲樂。大慧。以捨一切善根故。為無始眾生起
願故。云何捨一切善根。謂謗菩薩藏言。此非隨順契經調伏解脫之說。作是語時。善根悉
斷不入涅槃。云何為無始眾生起願。謂諸菩薩以本願方便。願一切眾生悉入涅槃。若一眾
生未涅槃者我終不入。此亦住一闡提趣。此是無涅槃種性相。」
翻譯
其次，大慧，在這些人之中，為什麼一闡提對於解脫不產生欲求或喜愛？大慧，因為他們
捨棄了所有的善根，或因為他們「為了久遠久遠以來眾生的解脫」而發願。什麼是捨棄了
所有的善根？就是毀謗菩薩乘，說菩薩乘不是隨順佛經調伏自心而解脫的佛法，當他們這
樣說的時候，善根就全部斷除而不能進入涅槃；什麼是「為了久遠久遠以來眾生的解脫而
發願」？就是諸菩薩由於發願度眾生的方便法門，希望所有眾生都能進入涅槃，如果有一
個眾生沒有進入涅槃，他們就不進入涅槃，這樣的菩薩也安住在一闡提之中。這就是不入
涅槃的種性。
原文
大慧菩薩言。世尊。此中何者畢竟不入涅槃。佛言。大慧。彼菩薩一闡提。知一切法本來
涅槃。畢竟不入。非捨善根。何以故。捨善根一闡提。以佛威力故。或時善根生。所以者
何。佛於一切眾生無捨時故。是故菩薩一闡提不入涅槃。......
翻譯
大慧菩薩說：「佛陀，在這些眾生中，哪一種最後不進入涅槃？」
佛陀說：「大慧，菩薩一闡提，明白一切的事物原本就是涅槃，終究不進入涅槃，而並非
捨棄了一切善根的人，為什麼？捨棄了善根的一闡提，因為佛的威神之力，有時仍會產生
善根，為什麼？因為佛對於一切的眾生沒有捨棄的時候。所以說菩薩一闡提不進入涅槃。
思考
．有一些大菩薩，例如：觀世音菩薩，發願度一切眾生入涅槃，自己才入涅槃；但是，眾
生不可能全部都入涅槃，所以這類大菩薩是不入涅槃的，稱為菩薩一闡提，但還好他們可
以藉由「生死、涅槃不二」、一切事物均是唯心所造，證得一切事物本來就是涅槃，所以
不會執著於入不入涅槃。
．佛陀在偈中說：會去建立「三乘、一乘或無乘」的說法，都是為了不同根機眾生而說。
在第一義諦法門中，遠離了「能取、所取」，安住在無境界中，那麼涅槃或不涅槃，都是
第一義空性，能證和所證本性是空。而且世間一切事物，就像大海中所產生的浪花和沙漠
中的海市蜃樓，都是唯心所造而不可說、不可得的。
．第一義諦、勝義諦、空性、實相、真如，該如何理解？舉個方便比喻：我們所生存的世
界，有四度空間，即三維空間加上時間，超越四度空間的維度，對於生存在四度空間的我
們，是無法想像的，因為我們是四度空間的產物，無法確實去議論五度空間的一切性質。
假設我們是在水中生活的魚，不論用多高的智慧，還是無法想像、描述陸地上的事物的，
因為魚的世界是在水中。
但是請注意，這只是比喻，方便大家理解第一義諦，第一義諦甚至無法用比喻來形容，它
不可思，不可議，不可說，不可得，甚至連不可思，不可議，不可說，不可得都無法形容
，說它是虛無，卻又不對，只能意會，不能言說......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