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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跟華生碰面…以及花更多時間試圖忽視通風口裡的某個鬼怪。
九、等待華生
威廉去上班並且專注在教學上，輕易地裝作平靜的講課。他精於偽裝，學生們一點都沒有
起疑。不過課堂結束後他在校園裡散步，希望能偶遇那名同事。現在他知道懷錶不在那位
教授手上，但他還是想做點調查。
最終是那位同事主動在課後來找威廉。他走過來的時候露出微笑並揮手，跟在威廉旁邊。
「日安，莫里亞蒂教授。今天過的好嗎?」他輕鬆地問，在這種況狀下看起來無比正常。
威廉注視那個人走到他身邊。他回以一個平靜的微笑。「還不錯，一年級微積分課的學生
今天表現很好，這件事讓我心情相當好。你呢?」
對方也表現的很正常，彷彿沒有甚麼事情不對勁。威廉很確定另一位教授已經知道他前一
晚收到死亡威脅，所以他很好奇對方的反應。
那位教授點頭笑得更燦爛。
「真高興聽到你這麼說!學生有在聽課的感覺總是很好。」他笑了笑調整眼鏡，雙手交握
在背後走路。
「我看到你就覺得該過來打聲招呼。現在我該去批改作業了。我必須說，我的學生們表現
比你的學生差。有人第一份作業只拿到8分。」他咋舌搖搖頭，一臉失望。
威廉對這句話挑起眉毛。「8分??統計上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聽起來像是有人認為故意
亂寫作業是件很酷的事。那些沒有嚴肅看待課業的新生啊…」他也咋舌搖搖頭，把手背在
背後走路。
「我希望你的學生們趕快進步，為了他們自己也為了你的心理健康。」威廉輕笑。「如果
你希望有人狠狠念他們一頓，我會很樂意效勞。我發現我在說服學生認真上課這點滿有成
效的。」他輕快的勾起嘴角眨眨眼。
那名教授跟著點頭大笑。
「當然、當然。我會記得。」他拍拍威廉的背說他必須走了。他轉身離開之際，回過頭又
補充一句:「如果你離開這間大學會很令人遺憾。試著別惹上麻煩，吭?」
威廉輕笑，脫下西裝外套疊好掛在手臂上，讓背面不會被看到。「別擔心，我打算在這裡
待很長一段時間。」他露出一個笑瞇眼的明亮微笑，然後回自己的辦公室。
回到辦公室，他才拎起西裝外套檢查背部毫無疑問是他同事留下的手印。
果然，外套的背部有個骯髒的手印。他的同事顯然攤牌了，行動大膽而衝動，看來他相信
威廉必死無疑。
這就足夠讓威廉下定論。那個人在威廉的抹殺名單位居第一。
威廉看到手印的時候對自己笑笑。他盡可能把手印拍掉，然後穿上外套。他坐在桌前找出
教職員和學生資料的檔案庫，抄下那個教授的地址。今晚見過華生之後他會去拜訪那位教
授。
他摺起紙條塞進口袋，去教下一堂課。
課堂一結束，他就收拾所有東西趕回家。他進門的時候格外小心，查看普莉希拉是否在附
近。「我回來了。」他對任何可能在這裡聽得到他的超自然生物說。他放下公事包，匆匆
上樓換成比較休閒的衣服。他可不能一直弄壞他的西裝。
迎接威廉到家的是沉默，連通風口也沒有發出喀喀聲作為招呼。但是當他在公寓的時候，
被監視的感覺不斷刺痛他的後頸，充血的雙眼從通風口向外窺探，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威廉知道她在監視，但他感到最困擾的是在換衣服時缺乏隱私。他一換好衣服就下樓抓起
手電筒。「好啦，我要下去找你，希望回來的時候能帶著懷錶。」
他抓起鑰匙走出公寓，搭電梯到地下室，打開手電筒自信地走出電梯。他表現得比實際上
更有信心。「喔，普莉希拉?我們是否該讓這場小比賽結束了?」
普莉希拉在黑暗中發出粗啞的笑聲，通風口在她出來的時候乒乓作響，指甲刮擦聲隨著她
竄過走廊接近。她停在燈光邊緣，攀附著天花板，慢慢歪頭對威廉咧嘴。
懷錶的錶鏈從她噴血的喉嚨垂出來。
腐爛不成形的手舉起一根扭曲的手指對威廉示意，勾手的時候還能聽見關節啪啪作響。
來抓我，她無聲的嘲笑。她不會過去–是威廉必須在她的領域陪她玩。
威廉完全了解這件事，毫不猶豫地照做。他筆直踏進走廊走向她，手電筒對準她照射，另
一手則插在口袋。「現在你可以吃敬酒…」威廉另一手滑出口袋亮出一支打火機點燃。「
或吃罰酒。你選吧。」
這次他的語調嚴肅且充滿威脅，不是之前緊張或溫和自信的口氣。他現在處於犯罪諮詢師
的模式。他會拿回懷錶，結束。
天花板上的屍體卻咧嘴。她伸手把懷錶推進喉嚨深處，直到撕裂的氣管底下。
「來。」她咧嘴發出咖咖的聲音，血液從她咧開的骯髒齒縫間滴落。她不怕火。她甚
麼都不怕。她已經死了。如果威廉要拿回懷錶，他必須自己從那腐爛的胃中挖出來。
嘲笑之後是夾雜漏氣聲的咯咯笑，然後她突然間移動逼近威廉。她爬過天花板的動作看起
來非常詭異而非人，突然把陰森的臉貼近威廉並用乳白混濁的眼睛瞪他。
「我不是你的家人。」她快樂的嘶聲說:「我沒那麼容易燒起來。」
威廉冷眼看她接近，豪不動搖。他舉高打火機…在她靠近時點燃她的頭髮。但他點火的時
候怪物的話讓他睜大眼睛。威廉意識到她在說甚麼的時候震驚的退後半步。她知道–她為
什麼知道–應該只有他和阿爾伯特、路易斯曉得這件事!她到底怎麼知道的?!他一時間震
驚到無法動彈，但目光很快堅定起來。如果她知道，而且可能洩漏給夏洛克–或者更糟的
是，其他還活著並且願意獻出家人的邪教成員–那就必須除掉她。
威廉瞪著她，一個迴旋梯想把她的頭從肩膀上踢下來，希望這樣更容易拿到懷錶。或許稍
後他需要弄來一些聖水…
頭髮燃燒的焦味充斥走廊，普莉希拉對威廉的反應咯咯笑。
「你知道，真正的威廉想掛在你肩膀上。」她嘶聲說。
威廉的一踢伴隨斷裂聲把她的頭踢下來，頭顱彈到牆上再落地。但跟身體分家的頭笑更大
聲，無頭的身軀從天花板爬到威廉後方。身體跳到威廉背上抓住他的肩膀往下壓，頭顱還
在喋喋不休。
「你可曾感覺到他在你肩膀上的重量?!」地板上的頭興奮的尖聲嘲弄。頭髮還在燃燒，但
普莉希拉看起來不在意。她的身體壓近威廉，腐敗和血肉燃燒的惡臭在空氣中混合。
她的話讓威廉心跳如鼓。他咬牙一手伸到背後抓住她的肩膀，另一手試圖抓住錶鏈。然後
他矮身，向格鬥家般用抓住普莉希拉肩膀的手把她從頭上扔出去。她輕的只剩皮膚和破碎
的骨頭，所以這不難。
威廉抓住錶鏈，希望把普莉希拉扔出去的力道能把錶從她喉嚨拉出來。「他喜歡就掛在我
身上，但我不後悔我的決定!這是他和我們的父母應得的!」他反譏，雖然眼神中有一點畏
懼和擔憂。
怪物的身體飛出去，對這攻擊毫無招架之力–但威廉設法抓住的一小段錶鏈被腐肉和體液
弄得濕滑，懷錶沒有全身而退。更多鍊子露出來，但是當怪物的身體摔上牆面發出骨骼斷
裂和腐肉擠壓的聲音，懷錶還卡在裡面。
普莉希拉的頭刺耳的大笑。
「我們給你的懲罰也是你應得的!為了你背負的靈魂贖罪而流血吧!」她的身體自行起身爬
到頭那邊，在嘶嘶聲和腐肉燒焦的味道中拍熄火苗。普莉希拉嘎吱一聲把頭裝回去，斜視
威廉。
「你這個小螢火蟲。喜歡玩弄別人的生命嗎?享受那種快感嗎?你會在福爾摩斯變得無趣之
後拋棄他嗎?」
錶鏈從手指間滑脫，威廉往前踉蹌幾步，想要抓住錶鏈。他低聲怒吼，視線再次集中在那
個噁心的生物上，嘴角扭出一個帶著憎恨的冷笑，大步向前抓住普莉希拉的胸骨(骨頭穿
出胸口所以很好抓)，把整付脆弱的骨骼摔在牆上。「喔，你對我做甚麼都是我應得的。
這我不否認。但我絕對不會以傷害他人為樂。我跟你不同。」
他把普莉希拉從牆上扯下來猛然往旁邊甩，讓她的頭歪向一邊動彈不得，以便再次抓住錶
鍊。威廉把錶鏈纏在兩根手指上用力扯，嘶聲說:「而且我也永遠不會像你一樣背叛朋友
，雖然我不期待像你這種地獄劣種了解甚麼是忠誠!」
你可以看出她的指控激怒威廉了嗎?
普莉希拉只對威廉咧嘴，染血發黑的牙齒隨著她沾沾自喜的笑容裸露，呼吸間把腐敗的氣
味噴在威廉臉上。
「但是，你在這裡。」她喘氣，肺部在他的手掌下擴張又收縮，腐肉擠向他的手指又離開
，發出液體翻滾的聲響。
她的頭顱翻向一側落地，在威廉取回懷錶時嘲笑他，被抓住的軀體因為破碎的大笑而晃動
。然後她舉起手，既然現在威廉這麼近，她用腐敗的手環抱他，一隻手在他的背部中央留
下記號。
「黑暗之主萬歲。」
腐敗潮濕的氣息噴在臉上，讓威廉稍微顫抖一下。『但是，你在這裡。』，威廉對這句話
皺起眉頭。他被耍了嗎…?他是否愚蠢的追逐一個小玩具，但其實應該有更有效的方法去
找回他的朋友…?希望不是如此…但他很快把這想法放到一邊。這待會兒再說。
環抱身體的腐爛手臂讓威廉的表情扭曲一下，他掙脫，把腐敗的身體扔到頭顱旁邊，迅速
後退。他一邊退向電梯一邊說:「如果你尊貴的黑暗之主要你，他就不會強迫你用這種型
態活著，不生不死，每天都被迫想起自己的人生有多失敗。」他轉身踏進電梯按下向上的
按鈕。
普莉希拉陰沉的咯咯笑。
「沒錯。但這是我的懲罰。」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聽起來…有種奇異的滿足，混濁的眼睛
目送威廉離開。當電梯門關上，那雙眼睛也闔上，發出最後一聲喘息。
走廊上迫人的惡意隨她一起消失。
普莉希拉自我滿足的語氣讓威廉皺眉。但是當電梯關上門開始上升，他就放下這個想法。
他無法感覺到走廊的轉變，否則他會感到更困惑。但現在，他只是低頭注視懷錶，輕輕在
衣服上擦乾淨並打開，小心檢查是否有損壞。
當電梯門打開，他步出顛梯回到公寓，依舊盯著懷錶清理並檢查它。
懷錶還在運作，雖然有點髒污和凹痕。
威廉一進公寓就聽見如釋重負的聲音，夏洛克回來了，看以來跟往常一樣–沒有新傷口，
眼球在眼窩裡。
「廉!你沒事吧!謝天謝地，我以為她也抓住你了!」
威廉看到懷錶還能運作而且狀態良好，微微一笑。太好了…他不想知道如果懷錶壞到不能
修，夏洛克會發生甚麼事…
當然，當他打開前門走進公寓，就聽見一道欣喜的聲音。他抬頭對夏洛克微笑，快步走過
去。他差點抬起手臂要擁抱夏洛克，但很快就想起來夏洛克畢竟是…嗯…鬼魂，所以把手
放下。「喔，感謝老天，你沒事!發生甚麼事?我聽見你撥弄鑰匙，然後就消失了。我必須
跟那該死的東西打一架才能搶回懷錶–但我在調查方面確實大有斬獲。」
他舉起懷錶強調要把它搶回來這件事。他全身還沾滿血跡和腐肉，所以不難看出他跟那個
東西大打出手。
夏洛克想起他碰不到活人之前也差點給威廉一個擁抱，所以他只好放下手臂，對懷錶做個
鬼臉。
「噁。我希望內部沒有損壞。」
他對威廉的問題聳聳肩，一手梳過頭髮。
「老實說，我也不確定發生甚麼事。我當時試著開門，然後感覺到肩膀上有一隻手。再醒
來就在儲藏室裡的那個洞，那個討厭的『客人』想挖出我的眼睛。」他揉揉眼睛，臉孔扭
曲一下。
「他確實成功了，幸運的是我的眼球回來了。再次醒來就是在公寓裡，我猜我現在應該毫
髮無損。」
威廉打開懷錶讓夏洛克看到它運作良好。「我檢查過了，功能沒問題，然後…」他有點不
自在的笑笑。揉搓後頸。「她挖你的眼睛恐怕是為了丟我…今天早上我去地下室想看你是
否在那裡，她把你的眼球丟到我身上…」
他微微搖頭，把懷錶塞回口袋。他不會再讓懷錶離開他的視線…「很高興你回來了…因為
我非常擔心你…」他輕輕點頭，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一會兒，才對夏洛克露出微笑。
「但是!我先換件衣服，然後我們去見華生警探的路上我會告訴你發生甚麼事。等會兒見!
」
他轉身快步上樓換成另一件休閒服。他確實注意到被監視的感覺消失了，但他只猜測普莉
希拉在樓下自得其樂。當他換好衣服，他很快下樓跟夏洛克會合。
夏洛克的臉再次扭了一下。
「喔，太好了。她給你一份大禮，不是嗎?」威廉歡迎他回來讓他笑了，對威廉露出如釋
重負的笑容。
「我也很高興她沒有傷害到你，我以為沒救了。」
威廉換衣服盥洗的時候夏洛克在樓下等他，他一下樓，夏洛克就對他露出興奮的笑容。
「我等不及要見華生了。我想你們會相處愉快，他是個務實的人。」
威廉很快就下樓，懷錶還在口袋裡。他笑著走過去幫夏洛克開門。「我也很期待見到他，
你已經說了那麼多關於他的事。他聽起來是個好人。」他跟著夏洛克走到街上。
「現在…要先告訴你我查到甚麼呢…喔，首先，我們親愛的不死族朋友是報春花，真名是
普莉希拉‧羅斯。她殺了你但沒能成功復活你，作為懲罰，她成為下一個祭品，變成…那
個東西。」
夏洛克堅定的點頭。
「他是。我毫無保留的相信華生。」他在威廉身邊快步走，雙手伸到腦後交疊，很高興恢
復自由。
他沉吟說那個怪物的身分很合理，雖然真相很殘酷。然後他小小的打顫。
「你知道嗎，我很高興復活失敗，如果那就是復活成功會變成的樣子。」然後他注意到行
進的方向，笑出聲音。
「喔，念舊的華生!我們要去他最喜歡的會面點，對吧?那是個令人驚訝的好地方。」
夏洛克輕微的打顫讓威廉發笑:「我同意。她邀請我加入永生的行列，不用說，我極力拒
絕了，如果那就是她所謂的永生。」他顫抖一下。「我真的無法理解她怎麼會滿足於成為
那樣的存在…」
夏洛克提到華生選擇的見面地點，威廉挑起一邊眉毛。他輕笑；「真的?喔，太好了。舒
適的地方確實比較適合討論敏感資訊。」威廉接近那個地點之後就保持沉默，邊走邊環顧
，並傾聽是否有其他人。他跟華生聊過之前會盡量避免提到他的鬼朋友。他猜想，如果夏
洛克死前有跟華生提過邪教的事，他會比較能接受鬼魂的存在…
夏洛克哼了一聲。
「我相信那會是個美好結局。慢慢腐爛直到只剩一把骨頭，動彈不得。」
他帶路繞過一棟建築，經過一個垃圾子母車，進入兩棟建築間的後巷。小巷盡頭是死路，
但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組塑膠桌椅，牆縫間生長不少茂盛的植物，爬藤植物從排水管蜿蜒攀
爬到牆上。看起來真不賴，而且華生已經在其中一張椅子上等他。
他站起來歡迎威廉，拿下帽子高興但有些緊張地打招呼。他比威廉和夏洛克都矮一些，但
穿著整齊，毛衣罩在襯衫外，撥弄原本戴在頭上的博勒帽。
「啊，你是莫里亞蒂先生嗎?」他問，伸手要握手。「我是約翰‧華生。很高興認識你。
」
夏洛克的表情亮起來，大步接近華生好好打量他。
威廉跟著夏洛克，眼睛巡過這塊小小的特別區域。他的臉上露出微笑。夏洛克是對的，這
是個好地方。確實能令人放鬆。
然後他的視線落在那位略矮的金髮男人身上，露出得體的微笑，走過去跟華生握手。「是
的，你可以叫我威廉。很高興認識你，警探。我從檔案你挑了幾件比較重要的證據帶來，
還有我最近查到的證據。我們坐下來談?」他比向椅子，然後在華生對面的椅子坐下。
他一坐下就拿出檔案和夏洛克的筆記本，遺失的頁數就塞在裡面。檔案包含犯罪現場照片
，以及普莉希拉檔案中的邪教成員名單，上面有夏洛克關於掌印的註記。
華生點頭，坐回他的椅子上，把檔案拉過來看，邊讀邊嘆氣。他點點頭，都跟他記得的一
樣，然後再加上威廉查出的一些新事證。
「好，這是個好的開始。我看到你查出更多人，這很好…我憑記憶寫下一些夏洛克告訴我
的事，我想你應該沒有紙本。」
他從口袋拿出一本小筆記本，遞給威廉。
上面都是夏洛克已經提過的事。或者他隱藏或試圖銷毀的證據，但現在威廉有實證了。
夏洛克整個過程都靜不下來。他不斷戳華生的臉頰，或彎腰看他們放在桌上的東西。他實
在太興奮了，無法保持安靜。
威廉試圖專心和華生一起看證物，但夏洛克的舉動讓他一直分心抬頭看他。他試著對夏洛
克露出『別搗亂』的表情，但夏洛克顯然太興奮而繼續作亂。但是當華生開口，威廉很快
拉回注意力。他接過筆記閱讀，一邊點頭。「太好了，我們現在資訊一致。喔–是幾乎一
致。還有一個重要的細節–好吧其實是兩個。第一，我昨晚收到死亡威脅，說我只能活到
下一個血月，所以為了我自己，我們必須在11天內解決這個案子。第二…」
他拿出懷錶，輕柔的放在桌上對著華生。「我想你很清楚這是甚麼。但我想你不知道這現
在對他有多重要。」威廉沒有用過去式，因為他即將要提到鬼魂的事。
夏洛克在威廉提到最後兩件事的時候終於停止搗亂。他微笑著站近看華生的反應，準備好
移動附近的東西來證明他的存在。
華生被11天的期限嚇得一縮，有點結巴的說威廉怎麼還能這麼冷靜–但是當威廉拿出懷錶
，華生安靜下來。他張大眼睛瞪著懷錶，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裡。
「你…是怎麼拿到的?」他低聲說:「懷錶不在證據箱，否則我會自己保管。」他小心翼翼
的拿起懷錶打開，對滴答作響的懷錶微笑。
「很高興它還在運作。」
然後他注意到威廉的措辭，怪異的看他一眼。
「你的意思是過去，對吧?我看過屍體，他確實死了，死人通常不會有最喜歡的懷表。」
華生對威廉毫不在意自己的死期做出的反應，讓威廉輕笑，然後他微笑著看華生拿起懷錶
檢查。顯然懷錶對他來說也很重要。或許是他跟已逝好友最親近的連結。「我找到懷錶之
後讓人換了電池。直到今天以前它都沒有遭受太大的損壞…不過那是另一個很長的故事了
…」
當華生注意到他的措辭，威廉勾起嘴角。「喔，他確實死了，但他也確實有最喜歡的懷表
。你看…」他比向夏洛克站立的位置。「他的鬼魂就站在那裏像個傻瓜一樣對你咧嘴。剛
才那段時間他一直在戳你的臉頰和玩你的頭髮。他的靈魂跟那個懷錶連結，所以懷錶去哪
兒，他就去哪兒。很幸運的是懷錶留在他房間的大衣口袋，否則我永遠不會遇到他，跟這
個案子扯上關係。」
威廉終於提到他的時候，夏洛克很興奮的跳來跳去。但華生難以置信地瞪著威廉。
「你確定你沒有因為壓力太大出甚麼問題?」他小心地問。他認為身為一個教授–還是聲
譽卓著的教授–威廉永遠不會相信怪力亂神。但現在他在這裡，聲稱華生過世的朋友其實
站在那裡…顯然是隱形的狀態。
然後他的眼睛睜得更大，當手中的懷錶被無形的力量舉到半空中。冰冷的感覺滲透手掌，
他縮手，無法置信的瞪著懸在空中的懷表，沒有任何東西支撐，卻晃來晃去。
華生猶豫的伸手，確認沒有任何機關，例如絲線或幻覺，但他甚麼也沒發現。只有更多找
不出來源的冰冷觸感。
「我…夏洛克?真的是你嗎?」他問，張大嘴，臉色蒼白。
夏洛克放下懷錶，用愉快的語調要威廉轉達。
「我還記得我哥來公寓並用漆彈射中我的時候，你發出的吱吱怪叫。你還介意被稱為小老
鼠嗎?」
當華生問威廉是否被壓力逼瘋，威廉有些好笑的看著他。他沒有回應，只是抬頭看夏洛克
從華生手中拿起懷錶掛在半空中。華生揮手穿過夏洛克的手臂時他笑了，手肘撐在桌上交
疊手掌，傾身把下巴靠在手背上。他對華生複述夏洛克的話，還模仿他愉快的語氣。
他感到有趣的部份原因是，他完全理解華生現在經歷的驚嚇。接受鬼魂的存在可不是容易
的事，雖然威廉用比可憐的華生更開放的心態接受了。話說回來，華生今天又要見一個陌
生人，又要面對過世的朋友，所以資訊量可能有點太大…
那個問題讓華生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瘋狂地四處看，彷彿這樣可以看見夏洛克或隱藏的
攝影機之類的。最後他只能目瞪口呆的回應威廉。
「我–不!我還是非常介意被人叫做小老鼠，我以為我們同意別再提這件事了!而且那是紅
色漆彈，我以為你受傷了!」
威廉身旁的夏洛克爆出大笑，笑到彎下腰。他有些愉快，有些如釋重負，還有一些無助的
感傷。華生就跟他記憶中的一樣。
威廉暗自偷笑，用手掩口想要掩飾。「我的錯，華生警探，但你的表情–夏洛克笑得太激
動，我在擔心他是否有昏倒這個生理機制–」
他又暗笑了一陣才深呼吸搖搖頭，吐出一口氣恢復冷靜。「很高興你理解這個情況…對，
我正在跟夏洛克合作調查他的案子。我們確實查出是誰殺了他，但兇手也已經死了…某種
意義上來說。我們在對付的邪教組織比我想像的勢力更龐大。看起來因為某種拙劣的儀式
，夏洛克成為鬼魂，殺了他的女人成為某種不死生物，在調查期間一直恐嚇我和夏洛克。
這恐怕不只是警方瀆職的案子。」
華生嘆氣，搖搖頭拿下帽子用手梳理頭髮。
「好吧，如果我之前不相信你，現在絕對相信了。如果夏洛克是鬼魂，這絕對是他會玩的
把戲。」
他邊聽威廉奇怪的故事邊點頭，低聲說他知道。
「有些邪教成員絕對是警方的人，所以才能吃案，但背後不僅如此。遺憾的是，在我拿下
邪教組織–或摧毀任何會讓無辜民眾落入他們手中的東西之前，被阻止接近證據，也剝奪
大部分權限。」他再次嘆氣，抬頭看威廉。
「我很抱歉你被捲進來。我已經停止接近或摧毀證據，因為我真的以為沒有人會再關注這
件案子。夏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