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古木新花年年發、肆伍(限)

作者: ZENFOX (☁禪狐☁)   2022-10-21 22:29:05
先吃肉!
古木新花年年發、肆伍
  窗邊樹叢香花盛開,蝴蝶在其間翩翩飛舞,院裡水池中的魚躍出水面,激起一
些水花,雀鳥飛來這熱鬧的院子裡覓食,牠站在窗櫺那兒歪著腦袋往房裡瞅,啁啾
鳥囀把睡夢中的少年吵醒。
  金霞綰皺著眉用力伸懶腰,再扭身抱著一旁的棉被賴床,片刻後傳來可口的香
氣將他神智拉回現世,有人用指背輕蹭他臉頰,那人嗓音低柔的喚他:「霞綰,起
床了。我煮了粥,過來吃一些。」
  金霞綰睡眼怔忪看了看嚴穹淵,慢慢坐起身朝人伸出雙臂吐了單音:「抱?」
  嚴穹淵就愛看他這麼理所當然的撒嬌,二話不說將人橫抱起來帶到用飯的桌席
間,他這麼寵金霞綰,除了心裡樂意,更是因為前一晚他們玩得有些晚,而且他替
少年「種春風」,他雖無經驗,也能想像到體內埋了異物有多不便。
  寢室前隔開的居室裡有張矮桌,周圍鋪有蓆子,桌邊座墊原就是蒲團,嚴穹淵
一早又特地去找來這樣又厚又軟的,好讓金霞綰坐起來舒服一點。金霞綰不像嚴穹
淵端正姿勢跪坐著,他併著雙腿側坐,姿態隨意,剛睡醒的他還些懵,愣愣的打量
桌上那些食物。
  主要是那一鍋清粥,周圍都是配菜,除此之外還有烤魚。雖說是清粥,不過粥
裡有蛋花和雞肉絲,還有一些翠綠的顏色,應該是把一些能提味的香料草葉切碎了
一起煮。
  「好香啊。」金霞綰微笑讚美,剛拿起碗就被嚴穹淵接手過去,他望著替自己
盛粥的男人失笑道:「我的手又沒有廢了,你不必這樣啊。」
  嚴穹淵把粥遞過去說:「盡量留著體力。」
  「留體力幹嘛?」金霞綰挑了半邊媒,曖昧笑問。
  「我不知道。」嚴穹淵覺得講出來有些尷尬,好像他有多威猛似的,其實他只
是擔心金霞綰太疲累,畢竟之前才舟車勞頓回來,接著就一塊兒忙著收拾屋裡、倉
庫,讓他實在心疼得很。
  金霞綰本想調侃嚴穹淵幾句,但一想到這人著實疼愛自己,總為他設想許多,
也不好意思老是戲弄老實人。他嘗了一口粥,真心誇道:「很香,好好吃啊。你吃
過沒有?」
  嚴穹淵點頭:「方才試了一些。粥裡的肉我撕得很碎,你要是還不喜歡,我再
幫你挑掉?」
  「不要緊,我現在稍微能吃這些了。謝謝你,以後我會再嘗試的。」金霞綰從
不吃長腳的生物,不過他也不想總是麻煩嚴穹淵,才自己提出要慢慢在飲食裡加些
不一樣的肉類。從前他在花晨院都無法妥協,現在卻為了這個男人想再試一試。
  「嗯,不過也不必太勉強。」嚴穹淵知道金霞綰只吃魚是由於童年那些陰影所
致,聽說少年小時候曾被江東雲逼著吃了肉,但吃了總是吐出來,無論如何也改不
掉,長久下來江東雲擔心搞壞孩子的身體才因此作罷。
  嚴穹淵替金霞綰烤了一條魚,還把魚肉都挑好了。金霞綰吃得很滿足,他看嚴
穹淵在收拾桌子,害羞問說:「等我以後不好看、老了、變得更沒用了,但脾氣還
是這樣,你還會對我這麼好麼?」
  嚴穹淵說:「我說過會一直對你好的。我想一直對你好,但我不曉得怎麼證明,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邊。再說,你脾氣再怎樣改,對我都還是
好的,我知道。人老了都差不多那樣子,沒有誰嫌棄誰,你別想太多。」
  「穹淵。」金霞綰想告訴嚴穹淵自己當然是信的,但說出口又覺得害羞。他的
衣服從昨晚就寢時就沒穿好過,只是寬鬆的披在身上而已,他攏了攏鬆開來的衣襟,
赧顏道:「你收完了快回來吧。我等你。」
  嚴穹淵呼吸心跳好像有一瞬間亂了。金霞綰望著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離開,好
笑道:「他匆匆收了東西走開,也是急著趕回來吧?」回想起前一夜的事,他又羞
臊得臉皮微燙,嚴穹淵那人學什麼都快,幫他放玉勢的同時,還將他那一套按摩挑
逗的手段都學起來,用在他身上。
  而且那會兒他是趴跪的姿態,嚴穹淵一手握住他的陽物抓捋、搓揉,彷彿像是
在給牛羊榨乳似的,加上後庭塞著異物,他真沒想到被那樣對待會這麼酥爽。此外
他也發現自己還有這樣貪歡的一面,後來快活得亂哼亂叫、流著口涎,激昂時抖著
身子軟倒在床鋪上,之後都是嚴穹淵善後的,他只記得嚴穹淵幫他抹淨身子,然後
抱他換了房間就寢。
  嚴穹淵回來後又帶著金霞綰洗臉漱口,接著幫少年身上的傷口重新清理、上藥。
金霞綰瞧他一副並不急的樣子,指著床上角落那疊書冊問:「我昨天就搬來要看的,
結果太疼就沒心思看,現在要一起看麼?」
  「也好。」嚴穹淵替他把衣服掩好,將人摟到懷中坐著,拿了一本畫冊翻閱。
他們去鹿城買了一套畫冊,內容都是春宮圖,有男有女,也有同性間交合的畫。
  金霞綰沒什麼耐心的連連翻頁,嚴穹淵問:「不想看了?」
  「畫得醜,人物沒你好看。」
  嚴穹淵淺笑:「靠想像吧,這只是參考罷了。把自己想成圖上的人試試?」
  金霞綰指著掏出男根的人物問:「那你是這個?」
  「嗯。」
  金霞綰忽然覺得害羞,翻到下一頁去,畫上一名男子抓起另一男子的腳在舔,
他疑問:「不噁心麼?」
  「是你的話就不會。」
  「好肉麻。」金霞綰害羞得笑了,指著另一張圖問:「你想做了麼?」畫裡的
男人由後方抱著另一名男子,兩者衣裳半褪,但能清楚看到前者一手扶著陽具放入
另一男子的股間。
  嚴穹淵沉默,但是金霞綰聽見他嚥口水和呼吸粗重的聲音,金霞綰又問說:
「我有沒有比這人物好看?」
  這回嚴穹淵回應了,話音低沉而溫柔:「你最好看。」
  金霞綰摸著嚴穹淵摟在他腰間的前臂,放輕語氣撒嬌道:「那就這這畫裡的試
試吧?我會害羞,先不要面對面。」
  「好。」嚴穹淵的話越來越少,但內心已是激昂亢奮,只是還有些矜持和顧慮,
怕自己嚇壞了金霞綰,也不想被當成是教坊那些急色的傢伙。
  金霞綰把書收到一旁,小臉喜孜孜的說:「我也覺得你最好看了。其實我第一
眼見到你就覺得你好英俊挺拔,笛子又吹得那麼好,可你只顧著和別人說話,我才
故意裝作不把你當一回事的樣子。唉,你也曉得,我脾氣不好啦。」
  「不要緊,我喜歡你這樣,不是誰都好才好。」嚴穹淵將人撈回懷裡摟住,又
摸又親,一手伸到對方素白的單衣裡揉了胸口,少年不刻意施力的話,胸口兩團肌
肉其實也是柔軟的,卻也十分彈潤,他摸到少年已然發硬的乳尖,拈住其中一顆肉
粒搓揉、輕扯。
  「啊嗯。」金霞綰低吟,有些顫抖,他扭動腰肢讓臀肉壓在嚴穹淵的襠部磨蹭,
少頃又羞澀得停下,將長髮攏到頸側後往前爬開,伏低上半身並撅高了腰臀,擺出
前一夜被置入玉勢的姿態說:「六郎,先幫我取出那個。」
  嚴穹淵深吸氣,上前撩起金霞綰的衣擺,再替人脫了褲子,玉勢一端的短柄是
一個鑲金小玉環,環上綴著一條細長銀鍊,他倒了一些助興、保養的藥油就拉著銀
鍊緩緩取出玉勢。
  「嗯哼。」金霞綰蹙眉輕哼,後庭一陣空虛,此時嚴穹淵摸上他的臀,溫熱的
雙手令他很舒服,他小聲央求:「六郎,再摸一會兒好麼?」
  這要求對嚴穹淵而言簡直求之不得,他溫柔撫摸其俏臀,金霞綰有一身鍛鍊精
瘦的體魄,而臀肉則是渾身上下最豐腴的地方,其次就是大腿了。他撫摸那對飽滿
彈潤的臀瓣,稍微往兩側揉開些,就能清楚看到方才吐出異物的小肉隙,那處實在
渺小,令人不禁懷疑它是否真的能容納充血脹大的陽物。
  嚴穹淵在掌心補倒了些藥油,搓熱後讓金霞綰先趴好,他替人推揉腰、腿一帶
的穴位、筋肉。金霞綰白皙如玉的皮膚多了一層油水亮光,調和過的藥油散發特殊
的清新草葉香氣,兩人心情都逐漸放鬆。
  「好舒服啊。」金霞綰枕在雙臂上,舒服得瞇眼哼出輕笑,像隻小貓。
  嚴穹淵聽他這麼說也很愉快,雖是藉花草油在推揉皮肉,不過金霞綰的皮膚本
就很滑膩,他逐漸加深力道往一些穴位按,也在所經之處點燃欲火。
  金霞綰感覺到臀肉裡被按得有些痠麻,輕哼著扭動腰身。「哈啊!」他沙啞的
訝叫一聲,因為嚴穹淵的指腹往他股間按弄,不時蹭過穴眼,那處的變化他並不自
知,只感覺出嚴穹淵很喜歡玩弄那裡,簡直愛不釋手,而他也敏感得不得了,兩手
揪著衣衫和被子壓抑呻吟。
  「呵。」嚴穹淵低笑了聲,他緊盯少年臀間粉潤的小穴,稍早取出玉勢時,小
穴微微張縮的模樣很嬌嫩可愛,如今又被他指腹揉得越發豔麗。他稍微插入一小截
姆指,那圈有著細嫩肉褶的小孔立刻含住,能感受到穴內的嫩肉緊密裹上來。穴裡
更加濕熱舒服,勾起他更多浮念,僅這短暫綺想就令他腿間肉物迅速腫脹,在褲襠
裡繃得難受。
  「啊嗯……六郎,唔、好癢。」金霞綰忍不住扭腰想躲開手指的玩弄,嚴穹淵
也暫時放過那裡,雙手改而抓牢他的臀,下一刻突如其來的刺激讓他驚呼一聲,癱
在床間顫慄哼吟:「呃、你怎麼、不行啦,那裡不……」
  嚴穹淵親著金霞綰的臀丘,再小口嘬吻至丘壑間的小孔,柔韌的舌尖往穴裡鑽
探,雖然無法太深入,但勝在舌頭靈活。
  「啊啊……真的、別……」金霞綰沒想到只是被那樣淺淺鑽鑿,也會被弄得通
體酥軟,連話也說不清楚。「求你啦,那處髒,唔嗯、哈啊!」
  嚴穹淵撤了舌頭,仍在周圍白嫩的皮膚上嘬吻出細微聲響,神情陶醉沉吟:
「不髒。」
  金霞綰輕喘著坐起來,回頭望向嚴穹淵,那男人的唇也變成妖豔的色澤,平日
霜冷卻又溫柔的眉目憑添魅惑,甚至看來有點危險。金霞綰輕顫了下,一臂向後勾
過嚴穹淵的頸項索吻,這一吻都是那油的味道,太滑膩了,不過香氣很好,他咂了
咂嘴笑出來。
  嚴穹淵從後方摟抱金霞綰,低頭吻咬其肩頸,一手揉著少年的身子,厚實的胸
肌在放鬆時被他揉得有些變形,他搓著少年淺色的乳尖,少年扭過上身環住他頸子,
他順勢撈住少年,任其在他下頷、喉結、胸口又舔又吻,他迎合之餘也俯首含住少
年胸口完好的皮膚,吮吻出一朵朵淡緋色的吻痕。
  金霞綰摸到了嚴穹淵脹硬的陽物,他不想讓人憋壞了,重新背對嚴穹淵跪坐,
一手往後摸到嚴穹淵那粗大的男形,稍微抓著撫摸幾下就往自己股間帶。
  嚴穹淵盯住金霞綰的舉動,看到那隻玉白漂亮的手握住他猙獰的肉刃,將淫具
往臀間塞的剎那,他最敏感的地方被柔軟溫暖的皮肉夾裹住,前所未有的刺激和美
妙令他深吸一口氣,舒服得半闔眼吐息。
  「唔呃。嗬、啊。」金霞綰發出的呻吟是那麼輕細而短促的,因為害羞而壓抑
一切反應,卻反而成了最難抗拒的誘惑。在金霞綰身後的男人逐漸失了冷靜,眼眶
微紅像是忍耐到極限,每寸強健有力的筋肉也緊繃著,蓄勢待發。
  「霞綰,慢慢來。」嚴穹淵不由得摸上那細窄漂亮的腰,話音沉啞又溫柔的安
撫伴侶。
  「嗯、哼嗯……嗬呃……」金霞綰感覺僅是半個龜首就把他穴眼撐開,他有點
緊張,卻又耐不住空虛的往後挪,將嚴穹淵的東西吞得更深一些。雖是初次承受,
他卻清楚感受到那東西的形貌,不禁蹙眉嘟噥:「怎麼比我想的還、還大啊。」他
覺得先前玉勢買小了。
  嚴穹淵低笑了聲,揉著金霞綰的肩,或撫摸其背脊,試圖讓人放鬆,眼下已入
了半截陽具,他感到艱難又酥爽,硬熱的肉杵在軟媚慾竅裡鑿通肉徑,前赴銷魂地,
他雙臂明顯浮筋,極力忍著不去催促金霞綰完全接納自己。
  「啊……」金霞綰有時被對方輾燙到了敏感處會顫抖,但他感覺快被撐滿了,
一手摸上肚臍回首問:「我都、都吃進去了麼?」
  嚴穹淵那物還有一小截在外,他看金霞綰面頰泛粉,頸子和整個背也迅速潮紅,
又努力吞吃他這物,於是溫聲哄道:「差不多了。你覺得如何?」
  金霞綰摸著肚腹輕吟:「好像頂到肚臍眼這裡了,好深啊,有點痠脹。你那傢
伙比我的還硬、還燙啊,真厲害。不過裡面暖暖的,和六郎在一起了,又舒服又開
心。」他背對著男人就比較不那麼害臊,一臉天真的訴說感想。
  「你呢?」金霞綰低頭摸著肚子,微微晃著腰臀去吃陽具,一臉害羞問對方感
受。
  嚴穹淵憐愛撫摸眼前伴侶的身軀,柔聲低語:「很美好,世間極樂。」
  金霞綰一手掩嘴輕笑:「哈哈,你真浮誇、啊嗯……你先別動,我、我習慣一
會兒。」他前後擺動腰身,兩手搭在嚴穹淵一雙長腿上,試著用臀穴淺淺吞吃那粗
長肉杵,終於摸索到了容易享樂的地方,爽得闔起雙眸,歪著腦袋抿唇悶吟。
  嚴穹淵緊繃得像棵千年古木,而金霞綰就像古木下的一株清雅蘭草,迎風搖曳,
修長的草葉輕輕擺蕩,撩亂了古木周圍的風霧和地氣,春意漸濃,生機盎然。
  「穹淵、穹淵,啊、有點累,好像可以了,穹淵……」金霞綰再度往前伏低上
身,稍微回首望向嚴穹淵說:「六郎,你想怎樣都可以。」
  嚴穹淵深深注視他,大手握住少年的腳踝摩挲,有時也憐惜的撫摸其小腿肚,
聞言他靜默了半晌,忽然嗓音粗礪道:「對不起,霞綰,我忍不住了。」
  金霞綰以為自己聽錯,這男人怎麼忽然抱歉?他餘光瞧嚴穹淵直起身往前傾靠,
壓著他的下半身有些沉,不過更刺激的是那粗長的肉杵原來還能再往更深處搗,他
倒抽一口氣,失聲驚呼,上身立刻酥軟得徹底趴下,雙手揪著底下布料被頂得往前
顛晃。
  「哼呃、呼……霞綰、霞綰……」嚴穹淵粗喘中夾雜低吼與含糊又溫情的低喚,
情和欲皆在此時化為巨浪瘋狂拍上岸。
  室裡的動靜有些大,那些院子裡的鳥語花香、魚躍清池的動靜徹底被蓋過。藥
油在欲火催化下也像是被山氣烝潤,化作深春晴嵐,床裡、室裡都瀰漫曖昧的香氣,
甜得發膩,卻又醉人。
  「啊、啊嗯嗯,嗬啊啊、啊──啊、啊六郎……嗬嗯……快不行了、我、我裡
面好像要融了,要、要化開了,好燙……」金霞綰揪著衣衫、被子的手也漸漸乏力,
有時又忽然使勁往前撓抓,像是離水瀕危的魚想逃脫,卻被身後男人扣牢了腰撈回
身下狠狠頂撞。
  「別離開,不能離開我,綰……霞綰,跟我過一輩子,我、呼,我只要你。」
  「嗚,求你、我嗚嗯……再撞我要壞了、我啊,好舒服,撞到了,穹淵、被你
撞散了,我、我噯、都讓你弄,抱我、嗬啊啊──」
  千堆雪浪,春潮不絕,金霞綰的矜持被粉碎,他開始放聲浪吟,收不住的口涎
也如他此時的陽物一樣激動得泌出的清液,悄然滴落,牽成細絲或甩濺時與汗水和
在一起,慢慢在床被上匯成一小灘。「穹淵、六郎、六郎嗚、哈啊啊……」金霞綰
承受莫大的歡愉,被刺激得併腿顫抖,幾乎翻了白眼癱在床上,一臂被嚴穹淵捉住
的緣故,他扭過上半身,餘光能見到嚴穹淵沉溺情欲的模樣。
  有些背著光亮的高大身影籠罩下來,山石般冷硬的男人即使動情後也依然俊美,
金霞綰不自覺露出癡迷的神態仰視嚴穹淵,在那人的眼中,他的情意無所遁形,對
方亦然,坦率表露一切,無論是真心還是欲念。金霞綰忽然湧上羞恥感,抖著身子
背對人趴著,抓了周圍的布團承受身後的碰撞。
  嚴穹淵尚未饜足,他傾身壓在金霞綰身上,雙手握住對方無力的雙手,十指相
扣,此舉有多溫存柔情,下身就衝撞得有多凶殘狂暴,金霞綰的臀肉被他撞得浮現
淺淺紅暈,他感覺越深處被纏絞得更緊,無形中被吸吮得更猛,也更快活,不由得
卯足勁深入攻勢。他聽金霞綰聲聲破碎的呻吟也越發軟膩發甜,恨不能與之同享極
樂之境,所以不單是深刻鑿弄、抽插,更會搖擺腰腿要將那慾竅都輾過、熨軟,狠
狠操遍。
  「嗬嗚。」金霞綰皺著小臉哭出聲,不知何時他已洩身,情潮餘韻被嚴穹淵攪
成漩渦,他張口無聲的哀叫,喉間僅有急促的喘氣音,快感瘋狂撕碎神智,他舌尖
無力的癱在下排齒列上,哼出的氣音皆是輕軟誘人的。身子被弄得太酥爽快活,金
霞綰不由自主搖擺腰臀迎合,瞇著迷濛雙眼含糊噥語:「六郎、嗯,夫君……插滿
了,裡面都……啊──」
  金霞綰忽然被嚴穹淵撈起來,一屁股坐在其溫熱懷抱裡,比他高大許多的男人
用雙臂牢牢箍緊他,濕熱的吻觸稍嫌粗暴的落在他臉上、肩頸和後背。嚴穹淵輕啃
他的後頸、蝴蝶骨,他的乳尖又被捏揉搓擠,被挑逗了會兒,敏感的身子又興起欲
望,他將鬢頰邊汗濕的長髮撥開,搖著腰臀帶哭音罵道:「都是你害的、你害我又
想,呃嗯、又想要,你怎麼、啊、哈啊啊。」
  嚴穹淵低笑幾聲,架起金霞綰兩腿膝窩將俏臀提高一些,再往下落,他粗喘道:
「為夫幫你。」他跪立在床間,以把尿的之姿插著少年的股穴,穴裡不時被夾帶出
濃白精水,少年哭叫著又洩了一波。
  「不要了……」金霞綰難得聽自己發出這麼虛弱的氣音,尾音顫得可憐,那難
以言喻的快樂差點逼瘋他,他皺眉哀吟,爽得連腳趾也蜷起。
  嚴穹淵洩欲後也恢復一些冷靜,金霞綰在他懷裡抖得厲害,他將人輕放回床上
休息。金霞綰一落定就慌忙往前爬行,像是害怕得躲著他,他忍著沒追上去將人抓
回來,只用一雙微紅的雙眼緊盯著。
  金霞綰腰腹和腿根不住的抽搐、顫慄,翕動的臀穴有時微微翻出嫣紅肉花,花
間吐出一道濃濁白露,乍看以為嚴穹淵丟得並不多,但過了一會兒才又排出汩汩濃
精,原來是丟得深了,一時沒能吐出來。他抖著手拉起被子蓋住自己下身,靠在床
欄邊喘氣,累得好像連眼睛都睜不開,頰邊掛著淚痕,可憐兮兮的樣子。
  其實嚴穹淵也不知道自己會瘋成這樣,他握著還硬挺的肉物,望著軟如春水縮
在床角的少年自瀆,直到恣情發洩後才敢出聲輕喚:「霞綰,你別怕,我不弄了。」
  金霞綰閉目養神,聞聲才羞赧道:「我、我沒怕,只是擔心我們縱欲過度。還
有,我要歇一歇。」
  「我看有沒有弄傷了。」嚴穹淵掀開被子察看金霞綰被蹂躪的私處,稍微拉開
少年一腿瞧了眼,果然紅腫了些,不過並未破皮受傷,這才稍微安心。
  金霞綰又拉回被子說:「不要一直盯著啦。」真是太羞恥了,他沒想到自己會
比這男人容易害臊。
  嚴穹淵往他頰上親啄一口,含笑低語:「你那裡也好看。裡裡外外都美。」
  金霞綰瞟他:「沒想到你也會調戲人。」
  「是真心話。」
  金霞綰抿嘴哼笑一聲,窩在嚴穹淵的懷中休息,兩人沉浸在靜謐時光中,前者
回憶當初分離的情景道:「其實當初我離開花晨院就是想著去找你,可我心裡又很
害怕,怕你根本不喜歡我,不想再見到我,是我一廂情願,也怕你是喜歡女子的,
將來會娶妻生子。萬一是這樣,倒不如都找不到你,這樣我能找你一輩子。」
  嚴穹淵親了下他的髮旋說:「真傻,我怎麼捨不得讓你找一輩子。」
  「你能不能喜歡我一輩子?我這輩子只想喜歡你一個人。」
  「好。我想愛你,生生世世都愛你。」
  「這麼好啊?你這麼講,我會當真的……」
  「是真的。要是你沒來找我,我也會找到你。我離開花晨院之後,越來越後悔,
天天都想衝回去把你綁走,就算你哭著恨著我,也不想把你放了。明知道這念頭太
危險,也很不妥,但還是忍不住一直這樣想著,如果你沒來尋我,或許有一天我會
把自己忍得發瘋,然後衝去找你。你聽了會不會怕我?」
  金霞綰靜默半晌,驀地笑了聲。嚴穹淵問:「笑什麼?不怕麼?」
  「我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這樣的情景、相似的交談,以前也有過啊?
難道我們前世就在一起了?」
  「那樣也不奇怪。我偶爾也覺得,我已經喜歡你很久了,但又總是覺得不夠,
所以要是真的前世就在一起,肯定也是為此相逢吧。」
  金霞綰在他懷裡挪動身子,仰首親嚴穹淵的下頷、側臉,又輕輕吻了唇,他說:
「要是這一世我先走,你把我燒成灰帶著好了。帶著我天南地北的四處走,我會一
直陪著你的。」
  「好。」
  「不過你怕鬼麼?」金霞綰俏皮一笑:「我變成鬼陪著你,還叫你帶我的骨灰,
你聽了不怕?」
  「不怕,求之不得。」
  「哈哈哈。我們倆不曉得誰更可怕呢。」金霞綰勾住男人的頸項笑語:「你想
想,若我追了你這麼多世,或你也喜歡我這麼久,哪天我們誰不愛誰了,是不是也
會相殺得很慘烈啊?」
  「不會的。」嚴穹淵頓了下說:「若是不愛了,你會轉身就走。我或許也是。
但是不會有那一天的。」
  金霞綰歪頭問:「你怎麼這麼肯定?」
  「不知道,就是肯定。我好像生來就是會這樣,遇見你,然後……非你不可。
如果不愛了,我應該已經消失了吧。」
  金霞綰忽然有些難以言說的感觸,心中一陣悵惘,他抱緊嚴穹淵說:「我不會
讓你消失的。不要說這麼悲傷的話了。」
  「嗯,不說了。那種事,我不會讓它發生。」
* * *
  三年後,嚴穹淵和金霞綰出外旅遊,為此他們準備了許久,遊歷諸國時也發生
了不少趣事,他們打算在入冬以前返回琉璃天,途中在一家酒肆無意間聽到了關於
花晨院的事。
  他們並不在銀華國,而是在更遠的一處小國,閒聊的那幾人是同一支商隊的,
有個人提到花晨院三年多以前遭逢祝融之災,一切皆付之一炬,金霞綰忍不住向那
桌酒客打聽道:「這位大哥,你說花晨院燒光了,那教坊裡的人有沒有事啊?」
  那位商人笑說:「怎麼?裡面有你的相好?」
  另一個商人看金霞綰是真的擔心,出聲說:「唉,別拿人命說笑了。我聽說那
教坊的人有的被燒傷或暈了,所幸最後都逃了出來,因為火場並無死屍,要是你有
相識的人應該不必太擔心。」
  金霞綰鬆了口氣,那些人應該性命無虞,但他沒有再問江東雲的事,只要知道
大家還活著就夠了,畢竟他不可能再回去那裡。
  商人們又聊了起來,金霞綰才聽他們提起江東雲,聽說那人失蹤了,從此音訊
杳然。金霞綰莫名鬆了口氣,後來回旅店時,嚴穹淵跟他提議說:「你要是擔心教
坊的人,不如之後繞去銀華國看看?」
  「不了。我認為江東雲不會就這麼死了,既然失蹤,肯定在哪裡活著吧。」
  嚴穹淵盯著金霞綰看,後者笑著拍他手臂說:「怎麼這樣看我啦。我不是口是
心非,只是覺得自己不該再為此事而有牽掛,既然和江東雲斷絕關係,他的死活我
也不再關心。他對我雖說有養育之恩,但也是他毀了我對他的信任,不管他變得如
何,我也不會回頭。再說銀華國近來和鄰國處得不好,我們還是早點回琉璃天吧。」
嚴穹淵認同道:「也是,外面太多紛紛擾擾,這期間旅途也是勞累,早點回家好
了。」
  國境戰亂牽累不少無辜百姓,即使嚴穹淵他們已經繞開了戰亂地帶,仍然碰上
一些亂象,比如逃兵鬧事,或人們流離失所。有些難民淪為孤兒,金霞綰見不得人
餓肚子,尤其是孤兒,忍不住請他們吃東西,孤兒們無依無靠,遇上金霞綰這樣的
人就跟著他走,一個跟著一個。
  金霞綰對嚴穹淵感到抱歉,嚴穹淵卻說:「你要是看不下去,想收留他們的話,
其實琉璃天很大,空屋也有不少,再多開墾一些田地應該也夠養得起一些人……」
  「總不能看了孤兒就收了吧?我跟你兩個大男人,哪裡養過孩子啊?」
  嚴穹淵微笑安撫他說:「我們沒養過孩子,但是我們當過孩子啊。」
  金霞綰恍然大悟,看著旅店外蹲在牆角等他的幾個可憐孤兒忖道:「喔、也對。」
  兩人於是一路收留落難孤兒,但因為孩子們太多了,一度被地方官誤會是惡劣
的牙商,好在嚴穹淵在江湖上有些人脈,這才順利帶孤兒們回琉璃天。
  有些孩子自己沒幾歲,身上還揹著嬰孩,不少孩子連名字都沒有。金霞綰為了
方便,讓他們都先報上年齡,或是按粗略的年紀給他們排行,他說:「往後我就喊
你們排行,將來再教你們識字讀書,想學武功的就讓這位嚴叔叔教你們,你們識字
以後可以給自己取名字。以後呢,要是覺得這裡無聊想出去了,也隨意啊。」
  他們一共收留了一百多個孩子,為了給幾個襁褓中的嬰幼兒吃夠奶水,金霞綰
他們又跑去鄰近的部族付錢、送禮拜託他們的婦女當褓姆。
  金霞綰偶爾會想起江東雲教養自己的情景,忍不住懷念小時候的事,但只要一
想到那一天江東雲差點對他做的錯事,心中又會感到錯亂和痛苦。好在日子實在太
忙碌了,想起江東雲的時候屈指可數,而且有嚴穹淵和孩子們的陪伴,他一點也不
寂寞孤單。
  百來個孩子裡,有幾個特別調皮的,比如金霞綰一天到晚在山野、田梗間追著
罵的小男孩:「十八!你又偷弟弟妹妹的糖吃了是不?還偷了我的點心、我的千層
糕、我的烤魚!前天跟大前天的帳還沒跟你算呢,你真貪吃,回頭叫你嚴叔叔罰你
蹲馬步!小百、不要吃地上的土,噯,四九你管一管弟弟啊,不要裝沒聽見啦!穹
淵、六郎──」
  嚴穹淵從田裡的小屋窗口探頭回喊:「何事?我在忙,怎麼啦?」
  金霞綰跑了一身汗,臉頰微紅,他扯下頭巾發牢騷:「叫老四、老五跟小八他
們來,這些孩子們真是太調皮了。」
  嚴穹淵想了下:「你不是說他們幾個最能幹,昨天叫他們去隔壁村換些東西回
來,人不在吧。」
  「噯喲我的天啊。我感覺自己老十幾、二十歲。」金霞綰抬手貼額,快被孩子
們忙暈的窘態,看得嚴穹淵忍不住失笑。他看到男人在笑,走過去小屋那裡問:
「笑什麼啊?噯噯、小百你講不聽,別亂抓了東西就往嘴裡塞。」他把地上在爬的
女童抱起來哄,一手忙著摸身上裝糖的小袋子,熟練的餵小孩糖,怕孩子被糖噎著,
所以用手捏住糖飴。
  嚴穹淵說:「我覺得所有孩子都比不上你當年的調皮。」
  「什麼?」金霞綰想起自己當初的德性,那豈止調皮,簡直毒辣、危險,要不
是嚴穹淵跟其他江湖兄弟有武力自保,早就被他削著玩了。他訕訕然扯了下嘴角,
認命說:「好,我知道啦,現世報對麼?」
  「不對,都是緣份,我們該惜緣。好好教養他們吧,這樣一來,我們人生的遺
憾能少一些吧。」
  金霞綰望著嚴穹淵的笑容,覺得挺晃眼,他紅著耳根別開臉說:「可能吧。我
去把那幾個皮猴捉回來,你得幫我教一教他們。吶,抱好小百兒。」
  「嚴、嚴。」女童認得嚴穹淵,伸出兩手討抱抱。嚴穹淵抱好她以後,她又朝
飛走的金霞綰伸出短小雙臂喊:「綰綰,綰綰,嗚……綰綰。」
  嚴穹淵安撫女童說:「綰綰去找妳哥哥們了,很快回來。不哭。」
  琉璃天往後許多年的日子也和今天一樣熱鬧,這些孤兒們長大後陸續離開琉璃
天去了不同的國家各自發展,有的在喜歡的城鎮安居,做點小生意度日,有的混入
三教九流,結果成了一方霸主,也有人在某國入仕升官,在他們心中都有個秘密的
淨土,世人覺得是窮山惡水之地,但他們知道在那裡有著世間少有的太平安寧,為
了讓世間有更多這種太平日子,他們用自己所擅長的方式嘗試著。
  也有一些孩子長大後依然留在琉璃天一陣子,後來和鄰近部落的人成親離開。
多年後金霞綰生了一場大病,嚴穹淵怎樣也無法養好他的身子,只能看著他日漸衰
弱,忽然有一天他覺得精神特別好,比嚴穹淵還早醒來,他替嚴穹淵蓋好被子,這
男人睡夢中抱住他的腰身,把臉埋在他胸懷裡蹭。
  「呵呵。」金霞綰害羞得掩嘴笑,輕輕撫摸嚴穹淵逐漸斑白的頭髮,指腹摸過
嚴穹淵眼尾的細紋,這男人依然俊美,讓他常常看了都會臉紅心跳。
  嚴穹淵被摸了一會兒就醒來,有些詫異望著金霞綰說:「你醒了?」
  「嗯。」
  「睡不好麼?」
  金霞綰搖頭:「睡得很好啊。」
  「你今天氣色看起來挺好的。」
  「是麼?」金霞綰聽了很開心,下床跑去照鏡子。
  嚴穹淵擔心他身子虛弱,連忙跟上來將人抱起來說:「別自己亂跑,摔傷怎麼
辦?」
  「沒這麼誇張啦。」
  「你啊……」嚴穹淵暗自憂心,這人昨天連吃飯都要他餵,不是因為撒嬌或懶,
而是連筷子都拿不好了,明明虛弱得不得了,怎麼就忽然好轉了?莫非……
  金霞綰說:「好久沒到外面走走了。老四做了張輪椅送我,還說下次要找其他
孩子一起回來看我,我想坐那個自己到處看看。」
  「好。」
  嚴穹淵把金霞綰抱到那張輪椅上,自己緊跟在後,金霞綰在戶外晃了一會兒,
抬頭望著他赧笑:「有點累,推不太動了。抱我吧?」
  嚴穹淵莞爾,輕鬆將人抱了起來,像抱孩子一樣的抱法,一手輕拍金霞綰的後
背說:「曬些陽光是好,雖然要夏季了,這裡的風還是有些冷涼,我們回屋吧。」
  金霞綰回屋就開始把他收藏的東西都搬出來,跟嚴穹淵說有一些小玩意兒想送
人,他說:「我喜歡的樂器,你可以留著,也可以送人。這個留給你吧。」
  「嗯?」嚴穹淵從他手裡接到一個小酒盞,深藍黑的顏色,中央有隻螺鈿裝飾
的小魚。他知道這是金霞綰專用的酒盞,幾乎隨身會帶著。
  金霞綰眉眼彎彎微笑道:「雖然它不貴重,可是它是我第一個存錢買的東西。
可能別處也有很多類似的酒盞吧,不過在那個教坊裡,真正屬於我的東西幾乎是沒
有的,就只有這個,陪了我很久。以後你要是想起我,可以喝一杯,但是不要藉酒
消愁。酒啊,是開心時喝的,哀愁時喝了只會更哀愁,我不想你不開心時喝酒。」
  嚴穹淵眼眶微紅,垂眼答應:「嗯,我只在開心時喝酒。」
  金霞綰望著他,露出燦爛的笑容說:「記著,我一直會陪著你。夫君……你抱
緊我好麼?抱緊我。」
  嚴穹淵輕輕抱住人,生怕把對方勒壞了。
  「抱緊啊。再抱緊一點,穹淵,六郎,我夢裡你是個神仙,你是我的天,和地,
我好喜歡你,想一直喜歡你,最好能和日月星辰一般……長久……我很開心,遇見
你。」
  「我也是。」
  金霞綰在嚴穹淵的懷中睡著了,再也沒有醒來。嚴穹淵依照約定將其屍骨燒成
灰,帶著金霞綰還有那個小酒盞離開琉璃天浪跡天涯,他記著金霞綰說過,做了鬼
也會在身邊陪伴他,所以他帶上骨灰天南地北的走,甚至乘船出海,見識各種奇景
絕勝。
  只不過嚴穹淵在餘生都不曾再飲酒了。
  偶爾他會碰上一些修行者跟他說,他身上跟著一隻鬼,他知道那是誰,總是謝
絕那些修行者提出的驅鬼幫助。而跟在嚴穹淵身上的的確是金霞綰,不過就是個花
魂,如花朵般的大小附在他身上,有時坐在肩上,有時趴在他頭髮上,跟著他走遍
世間。
  中老年的嚴穹淵在外誤食了毒物,深山野地不可能有救,他找了棵大樹依靠,
坐在樹下等待人生盡頭。臨死前他才見到了小小的鬼魂飄在他眼前,一臉心疼望著
他,他闔眼安慰那鬼魂說:「別怕。我很快就去……找你了。霞綰。」
【第三世完】

Links booklink

Contact Us: admin [ a t ] ucpt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