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 [鬼滅之刃]〔猗窩煉〕紅葉狩(一)by來夕

作者: rita74153 (若然)   2021-11-01 18:08:30
  原作if,猗窩座擄走杏壽郎邀他共入鬼道
  
  Chapter 1: 一
  Chapter Text
  待煉獄杏壽郎睜開眼,山中櫻花開得正盛。放眼望去碧空如洗,滿樹櫻花在風中搖曳
,一派初春景致如畫。他垂眸一瞥,腰間別了把刀,只記得這刀是貴重之物,別的如墜雲
裡霧裡,難以憶起。
  山間鳥雀鳴囀,尚是留有露珠的清晨。他孑然一身,頓覺步伐輕快,耳目分外清明。
一路聞水聲走去,忽見枝葉騷動,一抹青色身影一閃而過。其模樣不似走獸,倒像少年,
踩過一地落花青泥,不知奔向何處。
  少年——他甫一出聲,卻聞山風呼嘯,櫻花散盡,林中一切都如春雪消融,又如入鬼
窟般寒冷。這時少年停下腳步,循聲回首,他側過臉來,面容卻有如被水墨暈染,隨漫山
櫻花一齊消散。
  爾後杏壽郎自夢中醒來。
  他正欲起身,卻感渾身鈍痛難忍,左眼目不能視。連隱分部為他縫製的隊服,也因浸
了一夜血水而變得沉重幾分。
  那列由鬼所變的列車,三位少年劍士,還有那突如其來的上弦之鬼......記起那夜種
種,他深吸一口氣,右手仍緊握刀柄,刀身卻不知何時已入刀鞘。他手不離刀,堪堪撐起
上半身臥床環顧四周,只見室內塵埃遍佈,牆角蛛網張結,被褥潮濕發黃,許是久未住人
。透過紙窗三兩孔洞,窺見其後暮色蒼茫,窗外楓葉由青轉紅,確是仲秋時節。
  正思忖身在何處,忽聞笑聲:
  「你醒了,杏壽郎。」
  此時霞光散盡,夜色朦朧,刹時鬼氣逼人。來者於門後走廊乍現,通身刺青纏繞,雙
目刻有字樣,飽含笑意地看著杏壽郎,確是與他交手過的上弦之鬼。
  「猗窩座,」他看向來者,厲聲問: 「你做了什麼?」
  「我把你帶來了這裡。」見杏壽郎怒目而視,他笑說,「你睡了一天,感覺如何?」
  杏壽郎聞言一時沉默。若鬼有心,他理當屍骨無存,可猗窩座偏不這樣做,目的昭然
若揭。
  他轉而問:「那其他人......」
  「那幫弱者不值一提。重要的是你活著,在我這。」
  月光透過紙窗盈滿屋內,也灑在鬼細長的睫毛上,若是罔顧那滿臉刺青,倒像是個清
秀男子。猗窩座上前幾步,脈脈微笑,提出那個他不知聽了多少遍的邀約,宛如告白似的

  「你還是來當鬼吧,杏壽郎!」
  「我和你的價值觀全然不同。無論多少次,我都......」
  他話未說完,忽感喉口湧上一股腥味,止不住連咳數聲,咳出絲絲血來。鬼見狀面無
表情,像是早知如此。
  「你會死的。」鬼說,「你肋骨斷裂,多處內傷,就算你命再硬,也活不過這個冬天
。」說到這,他蹲下身來,正欲舊案重提,卻聽杏壽郎道:
  「我寧可那樣。」
  猗窩座咧嘴笑道,「你會改變心意的。」
  未等杏壽郎回話,鬼倏然面色一沉,大抵是受鬼王傳召,不得不走。一時寒風四起,
吹落庭院楓葉。等杏壽郎抬首,上弦之鬼已然不見蹤影,徒留滿屋鬼氣。
  
  待鬼離去,杏壽郎方能巡視宅邸。等他習慣鈍痛,調整呼吸,站起身來,已過了半柱
香時間。他憶起日出前與鬼的一戰,仍感絲絲怪異:彼時他使出奧義意圖殊死一搏,奈何
上弦的再生速度比劍更快,眼見殺招近在咫尺,鬼卻在刹那間神情變幻、改變拳跡,那記
破壞殺僅是擦過腹側,爾後一記手刃令他昏厥。他心知是鬼手下留情,卻不知猗窩座為何
要在最後關頭改變心意。
  杏壽郎沿牆邊走邊想,仍是理不清思緒。他行至走廊拉開紙門,門後庭院雜草叢生,
遠山層巒疊嶂,森森鬱鬱一眼望不見盡頭。昂首看去,一輪上弦月自雲後初現,卻是月朗
星稀,難以觀星辨位。
  此時一抹黑影掠過夜幕,狀似一隻黑鳥。他正想抬起臂彎,那黑影卻撲騰雙翅,「啞
——啞——」叫嚷,徑直飛過宅邸。爾後重歸寂靜。
  杏壽郎在屋外佇足半晌,依稀聽到蟲鳴,覺察出比昨夜要潮熱幾分,那輪月亮亦比他
記得的方位要偏離少許。他想,鬼怕是帶他來到了個極遠的地方,奈何自己力不從心,眼
下只得伺機等到白晝時分再逃離此地。
  他重返屋內,幸而尋得一盞油燈,遂秉燈夜遊,見整座宅邸人去樓空,僅能從幾件留
下的衣裳看出似是曾有女子在此久住,又不知何故去也匆匆。杏壽郎提燈又看,只見牆上
一處血跡斑駁,不知發生了何事,是否是鬼所為......但既俱往矣,他便止住不再多想,
卻忽而聞到一股血味,似是從玄關飄來。
  穿過走廊走到玄關,隱約可見一地影影綽綽,走近了看,原是一桶清水,數匹野味:
灰雁、野兔,山豬......這批飛禽走獸貌似剛死不久,都被命中要害一擊斃命,頭顱凹陷
血肉橫飛,模樣頗為古怪,稍一靠近,股股腥味登時盈滿鼻腔。乍看以為是林中野獸所為
,繼而料想是猗窩座,他不願杏壽郎餓死,又分辨不清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索性到林
裡去各捕一種,擺在地上任由杏壽郎選。思及此,杏壽郎竟不知作何反應。他看著腳邊一
地死物,一雙雙眼在月色籠罩下有如回魂。他沉默地注視著,撿起一隻死兔,僅是稍一彎
腰便覺痛楚難忍,側腹有如撕裂。
  他走了幾步,不得已放下死物、脫去羽織,將隊服一隅撕成條狀,纏繞腰腹加以止血
,又覺隊服空洞處寒冷,遂換上女子留下的赤色和服——雖是借用,血污怕是難以洗淨了
。他正想說一句「真想鑽進洞裡」,卻連說出這話都缺乏氣力。
  等他感覺好些,便行至炊房,打幾碗清水大口飲盡,再將死兔剝皮火烤,腹中不足半
飽,卻湧上陣陣疲累,眼皮沉重如鉛。
  不知少年們是否平安、有否和隱部隊順利接應,那兩百余位乘客之後又如何了......
杏壽郎這麼想著,伏臥在桌又入夢鄉。
  
  甫一睜眼,又是漫山櫻花。夢裡山水如畫,他佩以長刀漫步櫻花林間,只覺耳清目明
,身輕如燕,忘卻浮世紛擾三千。
  他一路撥開枝葉繁花,聽見水聲潺潺,水旁似有人低語。他循聲而去,正是那位少年
。杏壽郎自樹後走近,聽聞少年正在湖邊獨自發誓,誓要變得夠強,強到足以在這世道保
住父親。
  憶及兒時相仿心緒,杏壽郎不禁莞爾。少年有所覺察,喝道:
  「那邊的!偷聽夠了?」
  「無心之過,失禮了!」
  杏壽郎邊說邊走上前去,著一身紅衣姿態坦然,好一派武者風貌。少年見杏壽郎腰間
配刀,戒心更盛,面露凶光問:
  「你是個官人?想拿我怎樣?」
  杏壽郎正欲回答「不是」,卻記不起他究竟是誰,只依稀記得腰間這刀來之不易,但
他好似又並非武官......躊躇間少年疑慮漸長,眉宇蹙起,杏壽郎搖首笑道:「說來難為
情,我忘了!只是正巧路過,叫我杏壽郎就好。」
  少年聞言一愣,像是從未聽過此等古怪說辭。他打量杏壽郎片刻,見他不似扯謊,便
咧嘴一笑,道:「杏壽郎真是個怪人。」隨即又想起什麼似的,問,「你身上有多少盤纏
?」
  杏壽郎不假思索,當即搜了圈口袋。他架勢十足,答案卻叫少年好生失望:「身無分
文!」
  他不死心又問,「那這刀呢?」
  「這刀是我的寶物,不能賣。」見少年面色一沉,杏壽郎便說,「但你若是想變強,
我倒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少年聽了,臉上閃過一絲扭曲神色,雜糅了些許狐疑,半分期許,又轉而變得涼薄,
末了蹙眉而笑:「這說不準,我可不弱。」話音未落,便一腳踢去。豈料下一瞬天地翻轉
,湖成了天,天成了湖,原是那古怪武士轉眼間化解踢技將他制服在地,臉上笑容未改,
道:
  「氣勢極好!怎樣,有意當我弟子?」
  這男人分明身無分文,卻笑得無畏無懼;明知方才自己有意奪刀,卻意欲收他為徒
......種種行徑不知是傻瓜還是高人所為,但少年卻出奇的並不討厭。
  「好啊,」少年笑道,露出鬼子犬齒。「像你這般的武士,怕是尋遍江戶也找不著第
二個。」
  彼時春日暖陽甚好,透過朵朵櫻花落在少年身上,他雖摔了一身泥,卻敗得心服口服
,笑得快活。杏壽郎細細端詳少年,見他面容端正清秀,睫毛長而細密,好似有些面熟,
卻記不清在哪見過。
  他不再多想。俯身握住少年的手,方覺幾分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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