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 [銀魂土沖]最後的夏(全標題內收)(下)

作者: lamabclamabc (lamabclamabc)   2016-09-06 21:25:45
最後的夏 夜祭與青色圓桌的記憶(下)
原作: 彩子
授權書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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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請不要轉載
3. 請不要為原作的出版社帶來麻煩。在符合當地法律的情況下,希望大家會喜歡。
正文
我們隨意游走,結果輾轉來到一家小小的神社。
迄今為止,我一向都只以餘光瞥瞥祭典的樂隊,匆匆走過龐大的前殿[註 7]。而和那些比
起來,眼前的東西真的只算小廟風情。
神社入口小小的,以沒有著色的素木搭建而成。潛進去後出現於眼前的倆字讓我了解到這
裹供奉的是誰。也算是廣為人知的名字,但並不是氐神[註 3]。供奉衪的神社位處那麼偏
遠,更印證了我的想法。然而這一帶的住民大概相當虔誠吧──看著眼前這個麻雀雖小卻
打理得乾淨整齊的小廟,多多少少感受得到。
再然後感受到的是一種奇妙的因緣。對我來說是相當懷念的神的名字。至於總悟,那傢伙
還記不記得就不清楚了。
幾級石階的前方是一道雙扇門,看不清內裹。要是躲進去最多能藏十人──我極為自然地
思量起來。算不算職業病呢。不,以前也常這樣想,當時是為了打架。
我看見總悟馬上往石階正中間一屁股坐下來,便也在旁邊坐好。
「喂坐近點兒。」
「熱死了。請不要靠近這邊好嗎。」
「沒有啦今天哪裹熱了。明明很涼快,喂別踢我。」
屁股底下是粗礪的硬質,泌涼泌涼地讓人舒心。
這裹太偏僻了,沒有半條人影自是不在話下,就連石燈籠也很遠,比我們所需要的還要暗
上許多。只好依靠星月了。再來就是投射至遠方的竹林上空的、自祭典中心浮出的微光。
「好──開始吃東西吧!好啦快點把吃的交出來土方混蛋──」
「想要我遞過來就別踢我!也不準用屁股撞我!真是的,要吃哪件啊你?」
「全部!請通通擺出來排排坐吧,像滿漢全席一樣。」
「好好好好......啊──真暗啊,嗚哇沾了甚麼?」
「請欣喜若狂吧,是美乃滋。」
由於他剛摘了狐狸面具,啊不對,是由於我摘了黑色面具之故,總悟又變回往日那般,開
始一個勁兒地喋喋不休了。
你哪是那種怕生的人啊。藏在袖子裹那塊面具還是等到最後要回去時,不得不帶上那一刻
才拿出來吧。我默默地想。
「這麼暗你哪辦得出來顏色啊,美乃滋是大話吧。」
「是大話。是芥茉。欵為甚麼你知道啊?」
「手感。你果然看不見哪......啊,等等,打火機,啊,在這裹,」
「好噁心。然後根本不用說也懂吧要是點火吸煙那專門跑來那麼暗的地方還有甚麼意義
啊。」
「......懂了懂了所以別再擺出那副表情了好嗎。」
「你到底是懂了甚麼啊。」
總悟吃著戰利品,時不時用手肘頂頂我。慢慢地我也適應過來,開始能用視覺判斷出是美
乃滋還是番茄醬了。
飽食過後,沉默降臨。
投射自那悠遠彼方的天空中的光,並沒有聲音相伴。如同竹林的低吟吸盡所有浮世的喧囂
般。
知分守寸的昆蟲們只以風鈴的音量細細奏嗚。
就連星星眨眼的聲音也,
唰啦。
細微的聲響令我望一望身旁,原來是總悟拿出一顆糖,朝著天空拋了上去。
浮在夜空中的球體,以及注視著它的眼瞳,看著如同是哪顆夏季獨有的星辰似的。
僅有輪廓反射發散出在黑闇中越發純淨的光明,讓我得見。
輪廓輕輕垂下看起來頗沉的睫毛,輕柔地張口含入天上星辰在人間的另一半。眼神不知怎
地一下子就釘死在那副模樣上了。總悟留意到我的視線,回以「怎麼了」的眼神。我馬上
別開眼睛。
不知怎地感覺到再不趕快閑扯些別的話題就不行了。
「啊──那個啦,這個,這裹,這個,」
「這李個這?」
「啊──這間神社啦。」
「這家陰陰沉沉的神社怎麼了嗎?」
「喂我說你啊。這不是你很喜歡的那位神明大人嗎。」
他以狐疑的表情回應我臨時翻出來的話題。沒辦法了。現在也只能發揮一下那個並不讓自
己引以為豪的別名的本領了。
「欵──?甚麼啊那是。我有過喜歡的神明大人嗎?」
「沒有啦......那個啦,有啦。近藤先生的道場上不是掛著三塊木札[註 8]嗎。在那裹面
啊,」
帶著一點點──絕對只有一點點──的猶疑,我繼續說下去。
「和我,別人說名字是有那麼一點點像啦。」
我那麼一說,他用暫時甚麼都回應不出來的表情思考了一會兒,最終「啊」一聲輕聲驚呼
道:
「想起來了!嗚哇,你記性還真好。」
那時你就我的一切幾乎從來不曾有過正面發言,所以我才記得那麼清楚。太難為情了所以
絕對不會說。
欵──原來這裹是衪的地頭啊,這麼說起來那塊木札在哪裹啊──總悟輕輕叩著石階說著
諸如此類的話,又接著說,不過你搞錯了一點事。
「我喜歡的可不是這位神明大人。我喜歡的只是衪的故事罷了。」
就讓我來告訴你吧,這位神明大人衪呢──語氣微妙地變得精神滿滿起來。
「說是說在守護國家,其實就是個喜歡打架的小混混。更強大的神明大人從其他地方遠道
而來時,也不管自己打不打得過就跑去惹是生非,結果輸得難看死了。然後就被放逐了。
畢竟是和你相像的名字嘛,那位神明大人那麼丟人也是合情合理的。」
對吧!
總悟說著輕快地朝後面的門揮揮頭。你講這些還真是講得特別高興。
不過,嘛,說得也對。這就是即使在武夫間也出人意表地流傳甚廣的讓國神話。
被從他處來的更高強的神明威脅『讓出你們治理的國度』,一口否決,挑起戰爭。結果大
敗,成為敗走之身,最終從此再也沒有第二次歸國的機會。
我被近藤道場收留下來時,總悟大概也有過把自己投射進這個故事的日子吧。說不定也產
生過『要是有哪個強者跑過來幫我打跑土方就好了』之類的想法。好多次都吵著要「聽故
事」纏著我,究其特別愛聽敗走離國那一段......那不是很明顯了嗎。
對當時的我來說只是童話那類的東西,內容也不是特別讓我喜歡,結果兜兜轉轉借上了這
位神明的屋簷,想到這點多少讓我有點感慨。
事到如今回想,才忽然生出了感想。
「那是神明的失策啊。要不是挑起戰鬥,就不會輸了吧。說不定還能繼續住在國土裹
呢。」
有勇無謀地挑起明知會輸的戰爭,是腦子出了問題吧。
我按自己的想法將真心話付諸於口後,覺出總悟似乎有一點點驚訝。是覺得我居然會認真
地評論虛構故事很稀奇呢,還是覺得我是在說反話呢。最終是在似乎略為思考後,才一本
正經地回話。
「呀──我想啊。一定,是因為想保護吧。保護自己的家,和一直守護下來的國家。」
「如果輸掉走掉,那還怎麼照顧啊。」
我明明覺得這種事隨便怎麼樣都好啦,話氣卻不知怎地開始變重。所謂戰鬥就是不能贏就
沒有意義的東西。反過來說,只打必勝之仗,周詳模擬全數有可能發生的狀況,擬定對
策,在確保己身不損一根寒毛的情況下徹底擊潰敵方,這才是正道。
「這個,嘛,雖然也可以這樣說啦。但即使身為輸了的神,現在那些社會基層還不是正為
衪搞祭典嘛?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輸了戰役贏了戰爭吧。」
嘛,不管是戰役還是戰爭我都只想取得壓倒性的勝利。
「還有,」
總悟輕輕按壓胸前──也不知道他本人有沒有意識到。那是短刀所在之處。
「輸甚麼的我也是敬謝不敬啦。
不過大概,不那麼做就不行吧,身為神明大人,為了讓自己繼續身為神明大人。
保持著自己的本色,想試著做自己力所不及的事,不就是這樣嗎。」
「啊......」
神也是你鬼也是你,反正總悟愛怎麼解釋就怎麼解釋吧。他想嘗試說甚麼我大致上也猜得
出五成。讓剩下那模模糊糊的一半鮮活起來的,是這傢伙做過的、無數幼稚地違反法度的
好事。
雖說藉口要找總是會有的,但應不應該接納又是另一回事了。總悟根本讀不懂我想起自己
種種自討苦吃而不爽的腹誹,訥訥地繼續道。
「所以一定,對於這位神明而言,真正的戰鬥,就是站在那裹這件事本身,不是嗎。」
正凝望著上空、艱難地一字一句尋找著詞匯的側臉,不知怎地於我像是初次目睹之物。
「即使如此,也還是站著,所以,才戰鬥的吧。所以,並沒有輸。」
「......這樣啊。」
你啊,對著我就算了。一認真說話就會甩甩漏漏的壞習慣也太貫徹始終了吧。我一邊為他
的毫無進步而驚呆,同時胸腔深處不知為何「嗤」地一聲、漏出如同被甚麼的爪子撓了一
下的聲音。
「這樣啊,在這種意義上,或許的確沒輸。......但在凡人的世界上,一般而言這個都叫
輸了吧。一般人沒可能像你這樣判斷吧,一般人。」
男子漢就要有男子漢的氣魄──雖然能理解這種理想主義,但我認為這是不可行的。強調
人定勝天,將不計任何代價只求綻放凋零的事物視之為美,正是這個國家的惡習。
活下來才有意義吧。
如果明知戰鬥就會落敗,就會失去,那為甚麼還要開戰呢。尤其是,假如想保護的和會失
去的是同樣的事物的話。
「我可不是認為這是正解。」
我在出口否定衪的同時,心裹也在暗忖,或許正因如此,衪才能如斯長長久久地坐在神明
的龕座上接受供奉。正因連出於己身的恐懼都能征服,踏上戰鬥之途,這份氣節與風骨才
會為人們所憧憬,渴望見賢思齊。正當我的思緒朝著信仰宗教的方向發散漫游時,身邊傳
來呆呆的聲音。
「你在說甚麼呢,你不也做了同一件事嗎。」
「......啊?」
我發出與剛才的總悟不分軒輊的凌亂聲音。
為甚麼是我。哪裹是我了。話說回來我剛才明明是在說你啊喂。
「就是你啦。不就是最近嗎,還要繼續裝傻嗎。」
裝甚麼傻?我把臉朝向他,想說「在說甚麼啊」,那句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一不小心視線就釘死在他臉上了。與揶揄口吻形成對比的,是平靜的表情。
是最近在哪裹見過的。
「做過了吧,你也。為了讓自己站在那裹的戰鬥,做過了吧?」
腦子裹還在想著是甚麼,身體卻比大腦更快做出反應。燈也好竹林的細語也好全部消失進
空白中。
下一個呼吸我便捕捉到了那個甚麼。只是一瞬間的事。
那個惡夢。
自成立真選組以來最惡的惡夢。
獨自一人迷失方向的黑暗中無法停止的鮮紅,靜寂與慟哭與呼喚,記憶宛如激流蘇醒,外
溢,填滿,我再也無法忍受低下頭去抵住額頭,即使如此還是強硬地拎起我衣領的總悟
他,
總悟他筆直地注視向這裹。
沒有動搖吶。我想。
曾在哪裹見過,另一個我抽離地想道。
彈珠。
流水。
蒼穹的盡頭。
湖。
如同上天的惠澤般。
「戰鬥,然後來到這裹,對吧。」
開啓的門扉對面的,雨中的光。
如同被刻印下來、烙燒進去般,我生涯中最無法忘卻的一幕光景,灼燒著我的視網膜。
是總悟編織的。帶著那對一直不變的眼瞳。
「你就這樣做,保持著自己的樣子。然後從今以後一直,像個笨蛋般往前衝就好。」
如同歌詠般。不摻雜質的聲音將頗重的行李交附予我,以一種幸福的姿態,那簡直是,
「這樣做的話你就,我們就,永遠不會輸給任何東西。連這種事情你也不懂嗎。」
雖然我從不曾接受過,但所謂祝福就是會發出這種聲響的東西吧。
或者說,所謂寬恕。
緊緊收緊的臂彎,連同其中被禁錮的身軀一同顫抖。
如同要將全部體重壓下去依靠他支撐般,我用臉磨蹭著貓毛,以所有肢體相觸的部份感受
肉與骨的溫暖,即使如此還不夠、連血巡迴的聲音以及最深處的鼓動要都追尋而至地緊擁
著他。我聽見了青蛙被壓扁時會發出的聲音,儘管如此自己仍舊無法放鬆力度。
「嗚呃,怎麼,怎麼了,」
甚麼怎麼了啊你這混蛋──不過就算如此畫公仔畫出腸地說出口,對笨蛋來說也仍舊不會
聽得懂的吧。
這副身軀染上鮮紅的模樣,我見過。令人難以直視的傷痕,不斷滲出無法截停的體液,語
不成聲的聲音,都見過。
我的。
「喂等等,土方先生,」
絕對不會懂。
「真是的......我又不是說了甚麼好笑的話。」
我以臉頰抵下,沉默地聽著。
雖然想說些甚麼但反正他是笨蛋。想揍他,倒不如說只想緊緊地擁抱他直到把他捏碎為
止。
「反正不管被誰說了甚麼,你除了那種生存方式外也做不到其他的了吧。」
我想,哈哈哈,果然。
很遺憾你猜錯了,沒有這回事,從來沒有過這回事。
你大概不知道吧,但我可以變質。正開始要變質了。
但我停了下來。被停了下來。
你覺得為甚麼呢。
為甚麼呢。
關於總悟,我沒有甚麼好說的。
但是,在那個惡夢中,只有那麼一件真實存在。
往一切行將沒頂的時代浪潮中,這件真實探射了進去,直達最底。
近藤先生被奪走,屯所被奪走,我無法向任何地方前行,原地枯站時。
在最差勁最惡劣的結局,最後的最後,讓我這對腳動起來的是,
不是我至今為止相信過的、那些無論多麼正確或是多麼強大的事物、
也不是溫柔的事物,甚至連自己的驕傲也不是,
只是,你的言語。
你,的。
一直在這裹的,你的。
我終於捕捉到此份真實,而這份感受,又該如何說,如何表達出來呢。
所以,我就總悟沒甚麼好說的。
只是我知道,不管讓多少語句重合,追尋的事物都會一直近在眼前。
 *
歸途。成行成列的樹叢漆黑,石板路堅硬安靜地伸延向前方。
就連看起來不變的這條道路上, 燈籠也頃刻換成了提燈,喧噪再度來訪。
我想到再不把面具遞給總悟就不行了,一下子居然生出些依依離情──還挺好笑的。
明明就算回去,明天,還有接下來一直,都會在身邊。
啊──
總悟懶洋洋地啊了一聲,我望過去後他便繼續道:好久沒見到了──說著直直指向夜空讓
我瞧。
我正看著地上的路,這傢伙卻似乎望向了天。
夏夜大三角。
他又繼續道,欵,你知不知道甚麼大三角是甚麼星座啊──取笑了我一頓後,才預備告訴
我。
雖然藉著久遠的往日回憶還說得出星座位置,但我只想靜靜眺望夜空,於是就沒出聲了。
那顆星星是第一顆。天川的岸上,你看,最明亮的那顆......
帶著得意洋洋的表情,如同在懷念往事般,伸出葱白的手指,沿著無限的瑠瓏天蓋描摹。
正當我抬著頭走路時,這回突然唰啦一聲,離身邊極近的樹叢沙沙地搖動起來,我不由得
右肩一緊抖了一抖。總悟頂著張驚呆的臉,來了句,啊──真可憐。
現身的是一隻鼬。以可笑的動作逃掉了。右手於瞬間往平日總是隨身的刀柄探了下去,卻
摸了個空。總悟衝我朝著隻小動物轉瞬誤爆的焦慮和殺氣聳聳肩。
前方的人目送著牠的尾巴離去,沒有回頭,以揶揄的聲音說,走啦廢材方先生。
我看著那顆後腦勾,隨著一種放棄了甚麼的感覺,心也安定了下來。
吶,果然今晚也是,逞不了威風啊。
這是不得不再度承認的事實,我坦承地想道。
雖然很難為情,但如果這份難為情是對著總悟的話......今晚仍舊是個良夜。
因為是個良夜啊。很少有機會渡過的,良夜。
最後的,然後是開始的。
我停下腳。
吶總悟,
「儘給你看到那些丟臉的時候。」
降臨的沉默非常短暫。
總悟對我置之不理,啪搭啪搭地往前走,又停一停步,回頭,笑了。
「可以了啦,這樣就。」
你啊。
你是不是搞錯了甚麼,
從以前開始不就一直是這樣了嗎。
你怎麼可能會帥得起來啊,
Hey廢材,
美乃滋混蛋,
別靠近姐姐,
我才是前輩呢!
 
土方──。
重疊著。
風正在吹。帶著如同要絞緊胸腔的,流逝而過的夏日氣息。我想自己絕對忘不了吧,這一
晚。在懷念的,搖曳的,祭典的燈火中。
 *
和總悟一同坐在青色圓桌邊。
總悟仍舊正把甜美的桃子──我認為是這種水果──往嘴裹送。
就在我眼前。然而,我們之間隔著一張硬質的水面。如同一直以來那樣。
我站了起身,沿著巨大的正圓型走了足足半圈,站了在總悟身旁。
我不管他那對眺上來的、毫無表情卻教人一眼就看得出來正在動搖的眼睛,攥起他凝在半
空的右手,一口咬下總悟原本正打算往嘴裹送的東西。
幾乎令人難以置信地,苦。是毒。
如同對待常見之極的水果般,總悟以若無其事的表情淡淡地吃著的那種東西,擁有過分濃
郁的生與遠方的味道。
總悟沉默下來,眼睛垂下。垂下望向與蒼穹互相澄徹映照,宛若雙玉的水鏡。
總悟。我望向那份幾乎令人恍惚的靜謐,
這傢伙思考的東西,
希冀的東西,
奉獻的東西。
所有的這些東西,我全部明白的時刻到底不會來臨,我感覺得到。
儘管如此。儘管如此,我也想知曉,哪怕哪一天一切都消逝而去,只有這一點我不想放
棄。
這隻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在我所不知道的時間,有時還就在我眼前打算飲鳩的手,我想
攥住。
攥住這股為了自己以外的何人染上鮮紅的同時,仍舊不可思議地通透清徹的手中的光。
帶著丟臉男人的表情,犯錯也好,匍匐在地也好,儘管如此還是會去攥緊,無論多少次。
這種丟臉的姿態,只讓你看見就好。
總悟任由水面搖動,置之不理,眼睛眺上這邊,等著。
我讓手繼續交握:「走吧。」
只說了這句。總悟如同要讓看不見的露珠滾落般眨一眨眼,然後緩緩起身。我抓緊機會,
手一掃攫走盤子中剩下的水果片,塞進自己嘴裹。
「咳、嘖、」
我將毒物吞食入腹。除了身體有點痙攣外沒有其他問題。是這傢伙也擺過進嘴的東西。
身邊人一定正擺著一副驚呆的表情吧。我故意躲閃開他的目光,望向周圍。
純白的牆上,生出嶄新的門扉。
「總悟。」
只須呼喚名字,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不管何時總是如此。
在門前站好。沒有看身旁。只是往牽好的手上使力。
去吧,去下一個地方。
門,只要是兩個人的話,就總是打得開。
(完)
註7 前殿:位於神社的本殿(神座位處的中心殿)前,給信眾行禮用,也叫拜禮堂。
註3 氏神:地方神明,守護一片土地的神明。
註8 木札:刻上文字的木牌,有擋凶之效。
譯按:滿漢全席不是我譯的,總悟原話真的就那麼說XD
譯按:不讓土方引以為豪的別名大概就是那個了吧,忽方十四悠
譯按:和土方名字很像的那個神大概是建御名方,是讓國神話中敗走那一家的二兒子。不
過只有「方」字是相同的
譯按:人定勝天的原文是精神論,意思就是人定勝天啦,但我覺得在日語的語境中精神論
比起中文裹人定勝天的意思應該更變態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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