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第一次當小三就上手.08

作者: druff   2019-10-16 22:39:20
08. You don't know who I am
  純網路交友是很特別的一件事情。
  由於使用的是網路人格(Internet Identity),也因為匿名性這樣方便的特質,
「你不知道我是誰」的安全感與隱蔽性,讓人感到解放自由,通常更能夠暢所欲言地
說出一些內心糾結已久,卻因為違反道德標準、有損自己形象、亦或其它任何理由而難
以向現實生活中的他人述說的事。至少,對我而言是如此。
  一開始認識小嘴巴,就是因為臉書上的遊戲餐廳城市(Restaurant City),認識
小鹿也是,只是認識小鹿的時間點早了幾個星期。當年Restaurant City
遊戲的設定是,每次玩家在遊戲裡初次拜訪新朋友的餐廳時,就能得到一個食材,而
食材有稀有珍貴及常見無用之分,所以為了稀有食材,玩家可以邀請臉書上的朋友來
玩遊戲,用接近擾民的方式來賭一把。或者,去跟原本就有在玩那款遊戲的網友,成
為臉書好友。於是乎,在這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需求下,跟我一樣重度成癮的玩家之
中,就有人起頭建立了一個全球化、無國界的交友網站。在那網站上頭,大家有一個
共識:除了遊戲上的互動之外,不去私自參與其它部份的臉書私領域。甚至於領完食
材之後,就移除好友關係的,也大有人在。
  無論是明文規則或是潛規則,只要是規則,都有被違反的機會。我跟小嘴巴、跟
小鹿都違反了「不在遊戲外私下往來」的潛規則。原因卻不一樣。
  由於心理學領域中,有個專門研究知覺(視、聽、嗅、觸、味覺等)心理學的領
域,大學時期在知覺實驗室學習過一陣子3D立體視覺的我,在Restaurant City遊戲
裡,無聊到利用視覺錯覺的擺設錯位以及遊戲裡的bug,將我遊戲內餐廳的擺設弄成
了有室內的高山瀑布流水的獨特庭院風格。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無聊透頂,但對
當時同樣熱衷於此的小嘴巴而言,那簡直是同道中的「知己」,才能創作出來的絕世
無雙藝術創作。於是,私下訊息交換擺設訣竅及創作靈感的互動,由她開了個頭,而
我和她就這樣成為了臉書上不只在遊戲裡交流的好友。
  跟小鹿成為不只在遊戲裡交流的臉書好友,原因則相對單純許多。就是一個(等
同於)單身的男人,與一個百無聊賴而又正美麗的女人,互相默許對方進入自己的生
活。
  小鹿她研究的是文學,而我學的是心理學。專研文學的她,擅長將白話文修飾成
充滿暗示而任人解讀的詩詞短文;心理學半瓶水響叮噹的我,興趣則是將他人隱諱的
表達,破解成白話文來理解。就這樣,一個在社群網站上總是看似心情悽然而不被理
解、頭貼照片又像是小說女主角般柔弱美麗的女人,跟一個看似善解人意(實則吃飽
太閒,常為了回覆一句留言而左思右想)的男人,自然而然地就勾搭上了。
  用勾搭這個動詞,實在是有夠直接;但我想了再想,一時之間也沒有更貼切的形
容詞。畢竟,從小鹿她在聊天時,從臉書私訊到交換msn,再從msn聊到手機通話,都
是由她主動提起的:「臉書訊息好不方便呢,平常都不會去點開來看。你有msn帳號
嗎?」,「在msn上聊天,你回應我的字句,那麼地溫和又貼近我的心聲,真好奇你
的聲音是怎樣的。可以跟你通一次電話嗎?」,「你的聲音跟我想像的一模一樣呢。
不對,又比我的想像再溫暖一些。沒事了,我只是想聽聽看你的聲音。」
  跟小鹿之間的事,如果為了節省描述的篇幅、直接拿出紅筆拿來劃重點的話,大概
是這幾個部份:「你不知道我是誰」的狀況在對方的立場上也是成立的(我也不知道你
是誰)、男追女隔座山而女追男隔層紗、欲擒故縱、蠶食鯨吞、年少無知不要緊但精血
衝腦真要命。
  當一位總是鬱鬱寡歡而又表現得孤苦無依的芳齡女子,對著一個將拯救他人於情緒
谷底視為己任的年輕男人,說出這樣的話:「如果能跟你碰上一面,面對面地和你聊上
天,該有多好。」、「我知道沒有人能夠審判我的靈魂,但我真的覺得這個世界沒有我
的容身之處。我好孤單,你可以陪我喝一點酒嗎?如今,只有你懂我了。」杯具就已經
擺在眼前了。
  常言道酒乃穿腸毒藥,而眼前的杯具裡裝的卻不是純酒,而是精心特調過、幾杯就
能讓人昏迷不醒的cocktail。
  初次和小鹿碰面那天,時間是我下班後的約莫晚間9點許;而小鹿她在幾杯黃湯下肚
之後或站或倒在我的懷裡,嘴裡說的卻又是「沒關係,我可以自己回家」時則是夜裡
11點多。雖然已經是幾年以前的往事,但我很清楚地記得我們搭的是小黃回小鹿的住
處,所以我絕對沒有說「姑娘請恕我攔轎」,因為都什麼年代了,我攔的當然是計程車。
  但終究,小鹿她姑娘還是恕了我。
  這畢竟不是以言情小說情節作為主軸的一個故事,所以必須用簡略的文字帶過小鹿
她輕聲說著酒氣讓她覺得好熱而褪去精心挑選的桃紅色緞帶洋裝、投懷送抱地要我用體
溫幫她溫暖她已經半裸的身軀、細語呢喃地將她的雙唇貼在我耳邊重覆說著這世上就我
待她最好、以及正值精實的我一再地在心裡默背般若波羅密心經裡「色不異空,空不異
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來壓抑自己等,共歷時五個多小時的攻防過程(因為我一直
在留意時間,計算著還要過多久小鹿的酒意才會醒,我才好脫身)。小鹿在我耳邊的一
句「沒關係,可以喔。」之後再用牙齒輕咬我的耳垂,導致最後一道防線被攻破的時
間,是清晨五時一刻左右。
  明明主觀意識上,被攻破防線的人是我;但客觀事實上,進入對方防線之內的人卻
也是我。
  不管是聲東擊西、九淺一深,又或是暗渡陳倉、後來居上,乃至居高臨下、以逸待
勞、混水摸魚、圍魏救趙……,打小在橫山光輝的《三國志》、陳某的《火鳳燎原》等
圖文併茂的兵法書裡見過的,各種衝擊敵軍、直搗黃龍的兵法,幾乎在我跟小鹿的第一
次交戰過程中,如數演練過了一遍…..,日月無光、淋漓盡致地,小鹿有如黃鶯出谷般
地哼唱著,幾度喘不過氣來、也幾度快發不出聲音,卻又遲遲不願意擊鼓休兵。後來,
我跟小鹿在物理上分開的時間,是日正當中的十二點多。
  「上班時間到了,只是我的人得要離開妳。但我的心,已經留下來了,沒有打算要
走。」發自內心地說出這種肉麻的句子,然後方能第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當我為了交待自己何以變成小鹿劈腿的對象的前後文時,我更加簡略地描述了這段
過程給小嘴巴聽,「哇!你真是稀有動物,竟然能撐那麼久!難怪,難怪她打死都不肯
放你離開。」當時,小嘴巴斬釘截鐵地下了這樣的評論。那時候,我以為小嘴巴所謂的
「能撐」指的是下計程車一直到凌晨五點一刻的那一段天人交戰。
  有些時候,在魚兒進網之前,你完全不知道你有撒過魚餌。或是說,你只是輕輕地
在岩礁上劃上了一道傷口,然後渾然不覺地下水繼續游泳,疏不知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對遠處的鯊魚而言,是多麼誠摯的邀請。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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