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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確實是設計得很好啊……」韓奕辰看著總統套房內的裝潢，確實高雅，結合自然又不
失品味。
「她在國外唸室內設計，得過不少獎。」紀延瑾皺眉，啜著手中的威士忌。
韓奕辰和劉耀恆相視，原本一陣沉默，劉耀恆卻突然開口，「你一定是被甩了。」
韓奕辰想去遮住劉耀恆的嘴，但已經來不及，這沒藥救的直男，難道看不出紀延瑾看起來
很心痛的樣子嗎？
「你今年的獎金清零了。」紀延瑾瞪了劉耀恆一眼，卻也沒否認這個事實。
「我是財務。獎金是我們單位在算的。」劉耀恆根本不怕，扶了扶眼鏡，「我果然猜對了
吧。」
「不過……我比較好奇的是，你不是都喜歡那種辣妹型的嗎？」
「一開始我也納悶，我的確不喜歡看起來太聰明的女人，但是到後來……」他沒繼續說下
去，但兩個男人便替他多倒了一杯酒。「後來她說她喜歡上別人了，讓我滾。」
「噗。」韓奕辰忍不住笑出來。「你意外的好純情，我好訝異。」
「去你媽。」紀延瑾把手中的抱枕丟向韓奕辰，被韓奕辰笑著接個正著。
回想當時，他們在史丹福商學院上MBA課程，是同一屆同班同學。他一進校就成了話題人
物，他的亞洲面孔與高個子，又加上長得帥身材好，不僅口才好，還不吝展現自信與野心
，自然吸引不少目光。
而顏舒卻是個戴著眼鏡、穿牛仔褲，不僅獨來獨往，也從不參加社交活動的同學，她在班
上多的是財團少爺與政治世家子弟，浮誇張揚的人群中，顯得幾乎透明，MBA課程大多是
拓展人脈的好方法，但是她不加任何同學群組，永遠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像空氣一樣安
靜。
但他卻偏偏注意到她。
她總是戴著耳機，神情淡漠，目光從不在人群中多停留一秒，衣服總是黑白灰，頂多多一
點深藍或大地色，看起來就是性冷淡風格。
甚至他們的第一次交談，是在學院外的廣場上，她被幾個白人男生搭訕，他下意識走過去
，站在她旁邊：「不好意思，她在等我。」
那幾個人識趣不再多說，便離開了，但顏舒卻沒如他預期的那樣露出感激，反而只是淡淡
地掃了他一眼，避開他的視線，轉身就走。
那一刻，他狂妄的自信像被當頭潑了冷水，他沒想到竟然有人對他的「英雄救美」毫不買
帳，也沒想到真的有女生對他真的毫無興趣。
他可是紀延瑾耶。
從那之後，他開始故意接近她，在圖書館選她常坐的位置、在選修課程上填她選的教授，
甚至在她習慣的咖啡店多次出現，雖然紀延瑾的確每一次靠近都沒什麼正經目的，只是想
看看她會不會皺眉，會不會終於對他說幾句多一點的話而已。
但她幾乎都是毫無反應。
一開始只是好玩，但不知從哪個瞬間開始，他看著這個陌生的漂亮女孩，發現自己似乎不
只是想玩鬧。
有次夜裡，他在圖書館裡碰見她。她一如往常的坐在角落，用鉛筆在草圖上標註結構比例
。紀延瑾站在書架後看了好一會兒，終於走上前，問她：「妳對建築也有興趣？」
她沒看他，只說：「又是你。」
「所以妳是建築系的？為什麼來唸MBA？」
「跟你沒關係。」
他沒說話，只是覺得她這種淡定和銳利讓人上癮。他開始一點一點地，拼湊這個女孩，她
喜歡逛建築攝影展，喜歡安靜的顏色，課餘會去舊金山的二手書店找歐洲設計論文，只喝
水和咖啡，有點瘦，耳機裡聽的是帕格尼尼和瑪莉蓮曼森。
帕格尼尼和瑪莉蓮曼森。
好違和。
他開始對她越來越好奇，是認真的想要了解她，於是紀延瑾開始告白。
第一次是在冬天，夜色冷冽，他送她回宿舍的路上，他說：「妳能不能考慮一下我？就試
試看也行。」
她沒答，只是把圍巾拉高了點，擋住看起來有點紅的耳尖。
他以為這是進展，卻在接下來的幾次邀約裡，都被她輕描淡寫地拒絕。
他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自信太過頭了。可那女孩總會在他快要放棄的時候，又給他一
點餘地，例如在課堂上幫他接話，在作業裡留空一部分讓他補上設計，在人多時主動留位
子給他。
然後在他以為應該有點可能的時候再次告白，然後再次失敗。
有一次，他在宿舍辦了個小型派對，她竟然來了。他好奇問她：「妳不是最討厭這種場合
？」
她隨手拿了一杯氣泡酒，「嗯，我是討厭。」
這算什麼回答？這女人到底怎麼回事啊？
那天夜裡，他喝多了，人群來來往往的，最後他身邊只有她一個人。她給他沖了解酒茶，
還替他蓋了毯子，他看著她纖細的背影在廚房忙碌，突然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他接過茶的時候，手握住她的手，她沒躲開。
他就那麼看著她，問：「妳現在願意跟我在一起了嗎？」
她望著他，好一會兒才說：「你喝醉了。」
「我現在很清醒。」
她沒說話。那一晚，他們沒有再多說什麼，卻靠得很近。然後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
親吻得難捨難分，她沒推開他。
一夜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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