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至少像雪一樣

作者: ooxxooxxzzz (以和為貴)   2016-02-11 12:32:46
這是根據自己很喜歡的同名漫畫改編的,請大家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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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下雪了。」
下班後一如往常地搭上了電車,身旁的人搓著手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有人對著手哈著氣,似乎這樣能讓自己暖和一些,雖說早已穿上了大衣,但直到現在我才真正的感覺到冬天到了。每當這個季節來臨的時候,總會想起一件往事……
「花丘~花丘~聽好囉!有大新聞。」
「又幹嘛了?吵死人了」被死黨吵醒的我,心情不是很愉快,語氣有些不善的對他說道。
「今天白山同學沒有穿內褲喔,你看!」
白山雪,又大又有神的眼睛,總是掛著甜甜的笑容,畫著恰到好處的淡妝,身材纖細又不顯瘦弱,加上落落大方的舉止與善解人意的個性,無論是在男性還是女性群體當中,都擁有十分好的人緣,是班上女神般的存在。
不過是我不擅長對付的那種類型,總覺得這種女生,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一面,或許是表裡不一的腹黑女,或許是什麼擁有什麼悲慘故事。但無論是哪種,都讓人覺得十分麻煩,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不要和這種人扯上關係。
「真無聊,居然為了這種無趣的事把我吵醒。」被吵醒的我有些生氣的推開他。
「啊……抱歉抱歉,你還是覺得月村比較好對吧,哈哈!」他絲毫不在意,還反過來拍著我的肩膀,大聲笑著。
「喂!不是……」
「叫我嗎,有什麼事?」
朝思暮想的女孩就這樣站在我的面前,抱著筆記本的她似乎打算先去下堂課的教室,聽到我們提到她的名字才靠了過來。她輕輕地皺著眉頭,歪著頭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模樣十分俏皮,顯得十分的可愛,讓我不禁慌了手腳。
「沒……沒什麼事情……」
「嗯?」她偏了偏頭,似乎更疑惑了,好在她沒有繼續追究,默默地走了。
「喂!都你啦,笑什麼笑?看我的!」都是他害我窘迫的樣子被看到了,可惡!一定要給他一點教訓。
「痛痛痛,這不不是很好嗎?她疑惑的樣子很可愛啊,你都看呆了,哈哈哈!喂不要再弄了,真的會痛。」
「到底為什麼啊?雖然也沒什麼不好。」
中午時頂樓的屋簷十分的舒服,強勁的風不斷吹來,配上恰到好處的陽光,又沒有教室那般喧鬧,總是喜歡和死黨咬著從合作社買來的熱狗堡,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雖然月村也不差啦,但女神果然還是要像白山那樣吧。該說你是老土呢?還是太過保守啊……」
「呿!不知道啦,你管很寬欸。」
「啊~啊~臉都紅了,真純情啊。」
我是喜歡月村光的,雖然說她不像白山雪一樣那麼受歡迎,但是她笑起來可愛的酒窩、樸素簡單卻可愛的打扮,還擁有溫柔性格的她是不會輸白山雪的,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如果說白山雪是落落大方的大家閨秀,月村光就是清純可人的小家碧玉。
究竟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我也不太清楚,和她是在打工的簡餐店認識的。那時候我已經工作好一段時間,而她還是剛來的新人,我像往常一樣從廚房端出煮好的義大利麵走到前台大聲吆喝著。
「喂!義大利麵好了,誰來——」
「噗哧——」一聲銀鈴般的笑聲打斷了我的話。
「像拉麵店老闆一樣,都被客人聽見了啦,哈哈哈~」
當時她那甜甜的笑容就這樣烙印在我的腦海哩,怎麼甩也甩不掉。雖然不是做不到,但我沒向她告白,不知道為什麼,只要每天像這樣靜靜看著她,看著他跑來跑去努力工作的模樣,我就滿足了。
「呼!打烊了,把剩下的東西清一清就能回家了,明天見囉。」
「明天見。」
向月村道別後便拿起了打包好的垃圾從廚房的後門離開了。將垃圾扔進巷子裡的子母車,正準備要離開的時候眼角瞄到了熟悉的身影。
白山雪穿著時髦的站在對面的街上,一名有些啤酒肚的中年上班族揮揮手似乎是在表達遲到的歉意,白山雪對他笑了笑便勾住她的手,看起來不太在意,當她轉頭準備離開的時候,我的眼神和她對上了。
「慘了,被發現了。」事情發生得太快,我根本來不及躲開,雖然只有短短不到一秒,但我很肯定她看見我了。
「我好像……看見不該看的東西了。」
第二天一早,在鞋櫃旁正準備換上室內鞋的時候被叫住了。
「早安啊!花丘君。」
果然被埋伏了。
「能不能陪我聊一下呢?找個不會有人打擾的地方。」
「啊啊——那就……頂樓吧。」
「真是失策呢,沒想到花丘君在那附近打工,下次應該好好考慮見面的地點。」白山雪趴在欄杆上幽幽地說,因為看不到臉,所以不知道她在說這句話時是什麼心情。
「嘛……父親?看起來不太像,果然……」
「嗯,是客人。」
若無其事地說出來了,這下我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了,抓了抓頭也想不到該說什麼,只好就這樣沉默著。
「怎麼了?看不起我了,想宣揚出去?」
「沒什麼,這樣做對我又沒什麼好處——」只會不斷出現昏倒或是大喜的男生而已,後半句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來。
「哈——,不要這麼明顯的表現出來,怎樣都無所謂的樣子啊。」白山雪露出了釋然的笑容,幽怨的對我說道。看來她剛剛果然在緊張,即使如此她說出來的話仍然讓人手足無措,果然這女人實在不好惹。
一陣沉默,這壓抑的寂靜令我有些緊張。
「那……為什麼要這樣做呢?」我想了半天想破頭了只擠出來這句話。
「噗——」
「喂……我說妳啊……」
「抱歉抱歉,你太有趣了。」
「錢,因為需要用錢,經常出現的理由吧。」
白山雪望著遠方,雖然仍在笑著,卻笑得有些淒涼,甚至有些自嘲的味道,看的出來事情沒那麼簡單,多半是有些故事吧,雖然想要開口,但是沒遇過這種狀況的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起頭,話說我也沒有跟她熟到能問她那麼隱私的事情吧。
「花丘君真是溫柔呢,有點羨慕月村啊。」
「嗯?」突如其來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
「等等——為什麼你!?」
「什麼為什麼,這種事情不是除了本人以外大家都知道嗎?」或許是在嘲笑我,她瞇著眼斜斜的看著我,似乎很享受我窘迫的模樣。
「真好啊,我也好想談一場戀愛啊。」
「切!什麼真好啊,男生不是都隨便你選的嗎?」
「像我這樣的二手貨,跳樓大拍賣也沒有人會要的啊!」自談話以來我第一次看她笑的那麼誇張,不知道她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那群愚蠢的男生,亦或是笑著這片天空。
「哦……那倒是該怎麼說才好呢。」
「哈哈哈!哈哈!」白山雪她雙手插著腰大聲的笑著。
我們就這樣翹掉了一節課,說著一些蠢話。當時的我什麼都不懂,什麼都沒有想,只是一個無可救藥的笨蛋。
後來,和白山雪說話的機會就增加了,大概是因為我知道了奇妙的秘密吧,總是擅自跑到我身邊向我搭話。
「花丘君,你今天也要去打工吧?路上一起走吧。」白山雪還沒等我回應就自顧自地靠上來。
「你還真自動啊。」
「有什麼關係啊,反正你也是一個人嘛。」
「切!」
「真好啊,今天也一直看著月村傻笑呢。」又是這樣,她又瞇著眼睛笑著看我,總是把我耍著玩,可惡……
「鬼知道,吵死了。」
「趕快告白不就好了嗎?真的不告白?」
「吵死了,不要管我啦!」
「不然跟我交往好了?」
「蛤?你在說什麼鬼話啊。」我被她突如起來的話嚇到了,雖然她多半又是在把我逗著玩。
「如果是我的話,會附帶許多福利的喔。」
「什麼福利?我可是不會被那種程度的東西誘惑的。」
「我說啊……馬上H也是可以的喔!」
「喂……!不要胡說八道!」
「啦啦啦——哈哈!」她邊大笑邊逃開,還不時回頭看看我的反應,似乎十分開心的樣子。
「別跑!」白山雪奇妙的言行,對當時的我來說太過刺激了。
直到晚上,傍晚的對話似乎仍在耳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如果只看臉的話,倒是長得不錯——,不對吧!我到底在想什麼啊,不管了,該睡了。
「你啊,最近和白山關係不錯啊,在交往嗎?」才剛坐下,午餐都來不及拿出來,死黨就開口了。
「啊?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啊?沒有啦。」
「那不然是什麼啊?你這樣月村該怎麼辦?」
「就跟你說不是了!」
話雖這樣說,當初那種不擅長的感覺好像慢慢消褪了,或許是相處了一段時間,或許是發生那樣的事情,讓我的心裡開始鬆懈了。是說真的看起來像那樣子嗎?遭了啊,如果連月村光也這麼認為的話……。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打工的簡餐店。
「花丘同學最近和白山同學感情很好啊,是在交往嗎?」
「匡噹!」聽到這句話手一鬆,刷到一半的盤子落入了水槽,把我和她都嚇了一跳。
「怎麼了嗎?我說錯話了嗎?」月村光她有些緊張,小心地問。
「沒事沒事,哈哈!我沒有在跟她交往啦,看起來像這麼一回事嗎?真是困擾啊……」
不得了了,發生大事了,誰都好為什麼偏偏是她誤會?如果還有什麼表現的話多半會被當成不專一的人渣吧。可惡啊!被來路不明的美色給誘惑了,我怎麼可以這樣三心二意的。不行,明天一定要去向白山雪抱怨幾句,要她注意一點。
「白山!我有話……」
「哎?真難得啊,花丘君居然會主動來會找我搭話。」
我的視線對到了白山雪的雙眼,深邃的眼睛、明亮的眼神,還有……時髦的瀏海下貼了一塊紗布,在她美麗的臉龐上十分的刺眼,頓時滿腹的牢騷都被堵了回去,一開始來勢洶洶的氣勢都消逝殆盡了,頓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嗯?怎麼了?去老地方?」
「我說妳啊,怎麼回事?那個,頭上那個。」
她又像上次一樣趴在欄杆上,似乎很喜歡這裡的風景,總是看著遠方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你說這個?只是不小心跌倒撞到了啦!」她笑著對我說,彷彿是在告訴我不用擔心。
那一定是在說謊吧,怎麼可能跌出那樣的傷口。
「比起那種事情,有什麼事嗎?你不可能沒事叫我吧……」
結果,無論看起來關係再怎麼好,我還是對她的事情一無所知。
「我……」
「喔?終於打算和我交往了嗎?」
「不——不是的。」
「那……多半是月村同學說了什麼吧。」
一瞬間,我睜大了雙眼,愣愣地看著她
「猜對了呢!的表情啊。」她幽幽地笑了。
「不是很好嗎?就乾脆真的和我交往吧,反正你也沒向她告白。我的話不行嗎?我想是我們兩個人的話會很愉快的吧。一起上學,放學後在附近繞道散步,假日出去約會,到了晚上做一些H的事,然後揮手說再見。真美啊!真耀眼啊!」
「別說了。」
「你覺得這樣子怎麼樣呢?」
「我叫你別說了!什麼嘛,一直都是那個樣子……,這樣耍我很好玩嗎?就那麼開心嗎?」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那麼的生氣,可能是我也動搖了吧。
「不是啦!」
「你到底把人……」
「因為花丘君對我沒有興趣,所以才喜歡上你的,這是真心話喔。」
話說到了這個地步,我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靜靜地望著白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和其他男人不一樣,花丘君也明白的吧,父親、親戚,也都是一個樣。各式各樣的人,各種不同的想法,高尚的、醜陋的,我看了很多,也懂了了很多。」白山雪她解下了圍巾,脫下了外套。
「這樣子的我居然還會去思念著誰,真是從來沒有想到過呢!」最後——,只剩下單薄的內衣褲。
「吶!花丘同學,只有一次也好,就算是同情也沒關係,我好想談一次戀愛。」
就在那天,我第一次明白自己是多麼的可悲、多麼的殘忍。
幾天後,白山雪消失了,什麼都沒有說就搬家了,聽到消息我連下課也等不及了,直接沖進了辦公室找到了老師。
「老師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那傢伙會……」
「唉?你也不知道嗎?明明你們關係那麼好的。」老師有些驚訝地說。
「聽說是重病住院的母親去世的關係,好像還有一些其他的事,這樣啊,連你也不知道,看來事情比想像中複雜啊……」
因為是母女的單親家庭,所以好像交給遠房親戚照顧,不過現在想想,這樣什麼事情也沒有解決吧,如果……如果那個時候我能說些什麼的,事情或許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做不到啊,我的話……」
雖說白山雪她接近全裸的站在我的身前,卻無法升起一絲綺念,她身上一道道的傷痕,貼滿的各式大小的紗布和ok蹦,令人怵目驚心,然而她卻像雪一樣潔白,落在她身上的雪轉瞬之間便融化,晶瑩的如同寶石一般耀眼,連一絲汙濁都找不到,彷彿有一絲不敬的想法都是一種玷汙。
「果然啊,之前就說過的,明明早就知道的,像我這樣的……」
「不是那樣的!因為雪——」
「可以了喔,這也算是戀愛吧,每個女孩都要經歷過的,十分普通的——,所以這樣就夠了,謝謝你花丘君。」
「是純白的啊……」最重要的一句話就這樣被白山雪的聲音蓋了過去,或許永遠都無法讓他知道。
白山雪瞇著眼抬起了頭,眼角閃耀著光芒,我無法確定那是雪——抑或是淚,自始自終我只能站在那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結果白山雪這件事,到底算不算戀愛我也不是很清楚,這種事情我從來沒有遇到過,所以沒有經驗,也不知道應該問誰。或許,實際情況只是她和我剛好比較談得來,因此產生了一點誤會也說不定。
「咦?鞋櫃裡怎麼有信?」
但是……,如果說這真的,真的就是戀愛的話。
「這是電話號碼?白山!?」
即使明白這段感情不可能實現,即使察覺到這點也依舊不肯停止、不肯放棄。我也不能辜負她的心意,把這段感情奮力地進行下去……
「喂?請問是誰?喂?」電話裡傳來熟悉的聲音,是讓我朝思暮想、魂牽夢縈的聲音,讓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忘了回話。
「我出站了,好,等會見。」
掛掉了電話緩緩走出車廂,將圍巾繫緊一些,雖然下著雪,我卻沒有撐傘的打算,靜靜看著雪就這麼落在身上,看著它緩緩融化,化成水氣從身上散去。
冬天隨著她一起離去,春天很快便接著到來。雪只是落下便迎來此生結局,融化然後消失,即便蒸發成為水氣上升,仍然念念不忘落下的那種樣子。雖然有些虛幻,卻比什麼都要堅強。
我啊,或許絕對算不上優秀,但是……
「果然還是家裡溫暖啊。」
暑揪漸普}家門,換下鞋子,將濕漉漉的大衣掛在一旁,映入眼簾的是一位大腹便便的美麗女子,正排著碗筷準備開飯。
至少……
「歡迎回來,花丘君。」眼前的女子輕柔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微笑著對我說。
像雪一樣——
翻開錢包輕撫那張被我當成護身符的紙,上面的號碼依然清晰,只是撫摸便好像獲得了莫大的勇氣,我發誓要好好守護這得來不易的幸福,因為這是融化的雪最後的恩賜。
「我回來了,光。」
變得堅強起來。
(全文完)
作者: lumosnox (t.ds.ot.m)   2016-02-12 02: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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