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麼的想起了往事，可能是因為這樣的陰鬱？也可能其實毫無關聯，記憶的片段有時
候也沒什麼道理。
那是很久以前，我還覺得可能會回家工作的一段時期，父親帶著我拜訪的其中一個客戶，
地點在一個極荒涼的田野間，穿過許多彎彎繞繞的田間小路，黃黃綠綠的田，座落在田間
的許多零散房屋群間的一間，在到達目的地的20分鐘前就沒有路牌了，當然也沒有門牌，
奇怪的是也沒有招牌。
作為一間鄉下診所，裡面的空間很狹窄，並且奇異的陰暗，沒有什麼採光，也許是因為大
白天也沒有開燈，裡面沒有半個患者，坐著的醫生是個看起來應該不滿60歲的中年人，有
略長的鬍子跟凌亂的禿頭，但髮色是全黑的。
父親一如既往的寒暄，但那人說話的速度非常緩慢，通常父親問了兩三次他只能答一次，
但即使是這樣莫名的狀態下父親還是拿到了新的訂單，出來之後父親搖頭說這醫生吸毒吸
到腦子都壞了，而且他是無照密醫。關於這樣會有人來看診嗎？父親說也許很少但還是會
有，鄉下人比較信任熟悉的當地人，關於出問題怎麼辦就無解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嗑藥嗑到腦子壞掉的人，醫生似乎總是可以很容易拿到類毒品的東西，
但要怎麼使用，會怎麼樣，不至於一無所知，可是還是有人把自己腦子弄壞了，那種看起
來眼中空無一物的樣子，實在詭異又可怕。
遙遠的過去，現在想起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事了，不知道為什麼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