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剪刀與學姊 (上)

作者: zzz122eee (地表最廢防線)   2019-10-07 10:00:17
  九月一日。
  開學日的黃昏之際,在操場旁的銀樺樹下,青澀的高中少年和少女正面對著彼此。長
髮少女胸前的雙手交握,似乎有些困惑。少年的表情炯炯有神,他不斷深呼吸之後吐氣,
就像在做競賽前的暖身操那般甩動手臂。
  緊張的少年名字叫許白珍,高中二年級的學生。
  「逸香學姊……」
  模模糊糊的話才剛脫出口,白珍腦中便感到一陣懊悔。
  這什麼變態騷擾似的氣氛?自己到底在幹嘛?要說話就講清楚啊,在腦中質問自己有
個屁用?看啊,學姊都怕得倒退走了!
  「等、等等!」
  發現對方差點離開的白珍,趕緊伸手挽留前方的少女。
  少女見到自己想要偷溜的行蹤曝露,只好嘆口氣停留在原地。
  「那個……不好意思,我知道你是我們學校的學弟,但也就這樣,其他事情都不了解
呢。」
  眼前的絕世美人微傾著側臉,露出尷尬笑容。和緊張的白珍不同,表情困擾的學姊大
概只想趕快離開這裡。
  可惡!
  為什麼會這樣!
  棒球社的王牌投手居然這麼不人氣!
  和想像中完全不同!這裡是現實世界吧?就算是鑽石王牌之類沒有女主角的棒球漫畫
,裡面的投手都是很受女性歡迎的!
  果然一般高中的運動社團應該加入籃球隊,棒球社算個鳥……不僅沒獎金,手套還因
為共用的關係老是黏答答,女生也不喜歡在大太陽底下看人打棒球。打籃球有冷氣可以吹
,時間又比棒球短,真是腦袋秀逗才進什麼棒球社。可憐喔,這應該是世界上最可悲的國
球吧。
  「對不起。」
  回過神來,自怨自艾的白珍已經低下頭來道歉,呈現九十度彎腰鞠躬的姿勢。
  「呃、呃,我不需要道歉啦……請你趕快把話說完就好……」
  果然這樣做會讓人感到困擾吧。
  「非常對不起。」
  但白珍還是忍不住再次道歉。
  「……」
  「我說、我說,我會長話短說的,請妳別走啊!老實說,一個學弟臉紅通通的在放學
後把學姊單獨約出來還能做什麼呢,簡單的說就是我喜歡妳……呀啊!不小心就說溜嘴了
!重來一次吧……」
  「不、不用,畢竟我已經知道你想做什麼了。」
  真是尷尬。
  「嗚嗚,突然覺得好傷心,之前被科班棒球隊慘電二十分都沒有今天這麼痛苦……既
、既然如此,至少我也要報上我的名字!就算被拒絕我也不想聽到學弟,你是個好人這樣
。我有名字的啊!我是二年四班的許白珍,很奇怪的名字吧,學姊可以笑笑,如果可以的
話,希望我能守護那樣的笑容。」
  畢竟是在黑豹旗也就打過一兩場的小隊伍,白珍投不出150公里的快速球,學姊不認
識也是理所當然,並不是每個人都會閒到去棒球場觀賽……不如說觀眾席上幾乎沒有人啊
!一不注意就想到傷心事,令白珍又感到更加沮喪。
  「啊!我想起來了!你是在校門口負責交通指揮、每天都會揮手跟我問好的那個人?

  「終於想起來啦……」
  不只是負責指揮交通的時候,還有運動會、園遊會、上廁所、吃飯、午休、學校集會
和在補習班的時候,總之能利用的空閒時間白珍全都盡量用來搭訕了,這樣回想起來不就
是個變態跟蹤狂嗎?雖說沒有讓學姊記住名字令人傷心,但學姊知道是這種人的邀約卻沒
有直接報警,或許也值得慶幸……
  學姊終於回想起眼前的學弟是誰,白珍內心有點傷心又有點高興,其中傷心的比例似
乎要多一點。
  不過,關於告白的直球對決這是第一次,雖然是因為之前怎麼暗示都沒有獲得回應的
關係。
  或許是回想起過去的種種,學姐接連發出嗯、嗯的聲音不斷點頭,看來她總算沒再將
白珍當作可疑人物看待。
  「那麼我也長話短說好了,白珍學弟。」
  「好、好的!」
  終於要來了嗎?這天,獲得答覆的這一天。白珍緊張的不敢把放上眉梢的右手放下,
持續著舉手禮的姿勢,貼著額頭的拇指都被汗水沾濕。過去無數次猛烈進攻的那扇門,怎
麼旁敲側擊都無法產生裂縫的那扇窄門,似乎可以看見前方躺著無數學長的屍體。如今,
白珍也要成為那被花香甩開的其中一具……
  「白珍學弟,你知道這把剪刀嗎?」
  「咦?咦咦?」
  眼前的美麗學姊,微笑著從書包裡拿出一把閃著銀光的大剪刀。
  在纖細的大拇指與食指之間,喀擦喀擦。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學弟向學姊告白這麼美麗的風景會冒出一把大剪刀?還是說學
姊想利用剪刀來表示她要確實斬斷這段孽緣?
  看著目瞪口呆的白珍,學姊臉上的笑容更加深沉。
  「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我家在很久很久以前的祖先,曾經擔任驅鬼師的職業。雖然
現在已經沒在做了,不過那時候使用的驅鬼工具仍舊流傳至今。」
  是錯覺嗎?
  總覺得學姊不是在笑,反而像是在忍耐──
  「晚安囉,學弟。」
  還來不及反應。
  那道琉璃似的銀光,便從少女的手中穿梭至少年的耳際。
  喀擦。
  九月一日結束了。
  九月二日。
  開學不久的黃昏之際,在操場旁的銀樺樹下,青澀的高中少年和少女正面對著彼此。
長髮少女胸前的雙手交握,似乎有些困惑。少年的表情炯炯有神,他不斷深呼吸之後吐氣
,就像在做競賽前的暖身操那般甩動手臂。
  緊張的少年名字叫許白珍,高中二年級的學生。
  「逸香學姊……」
  模模糊糊的話才剛脫出口,白珍腦中便感到一陣狐疑。
  我是哪來的變態……不、不對。
  怎麼好像似曾相識的風景?
  白珍腦中對於現狀的疑惑,在看見悄悄後退的腳步之後便拋諸腦後。
  「等、等等!」
  發現對方差點離開的白珍,趕緊伸手挽留前方的少女。
  少女見到自己想要偷溜的行蹤曝露,只好嘆口氣停留在原地。
  「那個……不好意思,我知道你是我們學校的學弟,但也就這樣,其他事情都不了解
呢。」
  眼前的絕世美人微傾著側臉,露出尷尬笑容。和緊張的白珍不同,表情困擾的學姊大
概只想趕快離開這裡。
  (中間省略)
  「白珍學弟,你知道這把剪刀嗎?」
  「咦?咦咦?」
  眼前的美麗學姊,微笑著從書包裡拿出一把閃著銀光的大剪刀。
  在纖細的大拇指與食指之間,喀擦喀擦。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學弟向學姊告白這麼美麗的風景會冒出一把大剪刀?還是說學
姊想利用剪刀來表示她要確實斬斷這段孽緣?
  等等,但是。
  「驅鬼……師?」
  白珍半信半疑的,碎念出腦海浮現的文字。
  為什麼自己會知道這個名詞?小說漫畫看太多了嗎?
  然而聽見白珍這麼說之後,學姊的表情變了。
  微笑轉變為凝重。
  「是嗎……已經重來太多次了啊。」
  重來。
  聽見這個詞之後,白珍的腦海之中靈光乍現。
  他曾經和她告白過許多次。
  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嗎?
  不對,有成功的時候。
  等等,這都什麼跟什麼。
  怎麼搞得好像陷入輪迴系遊戲的主人公似的?別想了,比起那個應該更注重現在吧?
  學姊的回答──是一把剪刀。
  「晚安囉,學弟。」
  還來不及反應。
  才怪。
  心裡是知道的,學姊會趁不注意的時候抽出剪刀,朝向自已。
  然後……然後怎麼樣呢?
  喀。
  「學弟!」
  回過神來,白珍已經伸出了他的食指。
  阻擋在剪刀的鋒刃之間,浮出點點鮮紅的血液。
  「你在幹什麼!不知道把手指伸進剪刀很危險嗎?」
  「不不,在那之前朝著別人舉起剪刀才更危險吧……」
  儘管莫名被臭罵了一頓,白珍心裡卻沒有任何怒意,反而有種自己做對了的感覺。
  看著手指和剪刀的交通事故,學姊嘆了口氣,收回剪刀並拿出面紙擦拭。
  和我比起來,果然是剪刀比較重要嗎……
  心情變得有些低落的白珍,默默縮回懸浮的半空中的手。
  然而手還來不及縮回,便被另一邊傳來的溫暖抓住。
  「學弟,你身上有帶處理傷口的工具嗎?」
  「沒有沒有!當然沒有!」
  其實去保健室就好了,但此時的白珍不可能會說出那麼掃興的話。
  白珍流血的右手被學姊抓住,在她的胸前小心翼翼的用濕紙巾擦拭、最後貼上OK蹦。
  光是如此簡單的光景,就讓白珍感到幸福的快要升天。
  「我們家代代相傳的驅魔剪刀,能夠斬斷他人的思念。」
  「咦?」
  包紮結束之後,原本飄到天國去的白珍被拉回了現實。
  學姊在他面前展示長度大約十五公分,像是理髮廳內才會出現的銀色大剪刀。
  「只要像這樣,在別人的耳際喀擦一下,就能讓對方忘掉我想讓他忘記的事情。」
  「咦咦咦咦!」
  聽見學姊這麼說,白珍趕緊慌慌張張的退開。
  畢竟是打棒球的王牌投手,白珍對自己的運動細胞還是有那麼一點自信,至少能不讓
她伸出來的剪刀跑到耳邊。
  「呵呵,這東西用來驅趕蒼蠅可是很有效喔。」
  「原來我在學姊的眼中……是蒼蠅嗎……」
  雖然很難以置信,但聽見學姊的說明之後,白珍的心裡隱隱約約的察覺到。
  他不是第一次和學姊告白。
  學姊曾經利用剪刀的能力來拒絕自己。
  嗚哇──真的假的!
  「怎麼了,學弟,看你臉色很不好呢。」
  「我正在懷疑人生……原來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聽見白珍的話之後,學姊毫不猶豫的舉起剪刀。
  與此同時,白珍也立刻動起身子閃躲。
  「別躲啊,學弟。既然會感到痛苦的話,讓我來幫你忘掉吧?」
  「才不要!」
  「為什麼?」
  學姊疑惑的歪了歪頭,這樣的舉動搭配那副容貌簡直可愛的犯規!
  啊啊,就是這樣,終於回想起自己的初心。
  白珍臉上綻放出燦爛的微笑。
  「不管之前我怎麼忘記,到最後我還是喜歡學姊啊!」
  實際上就是那樣。
  既然告白一次不夠,那就再告白第二次、第三次。
  忘記幾次就再心動幾次,仔細想想這樣的感覺也不賴。
  「除非學姊親口拒絕我,否則我只會不斷向學姊告白。」
  「……」
  糟糕,可能要被嫌煩了。
  學姊的表情,似乎在說「一定要清楚明白的告訴你才會死心嗎?」
  「沒辦法啊,我就是那麼喜歡學姊嘛!」
  這句話,白珍好像也不是第一次說了。
  然而,接下來的光景,卻是白珍第一次見到。
  學姊表情無奈的搖了搖頭。
  「確實,你是第一個被我砍了又砍卻還是死命纏上來的人。」
  「呃,怎麼說得好像我是抖M似的?」
  「你就是抖M沒錯喔。」
  「如果學姊那麼期望的話,我也不是不可以嘗試……」
  喀──
  「我閃!」
  再次閃過剪刀的攻勢之後,學姊終於像是玩膩那樣收起了剪刀。
  「好吧,試著交往看看或許也不錯。」
  「嗯?嗯嗯?」
  一直期待著正式拒絕的白珍,突然被搞得有些混亂。
  靠!不對吧!明明是希望被接受的怎麼還期待被拒絕啊!
  「那、那個,學姊?」
  但是,不就只是像變態一樣的死纏爛打而已嗎?硬要擠個優點大概就是棒球投得比小
學生還要準一點,這樣的人有什麼吸引學姊的地方呢?
  儘管告白被接受了理應非常高興,然而白珍越想越不對勁。
  「所、以、說──」
  學姊清脆空靈的嗓音,接續著惡魔的低語。
  「只要你能夠在一週之內完美閃過我的剪刀,我就決定和你交往。」
  於是,在告白成功的這一週內。
  白珍和心儀的學姊,度過了猶如大逃殺一般的情侶生活。
作者: g6318ian (扇子)   2019-10-07 11:06:00
這結尾看起來很歡樂呢
作者: greywagtail (小灰)   2019-10-07 13:02:00
作者: miriam0925   2019-10-07 13:03:00
還以為有命案哈哈
作者: sinomin (邗安)   2019-10-07 13:24:00
非科班能投到120就不錯啦…
作者: jplo (jp)   2019-10-08 18: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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