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妖怪獸醫Monctor》111 離別時刻(上)

作者: sogfried (波西米鴨)   2019-02-22 17:44:41
《妖怪獸醫Monctor》111
Case 30 離別時刻 (上)
早晨Monctor動物醫院門口掛著休診的牌子,
但二樓卻燈火通明。
「接下來要怎麼辦呢?」
孟醫師看著阿飛、夢夢、
窗台的雪糕還有籠子上的黑牙。
「喵,現在我連妖氣都看不到,
也已經沒什麼力氣,可沒辦法再幫上忙了。」
雪糕舔了舔身上的毛。
「四凶不知身在何方,恐怕僅能等待消息。」
阿飛搖了搖頭。「昨夜之戰大家身心俱疲,
擱下憂心些先歇著吧!」
「是啊,你的傷……沒關係吧?」夢夢擔心地問。
「我沒事的。」孟醫師摸著胸口。
「格老子的真是一群殺千刀的。若真敢鬧事,
俺從警察那裡應該能發現可疑的案子。」
黑牙也活動著滿是瘀青與痠痛的小小身體。
「這就麻煩你了。」孟醫師回過頭,
看著正走上樓梯的謝懷慈。
「今天不用上班,妳應該樂得在家吧,怎麼還來這兒?」
「啊,那個……」謝懷慈尷尬地笑著說:
「我知道氣氛很沉重,但還是想講一件好事啦!」
「什麼事情?」
「就是……」謝懷慈羞紅臉低下了頭,「我被求婚了。」
「咦?」孟醫師感到訝異,「那麼突然。」
「是啊,昨晚還累得半死,
一早忽然被男朋友挖起來說有重要的事情……
總之比較抱歉就是即將得遠嫁他鄉,所以……」
謝懷慈緊張地抬起頭,
「我打算三個月後就辭職離開這裡……」
「真是的,總是抱怨我這老闆又擔心被炒魷魚,
結果現在自己先要走了。」孟醫師苦笑著說,
「無論如何,恭喜啦!」
「我知道很突然,所以很抱歉啦!」她抓頭笑著。
「是啊,那麼突然,看來Monctor得歇業好一陣子了。」
「不,我有努力找人幫忙。
晚上的時間雪糕的主人願意來打工賺零用錢……」
「主人?」雪糕訝異地問:「她竟然想來這打工啊!」
「王依霓嗎?雖然還是高中生,
但只是顧櫃檯和接電話應該還行,
只是雪糕就得更小心隱藏身分了。」
孟醫師點了點頭。
「好吧,我是無所謂啦,閉上嘴就好了。
但還真想不到她那麼認真,下課還想打工。」
「大概你的飼料錢花太兇了吧!」謝懷慈笑著說。
「那妳剛剛說的是晚上,白天的時候呢?」
孟醫師繼續問著。
「白天也找到了有在醫院工作過的專業人士,
要不是晚上她說要進行別的訓練,
本來還希望她全包呢!」
謝懷慈回過頭看著另一個正上樓的身影。
「還請多多指教了。」
「蜚蠱?」孟醫師再次確認,
「妳要留在這裡當櫃台?」
「是的,離開黑寶船後我也無處可去,
我會協助你尋找四凶以及墨虎。
晚上則要找更多毒蟲簽定契約,
也得煉製更好的毒藥以及打造更精良的武器。」
「可是妳真的沒問題嗎?」
「只要你們不計前嫌願意收留我。
我知道自己身上有書不盡的罪孽,
但願意扛起來慢慢償還贖罪。」
蜚蠱與狴犴交手時被掀起的罪惡感依舊沉沉壓在心頭。
「妳的心情我明瞭,但如果要留下來,
心情那麼沉重可不行喔!」孟醫師伸出了手,
「如果大家都沒意見,我自己是很歡迎妳的!」
「謝謝你。」蜚蠱滿心感激地握住他的手。
「喵,我們都無所謂,
但如果Hena還在的話一定會酸言酸語
說麼得常除蟲之類的吧?」雪糕苦笑著,
他沒想到Hena不在還真有點寂寥。

應該吧!」孟醫師眼神中也閃過了哀傷。
「害蟲我可以讓蜈蚣和蜘蛛清理乾淨不用擔心。
此外如果有需要,
我也可以幫忙製作藥品甚至煮飯也可以。」
蜚蠱補充著。
「不,那還是不用了。」孟醫師忽然臉色一綠。
「還有一件事情,我要離開的時候,
可以把烜烜帶走嗎?」謝懷慈對化身鸚鵡的小畢方已經有深
厚的感情。
「好吧,但妳就得多小心,千萬別隨便讓封印解開,
也要注意有沒有獵人盯上,有狀況隨時通知我。」
「我會照顧好他的!」謝懷慈高興地說。
「叮咚!」門鈴這時響了起來。
「怎麼會有客人?」謝懷慈感到訝異,連忙下樓開門。
「啊,是妳。」
「妳老闆在家吧?」站在門口的是獵人荊霰。
「妳來得正好。」孟醫師走下樓,
發光的指尖處碰醫師袍上的盾形圖案,
隨即抽出了大盾。「我想把這個給你們。」
「那是……」荊霰感到困惑。
「和刑天斧是一對的。
單只有那柄斧頭會讓使用者陷入狂亂,
這面盾應該可以化解。」
「你確定要把那麼要緊的東西交給我們嗎?
別忘了我們還算是敵人喔!」
荊霰的眼神毫不客氣。
「這兩樣兵器一定得在一起才安全,
不然妳若願意把斧頭給我也行。」
「不可能,刑天的武器是威力無窮的至寶,
對付四凶會用上的。」
「是厲害的武器,但你們真的有人能夠駕馭嗎?」
「這是我們再來傷腦筋的問題。
反正刑天斧不可能交給你們。」荊霰搖了搖頭。
「是吧,那就收下這面盾,一起小心地收好,
別再給人偷走了。」孟醫師把盾遞給她。
「我收下,但別以為這樣能賣幾斤人情。」
荊霰接過了盾。
「我沒這樣奢望,但願妳不是來找我們麻煩就好。」
孟醫師看她沒有帶十字弓出來稍為安心一些。
「老實說是該清理一下你的客戶們,
當知道你的封印一點也不牢靠。」
荊霰不悅地抱怨著,
「只是在現在更大的麻煩之前只能先擱著……」
「四凶出來,你們獵人應該會嚴陣以待吧?」
「我們今晚深夜就會離開,
但羿哥不久前已經等不及先和我們視訊開會了。」
「羿哥?」
「可以想成是我們的老大,
正統獵人只有最正直又最強大的英雄
能夠繼承『羿』之名,是獵人中的領導者。」
「后羿的羿嗎?」孟醫師想這也難怪,
后羿是傳說中制伏無數妖怪的英雄,
可謂最知名的妖怪獵人,
以此為獵人領導者的稱號正好。
「當初與法師、山神合作制伏四凶的獵人,
就是前幾代的『羿』。
所以現在要對付四凶勢必也需要羿哥親自出手。」
荊霰解釋著。
「可是楊霄不是被通緝,這樣回去沒關係嗎?」
孟醫師好奇地問著。
「他的汙名總算是被洗清了,
羿哥那邊的調查人員發現軍火庫掉落了一根特殊的羽毛,
昨晚戰鬥後也撿到了九鳳的羽毛,比對是一致的。
現在大家都明白是九鳳的陰謀。」
「那太好了!」
「說了那麼多廢話,我特地過來是想轉達羿哥的要求。」
「喔,什麼要求?」
「一、看好你那的妖怪,
再有類似九鳳的事情我們可饒不了你……」
「這是當然。」
「二、不要插手四凶的事情。」
「咦,怎麼可能?」
「這是我們獵人的事情,自然會處理好,
你出手只會把事情搞得更複雜。」
「不是這樣說的吧?」孟醫師不滿地抱怨,
「四凶當年可是三方高人合力才制伏的,
就算你們的『羿哥』再強,
沒有妖醫的協助也不可能是對手的。
現在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拉攏所有的資源,
一起合作才……」
「這是羿哥的意思,請務必照單全收。
無論事情變得如何,這是我們獵人的戰鬥。」
荊霰完全不聽孟醫師講話,
「發生任何事情只要做為眼線通知我們即可,
不要採取任何行動,由我們來出手。」
「這樣也太不……」
「我話說完了,你自己皮繃緊一點。」
荊霰逕自轉身,邁步離去。
「啊……唉,掰掰!」
孟醫師苦笑著對著荊霰的背影道別。
「獵人果然還是很難打交道。」
「所以要怎麼辦?真的要收手?」
伏在腳邊的雪糕問著。
「怎麼可能!」孟醫師沒關上門,
回頭拎了大衣和車鑰匙就準備出門。
「但無論如何大家就先各自休息,
診所也繼續停診,我還有個地方要去。」

「這是新來的轉學生……妳要不要自我介紹一下?」
高中的教室裡,
女孩有點卻生但又難掩喜悅地抬起了頭。
「大家好,我叫做潘雅茗。
先前輟學了好一陣子,現在回來念書,
年紀比你們大了一些但是久沒念書怕程度太差,
還請大家不吝指教!」
恢復本名的玉露大大鞠躬。
「啊,是妳……」王依霓訝異地睜大雙眼,
沒想到在山上民宿認識的女孩成了自己的同學。
「小茗?」
她驚喜之餘望向身旁,
兩張空蕩蕩的座位讓她收起了笑容。
「真是可惜……」
「噹噹噹……」
下課後王依霓主動找潘雅茗攀談。
「妳竟然來我們學校念書了!」
「對啊,還請多多指教。」潘雅茗伸出手,
王依霓卻注意到她掌心有一個像是古文字的圖案。
「那是什麼?」
「啊,那沒什麼……一種刺青。」
她連忙收回手尷尬地笑著,
那是孟客特醫師下的封印,
讓她無法再任意使用會傷害自己的妖怪能力。
「可惜海韻和翎翎不知道為何今天都沒來,
不然看到妳一定很高興。」王依霓握住她的手,
「所以妳離開那個韋老闆的民宿了?」
「是啊,不會再回去了。」
潘雅茗視線飄向窗外幽幽地說,
「而且民宿已經換人經營,韋老闆與他的手下……
我是說員工後來都不知道去哪了。」
「這樣嗎?那……妳回家了?」
王依霓記得她當初就是因為家暴才逃家的。
「自己在外面住,但也算和家人和解,
所以能正常上學也不會干涉我的生活。」
潘雅茗沒有說出那是用法術嚇唬他們的結果。
「那就好,很怕妳又受到家人的傷害。」
「那些都無所謂,我現在想重新把書念完,
重新好好過自己的生活……」
她心裡默默地接了下一句:
「安溪一定會希望我如此的。」
「嗯,我們會陪妳一起努力。」
「不過說起來,我真的對於課業蠻擔心的,
尤其是數理……
唉,要是能直接讀取老師的腦子就好了。」
「啥?」王依霓懷疑自己聽錯了。
「哈哈,開玩笑的啦!」潘雅茗開懷地笑著,
知道自己再也不能使用那個能力,
不過曾經借由別人記憶中學到的
一些知識或許能派上用場……
「如果考試考巫術就好了。」
「妳真的有點奇妙耶!」王依霓也笑著說。
放學彼此道別後,王依霓離開校門沒幾步,
就看見站在路旁長髮飄逸的身影。
「啊,翎翎?」她快步跑過去,「今天怎麼沒來,
好擔心妳!妳知道上次民宿的雅茗轉來我們班……」
「嗯,我都知道。」喬詩翎的神情十分冰冷,
低垂的眼神中透露著哀傷。
「對不起,我是來向妳道別的。」
「道別?」
「嗯,我要轉學到遠方,不會再回來了。」
「咦,那麼突然?從來沒聽妳說過。」
「嗯,家裡臨時有一些狀況。」喬詩翎嘆了一口氣,
「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妳說,
本來是打算就這樣悄悄離開,
但是這樣妳一定會很難過。」
「那是當然,啊,不過還有海韻啊!
她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也……」
「不,我會在這裡等妳就是不想見到她。」
「咦,為什麼?」王依霓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我們鬧翻了。」
「怎麼會?妳們不是同學那麼久,感情超好的……」
「她差點……算了,總之是我們私人的恩怨。
她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但現在變了……
她變了,我自己也變了。」
喬詩翎眼瞼輕閉,卻無法掩飾從眼角滲出的哀傷。
「怎麼會變成這樣?」王依霓完全無法相信,
不久前才情同手足,一起膩在一起玩樂的朋友,
現在竟然變這樣。「真的不跟她至少說一句再見?」
「不,不用。」喬詩翎毫不猶豫地搖頭拒絕,
「我跟她最好是別再碰面。
其實跟妳也差不多,恐怕是永別了。」
「等等,只不過是轉學而已,
以後還是可以一起約出來……」
「不,再也不行了。」
「為什麼?」
「一切都變了,接下來世界會有很大的變化,
而我有得承擔的責任……」
「妳在說什麼?我一點也不明白。」
王依霓激動地問著,心中滿是困惑,
尤其難以接受不能再與朋友碰面。
「總有一天會明白的。我只能提醒妳,
多多遠離危險的地方,如果遇到什麼要緊的狀況,
帶著雪糕去Monctor,孟客特醫師一定會幫妳。」
喬詩翎神秘地說。
「什麼嘛!妳到底是怎麼了?」
「這個還給妳。」橋詩翎拿出了一個相框,
裡面是三人露營時開心的合影。
「為什麼?妳要離開更該拿著作紀念吧?」
王依霓不解,不願伸手接過。
「對我已經沒有用了。」
「連我們曾經的感情妳也不想保留與懷念了嗎?」
王依霓甚至感到憤怒,「妳好好留著吧!」
「不,那些都不重要了。我得往更高的地方去。」
「翎翎,妳到底怎麼了?都在說些什麼?」
王依霓激動地抓著她的肩膀。
「現在無法讓妳明白。我知道妳很難接受,
但這些都是無法避免的命運。
從今以後我會消失,喬詩翎等同死了。」
她爭脫王依霓的雙手轉過身,
手中的相框也掉落在地。
「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翎翎……」
「永別了!」喬詩翎撇過頭,轉身快步離去,
背影漸漸消失在斜陽之下。
「翎翎,妳究竟怎麼了?」
王依霓失落地看著空空的雙手,接著視線移向掉落在地上沾
著泥土的相框,
玻璃上一道裂痕硬生生劃過了上面開朗笑著的三人。
失神好一陣子,王依霓才忽然拿出手機,
連忙撥給簡海韻。
「喂?海韻,出事了,翎翎她……
什麼?Hena不見了?好,我現在立刻過去妳家,
順便跟妳聊翎翎的事情。」
她掛了電話以後快步前進。

「Hena!」
簡海韻找遍了住家附近任何愛犬喜歡的地方,
但仍無所獲。「到底跑哪去了?」
筋疲力竭的簡海韻不得已回到家,
腦袋仍不斷想著要如何張貼啟事協尋,
但卻驚覺客廳沙發上坐了一個不認識的少女。
「哇!妳是誰?」簡海韻幾乎彈跳了起來。
「妳不是在找我嗎?主人。」少女身上發出光芒,
變成了柯基犬的樣子,只是身後竟然甩著九條大尾巴。
「我就是Hena,至少曾經是。」
「什麼鬼?我在作夢嗎?」
簡海韻揉著眼睛,甚至捏自己的手背。
「噢,會痛!」
「這不是夢。其實我一直是隻妖怪,
只是隱藏自己的身分與本性,
愚蠢又屈辱地裝成一隻笨狗。」Hena身體再次發光,身形變
成巨大的狐狸。
「現在我總算可以恢復本來的樣子─九尾狐狸精的真實身分
。」
「這……這是什麼惡作劇?怎麼可能?」
簡海韻訝異傻眼,「真正的Hena呢?」
「妳果然還是一樣愚蠢,還不相信我就是她?」
九尾忽然向前一撲,把簡海韻壓制在地。
「哇,救命啊!」
「妳對我已經沒有任何用處,
理論上現在就該把妳撕成碎片。
只是念在妳再怎麼蠢,還是曾經用心照顧我,
甚至不只一次救我,
讓我能夠以一隻狗的樣子好好地活到現在。
無論如何不表示點感謝就真的連條狗都不如了。」
九尾尖銳的爪子輕輕在她臉旁邊游移,
冷冷笑著說:「不過饒妳這條小命我們就算扯平了,
誰也不欠誰,下次再給我遇到可就不會再留情了。
知道了嗎?」
「這……」簡海韻嚇傻不敢動彈。
「沒錯,就是這樣。畏懼我、憎恨我,
身為擁有滅國之力的上古妖怪,
我真實面貌就是這種存在,
Hena只是一個暫時的假象與偽裝。」
九尾放開了簡海韻,變回女孩的樣貌。
「所以聰明一點就忘了那些虛假的回憶,
去領養一隻真正的狗吧!記得別再找Monctor了喔!」
九尾少女轉過身,跨步走出家門,伸起手揮著:
「永別了,曾經的好主人。」
接著她闔上雙眼,大步離去,
留下還倒在地上一臉錯愕的簡海韻,
沒有人注意到門口那一排細小的淚珠。
「海韻!」不久後王依霓趕來了,
按著門鈴並敲著已經緊閉的大門。
「是我,我來了!」
王依霓困惑發現無人應門,一次次按著門鈴。
「怪了,她不是在家?」
「妳回去吧!」門口對講機終於響起了簡海韻的聲音。
「為什麼?Hena找到了嗎?可是我還想跟妳談翎翎的事,
她……」
「我不想管那個Bitch。」
「妳說什麼?」王依霓傻住。
「別跟我提喬詩翎這個人,也別再管Hena的事情!」
簡海韻高聲吼著:
「我心情現在糟透了,妳快給我回去!」
「到底……怎麼了?」王依霓難以置信,
看來兩人鬧翻的狀況比她想得還嚴重。
「滾!」
王依霓只能摸摸鼻子離開,
悵然地在天色越來越陰暗的街道上走著。
「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看著手中緊握的相框,
深刻意識到三人一同歡笑的時光只能凍結在此。
「嗚……」王依霓再也走不動了,
抱著相框蹲在路旁痛哭。

河畔隨風搖曳的芒葦叢間有一頂帳棚,
鮟鱇魚坐在不遠處的石頭上,
悠哉地在夕陽下揮著釣竿,將餌拋入水中。
「真是過分,臭豬頭!」
琴琴一面揮刀割草、一面前進,
並嘟嘴抱怨著。「一聲不響就走了,
昨天去佛寺那邊幹那麼大一票也不帶上人家,
真討厭!」
「不愧是妳,竟然找得到我啊。」
鮟鱇魚沒回頭,繼續調整著釣竿。
「你倒是講清楚啊,為什麼這樣對人家?
是不是不要琴琴了?」琴琴走到他身後,
可憐兮兮的臉龐泫然欲泣。
「不必裝可憐了。」鮟鱇魚將釣竿固定在地上,
打開腳邊的冰桶拿出啤酒,伸手遞給琴琴。
「妳也要一罐嗎?」
「哼!那你現在就跟人家說清楚。」
琴琴將刀子插在腳邊,
接過了啤酒,在他身旁坐下來。
「我找妳一起玩的遊戲已經告一段落了,
接下來的進階關卡可不適合妳。
這世界那麼大,大可以自己去找樂子。」
鮟鱇魚掀起了面具,打開啤酒喝著。
「所以你就是始亂終棄,不要我了嗎?」
琴琴捏凹了啤酒罐。
「不是一開始就是扮家家酒般的遊戲,
我可從沒答應過妳什麼。
儘管有些許相似之處,
妳早該知道我們是不同世界的東西。」
「你竟敢這麼說!」琴琴丟下啤酒拔起刀子,
倏然架上了鮟鱇魚的脖子。
「難道你一點都感受不到我是認真的嗎?
一個渣男少找那麼多藉口,
什麼進階關卡我不能玩的,我們又有什麼不同,
還是說有什麼配不上你嗎?」
「難怪人家都說什麼……少女情懷總是詩啊!」
鮟鱇魚毫不擔憂地笑著繼續喝著酒,
「妳是變得像是怪物的人類,
而我是不折不扣的怪物,若說妳比不上我的地方……」
忽然鮟鱇魚手一彈,
啤酒罐打到了琴琴的手腕讓刀後退了一寸,
這一瞬間他就拔出了釣竿劍向後刺中了她的肩膀。
「嗚啊!」琴琴手中的刀掉落在地,
忍痛抓著釣竿劍後退。
「咩哈哈哈……這樣懂了嗎?」
鮟鱇魚眼神冰冷嘴角上揚,
「妳拿刀只是虛張聲勢,
而我能完全不對妳留情地下手。
無論妳怎麼在乎我,我都不在乎妳的性命與痛苦……
不,讓妳痛苦可是個樂趣呢!」劍往前刺得更深。
「嗚,好痛!」琴琴倒在地上,
釣竿劍仍刺在肩膀上,鮮血滲出。
「喔,好痛好可憐喔!」
鮟鱇魚按下釣竿劍上的開關,
劍刃忽然通電,電光閃耀劈啪作響。
「嗚啊啊!」琴琴被電得不斷扭曲身體,
痛得淚流滿面,聲嘶力竭地哀嚎著。「救命啊!」
「還想知道我們不同之處嗎?」鮟鱇魚終於拔出了劍,
看著身體仍無法停止抽搐的琴琴,
自己伸手握住劍刃讓強大的電流傳到自己身上,
但卻眉頭也不皺一下。「並非不會痛,
我總是會感受到身體被癌細胞侵蝕的痛苦
直到無限瀕臨死亡,然後身體完全修復好再一次。
剛剛開始一天會重複兩三次,
但隨著每一次修復就身體的時鐘就越走越快,
變成一天十次、一小時一次,
甚至每分鐘都再重複著死亡與復活,
疼痛也幾乎沒停過一秒。
所以在每秒都在承受十級疼痛的身體
並不在乎多承受這一級的電流。」
「嗚……呼呼……」琴琴緊繃的肌肉終於緩解,
渾身冒汗喘息著。
「所以我對別人的痛苦毫無同情,
甚至希望別人也能感受到我的痛苦,
而總是處於疼痛的身體也無法享受什麼愉悅,
但是各種遊戲讓我心裡感受的樂趣就是最好的止痛藥了。」
鮟鱇魚鬆開劍刃,再次揮舞著釣竿劍,
接著指著緩緩起身的琴琴。
「這就是我的世界,這樣妳還想跟著我一起嗎?」
「我……」琴琴狼狽地瞪著鮟鱇魚,
拖著步伐上前,竟然一手抓住了仍在放電的劍刃。
「嗚……我說過我是認真的……
如果我痛苦能讓你快樂……
你就繼續傷害我、虐待我……
讓我也感受你身上的極致痛楚吧!嗚啊啊!」
「真是見鬼了,妳是被虐狂嗎?」
鮟鱇魚難以置信地看著
自找苦吃的女孩在電流中弓著身體,
手掌也因被劍刃劃破而流下鮮血。
「啊……」
「真是拿妳沒辦法呢!」鮟鱇魚關閉開關,
抽回了釣竿劍。
「嗚……呼呼……」琴琴跪倒在鮟鱇魚面前喘息著。
「我只是想自由自在、毫無顧忌地挑戰高難度關卡,
妳這樣真讓人困擾。」
「我……琴琴不會拖累你的……
拜託讓人家與你一起戰鬥,一起在你的世界玩樂……好不好
?」
琴琴淚眼汪汪地乞憐。
「唉!還真黏上了甩不開的跟屁蟲。」
鮟鱇魚伸手撫摸琴琴的臉龐。
「我要當小豬頭永遠的跟屁蟲!」
琴琴摸著他的手,讓他將自己拉起身,
順勢一擁上前。「我……愛……」
「嗚!」
「你。」琴琴露出陰險的笑容,
悄悄藏在袖子裡的短刀已經刺入了鮟鱇魚的腹部。
「我這次可沒留情了,如何?這把刀可是你該記得吧?」
「妳……」鮟鱇魚往後倒在地上。「好樣的!」
「還覺得我不夠格嗎?這樣我贏了吧?」
琴琴奪過了釣竿劍,反刺向鮟鱇魚。
「我不只是被虐狂,還是虐待狂喔!」
「噓……大魚上鉤了。」
鮟鱇魚按下手中的遙控器,
剛剛架著的釣竿開始自動收線。
「咦?」琴琴一臉困惑,直到感受腳邊傳來的拉力,
釣鉤不知何時已經固定在她鞋子上,
隨著拉扯把她拖入了河水。「哇!」
「咩哈哈哈……」鮟鱇魚大笑起身,
身上的傷口已經漸漸恢復。
「臭豬頭!」
「有本事就追上來啊。」鮟鱇魚身體漸漸下潛遁入土裡,
「掰逼!」
「討厭啦!」從水裡爬出來的琴琴連忙想追,
但鮟鱇魚已經消失無蹤。她憤恨地仰天大叫,
瘋狂地揮舞刀子讓芒草漫天飛舞。
「鮟鱇魚……你這超級大豬頭,我恨你!」
[本文為網路新稿 預計週五連載
亦發表於FB: https://www.facebook.com/bohemeduck/
痞客幫: http://sogfried.pixnet.net/blog]
作者: hmhuang   2019-02-22 20:55:00
作者: jane1020 (大樹兒)   2019-02-25 11:39:00
推推~~

Links booklink

Contact Us: admin [ a t ] ucpt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