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獸醫Monctor》99
Case 27 約定之地 (三)
「轟！」赤鬼揮著甩棍，
舞動的火舌將水鬼打碎劃為水花四散。
「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滅一雙！」
「嗚……」水鬼一一撲上前。
「棍，去死！」赤鬼一口氣又擊退了三隻水鬼，
但甩棍上的火焰已經幾乎熄滅了。
「咻、咻、咻……」剛剛被打散的水鬼又一一浮現。
「吼！」赤鬼從口中吐出燃燒的炭球，
擊中並穿過了一隻水鬼的身體，水鬼雖然暫時消散，
但炭球也熄火降溫，冒著白煙在地上滾動著。
「喝！」看著剩下的水鬼撲上前，
赤鬼先是甩棍再是拳腳一一擊退。
「嘩！」但最後一隻水鬼張口噴射出一道水柱擊中赤鬼，
他身上的火焰完全熄滅，甚至在也燃燒不起來。
「喵的棍，老子的力量都被你們耗完了。
這些沒完沒了的……」赤鬼看著躲在後方觀戰的警衛，
「啊，老子知道了，這些嘍囉既然是你使喚的，
得直接幹掉你才行！」
赤鬼閃過水鬼的包圍，向前衝向三號警衛，
並從口中吐出了炭球直射。
「太遲了，你已經玩完了。」
三號警衛揮著一條尾巴打落已經不再高溫的炭球，
接著數條尾巴纏繞住赤鬼的手腳。
「棍，你……嗚！」
赤鬼連脖子都被長長的尾巴纏住，
不但動彈不得，也無法吐出炭球攻擊。
「認輸吧！雖然你叱咤黑道好一陣子，
但時代不同了，現在阿隍才是我們的老大，
你只是個被黑寶船淘汰的垃圾。」
三號警衛加重勒他脖子的力量。
「嗚……」赤鬼漸漸變回了人的樣貌，
刺青的法力與泉源之藥的力量全都消退。
「你現在只是個普通人，我隨便就可以弄死的普通人。」
「嗚……不，老子……」
「嗯？這是什麼聲音……哎呀！」
三號警衛忽然間臉色痛苦地抽蓄了一下，
尾巴的力量一時也稍微鬆脫。
「可是赤鬼啊！」赤鬼忽然大吼一聲，
手反抓住脖子上的尾巴扯下，
並使出威猛的勁道一甩，讓警衛整個人重重撞上了牆。
「啊，痛啊！」
「不用什麼力量，光老子是赤鬼，就夠讓你吃鱉了！」
赤鬼毫不讓他有空檔反擊，
隨即又狠狠一腳踹上肚子讓他痛得動不了。
「咻、咻、咻……」水鬼一一從後方要上前，
但隨著赤鬼撿起甩棍往保全頭上一打，
水鬼停下動作並一一消失。
「嗚啊……」三號警衛頭破血流，染紅一身制服。
「只要打殘你這本體，鬼也沒法使喚了對吧？」
赤鬼得意地看著倒在角落呻吟的警衛，
接著收起甩棍轉過身去撿先前丟在一旁的拐杖。
「嘿嘿……」三號警衛看赤鬼轉過身，
趁機伸長尾巴將先前掉在地上的槍撿了起來，
拉回手中對準了赤鬼。
「你確實很厲害，但也太過大意了，
不要動，慢慢轉過來！」
「砰！」槍聲響起。
「你以為只有你有槍？」開槍的是轉過身的赤鬼，
手中握著從先前藏在拐杖裡的手槍。
「你剛剛要是不廢話直接開槍也許就能打倒我，
不過這就是老子與你的差別，要能在黑道稱霸，
手段與狠勁缺一不可。」
「竟然……」三號警衛胸口中槍，絕望地喘息著。
「時候到了，快上路吧！」
赤鬼無情地朝著他頭部連開兩槍。「砰、砰！」
※
「咻！」貆目從機關射出了飛箭，
但卻被一號警衛揮著手上的鋸子打落。
「沒有用的，這種東西根本傷不了丹蝦堅硬的外殼。」
「好吧，反正我也沒必要與你硬碰硬。」
貆目的機關忽然噴發出一陣濃煙，
趁著對方視線被遮蔽，她從旁邊鑽了過去。
「妳在這對吧？」
沒想到一號警衛在貆目經過時忽然轉身，
一鋸子劈了過去。
「怎麼會……啊！」她往後一跌閃過了攻擊，
手上的發射機關被鋸子給削掉一截。
「蝦子在水裡主要可不是仰賴視覺。」
警衛臉頰上的兩根長鬚搖擺著，
「這對觸鬚可以敏銳地感知空氣的流動，
並捕捉各種氣味分子，妳的動作已經被我掌握了。」
「真是難纏的妖怪。」貆目站起身就往長廊另一側跑，
趁著煙霧消散前打開了一個房門躲了進去。
「就說沒用的，我知道妳往哪裡去了。」
一號警衛走到了門口，緩緩將門推開走了進去，
舞動著長鬚感知房間裡的氣息。「在旁邊！」
「喝！」貆目靠在門邊的牆壁，
手持爺爺的匕首使勁一揮。
「妳割不穿我的甲殼……嗚！」
他忽然摀著臉，痛苦地拱著身體靠在牆邊。
「我砍的是你引以為傲的觸鬚，
既然有如此細膩的感知，對於痛覺想必也很敏感吧？」
貆目露出笑容。
「可惡，我要殺了妳！」一號警衛憤怒地揮著鋸子。
「除了妖怪本身的弱點，我再告訴你一個祕密。」
貆目蹲下身閃過攻擊，並用匕首狠狠刺穿他的腳掌。
「哇！」一號警衛痛苦地哀嚎，
身上的甲殼與鋸子都慢慢消退。
「這是狽族最大的秘密─泉源之力的罩門。
你們都不會知道，這可是仰仗泉源之力千百年的
狽族獵人察覺並共同守護的秘密。」
「可惡……」
變回人形的警衛完全失去力量，昏厥在地。
「嗡嗡嗡……」
「警報已經響了，動作得快。」
貆目回到了最大的實驗室門口，
用刀把門禁面板打了開來，
找出控制開關門的線路，沒兩分鐘就破解了，
門緩緩打了開來。
貆目走了進去，發現裡面只剩下一名還沒撤離的科學家。
「妳想幹什麼？別過來！」科學家舉著雙手投降，
緊張的聲音故作威嚇地說。
「我要破壞這些藥。」
「千萬不行，這可是我們辛苦研發的成果，
不許任何人破壞。」
「我才不管，你要阻止我嗎？」
「東西被冰在最嚴密的安全櫃，
防彈、防炸、控溫、控濕，
沒有我的密碼妳什麼也做不了，
而我寧死也不會幫妳的！」科學家高聲展現他的堅持。
「我可沒有要你幫我。」
貆目射出了飛箭刺在科學家肩膀上。
「妳……竟然……愚笨啊，沒有我妳什麼也……」
科學家被麻醉昏倒在地。
「我自己就可以了。」貆目連忙打開電腦，
果然密碼一層又一層。「得花點時間就是。」
「嗡嗡嗡……紅色緊急狀況，請所有人員撤離，
緊急應變小組請於五分鐘內完成貴重樣品撤離，
預計十分鐘後開始最終銷毀……」
貆目將自己帶來的隨身碟接上了電腦，
用駭客程式將密碼一一解開。
「終於……」她進入了儲存藥粉的安全櫃系統，
果然有很嚴密的防護措施。
「搞不好整棟大樓銷毀後依然不會損壞，
果然不能放著不管，得從裡面進行破壞……
溫度控制在負二十嗎？那我來把它升高到一百度吧！」
「喀！」貆目身後的大門忽然被打了開來。
「糟糕，有人來了嗎？」她忽然想到廣播裡的緊急小組。
「砰、砰、砰……」接著就是一陣槍響。
※
「砰！」中控室一台電視被二號警衛一爪打成廢鐵。
「呼呼……」孟醫師連忙拉開距離，
「溫迪戈的力量，可不是鬧著玩的！」
「嘶……喔！」
警衛在妖怪的力量下已經幾乎失去了理智，
只是瘋狂地對孟醫師展開攻擊。
「咻！」飛刀輕易地被打落，二號警衛向前一撲。
「再來……」
孟醫師狼狽閃過以後再次射出兩把飛刀，但都沒擊中。
「嗚……吼！」二號警衛再次要往前衝時，
卻發現被細線給纏住，無法再前進一步。
「剛剛那兩刀後面繫著線，目的只是限制你的行動。」
孟醫師趁這機會跑到了門口，
但卻發現門被從外面鎖上打不開。
「啪！」力量太過猛烈，
固定細線的刀子被硬扯脫落，妖怪化的警衛掙脫束縛，
以一對大角直衝還在試著開門的孟醫師。
「糟糕，這下躲不開了。」孟醫師手指發出光亮，
伸向醫師袍下擺一個盾形的圖案，
隨即抽出了一張青銅大盾。
「砰！」二號警衛猛然撞上了盾牌發出巨響。
「呼，幸好。」儘管衝擊如此強烈，
但堅硬穩固的盾還是擋下了攻擊，
甚至還將力量分散掉，
讓盾後的孟醫師沒有被擠扁。
「不愧是修鴗師父給的東西，
應該也是白鹿之洞裡的寶物吧？」
「嘶……」倒是硬撞在盾上頭的二號警衛顯得頭暈目眩。
「喝！」孟醫師舉起盾往下砸在他的腳掌，
接著往上揮擊打在下巴，最後再使勁向前一推。
「喔！」警衛疼痛地悲鳴往後倒地昏了過去，
身形漸漸變回了人類。
「呼，解決了嗎？」孟醫師收起大盾，
再次回到監視畫面前，
看見終於解決危機的赤鬼與貆目鬆了一口氣，
不過卻依然找不到玉露。「怪了。」
於是孟醫師用手術刀破壞門鎖離開中控室，
一路往地下三樓前進。
「嗡嗡嗡……紅色緊急狀況，請所有人員撤離，
緊急應變小組請於五分鐘內完成貴重樣品撤離，
預計十分鐘後開始最終銷毀……」
警報聲響下，工作人員似乎已經撤離，
孟醫師沒有遇到任何人，一路到了中心區域。
有一間實驗室的門露出了一點縫隙，但裡面燈光是暗的。
「這裡是怎麼回事？」孟醫師正要踏入黑暗，
但右眼注意到了靠近的妖氣。「危險！」
他往後一躍飛退，閃過了瀰漫在門口的毒霧。
「剛剛見過一面，我已經認得你的妖氣了。」
孟醫師隨即將手術刀射入黑暗之中。
「哎喲！」有化蛇能力的四號警衛腿部中刀倒在地上。
孟醫師確認毒霧飄散後走進室內打開了燈，
「你究竟躲在這裡做什麼？」
「老大在……裡面等你。」
四號警衛指著實驗室裡面的危險氣體控制室。
「老大？是墨虎還是……」
孟醫師推開了標示危險化學物質警告的門。「咦？」
室內一側是一個個存放化學品的巨大的鋼桶，
另一側的牆壁上則有一個人影，
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是玉露，
她被無數隻從牆裡生出來的骷髏手臂給抓住，
手臂、腳、腰、脖子、雙眼及嘴巴
都被那無比詭異的手緊緊束縛。
「玉露！」
「嗚！」玉露發出叫喊，
口齒不清的氣音從白骨的指縫間傳出，
像是要警告他什麼。
「嘻嘻……」稚嫩的笑聲在孟醫師身後傳來。
「嗯？」他回頭看到了一個正舔著冰棒的小女孩，
緊張地說：「妳怎麼還在這裡？爸爸媽媽呢？
這邊很危險，快點到一樓，離開這個建築……」
「『過雨荷花滿院香，沈李浮瓜冰雪涼。』
用液態氮冷凍的冰棒真是清爽消暑。」
女孩尖細的舌頭舔拭嘴角，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接著另一手揮出一道光影……
「咦？妳……」孟醫師察覺到不對勁但為時已晚，
飛射的骨鞭擊打在他的腹部。「嗚哇！」
「又見面了，雖然是以不同面貌。」
小女孩的神情顯然與年齡不符合，她收回骨鞭，
舔舐著尖端的鮮血。「嗯，
看來不同妖醫血的滋味也不盡相同，
比起有著濃厚咖啡因的血，
你的茶香清甜比較合我的胃口。」
「嗚……」孟醫師抱著流血的腹部後退，
「妳……是干雩，就是保全口中的老大，
但為什麼變成這個樣子？」
「你還敢問？
也不想想上次那個身體是被誰捅了一刀推入激流，
被弄得亂七八糟，就算修好也成了次級品。
雖然這個年幼的身軀只適合當短時間的過渡，
但偶爾用這尚未被世事汙染的稚嫩舌頭
品嚐美食倒是有另一番風味，
尤其對於甜食孩子的感官更是……」
「停，我不想聽這個。
我只是想知道妳到底是什麼東西，
為什麼身體能夠任意改變？」
「知道這個又有什麼用呢？」
干雩再次將骨鞭一甩向前。
「如果以為這樣就能知道我的弱點那可是白費功夫。」
「鏗！」孟醫師拔出手術刀擋下鞭子，
卻往後退了兩步，腹部傷口傳來疼痛。
「但如果你那麼想知道也不是不能道破，
也許這樣才能讓你死心。」干雩收回鞭子，
彈了一個響指，
憑空出現了兩個身穿西裝的高瘦男人身影，
但臉卻像是矇著布一般沒有五官。
「身為一個學識淵博的妖醫，不會沒聽過『奢比』吧？」
「奢……奢比尸？」孟醫師訝異而困惑：
「山海經記載的上古神，人面獸身卻非活物。」
「基本上當你有著想『殺死我』的念頭，
就是一個笑話了。」干雩抿嘴一笑，
「因為我早就死了數千年。」
※
「砰、砰、砰……」實驗室傳來一陣槍響，
身著防彈背心戴著頭盔的男人用步槍射著室內。
「呼……」貆目趴在電腦後面的地上閃過了攻擊，
但也陷入危機。
「快，你們把東西帶走，我來對付那娘們。」
男人號令下，另外兩人快步到了棺材般大小的安全櫃旁，
手動開啟了固定的卡榫、拔除控制的連接線，
接著一前一後將安全櫃抬了起來。
「不能讓他們帶走！」貆目想以發射器襲擊，
但才探出一點身體就遭到攻擊。
「砰、砰……」戴著頭盔像是隊長的男人再次開火。
「太危險了！」貆目躲回電腦後，
根本沒有機會可以發射飛箭。「這該怎麼辦？」
眼看安全櫃已經被搬了出去，貆目卻無計可施。
「嗡嗡……五分鐘後進行最終銷毀，
請所有人員立即撤離。」廣播重複著。
「我還可以陪妳兩分鐘，
妳是要自己出來還是讓我找到妳？」
持槍的隊長開口威嚇著。
「嘶……」貆目用機關噴射出僅存的煙霧，
趁著遮掩快步跑到另一側，並將最後一根飛箭射出。
「鏗！」飛箭打在頭盔上沒有發揮效果，
而對方已經在稀疏煙霧間掌握了她的行蹤。
「砰、砰！」
「嗚啊！」貆目大腿中彈，疼痛地跌坐在地，
連忙爬到一個冰櫃後方掩護。她拿出了對講機……
※
「奢比尸？」豎立一個個危險氣體鋼桶的實驗室內，
孟醫師看著小女孩模樣的干雩，
還有她身後兩名穿著西裝卻沒有五官的詭異人形。
「喀啦……」兩個木偶般的人體雙手都生出了銀白刀刃，
關節發出聲響地快步向前。
「我的身體不適合戰鬥，就交給『傀俑』了。
順帶一提，這裡四周都是易燃或有毒氣體，
如果用大規模的法術或是亂丟手術刀，
恐怕會害死那個女孩和你自己喔！」
「妳的花樣還真多啊！」
動作古怪但卻意外靈活兩隻傀俑一左一右揮舞刀刃，
孟醫師因為負傷閃躲得相當狼狽。
「咻！」孟醫師才剛拉開距離，
一個手上的刀刃飛射而出。
「鏗！」他只好再次抽出了青銅大盾擋下猛烈的攻擊。
「喀啦……」一個傀俑上前雙手扣住了大盾，
另一隻踩著它的頭躍過盾牌，從上往下襲擊。
「呀！」孟醫師側身閃躲
同時揮出手術刀刺入了魁儡的脖子，
金光一閃刀子一劃沒有五官的頭顱滾落在地。
「咯隆……」
「喀啦……」沒想到即使頭掉了，
身體依然繼續行動，以腰為軸心整個上半身高速轉動，
讓手上的刀刃如同果汁機旋轉。
「嗚！」孟醫師手臂被劃傷連忙後退。
「嗡……」旋轉刀刃的傀俑不斷向前逼近。
孟醫師朝向腳邊射出手術刀，
接著拉緊後面的細線，成功絆倒了傀俑。
「砰！」
高速旋轉的魁儡一跌倒宛如運轉中掉落的果汁機，
刀刃折斷，手臂也斷了一條，趴倒在地抽動著。
另一隻傀俑這時也彈跳而來，
孟醫師撿起腳旁的斷臂投擲過去，
擊中胸口將它打倒在地。
孟醫師緊接著拿回大盾，
用力砸向試圖站起身的傀俑腿部，
被打斷一條腿的傀俑再度倒下。
兩隻傀俑一個斷手一個斷腿，
但卻仍蠕動著僅存的肢體，以詭異的姿勢爬行，
手腳上都伸出了更多刀刃，一一飛射襲向孟醫師。
「沒完的！」他趕緊用盾牌擋住，
幾片刀刃刺中了後方的鋼桶，
流瀉的氣體帶著嗆鼻的刺激。「咳、咳……」
「很有趣吧？」
干雩走向被數隻白骨手臂固定在牆上的玉露，
笑著對她說，「其實想想妳的身體也不錯，
用妖怪的舌頭品嚐人腦那是什麼滋味呢？
不如趁這時候把妳的身體讓給我吧！」
「嗚……不……」玉露掙扎著，
但那些從牆裡伸出的骷髏手緊抓不放。
「一下子而已，不會太痛苦的。」
干雩輕輕撫摸她的臉龐，臉慢慢靠近。
「呼……」玉露忽然從口中吐出一陣鮮紅的血霧。
「咳！妳這傢伙還真不死心。」
干雩掩著口鼻後退，但發現濃濃的血霧已經快速瀰漫。
「我學到的是飛頭蠻阿露的法術，
只有一顆頭就能夠施法。」
抓住玉露的白骨手臂一一鬆動，
「更何況我還有一條沒被固定的野狗子舌頭。」
「什麼？」干雩這時才從鬆動的白骨縫隙中，
看見玉露用掌心伸出的野狗子之舌，
在牆上畫的鮮血符咒。「那是……五雷咒？」
「喀啦……」
血霧之中傀俑猛烈的攻擊竟然完全失準撲空，
動作也變得僵硬遲鈍。
「血霧干擾控制魁儡的法術嗎？
這算是法術界的電磁脈衝吧？」
孟醫師趁機舉起大盾反擊，
把兩隻傀俑都攔腰打成兩截。
「看來我得放棄妳的身體了。」
干雩骨鞭揮向正在念咒的玉露。
「鏗！」孟醫師快一步舉著盾上前擋下了攻擊。
「五雷轟頂！」玉露也抓緊時機完成法術，
手比法印向前一伸，
血霧四散同時符咒射出五道青藍雷電擊中干雩。
「轟！」爆裂聲下，
干雩冒著火光飛出去撞在一個氣體鋼桶上。
「五行環封印！」孟醫師射出兩把手術刀，
一把帶著法術刺入干雩腹部，
五色光環將她固定在鋼桶上，另一隻則刺在她的上方。
「你們……啊，那是什麼？」干雩抬起頭，
發現鋼桶的破口流出透明的液體伴隨濃濃的白煙。
「只不過是液態氮，就算殺不了妳，
也可以讓妳成為冰棒好一陣子，
直到跟著實驗室一同毀滅。」
「冷無香柳絮撲將來，凍成片梨花拂不開……」
液態氮緩緩澆流在干雩身上，
她漸漸被凍僵宛如冰棒一般不再動彈。
「嗡嗡……五分鐘後進行最終銷毀，
請所有人員立即撤離。」廣播重複著。
「玉露，我們得趕緊離開了，
本來目的就是要銷毀所有藥品與檢體，
現在只要確保沒有人把東西帶走，
就讓這個地方毀滅吧。」孟醫師向玉露伸出了手。
「不，你走就好，我還有事。」玉露竟然拔腿就跑。
「玉露！」孟醫師追了上去，
發現她進了一間實驗室後把門反鎖。
「妳到底在幹嘛？五分鐘後就會爆炸了！」
「孟醫師，我是貆目……」對講機傳來聲音，
「儲存藥粉的冰櫃被人抬走了，
我腿中槍沒辦法追上，
如果你現在趕快追可能還來得及。」
「這……」孟醫師陷入了掙扎，
玉露不知為何往最深處的實驗室跑，
如果不管就會跟著實驗室一起被銷毀，
但如果現在不快去追將被運走的藥粉，
這次的行動也就白忙一場了。
「讓他們帶走東西以後可就難找了，
不知道還會做出多少成品……」孟醫師下了決定，
轉身跑向安全梯。
「他們一定會從地下一樓開車離開，
在那邊可以及時攔截……」
「銷毀倒數，四分鐘……」
「喀……」已經踏上樓梯的腳步忽然又止住，
他想到了當初安溪和玉露也是在即將爆炸的工廠裡，
而自己無能為力，最後安溪犧牲自己保護玉露……
「我會替你照顧好玉露的。」孟醫師想到自己曾經這麼說。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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