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轉錄自 story 看板 #1GxefxTx ]
作者: XIMIX (天不從人願) 看板: story
標題: [長篇] 狩魔屍 一
時間: Thu Jan 10 17:31:35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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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女孩蜷縮在陰暗廁所的狹小隔間裡，歪坐在馬桶上的臃腫身軀不斷盜汗，
冰冷的汗水不停滑過臉上隱隱顫抖的蒼白肥肉。
胖女孩雙眼圓睜，牙齒打顫，緊繃的身體抖個不停，整個人因為無邊的劇痛而通體發冷，
說不出話。
如果可以，她很想喊叫，不論是無意義的發洩或聲嘶力竭的求救都好，但是她沒辦法。
因為由內而外的恐怖疼痛牢牢封住了她的口，
讓她的喉嚨連一丁點像樣的聲音都無法傳出。
她努力想要張口，過於肥厚的雙唇卻依然緊抿，就連舌頭都撬不開自己緊咬的牙根。
她痛到快炸開了。她的腦袋快炸開了，她的胸口快炸開了，她的肚子也快炸開了。
渾身不對勁的胖女孩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炸開了，
就連不遠處震耳欲聾的吵雜音樂和喧騰笑鬧，都在意識模糊之間變得虛無飄渺捉摸不定。
「操！是那個嗎？是剛剛那個嗎？」胖女孩被冷汗矇矓的視線一片茫然。
不該隨便嚐鮮的，但又有誰能拒絕最新最嗆的祕密刺激呢？而且還是限量和免費。
胖女孩痛到甚至沒辦法後悔或抱怨，只能希望體內越演越烈的劇痛盡快過去。
不該是這樣的。那些東西帶來的應該是快感與愉悅，
應該要讓早就習慣墮落與下賤的胖女孩爽到欲仙欲死，在極樂中昏昏沉沉逃避一切，
而不是讓她變成馬桶上一堆痛到不行的癡肥贅肉。
一定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幹！還不出來！妳他媽在裡面幹嘛啊？生孩子啊！」
隔間外一名穿著鼻環的龐克風少女高聲叫罵。
她也快爆炸了，不過是膀胱快爆炸了。
不斷灌入體內的大量酒精飲料經過循環，急著想以另一種身分回歸自然。
「幹妳娘！快出來啊！死婊子，出來啊！」
龐克少女摀住下腹，雙腿內夾，強忍憋尿的不適舉起拳頭，忿忿往隔間門板上搥了一拳。
這裡什麼都好，就是廁所太小又太臭，
只有一座男女通用的骯髒馬桶和半個碎掉的小便斗，
不然真可說是尋歡作樂的五星級秘密基地。
在隔間門板外焦急排隊的每一秒鐘，對龐克少女的鼻腔和膀胱來說都是折磨。
「幹！」再也忍無可忍的龐克少女高聲尖叫，卻聽見隔間裡面傳來重物墜地的聲響。
從那種悶悶軟軟的音質判斷，很像是有個人倒在地上，不過玩樂團的龐克女孩耳朵靈敏，
所接收到的訊息還不僅如此。
終於安靜下來的隔間裡面，卻傳出了另外一種不明的窸窣騷動。
那股聲音聽起來濕濕滑滑，還有種說不出來的噁心黏膩，
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濃稠的液體中掙扎或爬行。
龐克少女低頭，感覺到從鞋底傳來的異樣觸感。
門縫底下，一大灘正在向外流淌的腥紅佔據視覺，漫延地板。
「什………」正想高聲尖叫，龐克少女卻看見有東西攀上了她的小腿。
那東西咧嘴一笑。壓抑已久的大量騷臭，瞬間從女孩跨下爆發洩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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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鎖速食店，二樓，坡璃窗外車水馬龍的街上人來人往。
老吳拿出幾張照片放到桌上，照片裡的畫面觸目驚心，
但坐在對面的高大男人卻毫不在意，繼續咀嚼著重口味的垃圾食物。
「看看吧。」老吳伸出手指敲敲照片。
「有啥好看？兇殺案是警方的事。」
約莫三十歲的高大男人意興闌珊，不情不願的瞥了一眼照片，
但故作不在意的慵懶眼神卻閃過一絲犀利，明顯是已經看出了什麼端倪。
「當然。如果只是普通兇殺案的話。」老吳搖搖頭，輕輕嘆了口氣。
「小施，別跟我裝傻，你知道這不對勁。這件事警方解決不了，需要我們行家出手。」
「警方解決不了的案件多了，隨便抓個人頂罪敷衍一下不就過去了？
以前也不是沒這樣幹過。」被稱為小施的高大男人聳了聳肩。
「有些事情可以搓掉，但是有些卻萬萬不行。這件事若不徹底解決，肯定會越鬧越大。」
老吳將照片舉到小施面前，強迫小施的視線聚焦照片。
「唉！真麻煩。」不情不願的接過照片，小施一張張看了起來。
第一張，是一名顯然需要好好控制體重的肥胖女孩。
死不瞑目的胖女孩下半身染滿鮮血，而且擺明就是她自己的血，
因為她的肚子破了一個大洞，腸子和其它內臟全都湯湯水水的流了一地。
「從傷口來看，她不是讓外力打爆或挖開肚子再被拽出內臟，
而是有東西自體內從她的腹部鑽爬出來，在過程中順便把那些臟器給拖扯到體外。」
「沒錯。」老吳點點頭，完全同意小施的論點。
雖然只是透過照片，但根據屍體狀況研判與分析死法，
可是老吳和小施這行共通的拿手好戲。
畢竟他們可能會遇到的兇手可是千奇百怪，而屍體往往就是最重要的證據和線索。
即使年過半百的老吳已經轉為連絡人形同退休，一身看家本領也還是寶刀未老，
隨時可以和年輕人一樣出生入死不皺眉頭，驍勇善戰不減當年，
而且還更多了由時光所淬煉出的冷靜智慧。只是在心態上面，老吳確實是明顯老了，
對於腥風血雨的打打殺殺再也提不起勁，能免則免。
但心中在暗地裡維護國家社會的誓言卻依然閃亮耀眼。
「警方的驗屍報告也是這樣講。光這點就讓警方百思不得其解，
甚至還瞎掰亂猜說是死者吞了炸藥，也不想想爆炸怎麼可能會有方向性，
只炸開肚子前面卻沒傷到腹腔其餘五個方位，而且內臟還都大至完整。」
老吳搖搖頭，對於警方的荒謬推論嗤之以鼻。
「不過警方那邊倒是有個發現。」老吳挑眉，眼中閃爍精光。
「喔？」小施將胖女孩的照片放回桌上，眼睛已經轉到下一張照片。
「那個胖女孩懷孕了，而且應該時間不久，推測在三個月內，但是胎兒不翼而飛。」
老吳笑笑，觀察著小施的反應。
「你覺得這很重要？」小施反問。
「或許會是關鍵，也或許不是，但畢竟是條線索。」
「又不是在拍恐怖片。才幾個月大的胎兒連意識都未必會有，
不可能無緣無故殺出媽媽肚皮變成怪物，而且那種脆弱的未成形身體能幹什麼？
根本就沒辦法在母體外面存活。」小施淡淡否定，無聊的語氣甚至不算反駁。
「反正供你參考囉。第二張照片就沒啥特別的，只是個倒楣的哥德族，
不過倒是可以加強我剛才的懷疑。」
「龐克和哥德不一樣。」小施皺起眉頭，很認真的替死者的品味和風格正名。
這倒不是因為小施重視死者或尊重文化，而是由於魔鬼往往就藏在細節裡面。
除非是不自覺的無意犯錯或忽略，否則小施會力求所得到的資訊和線索正確無誤，
哪怕只是個看似無關緊要的名詞也不例外。
誰知道錯誤的稱呼會不會誤導出錯誤的結果。
「好吧，龐克族就龐克族。不過都是奇裝異服怪模怪樣的古怪分子。」老吳兩手一攤。
「這點我倒是非常認同。」小施把第二張照片也放回桌上。
照片上是一名仰天而亡面目驚恐的龐克少女，
死因很顯然是由於頸部遭到毀滅性的撕扯和破壞。
龐克少女的脖子有一大半都斷了開來，血肉模糊的傷口糜爛一片，
就像是被野獸所獵殺一般。
「如何？對這個有什麼想法？」老吳比劃著自己的脖子。
「不就是外傷嗎。這女的沒懷孕吧？」
「沒有。」老吳搖搖頭，知道小施已經心裡有數，
所以不再說話，沒有強調最後一張才是重要爆點。
小施手上的最後一張照片，就是兩具屍體陳屍現場的攝影，
不過參考價值可說是趨近於零。
因為所有的一切都被鮮血亂七八糟噴濺染紅，根本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濃稠的血膏半乾在地上牆上胡亂成型，像是一大片被打翻亂潑的凝固顏料，
就連掛著昏暗燈管的天花板也無法倖免，大半間廁所都成了無法理解的超前衛抽象作品，
再加上兩具屍體就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裝置藝術。
但小施依然發現了值得住意的細節。
當然，早一步看到照片的老吳也沒有錯過。
「這些……」小施瞇起雙眼。
「對！就是這些。」老吳微笑點頭。
雖然乍看之下很像是噴濺上去的血漬，但小施一眼就瞧出那些不尋常的蹤跡。
在毫無章法的凌亂血跡裡面，存在著一些外型固定的鮮血印記。
那些很小很小，小到幾乎看不見的斑點印記，看起來很像是具體而微的人類掌印。
「怎麼樣！我說的越來越有可能了吧？」老吳收回了三張照片。
他知道小施對重要的線索過目不忘，但日漸衰老的自己腦袋是越來越差，
需要保有照片來彌補並不可靠的記憶力。
「我知道你為什麼要找我了。如果這是真的，恐怕事情會非常麻煩。
找出這個鬼東西的身分和下落，才只是基本的第一步而已。」
小施閉上雙眼，趁著記憶鮮明，馬上把相關資訊與推論輸入大腦，
方便往後存取整理。
「除了懷孕，死者身上還有驗出另外的反應。
她體內有一種最新型的毒品，目前還不算正式流入市場，
只在幾個藥頭手上進行實驗性的接受度調查與市場推廣。
如果再考慮到案發地點，要揪出那晚賣藥給她的人應該不難。」
老吳又丟出了一塊拼圖。
「你懷疑和藥物有關？某種新的禁藥讓未成熟的胎兒變成怪物殺手？」
小施的語氣不是否定，沒有調侃，而是充滿了認真考慮其可能性的合理懷疑。
「目前我只能做出這樣的猜想。」
老吳聳肩，從外套內袋中拿出了一個深褐色的小玻璃瓶。
「為了讓你方便做事，我一次給你半個月份的抑制劑。」
「這好像不合規定？」小施理所當然的接過玻璃瓶收入懷中。
「去他媽的規定。」老吳眨眨眼睛，遞給小施一張紙條後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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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躺在床上虛弱喘息，枯槁乾癟的身子瘦成了一具皮包骨，
蠟黃凹陷的臉龐就是顆活生生的骷髏頭。
「時間不多了，不多了。又失去了一個後代。剩下的，剩下的也……」
男人可以清楚感覺得到，那種彷彿被猛然掏去靈魂一角的無邊痛楚。
那是孩子死亡前向父親隔空求救的無緣哀鳴。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男人咳嗽，嘴角拌著唾沫嗆出血絲。
抹抹嘴角，男人算著日子。離月圓還有幾天，他的力量將會開始慢慢復甦。
只要撐下去，只要這條命和這個身體能撐到下次月圓，
他就有本錢和機會繼續播種，繁衍後代。
雖然他病入膏肓的疲弱血脈注定凋零，但古老的責任與傳承讓他不得不逆天而行。
「對不起……對不起……爸爸救不了你……救不了你們……」男人混濁的雙眼流下淚水。
不！不是增加數量！男人恍然大悟一般愣愣搖頭。
他該做的，是確保既有的後代能夠存活，哪怕只有一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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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條上的線索不多，但是已經足夠。
藍天使，就是新毒品的代號。毀滅號角，則是那個地下舞廳的名字。
沒錯，地下舞廳，甚至連夜店都稱不上。
夜店是讓嚮往虛榮與繁華的人們去尋歡作樂，
地下舞廳則是給不被了解的異端族群解放身心，縱容自我。
他們被社會壓抑太久，只好在見不得光的地方尋找認同與溫暖互舔傷口。
但更多更多的時候，他們是在替彼此製造傷口。
他們往往是失去家庭又離開學校的青少年，所以他們不喜歡規矩也不懂得規矩。
比起有頭有臉的夜店，地下舞廳實在是危險太多。
這裡就像是另一個世界，這裡有這裡專屬的運行法則。
在地下舞廳裡面，毒品是可以公然交易的暢銷貨品，酒精和身分證上的年齡毫無關係，
暴力與色情只是滋潤生命的灼熱調劑，也沒有警察夠聰明或夠愚蠢到會來這裡臨檢。
這裡的人什麼事都幹得出來，會在這裡混的人通常都不要命也不要未來，
而且在這裡消息流通特別快速，耳聰目明的傢伙多不勝數。
要是有誰敢通風報訊，出賣了介於宗教與娛樂場所之間的地下舞廳，
一定會在懂得害怕和後悔之前就人間蒸發。
能夠經營地下舞廳的幕後老板，身分絕對不只有黑道這麼簡單。
而且他們要的通常也不只是錢。
小施非常清楚這一點。
原本的地點因為發生命案而曝了光，但是毀滅號角的招牌很快就另起爐灶。
地下舞廳對場所和裝潢要求不高，甚至可說是近乎於毫無要求，只要地點夠隱密，
不會引起嫌雜人等的注意，哪怕是在荒山野地裡的廢墟都沒關係。
地下舞廳需要的只是人潮，而人潮聚集起來又特別容易。
所有的瘋子都迫切需要宣洩瘋狂，毀滅號角的經營者當然深諳此理，
不可能也不可以讓他缺乏耐心的可愛客戶們等到憋壞發狂。
離命案發生不到二十四小時，毀滅號角新地點的開幕訊息，
就已經以極隱密的方式火速宣傳開去，
在所有壓低音量交頭接耳的老客戶之間興高采烈輾轉流傳。
所以小施才能打聽到該去哪裡。
雖然沒有那兩個死者的確切稱呼或姓名，但這件轟動到要讓毀滅號角搬家的命案，
舞廳裡面應該不可能有誰會不知道。小施打算先從藍天使或胖女孩的身分下手，
然後順水推舟釐清眼前的最大疑點。
既然和地下舞廳有關，那麼光是這件案子的「存在」，
本身就是一件最不應該發生的反常現象。
這次毀滅號角的復活地點，是在一間廢棄醫院的地下停車場裡。
地下舞廳沒有保全，不需過濾，來者不拒，而且最重要的是不用收費，一切全都自助。
這正是地下舞廳最吸引人的一點。
但是沒有誰會笨到忘記帶錢就來，因為毒品買賣只接受現金交易，
這也是經營者主要的收入來源。
只要人來，你就可以盡情享用裡面提供的任何飲料，所有的酒類都是無限暢飲，
但是遭到扒竊、搶劫或性侵之類的風險當然也是自己承擔。
就算被活活圍毆死在當場，裡面也沒有誰會多看你一眼，
你的屍體在冷卻之前就會得到應有的待遇，被工作人員送到該去的地方從此消失。
在地下舞廳裡面，人人都呈現出著魔一般的瘋狂狀態，
內心裡面的野獸可以在這裡肆無忌憚狂野咆嘯，
用自己或別人的身體和生命滿足各種最深層的需求及欲望。
午夜零時，進入會場。諾大的地下停車場早已被擠到水洩不通。
無視於打扮奇形怪狀的扭曲人群，忽略掉耳際轟隆作響的低俗噪音，
小施默默站在角落，不著痕跡的尋覓對象。
普通的墮落之民並非他的目標，這群自投羅網的可憐餌食根本就不值得注意。
他要找得是更為隱密低調卻又酷愛張揚的存在。
一座可以讓他通往這場派對更深處的血肉橋梁。
嘴角輕笑，小施看見了自己所需要的對象。
推開人群，擠過謾罵，小施從背後拍了拍一個身穿蟒紋皮衣的綠髮矮子。
綠髮矮子眉飛色舞，正在和兩名穿著暴露又濃妝艷抹的未成年少女高聲談笑。
雖然在這種吵雜的場合裡面，任何話語應該都聽不清楚，
但綠髮矮子和少女顯然都很開心。
「別急。」綠髮矮子頭也不回，看都沒看一眼就撥開了小施的手。
小施又拍了兩下。
「說了別急。兄弟，看不出來我在忙嗎？要買貨先排隊吧，不然就去找別人。」
綠髮矮子不耐煩又惡狠狠的瞪了小施一眼。
雖然身材比起高大的小施吃虧不少，但綠髮矮子似乎一點也不擔心。
這次小施乾脆把手搭上了對方的肩膀，而且還緊緊抓握著綠髮矮子的肩胛不放。
「操你媽！」
綠髮矮子搖頭咬牙，憤恨轉身，兩個小太妹則是很識相的迅速離開，自行消失。
「好啦！滿意啦？害老子到手的妹又跑了。你到底要什麼？」
綠髮矮子滿臉怒意，但是老大交代過不准惹事，顧客至上，
一定要好好對待所有來消費的對象。
除非是對方先找麻煩動手動腳，否則員工絕對不能引發衝突。
「有藍天使嗎？」小施詢問，綠髮矮子的眼神露出兇光。
「兄弟，你似乎知道了些不該知道的東西。藍天使還沒有正式對外開放販售，
有點常識的人都明白不該來問。你不是這裡的人。」
「回答我的問題。」小施冷冷一瞪，命令式的語氣盈滿威脅。
「兄弟，你不知道自己惹的是誰。小心被我生吞活剝啊！」
綠髮矮子瞪眼獰笑，身上的蟒紋皮衣閃閃發亮，透出狠勁，
彷彿突然活了起來一般充滿生氣。
綠髮矮子吐出了分岔的舌頭。
「第一，我不是你的兄弟。第二，你才不知道自己惹到了誰。」
小施扭扭脖子，一拳轟出，閃電般砸上了矮子毫無防備的臉。
幾顆尖銳的斷裂利齒飛入空中，迴旋翻轉。
「蛇皮好像很值錢呢！」
小施拎起滿面是血的矮子穿過人群，往再下一層的停車場大步走去。
幾個身影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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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裡就夠了。」小施點點頭。
不同於上層的五光十色熱鬧喧囂，這一層的停車場黑暗無光，空無一人。
但是小施的視線卻照樣清晰。
「帶我去見你的老闆。」
將手中哀嚎呻吟的綠髮矮子往牆上一推，小施態度強硬的提出要求。
「嗚……嗚……嗚哈哈哈哈！」
側身倚靠牆壁的綠髮矮子突然大笑起來，很顯然剛剛是假裝被打到痛不欲生。
雖然滿臉鮮血，但綠髮矮子的神情毫無恐懼，只是興奮。
「在這裡，就方便多了呢，不怕被別人看見。謝謝你自己特地過來送死啊！」
綠髮矮子舔舔雙唇，毫不忌諱的裂開了一張血盆大口，露出裡面完好無缺的如刺利齒。
不過短短的一段路程，綠髮矮子的牙齒已然如數復原，上顎兩顆特大號的毒牙更是搶眼。
另外三名打手也無聲無息圍了上來，閃耀紅光的眼珠在黑暗中隨著眨動忽明忽滅。
「唉！就不能好好講嗎？」
無奈嘆氣，小施拿出了一對純銀製的手指虎戴上雙手，舉臂握拳。
「開動！」綠髮矮子的指令參雜嘶聲，同時和夥伴一擁而上。
黑暗中劃出道道流星，爆出一連串的炫目火花。
冰冷和灼熱的鮮血四處飛濺，四道相互重疊的慘叫哀嚎不絕於耳。
毫髮無傷的小施吹吹拳頭，用氣息冷卻攻擊端變得滾燙的降魔手指虎。
指虎上打完收功的破邪符文隱隱發亮，似乎還有點意猶未盡。
祝福過的古老聖銀無堅不摧所向披靡，上面雕刻的符文更是諸邪僻易非同小可。
對於非人而言，被小施又快又猛的每一拳捶在身上，
都比被子彈近距離射擊轟炸更是痛苦嚴重。
「抱歉，忘記先向你們介紹我的兩個好朋友。
這是霹靂，這是雷霆，他們是俗又有力的雙胞胎，而且脾氣比我還要暴躁，
最喜歡也最擅長把講不聽的腦殘燒成焦炭。」小施先搖搖左手，又遙遙右手。
另外三個打手早就已經頭破血流面目全非，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失去意識，
只剩下綠髮矮子還能奄奄一息的睜瞇著眼，氣若游絲的哼哼唧唧呻吟喘息。
四個不良分子毫無例外，一律全身上下多處焦黑，
被破邪符文的強力烙印灼燒掉大塊皮肉，有些地方甚至深可見骨，內臟外露。
但沒有忘記衡量下手力道與部位的小施心知肚明，這樣的傷勢絕對要不了他們的小命。
怪物們的命可不是普通的硬。
當然，小施可以輕輕鬆鬆痛下殺手，三兩下就料理完畢讓他們清潔溜溜全回老家，
可是小施這次是來問事，不是結仇，為了逞一時之快就揹上血債，絕對不划算也不聰明。
如果想要痛快過癮的打上一場，在這件案子水落石出之前，小施恐怕還有得是機會。
收起指虎，拿出褐色小瓶，小施吞下一顆藥丸。
過度的亢奮和運動，會加速抑制劑的消耗，為免誤人誤己又誤事，
他必須要記得適時補充才行。
否則可能連霹靂和雷霆都不認他。
「站起來！少裝死！我知道你撐得住。」小施手插口袋，輕輕踢了踢綠髮矮子。
「咳！」
綠髮矮子吐出一口鮮血，摀著胸口搖搖晃晃站了起來，被揍成豬頭的臉上滿是茫然。
「你到底，到底是……誰？」
「今天我剛好姓陸，名龐施，是你老闆的老朋友了，
不過我不在意輩份，叫我小施或施哥都好。」小施認真的表情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
「陸……龐施。路旁屍？」
綠髮矮子萬分困難的眨了眨眼，因為他的兩隻眼睛都腫到不行，
顯然無法理解對方的黑色幽默。
「這次的不好笑嗎？」小施歪頭。
「沒關係，反正你還是要幫我帶路。」小施一腳踹向綠髮矮子的屁股。
綠髮矮子跌跌撞撞向前踉蹌兩步。
「快點！」小施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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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末分享一下今天看到的無言新聞 反正一切都是神明幹的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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