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六道封魔(3) 過去的夥伴

作者: a978311 (獨孤求譜)   2008-05-04 01:52:00
  時間,下午3:48分,悟心家。
  「唔......」頭腦還昏昏沉沉的,下腹部隱約傳來一陣刺痛。迷迷濛濛之間,
悟心腦中閃過一個倏忽即逝的身影。
  一個有著棕色刺髮的男子。額頭戴著粗扁的金環,有著一雙火紅的傲慢雙眼;腰繫虎
皮裘,單手扛著一根粗大的金棍。俊美的白皙臉龐,那略帶輕蔑,不將任何事物看在眼裡
的上勾嘴角,足夠迷倒全天下的女人了。
  然後他又「看見」了好多奇怪的景象。一個被自己稱為「母親」,相貌美到讓人無法
形容、超越世間萬物之美;穿著羽衣的古裝女子。還有一個長著牛角,面貌粗獷的高大男
人,他正跟那男人敘酒談天,一副很悠閒的樣子。但下一幕,男人卻手持兵刃,雙眼通紅
的瞪著他,嘴巴不知道在嘶吼些什麼。
  額頭上長著一隻眼睛,留著藍髮長髮,座騎卻是隻黃金獵犬的超級美型男。還有個脾
氣暴躁,像是鈣質攝取不良的死小鬼,腳踩在兩根像趣味競賽「滾鐵輪」的細鐵輪上,卻
能浮在半空。
  好多好多不認識,像是電影才會出現的怪咖不斷浮現在他腦海中。千百個畫面之後.
.....最後,影像定在一幕畫面上頭。
  一個似曾相似,絕美無倫的青衫少女,表情愉悅的乘在一條全身白麟,有著碧藍眼珠
,充滿優雅氣息的小龍上。視線看去,旁邊還有一男一女。男的頭上綁著半月狀的髮帶,
繫著一頭飄逸的長髮。穿著湖水綠的書生袍,說不出的氣質。女的連走路都大喇喇的,有
些凌亂的黑髮隨風亂吹,小麥色的後頸垂著一條細細的馬尾。從悟心的角度看不清楚她的
臉,但從輪廓看來,應當也是個美女。
  只是略顯曝露的穿著(兩顆至少有E的渾圓半球都快滾出來了!),跟那明顯粗魯的
舉動(她此刻正自在的掏著耳屎),就算再美都沒辦法讓他提起興趣。
  好熟悉的情景......為什麼,胸口會有一陣酸楚?
  隨著緩緩睜開的眼睛,這次出現的不是腦海中的影像,而是真實的畫面-母親大人充
滿焦慮的臉。
  「你沒事吧!悟心!簡直嚇死我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一看到悟心張開眼睛,母
親便連砲珠般丟出一串的問題。
  「媽......你怎麼在這裡......太雄呢?」想到太雄,悟心猛然想起地
上散落的屍塊......那無形的恐怖劍氣......
  「快躲開呀!」念及老媽可能遭遇危險,下意識的動作,用力的推開床邊的她。母親
露出驚愕的表情,力道之猛,讓她纖柔的身體差點要撞上旁邊的衣櫃,幸好被另一名女子
扶住了。
  「你幹什麼呀!」被悟心奇怪的舉動嚇到,母親感到有些腦火:「一醒來就莫名奇妙
!你是發酒瘋嗎!」
  「這是......我的房間!?」悟心環顧四週,凌亂的書桌,滿地亂扔的衣服,
還有牆邊幹架用的金屬球棒跟牆上的美女海報。嗯,看來沒什麼好懷疑了。
  「廢話,不然還是哪裡?」母親不悅的說,看了旁邊的美少女一眼,表情才和緩下來
:「不好意思,這麼麻煩妳,還耽擱妳這麼多的時間......謝謝妳送我們家悟心回
來。」
  「不會,看到別人有困難就幫助,本來就是我輩應當做的。」甜美溫柔的聲音細細的
說著。悟心從來沒聽過這麼好聽的聲音,不覺有些發愣,把現在的情況暫時忘記。
  「等等,媽,妳說送我回來?我到底怎麼了?」悟心摸著發疼的肚子,疑惑的說著。
  我應該被太雄的劍氣給殺死了啊!
  「今天早上10點多,這位白小姐跟一男一女將你送回來,說你倒臥在路邊不醒人事。
」母親緩緩回答,看著少女,語氣充滿了感激:「幸好有你們在。其他兩人送你回來後,
就先離去了。白小姐想說你醒來後可能會有疑惑要問她,所以才留下來陪你。」除了第一
句話,其他都是對著悟心說的。
  「真的只是小事而已,沒什麼。」少女甜笑著,聲音有如黃鶯出谷,每說一句話,悟
心心裡就晃蕩幾分。他忍不住要看看少女長什麼樣子-這不看還好,一看更是不得了-
  勝雪欺霜,比擦了SK-III的霄薔還要白嫩數倍,簡直可用晶瑩剔透來形容的肌
膚;及肩的灰色短髮更讓她整體跳了出來,顯得俐落可愛。細緻的五官不用多說,最迷人
的是她那雙碧藍色,水汪汪的大眼。眉目如畫,身材姣好(除了胸部小了一些),打扮休
閒卻不俗氣。
  簡直比明星還更明星了!跟她比起來,當紅的第一名模李治苓也要相形失色!悟心看
傻了眼,嘴巴張的大大的,口水都差點要流了出來,十足的豬哥樣。
  「瞧瞧你,看到美女就一副色咪咪的樣子,跟你那死鬼老爸有什麼兩樣!」母親看的
有氣,身為女人,對美的競爭意識還是多少有一些的。悟心低著頭,不好意思的說:「人
都喜歡看美麗的事物......養眼啊!」
  那少女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趕緊撇開話題:「這樣吧,唐姐姐,悟心才剛轉醒;精神
應當還不太好。您不是要幫悟心熬湯嗎?我看悟心還有些事情要問我,就讓我在這裡陪他
吧。」她說話得體,一句「唐姐姐」可把母親給捧上天了。加之聲音好聽,就像催眠一樣
,母親馬上笑著點頭:「好,還是白小姐會想,真是謝謝妳了。」瞪著悟心,冰冷的說:
「你阿,敢對救命恩人亂來的話,我一定剁了你的手!」
  汗!「我哪敢啊!」悟心連忙大叫。
 
  母親離開房門後,少女微笑的表情,忽然變的正經起來。悟心也是滿腹的疑惑,劈頭
就問:「我不是已經死了嗎?是妳救了我?妳是誰?」
  縱然自己現在還活的好好的,但腹部隱約傳來的痛楚,跟腦海中鮮明的記憶,悟心完
全不會認為早上的事情是假的。    
 
  「嗯,你是已經死了。」少女也不隱瞞,淡淡的說。悟心的身體一震,少女繼續說:
「全部的事情都是真的,包括你的好朋友魔化......」          
  「妳是說太雄!」想到太雄,悟心變的激動起來:「魔化?那是什麼鬼?他為什麼會
變那樣?」
  「是黑風少主幹的好事。」少女緩緩說著:「你以前一手滅了黑風寨,殺了他的祖父
黑山老妖。他是來找你報仇的。」
  黑風寨?黑山老妖?黑風少主!?悟心聽到這些名詞,不覺失笑:「妳在說什麼瘋話
阿?西遊記看太多嗎?」
  「那麼,你要怎麼解釋早上的事情?」少女也不動怒,只是淡淡的回問。這一問,倒
讓悟心啞口無言,完全沒辦法回嘴。
  少女繼續說:「你前世殺了太多妖怪,轉生為人後,力量大幅減弱。許多妖怪得知你
轉生的消息,都迫不及待的欲尋你而殺之。」
  「黑風少主當然也是其中一人。他察覺到你就在附近,所以佔據廢棄大樓當作自己的
據點,一方面吸收一些人類魔化來當做自己的戰力。」
  少女頓了頓,看著悟心逐漸變的蒼白的臉,狠下心說:「你朋友也是這樣。黑風少主
利用人類想變強的慾望,跟人類簽訂契約,條件是出賣自己的靈魂。得到靈魂的黑風少主
,不僅可以得到更強的魔力,還可以獲得一個現成的手下。」
  悟心越聽,心跳越急越快,隱約有了極不祥的感覺。
  「而出賣靈魂的人類,永遠是沒辦法恢復原狀了,你朋友當然也......」
  「夠了!」悟心吼著,硬生生打斷了少女的話:「妳以為我會相信妳說的話嗎?這太
蠢了!還我前世勒,妳當我前世是什麼?孫悟空嗎?」
  這本來只是悟心惱怒下的諷刺語,怎知少女卻出乎意料的點了點頭,一字字說:「沒
錯,你前世就是擁有齊天大聖稱號,號稱天下第一的美猴王,孫悟空!」
  「幹!」悟心很少罵女生的,尤其是漂亮的女生。但這女生說的蠢話實在讓他再也忍
不下去:「那我會不會龜派氣功?會不會瞬間移動?是不是可以變成超級賽亞人啊?」
  少女挑了挑柳眉,正經的說:「氣功的話,只要你能運用靈力,發出波動是沒問題的
。至於瞬間移動,你的技能雲身筋斗就有相同效果,你剛才跟你朋友打的時候,也用過一
次阿。可是什麼超級薩雅人......我就不清楚了。」
  悟心聽的簡直要抓狂了。看來這少女雖然長的漂亮,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但縱使
她說的話很蠢,早上的事情,自己卻怎麼樣也無法解釋......
  他的腦中充滿了不解與矛盾,本來就不聰明的他,現在更難以思考了。
  少女似乎看穿他在想什麼,輕輕嘆了口氣,說:「這些事情,還是等你好一點再說吧
。還沒做自我介紹呢,我叫白龍姬,你也可以叫我小白。」白龍姬嫣然笑道:「或是像以
前一樣,叫我蠢龍雞也可以。」
  雖然是笑著說,但這句話可一點都讓悟心笑不出來-從那語意不難聽出,要是自己真
的叫了她「蠢龍雞」,會有什麼可怕的下場。
  悟心一言不發,腦筋還是想著早上的事情。白龍姬也就不打擾他,挪了書桌旁的椅子
,緩緩坐了下來。
  沉默了好一會兒,悟心忽然長長的舒了口氣,表情變的十分疲憊。他完全整理不出半
點頭緒,只好投降。「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我現在只想搞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悟心困頓的說:「請妳把知道的事情都跟我說。」
  白龍姬見他想開,展露出一個大大的笑顏,如春花綻放,甜美之極。悟心原本混亂的
思緒,在看到她美麗的笑容後,大是舒緩不少。
  「就如同我方才說的,你原本是齊天大聖孫悟空,在仙界戰力排行前十的超級高手,
也是S級的高等妖怪......」白龍姬悠悠的說,聽到最後一句,悟心忍不住插口:
「什麼S級的高等妖怪?抄幽游天書抄太大了吧!」
  幽游天書是十幾年前的老漫畫了,由當初的鬼才富姦所畫。富姦後來的作品「獵鬼」
也是歷久不衰;足可跟「七顆龍珠」齊名的超級經典。
  白龍姬柳眉微簇:「什麼幽游天書?我不記得有這本天書呀!分級制度是天庭在三千
年前制定的,本來是用子丑寅卯作區分,現在為了跟進潮流,所以改成用英文了。」聽著
這種蠢到爆的瘋話,悟心露出極度無言的表情,但很識像的沒有再打斷她。「S就是最高
等,其次是......」
  「ABCDEFG是吧,我都猜的出來......」悟心無力的說著,白龍姬露出
了有些驚訝的表情讚許著:「不錯不錯,你很有慧根喔!」
  跟幽游天書的設定一模一樣阿......掰也不掰的好一點。悟心想著。
  「千百年前,你大鬧天庭,與眾仙鬥法,那時連如來佛都不是你的對手,可以想見你
多強了。但後來仙界抓住了你的弱點......咳,也就是美色。」
  「什麼!」悟心失聲叫道,忍不住笑了出來:「你也竄改太多了吧?孫悟空哪裡好色
了?而且還鬥贏如來佛?」
  白龍姬搖頭說:「唉,可見你被凡人寫的野史影響太深了。孫悟空好色是遠近馳名的
,要不是後來遇到翠晶姐姐,恐怕也不會安定下來。」說到那「翠晶姐姐」時,白龍姬原
本明豔的神色,忽然顯得有些黯淡。
  「翠晶......」聽到這個名子,悟心的心中一驚:「不就是我這幾天一直夢到
的女人?」不由得注意了三分。
  「回到剛才說的,素有仙界智囊王之稱的耶穌,想到了......你笑什麼?..
....想到要針對你的弱點,也就是美色下手。於是派了二郎神楊戩變化成嫦娥仙子來
誘惑你。順道一提,楊戩的變身術可是宇宙第一。」
  「然後你果真中計了。楊戩忍辱負重的忍受你的調戲,終於成功把太白金星研發的『
百年醉』騙你服下。醉倒後的你,將持續百年不醒,眾仙就趁著個時候把你困在有名的五
指山下了。」
  「亂七八糟!」悟心雖然這樣想,不過還是沒說出口,裝做很認真聽的追問:「然後
呢?」
  「百年後你終於醒了,知道自己被困住後大為光火。可惜以仙界的超高科技研發的五
指山可是個超級監牢,可以將全身細胞鎖死,根本就連動都沒法動。你就在這種窘境下,
度過了五百年的時間。」
  「這段時間內,仙界與妖界的紛爭也越演越烈。恩,除了仙界之外,當然還有敵對的
妖界,加上人界、鬼界;世界上總共存在了四界。當時,聖地天竺封印著創世神所留下的
封神心經,就是要平衡四界情形時的緊急法寶。仙界忙於與妖界的長期征戰,一時也找不
出適合的人選去西天取經。」
  「這時,智囊王耶穌又想到了你......你幹嘛又笑啦!耶穌提倡以夷制夷,身
為妖界第一高手的你,若能為仙界所用,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但為了要能順利讓你聽命,
耶穌又想到,必須派遣一個能將你制的伏伏貼貼的長官給你。」
  「於是,金禪子的妹妹,翠晶仙子就在眾神的推舉下接下了這個任務。翠晶仙子當時
也不過兩百多歲,鬼靈精怪的個性卻讓眾神頗為頭大,大家都一致認為,恐怕只有她能治
的了你。後來事實也證明的確是這樣。」說到這裡,白龍姬的妙目含笑,像是想起十分愉
快的往事。
  「後來除了你之外,又加入了二師兄八戒、三師兄悟淨,還有我這個小座騎白龍姬囉
。」白龍姬淡淡的笑著,眼睛雖然是看著悟心,卻彷彿凝視著好遠好遠的過去,那五人同
在的快樂時光......
  聽到這裡,雖然心中還是不怎麼相信,悟心還是忍不住追問下去:「八戒跟悟靜,又
是怎麼樣的人呢?」
  「其實你今天已經跟他們打過照面了,但他們說還不想見現在的你,而且八戒好像還
不承認你就是大師兄。」白龍姬偏了偏頭,有點苦惱的樣子,說道:「你被你朋友殺掉的
時候,就是八戒出手救你的。對於八戒這種A級以上的高手來說,小小的魔化人類簡直就
像螻蟻一樣......」看到悟心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急忙補上:「放心吧,八戒並沒
有殺了你朋友,只是將他打跑而已。」
  「當時你被劍氣腰斬,生命已經垂危。要不是悟淨即時使出醫療仙術,你現在就真的
死了。」白龍姬心有餘悸的說著:「但是你另外幾個朋友死的時間較長,靈魂已經完全消
散,卻是怎樣也救不活了。」
  「是這樣嗎......」悟心摸著仍有些發痛的下腹,早上的事情,果然都是真的
。說到這裡,他不由得對這奇怪的少女多信幾分。「如果死了,會怎樣?」
  「以你現在的狀況,死了就一切都完了。因為你的靈力幾乎是完全的封鎖狀態,死亡
後靈魂也會直接消散的。沒有靈力的人類......像你那幾個朋友,如果是被魔性之
人所殺的話,就會魂飛魄散。」
  「所以我也很氣那時候八戒跟悟淨明明就在一旁,卻不及時出手幫你。要是再晚個幾
十秒可能就來不及了。」白龍姬說著,語氣明顯的不悅。
  但悟心現在最關心的並不是自己的狀況,他只想知道,自己的好朋友到底怎麼了。「
那太雄呢?太雄到底會怎麼樣?」
  「很抱歉......魔化的人類是沒有救治的餘地的,畢竟是他自己將靈魂賣給了
妖怪。仙界對於這類人,也不會有所同情。」白龍姬難過的說著,她將目光移開,不忍正
視悟心的表情。「現在他去了哪裡,我們也不知道,也不會去追查......因為我們
的目標只有找到你並且保護你。我們已經找你找了千年了!」
  後段的話,悟心並沒有聽進去,眼淚只是撲欶欶的直掉。
  沒救了嗎?自己最好的兄弟,最好的朋友......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那麼傻?
  你已經是一個很好的人了,為什麼要想不開呢?
  你的溫柔,你的善良,再也沒辦法回來了嗎......
  陷入悲傷情緒的悟心,無法克制悲痛的大叫起來,白龍姬雖然替他感到難過,也不忘
運起靈力,將房間內所有聲音封鎖,否則給外面聽到也不太好。
  「妳說那個把太雄魔化的王八蛋......叫什麼黑風少主是吧!」悟心扯著嘶啞
的嗓子說著,泛紅的雙眼直盯白龍姬美麗的臉龐。
  「恩。」白龍姬點了點頭,「八戒本來想順便把他了結,但是他逃走的速度實在太快
,又會製造異空間,根本就難掌握行蹤......」
  「我不管。」悟心說著,沉痛又堅決:「我一定要殺了他,不然會有更多像太雄一樣
的人!」
  「我一定要替太雄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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