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昨天去面試？」在距離我五公分近的地方，W用氣音輕聲地問。
此時此刻我已經不再稱呼他為學姐了，而這至近的距離不再動搖我心的原因，不再只是他那層藍色口罩擋下呼出的熱氣的緣故了。
沒錯，我從莫名的暗戀中解脫，曠時費日地。
如今他也變了，而我們曾經資歷的差距縮小到我竟已與他同等資深。
我們都是最敬業的免洗人。
…
W起身將會議室的門關緊。
「我猜的是對的嗎？」
「…嗯。」
「沒關係的，大家都在做這種事，不是只有你……」
「感覺你會去面試相似的工作，其實是什麼也沒關係，只要你有接近你的理想就好了。」
W在傳授了一段號稱是談薪的手法後這麼說。
「我有在想啦。」這是傲嬌的道謝方式。
「你的理想是什麼？」
「我想要的就是可以去站在人群裡面，穿着那個袍子，站在人群裡面。」
用了這件事情，我與W交換了理想。
即使這樣的理想或許根本不足以支持追逐所需要負擔的成本。
而W的理想與規劃，再次地劃出了我與他之間世界的差距。畢竟對他來說是基本的花費，對我來說只能是大撒幣，好像從來都是這樣。就像不需要補習的人無法想像為什麼要花大把的補習費，但我又明白，決定這些差異的絕對不是在於聰明，是在於價值觀。
這場溝通，對我而言就算是已經預先道別了。
畢竟彼此交代了今後的去向，即使不實，形式也還是在的。
這跟在自己心裡結束一段暗戀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而是確信，我不會把他曾經在我心中代表的意義，帶到彼此再也不見的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