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參崴的白軍頑強抗爭
遠東軍團的殘部在1921年五月推翻跨政黨組閣、支持遠東共和國的濱海邊疆區政府後，回
復反共陣營在海參崴的主導地位，繼續於日軍的防衛圈內負隅頑抗。白軍在六月改名為「
反抗軍」，在控制區內徵召新兵之餘也進行了全面性的整編，基於編現比過低而進行番號
降級，畢竟白軍總人數此時不過兩萬餘人，並且有效戰力才六千到九千人，既有的番號都
太過偏離實際規模。
新的濱海邊疆區政府，其政治領袖為梅爾庫洛夫兄弟兩人，哥哥先前在白軍政府中的農業
部任職，弟弟先前則為商人。白軍反抗軍在1921年秋季發動猛烈的攻勢，其戰鬥能力之強
悍竟使遠東共和國的人民革命軍敗退，白軍得以於十二月奪下伯力，並繼續往今天的猶太
自治州地區推進，頗有迴光返照的意味。
共軍卻於1922年年初發動強烈攻勢，紅軍第五軍團與人民革命軍在返回東線的布柳赫爾率
領下，用優勢的兵力和裝備挫敗白軍攻勢，二月即克復伯力，後者在關鍵戰場僅不足五千
人，裝備十三門火炮與六十多挺機槍，前者則有七千多人、三百挺機槍和三十門炮；雙方
分別有三輛裝甲列車，共軍還有兩輛雷諾輕坦克──1920年春，美國提供的十輛坦克從海
參崴運往高爾察克陣營，但是在鐵路上遭共方劫奪使用，陸續損耗殆盡，最後一輛就是在
1922年二月的此次作戰中被擊毀。
雖然共軍重奪戰場主動權，白軍的大本營仍在日軍的庇護下，也尚有餘力繼續抵抗，只是
白軍兵力漸顯枯竭，這是因為白軍在前一年年底徵兵時訂下六個月的役期，結果大批役男
在1922年五月大量退役而少有志願者，原本就人手短缺的白軍如此一來無異於雪上加霜。
海參崴當局在六月發生政變，轉變為由迪特里希中將領導的軍政府。這位迪特里希就是
1919年秋季曾任高爾察克的參謀總長以及東方面軍司令的人物，他因為拒絕死守鄂木斯克
而被撤職，後續發展顯示他的戰略觀點相當正確。雖然迪特里希是比較優秀的指揮官，政
治上卻是爭議性的極右派，支持君主制、宗教色彩強烈。
迪特里希掌權後改組政府為軍事行政區，並推動新一輪的地方選舉，用壓倒性票數通過支
持尼可拉大公擔任沙皇，更以東正教為唯一國教、以莫斯科牧首吉洪為榮譽國會議長。迪
特里希任命自己為軍事行政區首長。
1922年九月，已經又改名為「邊疆軍團」的白軍再次發動攻勢，其戰鬥能力基於夏季的再
次動員令而有復甦跡象，沿著烏蘇里鐵路往伯力方向推進，不過共軍十月初就再次仰賴兵
力優勢挫敗白軍，更攻破了白軍意圖堅守的斯帕斯克達利尼，當地有日軍先前駐紮時修築
的工事，被白軍充作重要據點。白軍的總兵力在動員後已有增長，但是部分兵力需要用於
應付濱海邊疆區內猖獗的共產黨游擊隊，後者達到五千人，牽制了白軍的戰略能力。
白軍在十月中旬的幾次激烈戰鬥後陷入崩潰，短期內無力繼續作戰。此時在共產黨方面的
強烈外交施壓下，日本政府屢次拖延後終於把所有兵力撤離歐亞大陸，失去日軍庇護且軍
力剛受重創的海參崴當局立即瓦解，多數人員流亡海外。
1922年十一月，原本就是魁儡的遠東共和國通過與蘇俄合併案，十二月蘇俄予以承認，正
式把領土擴展至遠東的太平洋沿岸，成立蘇聯。
遠東最後聖戰與白軍的徹底覆沒
紅軍攻入西伯利亞東部時，許多白軍殘部四散，其中一支不足兩千人的部隊在科羅別尼科
夫少校的指揮下遂行游擊作戰，並於1921年三月佔領雅庫茨克，宣布成立雅庫茨克地區人
民政府，惟這批部隊很快就在紅軍的追擊下退往鄂霍次克海沿岸。
皮佩列夫將軍曾是高爾察克麾下的重要驍將，在西伯利亞軍團中聲名卓著，以攻破佩爾姆
的戰績被譽為「西伯利亞的蘇沃洛夫」。時至1921年夏季，他帶著七百餘人的兵力，從滿
州前往海參崴加入戰友行列。由於雅庫茨克人民軍宣布支持海參崴當局，白軍遂派遣皮佩
列夫前往增援。
無論皮佩列夫與其他白軍將領如何鬥志堅強，雅庫茨克地區的白軍兵力不足五千人，並且
皮佩列夫九月份到達，十月份共軍就已攻佔海參崴，雅庫茨克的白軍雖然地處偏遠，也處
於極度脆弱的狀態。
紅軍在1923年一月向雅庫茨克地區調派優勢兵力，最後的白軍雖然頑強抵抗，仍是接連戰
敗，皮佩列夫為了避免無意義的傷亡，最後終於在六月下旬於絕境中帶著一百零三名軍官
與兩百五十名士兵投降。
自1923年以後，俄國內戰的餘燼只剩下中亞地區持續有游擊隊抵抗，大局已然底定，白軍
流亡海外的社群多有維持建制的組織，但是即使偶有諜報和暗殺活動，也不可能動搖蘇聯
的統治，反而也有一些昔日的白軍名將被蘇聯的特工綁架回蘇聯境內處決，或者在歐美各
地被暗殺。
白軍社群當中也有一些在國際左派與蘇聯當局或明或暗的支持下，返回蘇聯境內定居，前
後共計不下十八萬人。除了少數樣板之外，大多數返回俄國境內的軍民都立即遭到逮捕、
訊問、監禁乃至於殺害，即使是樣板也大多逃不過大清洗。
少數白軍將領在二戰期間與軸心國合作，其下場大多是二戰結束時被蘇聯捕殺。
至於紅軍方面的名將下場如何，大清洗的死亡名單說明了一切。
(完，可能會補充一篇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