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 戰鎚40K小說-《盧修斯:無瑕之刃》II.III

作者: a33356 (Slaanesh's Champion赤卡)   2019-06-06 15:52:52
黑暗王女的榮耀......
II.I #1R20uxH1 (Fantasy)
II.II #1R6-b3pN (Fantasy)
.時隔將近一年的更新,過去一年我過得太驚心動魄了,還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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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III
對荷魯斯叛亂的敗軍而言,恐懼之眼既是監獄,也是避難所,而他們的觀點有其道理,避
難所意味著自由離開其庇護,重返廣大世界的可能,因此帝國警惕地在恐懼之眼的門戶上
奔波,一切籌算計畫和物資囤積皆是為了杜絕這樣的可能性。
超乎想像的龐大艦隊巡弋於物質世界撕開的裂口邊緣,數以百計的船隻配屬了人類海軍的
菁英。哥德戰艦群當中零星散落著審判庭令人生畏的巴洛克艦艇,審判庭探員比任何人都
了解那些迫切渴望衝出恐懼之眼的風暴以毒害帝皇疆域的仇敵。整支的星際戰團負責鎮守
衝突宙域,他們誓言保衛帝國直至生命呼出的最後一口氣,超人類身軀流下的最後一滴血
,沒有其他武裝部隊比他們更適合對抗帝皇的墮落天使。
而在艦隊、暗影特務和死亡天使所層層圍繞的中心,帝國對抗大敵的堡壘如懸掛於永夜中
的鋼鐵之球。卡迪亞,蒙受神聖太陽之光的要塞世界,自墮落異端們再次歸來掀起戰火後
就開始無盡的守望,從黑暗時日的起始持續至今,只要卡迪亞依舊屹立,帝國就仍有未來
;如若卡迪亞不存,陰影就將籠罩人類,其黑暗甚至足以直接威脅王座世界。
卡迪亞的岩層和海洋早已消逝於久遠的過去,現在的卡迪亞是一座工廠,一台冷酷的機器
,吞下幼童和原物料,加工成其所需的新樣貌。要塞世界從鑄造廠和訓練營中吐出紀律嚴
明的士兵與致命的戰爭機械,用於帝皇的軍隊中服役。那些離開它軌道的人們帶著卡迪亞
的旗幟投身戰場,他們在凡人之中無人能出其右,但真正的精英從無止境的殘酷訓練中脫
穎而出後卻是永遠不會離開卡迪亞的土地。
就像環繞在天頂遮蔽了群星光芒的艦隊,卡迪安之門的士兵們會繼續等待,他們將保持警
醒,值守堅城等待邪惡再次潰堤,屆時他們會血戰到底,直至死亡將他們帶向帝皇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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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弗爾.多納塔(Arvel Donata)不喜歡等待。
他站在指揮座前,指節不耐煩地敲著身體倚靠的黃銅欄杆,沿著同一段狹長宙域迴廊長時
間來回巡邏養成他惱人的習慣,艦橋其他人要嘛已學會忽略他,要嘛就是沒有足夠的地位
或階級指責他。
多納塔的父親曾是星界軍的步兵中尉,隸屬於一支被誇讚為永垂不朽的連隊,他們在前次
黑色聖戰中駐防大門對抗掠奪者的卑劣大軍。父親最後犧牲了,倒在他以生命死守的城牆
上,成為阿弗爾童年時代的傳奇,父親無愧於所有卡迪亞保衛者的宿命,阿弗爾在這銀河
中最渴望的事物莫過於當自己的時刻到來時能有跟父親一樣的表現。
然而兵種遴選卻沒有指派他為步兵,而是分發到帝國海軍,阿弗爾曾深深為此感到遺憾,
失望之情在他下部隊前一直盤踞心頭,但當腳步踏上他被任命服役的戰艦──刺向卡迪安
之門入侵者心臟槍尖的那一刻,他的內心再次充滿自豪。
軍旅生涯多年,他曾分別服役於卡迪亞艦隊的三艘不同艦艇上,隨著階級和職責逐步爬升
,最終得到了第一個指揮職。
「奔雷」號(Bolt of Corsa)是一艘年代悠久的眼鏡蛇級(Cobra-class)驅逐艦,下水時間
跟阿弗爾的整個家族史一樣悠久。整艘船的鐵骨嘎吱作響,她在情緒最好時也只能算是脾
氣暴躁,但她卻願為阿弗爾歌唱。儘管生活在虛空中,阿弗爾內心仍是個死老陸,一心只
考慮著把整個彈匣的魚雷射向敵軍,就像在泰拉神話時代的騎士手持長矛刺穿怪獸。
包含接手奔雷號之前和之後,阿弗爾總計曾參與過六次戰鬥,其中只有兩次他所屬的艦艇
有機會開火。因此,就像卡迪安之門的其他人一樣,阿弗爾.多納塔仍在等待著,手指一
邊輕敲欄杆,一邊夢想屠戮怪獸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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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沒有帝國的槍口阻攔,企圖擺脫恐懼之眼重回人類帝國仍是難以置信的危險。負面情
感的活風暴與足以蔽月的巨型惡魔威脅著駛往物質領域的所有人,遊蕩劫掠者和海盜艦隊
潛藏於較平靜的通道伺機撲向躲避兇猛浪潮的船隻。即使如掠奪者本人的龐大艦隊,光是抵達恐懼之眼的邊緣就必須承受慘重傷亡,數十艘艦艇化為蒼白廢鐵,只剩煉獄的
掠食者盤據其中。
但若是單獨一艘船,如果艦長足夠謹慎,加上熟練的領航員引導航向,就有機會完整無缺
的通過一連串危機。儘管王冠號已經長達幾個世紀沒有領航貴族駕臨船上,此刻她仍破空
穿過非物質界,直航向恐懼之眼的翻騰大門,其航線乃是由更加詭秘的手段所規劃。
奏曲者坐在高塔尖端的王座上直瞪著風暴,頭戴兜帽的盲眼侍僕們立於螺旋階梯旁,手裡
揮舞著香球,嘶啞的喉嚨併出渾厚的頌歌。狂暴的心靈能量拍打著王冠號,剝下籠罩艦身
的蓋勒力場,護盾短暫退縮的瞬間,巫師高塔的水晶穹頂暴露於瘋狂之中。飽受折磨的稜
焰之物從力場外朝奏曲者伸出爪子,它們發出的狂亂嘶吼與膽寒奴隸的尖叫相互交織衝撞

對他而言,這一切都宛如天籟。偉大樂章的音符引領奏曲者,宛如搖籃曲和凱旋歌的呼喚
,彷彿色孽本尊的每一下心跳。
對他而言,這一切都無比美麗。原始情感對艦身的每次衝擊,引發上層船身的一波波震盪
,並企圖將王冠號扯離航線,如同技巧高超的音樂家撥弄著樂器的聲弦。
就連在他奮力維持突襲巡洋艦的航向時反覆刺穿他集中力的每次痛苦衝擊都是祝福,他呼
喊著對黑暗王子的祈禱,感謝神所恩賜的歡愉獎賞。
王冠號終於抓住了漩渦邊緣,喜悅的祈禱也停了下來,痛苦將奏曲者的思維凝聚成燃燒的
焦點,他的嘴角冒泡,牙齒嘎吱作響,鼻孔和眼睛流出鮮血。承受衝擊的戰艦船身讓兜帽
僕役摔得七葷八素,他們的慘叫聲在撞上甲板或穹頂後戛然而止。
風暴威脅著要將艦身撕成金屬和陶瓷的碎片,戰艦古老的心靈在痛苦中嘶嚎,包括機魂在
內的一切都在向奏曲者尖叫,要他在整艘船被湮滅前讓戰艦趕緊調頭。
奏曲者身後的控制台炸裂開來,上面安裝的機僕被捲入飛濺火花,瞬間燒成霓虹的湧泉。
喇叭高鳴,機械聲加入了血肉之軀的慘叫。
距離蓋勒力場過載只剩幾秒,護盾的光芒在奏曲者四周閃爍,阻擋了洶湧的瘴氣。一旦力
場崩解,潮水般的無生者將淹沒王冠號,整艘戰艦會被撕成碎片,徒留下被遺忘的軀殼漂
流在風暴中,搭載的生靈則將面對區區死亡難以相提並論的悲慘命運。慢慢地,裂痕像是
黑色閃電一樣開始在穹頂蔓延,奏曲者甚至聽見外側的惡魔為了即將到來的靈魂盛宴而歡
呼雀躍。
突然間,就像爬上脊椎的顫抖無來由自地出現又消失,一切都停止了。虛空在王座號前方
延伸開來,廣納萬物,深不見底,平靜無波。
奏曲者試著從王座上起身,但卻雙腿一彎單膝跪倒在甲板上,他一手抓著胸口,參雜鮮血
的唾液從嘴角邊流下。
帝皇之子巫師朝靴子吐了一口黏稠汙泥,然後才按下盔甲護頸的通訊鈕。
「成功了,」奏曲者聲音沙啞,每個音節中都浸透了疲憊:「我們已脫離恐懼之眼。」
一道黯淡微光在虛空中閃爍,雖然仍遠的不可思議,但卻比針尖般大小的其他銀色星光都
更接近。
「動作快,不然他們很快就要找上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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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克萊昂回答:「做好準備,小妖巫,我們很快就會重新進入亞空間。」幼女按
下指揮座扶手的符文切斷通訊。她望向盧修斯,不滅者對上她的視線,在她那雙金色瞳孔
中看到了閃耀的饑渴。
「清醒一點,小傢伙,保持專注。」盧修斯輕聲說:「現在可不是玩的時候,我們得從他
們眼皮底下溜走,不能煽動他們的怒火,在這裡不行。」
一名船員緊抓著紀錄鳥卜儀讀數的羊皮紙跑向他的上級長官,接著軍官又轉身快步走近指
揮座。
「主人,長距離鳥卜儀偵測到複數的接近信號。」
克萊昂對盧修斯微微一笑,稚嫩,卻又完完全全的非人:
「還用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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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迪亞艦隊的船員中有許多人──大多是最年長和資深的水手──相信恐懼之眼本身
具有生命。這是一種誕生於艦艇深處的微褻瀆迷信,遠離軍官和艦上政委的耳朵,悄悄存
在信徒心中,巡邏範圍距離恐懼之眼的沸騰邊緣越近,傳說在人群中就越根深柢固。
負責掃描異常地帶的長距離鳥卜儀時常偵測到固態物質在現實中凝聚成形,發生這種情況
時鄰近分隊最快的艦艇就會點燃引擎,以最大速度前去確認掃描結果,艦上船員開始湧入
各自的崗位,教士吟誦戰前禱文的沙啞聲音響徹甲板擴音器,強徵的奴隸們將龐然砲管拖
向更加碩大的武器座,機械教神甫祝福每一挺火砲和砲彈的焚香淹沒了每個人。艦隊其他
船隻則集結待命,戰艦結成完美陣型的操作已在重複訓練下成為反射動作,卡迪安之門的
部隊全屏息以待,艦橋在剃刀邊緣的寂靜中等待恐懼之眼再次吐出戰帥阿巴頓的黑色聖戰

幾乎每一次大敵入侵的先兆最後都被證明是虛驚一場:遇難艦艇的鏽蝕船身,或者隨機翻
滾的大塊結冰和岩石從非物質破口中滑入現實。物體的真面目會在反應部隊駛近後揭露,
接著由砲火炸成碎片以防存在某種偽裝。鬆了一口氣的船員各自解散回到日常業務,老兵
們則在黑暗的甲板上面露苦笑,發誓自己聽見了亞空間裂口因再度成功作弄他們而發出的
嘲笑聲。幾乎每次結局都是如此一成不變。
幾乎。
奔雷號行駛在分隊前導位置,前往察看那幽靈似的鳥卜儀信號,阿弗爾.多納塔祈禱這次
會是例外。
他的艦橋就像一團經過精心編織的騷亂,士兵和初級軍官快步穿過甲板的一個個陷坑及牆
上整排的沉思者四處傳達命令和現況報告。接合在站臺上的機僕一邊發出哐啷聲的同時口
中還不斷喃喃自語。他們都是優秀的船員,也很清楚指揮官對他們抱持的期待。
阿弗爾查看右扶手數據板上傳的長串偵測信號,同時與左扶手的微型戰術立體投影相互比
對。灰光組成的跳動影像每隔幾秒更新一次,代表六艘眼鏡蛇級驅逐艦的藍色符文組成雙
V陣型慢慢靠近閃爍的深紅圖像。在優秀的船長手下,六艘魚雷艇搭載的火力就足以打殘
主力艦,而六艘眼鏡蛇級的艦長阿弗爾都認識,他們絕對足夠優秀。
「規劃好射擊方案立即提交給我,」艦長說:「一旦進入最大射程,我就要準備對虛空傾
瀉火力。」
他低頭看見自己的雙手在微微顫抖,阿弗爾用手掌抱住拳頭。這不是恐懼,他也許會逞強
,但從不對自己說謊,這是期待和升高的腎上腺素在作用,就像年輕跑者渴望從起跑線出
發的顫抖。
戰術投影上的距離更加縮短,儘管目視距離仍遠的不可思議,但立體投影的符文已幾乎碰
觸在一起。
「升起護盾。」阿弗爾下令,等離子引擎的輸出功率開始攀升,他感覺到腳下的甲板傳來
震動,耳邊也聽見老女孩的呻吟響徹鐵骨。正如分隊的標準戰術協議,一開始虛空盾的動
力先轉移至引擎以提高航速,當接近武器射程時再重新調整分配,將奔雷號包覆在一層層
的防禦性能量之內。
阿弗爾望向艦橋邊緣的厚重防彈玻璃之外,沒有看到接觸信號的任何跡象,但在太空戰中
這是可被預期的,如果與敵軍接近到彼此建立起視覺聯繫,代表他們已經陷入混戰鬥毆,
而魚雷艇並非為此目的設計,裝在奔雷號強化艦艏的單管宏炮(macro-cannon)僅能用於最
後一搏,它射出的砲彈無法對大型目標造成任何有意義的傷害。不,這艘船所扮演的角色
應該是遠距離戰士,在距離敵人最大射程時方能收獲最大的獵物。
立體投影再次更新,阿弗爾看見分隊的雙V陣型已經合併成一排然後平展開來,其他驅逐
艦並列於奔雷號兩側,配合她的速度組成了射擊火力線,接著阿弗爾指揮座的控制台傳來
嗶嗶兩聲。
「進入武器組最大射程,長官。」槍砲陷坑的一名軍官喊道。
「確認射擊方案已傳輸。」瞄準沉思者操控著被切除腦前額葉的機僕用支離破碎的聲音說

阿弗爾站起身,向前踏出一步,已經平穩下來的雙手倚靠在欄杆上。
「所有魚雷,全範圍,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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