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夜騎士來尋驕陽:第三章 10+11

作者: wu05k3 (山容)   2019-05-02 11:33:59
夜騎士來尋驕陽:第三章 騎士的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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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蒂行走在百碁塔的光輝中。
有人預言過她的死期,那引領暴風的女神知道夜王子和孔雀做的傻事後
,像往常一樣勃然大怒,颳起旋風將黑蒂帶到百碁塔下。
這裡是你的庇護,亦是你的墳墓。
這是她的命令。
我不許那些狂人傷害你,你將會與約書拏同在,直到日光重回夜境那日。
所以黑蒂不斷等待,等待到今天她也忘了自己在等待些什麼。覓兒問過她
好多好多事,有許多事似乎對他非常重要,但黑蒂的答案只有一聲抱歉。
那些事對她而言都已經和百碁塔下枯萎的花朵一樣,遠去消逝成了昨日。
不要回頭看。
黑蒂想對覓兒這麼說,珍惜百碁的光芒,不要執著於黑暗的過去。但他怎
麼會懂?他追著別人的影子過活,貪求不屬於自己的平靜。直覺告訴黑蒂
,幫助那個孩子對覓兒來說有好處,就像讓兩個男孩像幼獅一樣彼此角力。
傳說中的女妖在百碁塔的光芒中逡巡,尋找葬身之地。

就算不論天氣,布魯托也感覺得到鬱離城變了。黯淡的雲霧在天上飄飛,
將星光蒙上一層紗。路上的行人像罪犯一樣低著頭,不敢對上彼此的視線
。但另一方面,又隨處可見窺視的眼睛四處探看,像個極其挑剔的主婦監
視著清潔工完成日常作業。兩種用意截然不同的視線織成一張讓人透不過
氣的網,走在這張網中央,布魯托感覺像在墜落,而非前進。
他注意到不少路人都把視線送過來,又在碰上歐特和盧斯的那一剎那收回
。布魯托總算是引起世人的注意,只可惜和他預期的不大一樣。
「怎樣,還想著那個骯髒騎士來救你嗎?」歐特問。
「沒有。」布魯托說:「他不會來的。」
「他這麼珍惜你,還為你挑戰軍團長的權威,你怎麼知道他不會來救你?」
歐特黏膩的聲音讓布魯托渾身不舒服。「說不定他正在計畫要怎麼英雄救美
。」
兩個線人相視大笑,一左一右緊抓著布魯托的手臂。布魯托沒有白費力氣掙
扎,深吸一口氣挺過胃裡的噁心感。他既然決定要回來,不管過程有什麼阻
礙都不該退縮。他自以為是的善心害死了費因,現在是他還債的時候。布魯
托的口袋裡還有一個計劃,小到能隨他漂流過海,躲過這兩個混帳的檢查。
布魯托焦慮的心在悶燒,轟隆隆在他胸膛裡跳。如果不是如此,他應該會更
早注意要他們一行人離聖丁字愈來愈近,正一路走到鬱離城的修院大門口。
「聖白殿?」察覺不對的布魯托停下腳步,抬頭仰望夜空中的白色石雕。
「想做什麼?」盧斯惡狠狠地說:「死到臨頭後悔啦?」
「我沒有後悔。」布魯托說。
「那還等什麼?」
巨大的門扉只為訪客敞開一個小縫,布魯托從沒進過聖白殿的修院,厚重低
矮的牆垣和門楣幾乎要壓在他頭上。看習慣暴風女王毫無遮蔽,開闊明亮的
祭壇,來到狹小的場域讓布魯托渾身不自在。費家也許簡陋了一點,但還沒
有這令人窒息的壓迫感。那些三角形的柱子上刻著詭異的石頭臉,就布魯托
對夜境宗教的了解,那是暴風女王、星海女神、腐靈巫母。
他可從來沒在黑蒂臉上看過那恐怖的表情。就一個奉打垮聖白殿為使命的人
而言,阿波菲普的品味非常糟糕。
穿過狹小門廊,前方就是寬闊的祈禱廳。這兒的中央已經被人清空,改作為
隊伍集結的空間。鐵製的座椅被堆成兩堆,像屏障一樣保護後方的軍人。保
留下來的桌椅繞成一個扇形,十二個士兵或站或坐守在桌邊。聽空間裡傳來
的回音判斷,他們並非閒置在此,而是正在進行訓練。
這支小隊伍只要主人一聲令下,馬上就會從玩耍的貓群,變成極有效率的殺
手。意識到這一點,布魯托的心跳聲又加大一倍,嚇壞了他自己。他們三人
突然出現沒有士兵在意,不知為什麼讓人感覺更緊張。
但是布魯托知道,真正恐怖的是在這些人身後的阿波菲普。
他就站在聖丁字的正下方,手上把玩著一把黑色的短劍。蛇形的短劍透出恐
怖的氣息,藍色的光圈碰到短劍變得黯淡扭曲。阿波菲普視線從短劍上,移
向踏進祈禱廳的三人。低沉的回音在空間裡響起,歐特和盧斯兩人沒有感覺
,但布魯托和士兵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他們讓出一條路,三人毫無阻礙到
了赫蘇馬軍團長面前。
「給他們該給的東西。」阿波菲普說:「剩下的人交給我。」
兩個士兵走過來,帶走滿頭霧水的歐特和盧斯,現在只剩布魯托一個人獨自
面對阿波菲普了。
「你一個人回來。」阿波菲普的聲音從鬍鬚後傳出,令人難以判別他的情緒
起伏。「我發出的懸賞令是兩個人換兩個女孩。」
「齊格身在腐靈地獄中,你想找也找不到。」布魯托說:「我是你唯一能追
捕的對象。」
「所以他的名字是齊格?」阿波菲普說:「這一次夜騎士幫自己取的名字實
在不大稱頭,他退步了。」
「他不重要了。」布魯托接著他的話頭說:「我回來才是重點。你想知道什
麼,我都可以告訴你,只要你能保證那兩個女孩平安回到父親身邊。」
「別急,布魯托,伊西翁之子。我失去夜騎士,你提供的情報必須好到能抵
過他才行。」阿波菲普舉起手上的短劍。「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不知道。」
「這是羯摩騎士的殞劍。」
布魯托的心臟險些漏跳了一拍。
「古老又強大的法器,在騎士團中代代相傳。」阿波菲普對著殞劍嘆息。「
只要手持殞劍,就是最初階的學徒也能迅速接引虛空中的力量,使用只有大
師才能操控的強大魔力。羯摩騎士團解散之後,今日除了極少數的蒐藏家之
外,已經沒有人能使用這樣武器。」
他看著布魯托,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士兵在他們周圍繞成一個鬆散的圓
,任何外在的叨擾顯然都別想通過這道屏障。
「但即便是殞劍,也沒有辦法重現夜騎士留下的奇蹟。」阿波菲普收起殞劍
。「我忠誠的賽諸內花了大把功夫為我找來法器,到頭來白忙一場。這說明
了求知識只有一條路——向明師求教。」
布魯托巴不得拔腿逃亡,阿波菲普的綠眼睛盯著他,像條打量祭品的巨蟒。
想到那個在皮古斯的高級房間裡跳上跳下,急著要加入赫蘇馬的傻小子,布
魯托不禁感嘆當初怎麼會這麼傻?那駭人的綠眼睛難道沒暗示他真相嗎?
「你想要什麼?」布魯托鼓起勇氣問。
「兩個女孩,換兩個完整的秘密。」阿波菲普說:「只要被我發現任何一點
隱瞞,我提供的獎賞同樣跟著打折。」
布魯托握緊拳頭。他敢賭嗎?
「放那兩個女孩走。」他說:「放走他們,我就帶你去看你想要的答案。」
「你要帶我去看答案?」
「沒錯,而且只能你一個去。」
「你覺得我會踏進這麼明顯的陷阱?」
「你是不死的阿波菲普,當然可以不在意。但是你的士兵只是平凡人,通往
百碁的道路非常狹窄,也非常危險,我沒辦法保證每個人都能活著回來。」
「證據。」阿波菲普說:「提出你口中的危險證據。」
布魯托想了一下。「我想你應該撿到我的左腳了。」
他看得出阿波菲普遲疑了,這麼說來布魯托的左腳真的掉在費家的溫室裡。
他可憐的左腳,不知道阿波菲普是不是叫人把它燒了?
「我的傳令兵必須跟著我。」阿波菲普說。
「隨便你。」布魯托聳聳肩。
「我注意到你四肢完好。」阿波菲普又說:「你的秘密是什麼?」
「這是你的交換條件之一嗎?」
阿波菲普哈哈大笑!「不錯,夜騎士確實教了你一點口舌功夫。」
「他教我的東西可多了。」布魯托酸溜溜地回敬他一句。
「那告訴我,告訴我他教了你什麼。我要知道日夜分隔的秘密,還有怎麼完
成你左腳的奇蹟。」阿波菲普說:「說出這兩個秘密,這就是我要的代價。
只要你說出秘密,我就讓那兩個女孩回到父親身邊。」
布魯托深吸一口氣。「帶上那兩個女孩,通道藏在費家的溫室裡,我順便送
他們回家。」
「把那兩個女孩帶出來,然後也帶上這個小子。」阿波菲普舉起手,兩個士
兵退出圓圈,另外兩個士兵上前架住布魯托的肩膀。「我們要去見證奇蹟,
賽諸內,跟上。」
布魯托盯著腳尖,被士兵押著走的時候心裡想著,也許這樣也好。把阿波菲
普帶進死國,這不就是他一直藏在心裡的計畫嗎?雖然結果很可能是他自己
死在死國,但他能怎麼辦呢?有時候你只能想辦法做你能做的,期待最好的
結果,即便期望總是落空。底里斯單純美麗的陽光在幾百里外,隔著無盡汪
洋。
<11>
「我們逮到他了,賽諸內。
「他的一切歸我,藏在腦中的秘密任我取用。
「這就是夜騎士的信徒,一個輕易拋下堅持的懦夫,不敢為大局犧牲。」
阿波菲普說:「很快的,祕密將不再是秘密,期待已久的軍團終於能開拔
出征。那些陳腐、過時、該死的,將被徹底掃除。」
直覺告訴布魯托,這時候保持沉默就好。那些瘋狂的話迴盪在虛空中,在
那個肉眼看不見的空間,用耳朵聽不見的刺耳聲音,構成無法理解的狂言。
「告訴我,小子,你難道不動心嗎?你能宰制世界,過去那些嘲笑你、貶
低你的人,如今都得向你伏首稱臣。赫蘇馬的榮光會照亮夜境,也能照亮
你的人生,熊熊燃燒的烽火將是我們所向披靡的大軍。」
阿波菲普眼睛對著他。
「我准許你成為我的僕人,如果我的忠僕建議我釋放兩個無關緊要的夜境
女孩,我沒有理由說不。」
布魯托不敢說話。他不知道哪個比較嚇人,承認阿波菲普瘋了,還是讓其
他士兵發現他和阿波菲普瘋在一塊。他們走在前往費家的道路上,這一次
也不用遮遮遮掩掩,路上的行人紛紛嚇得退避三舍,緊盯著腳尖發抖。十
二名赫蘇馬佈旗兵帶著兩個女孩跟在他們身後,眾所皆知不死的阿波菲普
出巡,也只需如此陣仗就能震懾天幕下的生靈。
布魯托說不出話,只能用力搖頭。
「不願意?你會發現我對待對手,可不如我對待僕人和善。」
布魯托還是說不出話,他緊張到胃都快從喉嚨翻出來了。他從來不知道夜
境的空氣這麼稀薄,綁得他的喉嚨緊縮,呼吸困難。他很可能將要鑄下大
錯,卻又沒有選擇必須孤注一擲。說實話他不知道這一注到底有多少贏面
,一個總是臨陣脫逃的粗魯騎士,對上戰無不勝、永生不死的軍團長,也
只有布魯托這樣的白痴會下錯注。
費家就在前方,時間和阿波菲普都不打算給他考慮的機會。
綠光照亮費以理茫然失措的臉,兩個女孩噙著淚撲向父親,三人抱在一起
,連哭都不敢哭出聲音。阿波菲普和他手下的佈旗兵冷眼看著這一幕,沒
有一點悲憫或是得意。
「賽諸內,看到了嗎?我們服膺於更長遠高大的意志,真正的藝術家要能
分析入眼的一切,不讓自己的情感介入。完成傑作的過程一定會有淚水,
只有能超越淚水的軍人,才能成就奇蹟。」阿波菲普說:「代達小隊長,
如果明日第一哨時我還沒回來,將這三個夜境人處決。」
「什麼?」布魯托回過神來。「你不能這麼做!我已經答應要告訴你秘密
,你也答應要放過他們!」
「我答應你會讓女孩回到父親身邊。」阿波菲普說:「他們不正在父親的
懷抱中嗎?」
布魯托氣得渾身發抖,卻又無計可施。
「賽諸內,跟我來。」阿波菲普說:「布魯托,該你帶路了。」
十二個陰鬱的身影守著父女三人,布魯托不敢看費以理的臉,深怕恐慌傳
染。他感覺快窒息了,每根肌肉和骨頭都尖叫著要他逃跑,可是阿波菲普
緊盯著他。布魯托強迫自己往前邁步,走向費家冰冷的溫室。這不起眼的
廢墟裡,藏著通往聖地的通道。
「賽諸內,把燈籠舉高——所以就是這裡?」阿波菲普舉高燈籠,讓光圈
照亮廢棄溫室。
「你打算說些什麼呢?」
「這個。」布魯托舉起手,集中注意力將斷裂的絲線從空間裡拉出來,想
著馬兒是怎麼完成奇蹟。他用來拉開通道的線頭還在那裡,只是被周圍雜
亂的絲線蓋住。關鍵就在於該怎麼看出那些是障礙,哪一個才是他真正需
要的開頭。
他輕輕握住線頭,阿波菲普貪婪的眼裡有火光跳動。
「你做了什麼?」他輕聲問:「我看見你的動作,卻不明白你是怎麼完成
。接下來呢?我該用波動震開通道?」
「不對。」布魯托將線頭交到他手上。「你該用的是凝聚,很強很強的凝
聚,想像你要把線的另一頭抽過來。你要把幾千里之外的空間拉到你面前
,強迫兩個不同的空間疊合,形成通道。」
「你以為我這麼容易被愚弄嗎?」阿波菲普握著線頭說:「所有的導師都
會警告學徒,疊合空間需要的能量會大到絞碎施法者。你以為我還是沒見
過世面的學徒?」
「我沒說要你自己凝聚能量。」布魯托忍著嘔吐的衝動,努力在阿波菲普
施法造成的魔音中保持清醒。他伸手勾住那條線,像當初一樣用手指勾著
,順著齊格接好的絲線找出通往百碁的路徑。像乾癟的海綿碰上清水,碰
觸到百碁邊緣的那一剎那,細微的絲線突然膨脹擴張,彷彿獲得生命一樣
。布魯托險些就讓它從指間溜走!
突然,一雙大手猛然攫住那彭湃的能量,阿波菲普抓住那條纜繩,山洪般
的凝聚注入通道之中。他真的很厲害,布魯托嘆為觀止。有不死不傷的身
軀支持,就算隨凝聚生出的波動粉碎了雙臂的袖管,他的皮肉依然一點損
傷也沒有。虛空中的狂風暴雨對阿波菲普來說只是一陣微風,布魯托被當
成一片渡河用的葉子,被人踩在腳底下。
他不像齊格一樣有所顧忌,能使用的法力更是遠勝百倍有餘。布魯托渾身
冷汗,想到齊格這些年來是怎麼在這恐怖角色的脅迫下逃亡,就不禁心驚
膽跳。布魯托身體浮了起來,比起前兩次瞬間的經驗,這一次通過通道慢
得讓人作噁。
好吧,不只作噁,布魯托敢肯定他吐了。強大的壓力把他整個人壓垮,腦
子一片散亂模糊,只能任由阿波菲普掌控一切。他們通過通道,突然間冰
冷的空氣消失,布魯托再次張開眼睛時,又沐浴在百碁塔的微光中。
他勉力從地上爬起來,用手背抹掉嘴巴旁的酸液。他們回到百碁,現在已
經沒有任何回頭路了。
「看看這個,賽諸內,你看看這個……」阿波菲普興奮的低語傳來。「這
就是夜騎士藏起來的秘密,百碁塔!和神話中的敘述一模一樣!巨石築成
的塔林在黑夜中散發光芒,與死國的星空相互對映,孔雀神王與眾天使自
豪的傑作!你感覺這力量,賽諸內,感覺得到嗎?沒錯,我教過你,整個
世界都在這裡了……」
他不停地喃喃自語,把手掌按在一座石塔上。布魯托聽見哀號聲,阿波菲
普毒刺般的指尖刺入石塔隱形的能量中心。不過一瞬間,另一道黑色的閃
光掠過眼前,在布魯托還來不及看清發生什麼事,阿波菲普掌下的石塔已
經崩裂倒下!
布魯托抱頭逃亡,以免被從天而降的石塊擊中!
暴風女王見證,他以為阿波菲普看到百碁塔第一件事會做什麼?
布魯托在地上滾了三圈,確認四周安全後回頭望,左手握著殞劍的阿波菲
普還站在原地,身上沒有半點傷痕。他像天神一樣,不管是巨石還是沙塵
,通通沾不上他的身軀。布魯托真的犯了大錯,百碁塔的能量正繞著阿波
菲普旋轉,土地隱隱顫動。
「劃分日夜的強大力量,沒錯,鄉巴佬小子,你遵守了諾言。這的確是百
碁塔,我感覺得出來這裡蘊藏的能量確實足夠封鎖日夜。還有你的左腳,
原來如此,全都懂了。賽諸內,原來一切這麼簡單,全怪夜騎士的障眼法
,狹窄的小徑就在我們眼前,我們卻視而不見。確實,他是個騙術大師,
沒什麼好慚愧的。」
他一邊說,一邊走向下一座石塔,手上的殞劍像個可怕的黑洞,為他汲取
石塔散失的能量。
「只要一座塔?不,我們要每一座塔。這是藝術的一環,完美,每個環節
都不能有缺失。賽諸內,你會懂的,我要完成無人能及的功業。到時候不
要說夜騎士,就連太逢和法芙娜也要屈膝在我之下。」
他走到下一座石塔下,雙手舉高殞劍。
「住手!」布魯托跳起來衝向阿波菲普。他手裡握著阿胡拉先生的致命武
器,阿波菲普絕不會料到這個——
阿波菲普跺了一下腳,草皮翻起一陣波浪將布魯托絆倒在地。布魯托跌了
個狗吃屎,鼻子不偏不倚撞在一塊石頭上。鼻血毫無意外濺了他滿臉,好
不容易清醒一點的腦袋又昏了起來。
強而有力的腳掌將他從地上鏟了起來,硬生生逼他翻過身。布魯托的右側
腹猛然一縮,凶狠的力道撞進他的肚子裡,一道惡毒的雷貫通他全身的骨
肉!
「你以為你能做什麼?」阿波菲普冷冷地問。
「我、我要阻止你……」布魯托舉起顫抖的手,掌中的毒牙已經變成碎片。
「你不是要把秘密交給我嗎?」阿波菲普嘲弄似的說。
「我、我只說、說要把秘密給你……」布魯托用力拍了阿波菲普的軍靴一
下。「我沒說不會暗殺你……」
那一點毒液甚至沒在他的靴子上留下汙點。
「我受夠你了。」阿波菲普搖搖頭,瞬間布魯托的身體和四肢緊緊黏上底
下的草地,只剩一隻無力的右手在空中擺盪。「但我不殺你,我要留著你
做見證。真可惜,如果你和是我忠誠的僕人,你現在會是獲邀共享榮耀的
人,而不是一個等死的罪犯。走吧,賽諸內。」
所以賽諸內到底是誰?布魯托好想尖叫,不甘心的眼淚泛出淚框。不管他
多努力想要扭轉改變,結果還是一錯再錯。齊格沒有現身,沒有任何救星
會出現。這一次毀滅的不只是日夜的疆界,而是所有的一切了。
「不止四大國,萬有萬物全都任我們宰制。」阿波菲普高聲說:「賽諸內
,我們有力量了,不再是過去聽人使喚的小廝。終於,經過長久的沉睡,
世人要清醒,看清我們了!」
黑蒂乍然現身,阿波菲普手上的殞劍崩然碎裂。
「這是我的房子。」黑蒂指著他說:「你不該破壞它。」
「老太婆,這是我的路,你不該阻擋它。」
「不!」
阿波菲普嘴角向下歪,一揮手扭曲空氣,黑蒂單薄的身體立刻打橫飛出去
。布魯托想警告黑蒂小心,但是已經太遲了。黑蒂知道怎麼對付殞劍,但
是面對現在的阿波菲普,不管什麼技巧通通是枉然。
布魯托伸長脖子張大嘴巴,看著黑蒂被拋飛出去,狼狽地滾過柔軟的草地
。這真是幸運,布魯托原先預計她會撞上石塔,撞得頭破血流。有雙粗厚
的手接住她,貓樣的銳利雙眼光芒閃動。
「你這沒品的老蛇頭。」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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