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標題是讓我自己好記的，內容不像是這麼一回事。（皺眉
算是我給自己的練習。
因為視點角色是個比較特別的傢伙，所以試圖把角色的距離拉開，
沒有把角色的情緒直接寫出來，也沒有寫出角色的內心想法。
那麼能著手的文字就非常有限。
最後，弄出來的東西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可怕。（皺皺皺眉
（→ GOOGLE文件好讀版（？ https://goo.gl/i16vox）
（↓以下正文。）
列車駛過枕木發出一陣陣的規律震動。西隆倚靠車廂末端的欄杆，望著景色不斷地從
他身邊遠去，最後消失在視線彼端。
終於，他身後傳來車廂的開門聲。
「喂！這裡行駛中禁止進——祭司在上！」那聲音倒抽一口氣。「老大！你是什麼時
候上車的？你在這裡做什麼？」
西隆沒有轉身，他知道來的人是祈德。
「吹風。」他敷衍。
「只是這樣？」
「只是這樣。」他轉頭。「為什麼追問？」
祈德壓穩帽子。「老大，我沒有要說你不是的意思。不過自我認識你以來，每次遇見
你都不會有稱得上是好事的狀況。」
西隆讓眼睛幾乎瞇成直線，給祈德一個拉長的低沉鼻音。「你所謂的每次……包含我
救你的那次？」
「你生氣了？」
「我沒有。」
「可是你在瞪我。」
西隆翻了個白眼。「不想回答就算了。」
他繞過祈德逕自往車廂走去，祈德只是嘆口氣跟了上來。他打開車門，立刻停頓了下
來，死盯著列車內整片嘈雜的混亂場面。
「怎麼滿車都是小鬼頭？」西隆問道。
「聽說是學校的校外教學。整部列車的乘客幾乎只有學生，還有一部分帶隊教師。」
祈德說道。
他輕嘖一聲。「是嗎？」
「老大，難道這次是這些孩子……」
「不是。」他回頭。「比起這些小鬼的安危，你不先擔心可能會發生列車事故嗎？」
祈德搓摩下巴。「要是列車真會發生什麼事故，老大從一開始就不會上車吧？」
西隆挑起一側的眼睛。「有道理。」
他踏進車廂的混亂，試圖以平穩的步伐穿過車廂，但顯然無法如他所願。時不時就有
小孩無視行走走道的他和祈德衝撞而上，又毫無道歉地跑向另一頭。無論是前面來的還是
後面來的都有。有教師在場的車廂小孩似乎會比較安分，但充其量只是比較出來的結果。
「列車長，你不處理一下嗎？」西隆問道，眼睛幾乎快揪在一塊。
「這和列車長的職責無關。」祈德再度開始調整帽子。「而且，討厭小孩的也不是只
有老大一個。」
他悶哼一聲。「是嗎？」
最後，西隆在一名男孩的座位旁邊停下腳步，找到了他的目標。
「老大？」祈德低聲說道。「你不是說——」
西隆打給祈德一個制止的手勢。「小鬼，你背包裡面裝了什麼？」
男孩抱緊背包。「沒、沒什麼……」
「小鬼，我再問一次。」西隆提高音量。「你，背包，裝了什麼？」
「這是我的包包！裡面裝什麼關你什麼事！」
西隆深吸一口氣，喉嚨發轟隆隆的聲音。「你知道你背包裡現在躺著兩條屍體嗎？」
「等等，什麼屍體？」祈德往後拉住他的手臂，但他沒有移動分毫。
男孩看著西隆好一會兒，才突然睜大眼睛，手忙腳亂地打開背包。最後，雙手捧出兩
隻沒有生命跡象的毛茸茸生物。
「呃？天竺鼠？」祈德開口。
「為、為什麼……」男孩的聲音顫抖。
「你殺了他們。」西隆斷言。
「我不知道……牠們之前明明還活蹦亂跳……」
「是你殺了他們。」
「我、我沒有！牠們自己就……就……」
「你的無知殺了他們。」
「我沒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不。」西隆拉扯男孩的衣領，讓男孩和他面對面。「你要知道，殺死了他們的是你
。我不明白你是出自什麼心態把他們悶藏在背包裡面，追根究柢仍然是你個人的行為殺死
了他們。記住，你，是殘害他們生命的兇手。」
「我、我……」
西隆望著男孩的瞳孔不斷地放大縮小，眼神游移，始終沒有聚焦在西隆的臉上。
「老大。」祈德拍拍他的肩膀。「他只是個小孩，不要這樣咄咄逼人。我已經找人通
知教師了。剩下的給學校他們自己處理，好嗎？」
「你不是討厭小鬼嗎？」
「我是討厭。」
「是嗎？」
西隆拋開男孩的衣領，頭也不回地往最後一節車廂回去。這回他經過車廂都相當安靜
。就算原先再怎麼吵鬧，只要他拉開車廂門就會立刻安靜下來。似乎是方才西隆對男孩的
行徑已經傳開了。他揪著男孩衣領不放的時間有多久？
只是那群小孩是安靜，不是沉默，西隆可以聽到小孩們在低聲談論他，毫不尊重的手
指隨意地指指點點。不過，倒是已經沒有小孩會有膽子無視他撞上來又擋住他的去路。
西隆關上最後一節車廂的門擋住那些竊竊私語，重新靠上欄杆。沒多久，他身後再度
傳來車廂的開門聲。
「我以為老大又會在我沒注意的時候消失得無影無蹤。」祈德開口。
「因為我在等你回答我的問題。」
祈德走到西隆旁邊。「我討厭小孩。因為他們還在成長，需要他人看照；因為他們還
在成長，會模仿周遭的成人。我不想承擔那個責任，我也不會是個適任導師。」
「是嗎？」西隆回應。「我討厭小鬼的無知。他們不會承認他們的錯，他們會呼喊他
們不知道，所以他們沒有錯。那小鬼沒有視命如草芥，而是不知道他已經視命如草芥，又
不願接受事實。」
「老大一直以來都這麼重視生命。」
他閉上眼睛。「似乎有這麼一回事。」
「又能感知生命逝去的前兆。」
他睜開眼睛。「我不否認。」
「為什麼老大總是等到無法挽救的時候才願意接近現場？」
西隆冷笑。「因為我是十惡不赦的混帳。」
「十惡不赦的混帳老大又為什麼出手相救草菅人命的殺手？」祈德追問。
「我救的顯然是列車長，不是殺手。」他敷衍。
「你沒回答我的問題。」
「你也沒有。」他提醒。
祈德愣了愣才嘆口氣，背靠欄杆。「包含你救我的那次。」
西隆深吸一口氣。「是嗎？」
「我仍然希望自己能在那次的委託中死亡。」祈德敲打著欄杆。「我不懼怕死亡。殺
手是高風險高報酬的職業，死亡覺悟是幹這行的基本要求。那時，我確信自己必死無疑，
但因為老大的出現，我活了下來。
「活下來發現那委託是要刺殺我的死亡陷阱，而且還是我賺錢撫養的血親委託殺手來
殺我。他們告訴我，他們怕我。他們害怕總有一天我會拿著懸賞單告訴他們，我要提著他
們的項上人頭領賞金。他們不怕仇家上門血洗，他們怕的是我。」祈德顫抖著手——幾乎
快把帽子扯掉——壓下帽沿。「很可笑吧？殺手拼上性命養家活口，卻換來了個殺殺手的
殺手。」
西隆看著祈德不穩的嘴角。「是嗎？」
「你生氣了？」
「我沒有。」
祈德笑了笑，眼淚從臉頰滑下。「抱歉，我現在不想確認你是不是在瞪我。」
西隆別過頭。「你恨我嗎？」
「可能有吧。」
他閉上眼睛。「謝謝。」
「為什麼道謝？」
他睜開眼睛，把腰間的小瓶遞給祈德。「謝你的坦承。」
「這是什麼？」祈德沒抬頭。
「威士忌。」
「我不喝酒的。」
「真巧，我也不喝，但我覺得你現在需要來點這個。列車長不會因為這點酒就讓列車
翻覆，殺手也不會因為這點酒招致殺身之禍。」他搖搖酒瓶。「嗯？」
「你看到了？」
「看得一清二楚。」
祈德接過酒瓶看了許久。最後，他打開瓶蓋，讓嘴唇沾上酒液。
祈德爆笑出聲，搖搖頭。「真難喝。」
西隆抿起嘴唇。「這我倒是不知道。」
「老大。」祈德抬起穩定下來的臉龐，遞回威士忌。
「嗯。」西隆接過它，順手塞回腰間。
「謝謝你。」祈德突然開口。
西隆挑起一側的眼睛。「謝什麼？」
「謝救命之恩。」
他注視著祈德。「即使你恨我？」
祈德注視著他。「即使我恨你。」
西隆躍身踩踏欄杆，單手扳著車頂。祈德的前後說法幾乎矛盾得不可思議，但祈德認
真的表情明顯沒有和他開玩笑。他轉過身蹲在欄杆上，再度回望祈德。
「我沒辦法回答你的問題。」他坦白。「我會救你只能說是我一時興起。」
「這樣啊……」祈德回應。
他偏頭。「你接受了？」
祈德聳聳肩。「老大說了算。」
「雖然是我存心不告訴你名字，可是為什麼選擇叫我老大？」
「祭司在上。」祈德拉扯帽沿，不知道是想要壓下還是抬高。「這話真要說出來談論
可就有點大不敬了。」
西隆蹙起眼間。「先提醒你，我身上只有很難喝的威士忌。要是不想說就別說了。」
祈德停下手，笑了出來。「是我自己想藉這機會說出口，畢竟知道我這個列車長背景
的大概只剩老大了。只是沒想到這樣談著自己的過去，比想像中的還要難受。」
他闔上眼睛又睜開眼睛。「是嗎？」
「而且這也不算是什麼傷心往事。」祈德掏出隱藏衣內的首飾，將其中的一黑一白的
龍形雕飾交互把弄。「我姑且算是雙龍教徒吧。在表面上信奉真神『白龍祭司』，私底下
也崇信死神『黑龍無名』。其中，雙龍教徒的殺手群有一種不成文的習慣，在公開的場合
上都會暗喻真神為老闆，死神則稱之為老大。」
西隆挑起一側的眼睛。「你覺得我是黑龍？」
「你生氣了？」
「我沒有。」
「可是你在瞪我。」
西隆翻了個白眼。「我專注的時候眼神看起來真的有這麼兇狠？」
祈德嘴角上揚。「剛才的男孩可是在你走掉之後才敢放聲大哭呢。」
西隆鬆開扳住車頂的手，只靠蹲踞的雙腿保持平衡。
「給你一個忠告。不要相信黑龍，他不值得信任，更沒有資格稱為神。」
「那是哪個教派的布道？」
「黑龍的說法。」
「我相信祂們不是因為祂們是神，而是祂們的存在足以被稱為神。」祈德搖搖頭。「
信仰要用語言解釋感覺很奇怪。真要形容的話，大概就是像老大一樣的存在吧？」
西隆深吸一口氣。「我沒有你口中的價值。」
「老大，你說你救我沒有理由。沒有理由就是沒有企圖，沒有任何企圖卻願意出手相
救，那就只能解釋成純然的善意。也許你自覺不是，但對當時必死無疑的我來說已經足夠
了，老大。」
西隆眨了眼睛，感覺什麼滑過了臉頰。他出手輕拭，在指頭上留下透明液珠。
「你告訴我的太多了，祈德。多過我能給你的多太多了。」他讓身體的神經向後伸展
，張開雙翼。「無名之所以被稱為無名，不是因為他叫無名，而是他的名字沒有流傳於世
。我的名字叫西隆。我無法保證還會再救你，但我會繼續做你的黑龍老大。」
祈德扳開帽沿瞪大眼睛看著他的翅膀，又望向他的臉龐。「老大？」
「如果你願意叫我名字，我會很高興。」
「黑龍……」祈德視線流向翅膀，對著他挑起眉毛。「西隆？」
「啊。」他回應。「謝謝。你是在我害死騎司後，第一個救下的生命。」
他振翅跳離列車，讓風拖曳雙翼，平穩地落回地面。列車駛過枕木發出一陣陣的規律
震動。西隆站在軌道上，望著列車遠去，最後消失在視線彼端。
＜碎碎念＞
結果就是——滿滿的對話。需要一直算排版分段的超多對話。
不碰角色情緒和內心結果只剩對話，又不能只寫出對話。
只好寫出一堆動作，揣摩角色的想法。
最後看到的就是祈德超愛摸帽子。西隆超愛擠眉弄眼（雖然是個沒眉毛的傢伙）。
因為能寫得少，情報也會少，又不想寫角色或世界觀設定。
結果害祈德變成囉哩叭唆的解說角色。（大爆死
原本這個故事的一部份是我夢到的一部份內容。
我這個視角跳上火車，走到男孩旁邊講述什麼生命大道理，然後就跳車了……對，跳車。
根本神經病啊啊啊！！！另外一部份更神經病，不提了。
西隆是我手邊原本就有的角色（名字是從某個白龍身上偷來的），
相當符合去當那個神經病。（Ｘ
但這樣寫又缺了什麼，然後祈德這傢伙就莫名其妙跑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這傢伙的輪廓設定就這樣走進我腦子來了……
記得初學寫作的時候只愛寫對話，現在這樣寫……看起來真的好可怕。（嚇
總之，如果你看完了，謝謝你，還有，對不起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