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Anjou (å°æ½”我愛妳)
2025-10-16 22:44:56這次試閱內容是在小說第四卷最後一段
小說約為一百萬字進度的地方
這是男主在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創痛之後
與造物主的第二次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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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二次會面
周圍的景象一如記憶中那片純粹的白,但此刻,它似乎更加純粹,純粹到剝離了所有
情緒的雜質.
上一次,星空高懸,黑白分明,那是思維跳躍、邏輯構建的背景.此刻,同樣的白包
裹著我,頭頂沒有星辰,只有一種恒定的虛無.它沒有吞噬我,而是像一劑高效的麻醉劑
,將我所有感知都精煉至一個冰冷的觀察點.
她靜靜地坐在對面的茶桌旁,動作一如既往地從容.為我斟滿的茶杯,散發著微不可
察的紅茶香氣.我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任何語言欲望.我的喉嚨沒有堵塞,只是沒有輸
出的必要.所有能說的,都已在這個雪夜之中崩潰耗盡.
現在,只剩下空洞與清醒.
我看著茶杯,那清澈的液體映不出任何具體的景象,只有無邊無際的黑.它像極了此
刻尹芙的逝去——一切歸於虛無,純淨得不帶一絲痕跡,沒有悲傷,也沒有喜悅,只有終
結的邏輯.
她不會回應我,因為她就是“邏輯本身”,並不為情感所染.她也不必多問,因為她
“全知全能”,或至少能洞悉我的所有資料.她早已知道尹芙的逝去,或許也早已將這結
果納入了她的計算之中.
“有缺陷的神明才能懂人這個物種有多少苦難.”
“完美的神明,帶來的只會是無窮的災難.”
現在,眼前的她,懂嗎?
我這凡人所經歷的極致“苦難”,是否已讓我與她更近一步?我的情感被抽離,只剩
下冷靜的判斷在腦中流淌.我不再感受“無情”,因為此刻的“無情”,是我存在的唯一
狀態.
我選擇了留下,選擇了對抗“立場”,選擇了為那些所謂的“不被歷史修正力抹煞的
努力”而奮鬥.我甚至認為我的犧牲“足以讓惡魔們向我屈膝敬拜”.
但當最珍愛之人歸於虛無,這一切“努力”和“犧牲”的重量也隨之消失.我此刻所
感受到的,只有徹底的清空和無盡的客觀.
她是否在審視我的這種變化,以此驗證“對抗立場”的極致代價?是否在告訴我,即
便擁有最純粹的邏輯,也無法逃脫身為“人”的宿命——即便是麻木,也是一種極致的承
受?
茶杯依舊滿盈,她目光沉靜,沒有責備,沒有憐憫,只有一種超越一切的、恒久的“
存在”.我就像一台運算停止的機器,靜止地坐在那裡,不再等待審判,也不再渴望消散
.
我沒有閉眼,只是將目光鎖定在茶杯中的那片漆黑.這次的會面,無需言語。所有的
答案,所有的拷問,都已在無聲的對視與內心的冰冷重構中,顯露無疑.
然而,面對她,我依然內心會有波動,畢竟她的肉身是從尹芙的基因克隆而來的,她
的外貌與尹芙別無二致,不同的就是尹芙的溫柔,在她的身上找不到,有的只有理性的目
光.
茶杯中的漆黑,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卻又如此清晰,映照著她那與尹芙別無
二致的臉龐.那雙眼眸中,沒有同情,沒有責備,只有純粹的理性與洞悉.這理性的目光
,此刻是如此刺眼,因為它提醒著我,尹芙的逝去,在她看來,或許只是宏大邏輯運算中
的一個微不足道的變數.
內心深處,那股被麻醉的悲傷開始扭曲、凝結,化作一種冰冷而堅硬的質地.我不能
哭,不能喊,甚至不能顫抖.所有的情緒都被壓縮到極致,尋求著一個出口.而唯一的出
口,就是對抗.對抗這冷酷的邏輯,對抗這無情的“天道”.
我緩緩抬起手,指尖微不可察地顫動了一下,那是肉體在承受極致意志時的細微反應
.沒有語言,但我與她都清楚,這個動作的含義.
我要出招了.我要用盡我的魔道之力,用我身為凡人、身為“魔之尊”所能觸及的最
強力量,向“天道”宣戰.
空氣中沒有波動,也沒有任何能量的集聚跡象.我的攻擊,並非針對她,而是針對這
份無處不在的“邏輯”本身.我將所有的悲慟、所有的麻木、所有的不甘,瞬間化作一道
無形的波瀾,向她席捲而去.這不是為了傷害,而是為了發出一個存在於邏輯之外的嘶吼
——一個凡人對“既定”與“必然”的絕望反擊.
然而,她依然從容.茶杯被她輕柔放下,沒有發出絲毫聲響.周遭純粹的白並未消散
,反而開始流動、變形,像一片巨大的幕布,在無聲中展現出我缺席的定陶平安夜.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秋水伊人.不是印象中的畫舫溫柔,而是扭曲的假山、斑駁的血
跡。我看到了金萱被憤怒的世家子弟撕扯成碎片,看到了那些被強行“洗門風”的女人絕
望的眼神,她們的嘶吼無聲,在扭曲的光影中顯得更加可怖.這不是記憶,這是現場,清
晰得如同我身臨其境,我能感受到這些我用盡心力保護的女子們,她們的血濺在我身上,
我還能感受到血的溫度還有她們的不甘心.
緊接著,場景再度模糊,又瞬間清晰,切換至城東的水師劫掠.那些平日裡紀律嚴明
的士兵,此刻如瘋狗般在街道上打砸搶燒,每一個被他們推倒的居民、被搶奪的財物,都
如同銳利的刀鋒,切割著我被麻木包裹的感官.我看見了善喜為了保護小光母女而開的殺
戒,她的身手俐落,但面上的無奈與狠戾交織.
畫面沒有停留,如同疾風般掠過,我被“帶到”了北城門戰場.熊熊烈火映紅了夜空
,那是世家子弟為了讓無能的流民們“看見”而點燃的地獄之火.
我看到了張文遠聲嘶力竭地激勵新兵,看到了那些稚嫩的生命在刀光劍影中瞬間凋零
.那些為了生存而攻城的流民,和為了守護而死戰的新兵,他們每一個人,都在用最原始
的本能對抗著命運.我能“看見”他們眼底的絕望與瘋狂,那是我曾試圖去理解,卻未能
真正觸及的混沌.
最終,所有場景在我眼前迅速坍縮、重疊,化為一片焦黑的廢墟——那是梁山島的研
究所.我“看”到了朱天在火光中緊抱雙生妻子,那是一種極致的平靜與訣別.我“聽”
到了炸藥包引爆的轟鳴,那是毀滅的絕唱,也是他以生命守護我“心血”的最後忠誠.
我甚至“感知”到,在那個瞬間,他對我情感的複雜——敬佩、理解,甚至一絲超脫
.而這一切,都發生在我“缺席”的時刻.
我全程只是旁觀者,我的“攻擊”沒有傷到她分毫,她也未曾進行任何言語上的回應
.但這場無聲的對抗,卻將整個平安夜的殘酷現實,以最直接、最無情的方式,徹底灌輸
到我被麻木包裹的意識深處.
我依舊冷靜。但這份冷靜,此刻卻像是被注入了冰冷而滾燙的鉛,沉重得近乎窒息.
她在告訴我,在我為了尹芙之死而悲傷的同時,更多的人正在遭受著更大的苦難,我
本有能力阻止這些悲劇的擴大,而我卻因為尹芙的死,而在消沉.
懂,我都懂,這些大道理我都懂,但是懂的代價卻是無比的苦楚.
我上過十字架,我知道妳也懂,但是妳懂我嗎?我只是個凡人,只是個出門去就被一
槍爆頭,死了來到這裡的凡人,我不是英雄,我更不是彌賽亞,我只是想讓這個新世界能
夠更好一點,但是呢?
我得到的是親手殺死自己的摯愛!!
這就是我得到的回報?!
所以我需要敵人!我需要對手!我需要戰鬥!我需要一個能讓我復仇的目標,否則我
無法原諒我自己!
我緩緩抬起雙手,周身驟然爆發出無形的魔道洪流.這不是尋常的能量衝擊,而是對
概念、對法則的扭曲與掌控.空間不再是恒定,時間仿佛凝滯,又仿佛加速.我的每一根
血管,每一個細胞都在咆哮,將凡軀所能承載的極限力量推向神性.
運起了西方天庭氣運還有我身上的魔氣合成的"和之力"開始無止盡的爆發.
我指尖輕點,無形的波動瞬間擴散,所到之處,純白的維度被強行撕裂.這不是物理
上的裂縫,而是“存在”本身的斷層.
空間像被揉皺的紙張,瞬間坍縮,又驟然拉伸,發出無聲的哀鳴.億萬粒子以超越光
速的速度無序奔騰,它們彼此碰撞,湮滅,又在瞬息間重組,試圖以純粹的混亂衝擊“智
慧”所代表的“秩序”.
“智慧”紋絲不動,周身純白的光輝流轉,如同最堅不可摧的壁壘.她並非抵擋,而
是同化.那股足以撕裂概念紊流,在觸及她身前一寸時,便被無形的力量撫平、吸收,最
終轉化為她自身領域的一部分.混亂在她面前,瞬間恢復了“邏輯”與“秩序”.
毫無意外.
我眼中精芒暴漲,右手猛然向前一抓,仿佛握住了流逝的歲月.周圍的白色空間驟然
倒退,並非簡單的倒影,而是真實的時光逆轉.被紊亂的粒子流仿佛獲得了生命,它們逆
著既定的軌跡,向著最初的起點收縮.
空間裂痕癒合,湮滅的能量重現,連同我之前施展的“虛空紊流”,都試圖被逆轉到
未曾存在的瞬間.我要否定“智慧”的存在,將她推回“太初”之前,回到“道”未被命
名之時.
“智慧”輕歎,唇角似有若無地勾勒起一抹弧度.她未曾干預,也無需干預.
那股逆轉的“時間洪流”在她面前自動分流,如遇礁石的潮汐.一部分被引導向週邊
,使得周圍的空間呈無限重疊的悖論,過去、現在、未來同時存在,卻沒有明確的因果.
而另一部分則被她截斷、錨定,仿佛將她自身的存在固化在絕對的“當下”,不被任何時
間之力所撼動.
我不再執著于宏大時空,轉而向“智慧”投射出最直接、最淩厲的一擊.我雙掌平推
,兩道純粹的黑色光束撕裂白色的虛空,直射而去.這並非能量束,而是對“概念”的抽
取與否定.光束所過之處,所有被賦予“意義”的存在都開始模糊、消散,試圖將“智慧
”從“存在”的定義中剝離,讓她歸於“無名”.
妄想抹煞神存在的證據!
然而,黑色光束在接近“智慧”的刹那,陡然凝固.並非被阻擋,而是被解析、被理
解.光束中蘊含的“剝離”概念,瞬間被“智慧”捕捉、吸收,並在她的領域中反向演繹
.
她不需要反擊,因為她即是“道”,是所有概念的源頭.我試圖剝離的“存在”概念
,在她手中,反而被賦予了更深層次的“定義”.
她的一切手段,最終都回溯到“邏輯”本身,成為了“道”的養料.
我周身魔道符文流轉,變幻莫測,試圖以混沌解構秩序,以無序對抗必然,以凡人的
絕望衝擊神性的超然.
我的每一招都驚天動地,足以顛覆任何既定的宇宙法則.然而,所有的攻擊,都在“
智慧”面前歸於虛無,或被吸收,或被同化,或被反向演繹.
她並未反擊,因為“道”的本質就是包容與運行,任何試圖顛覆它的力量,最終都會
被納入它的體系之中.
我依舊坐在那裡,而“智慧”也依舊端坐如初,茶杯在她手中,仿佛從未放下.這場
超越一切的“戰鬥”就此結束,沒有勝負,只有理解與被理解,以及凡人對神性的絕望叩
問.
這場意志的對決,是否真的存在過,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很肯定,我用盡了我的全力
,對抗了不能被對抗的目標,雖然我無法傷害到她分毫,但是我的內心開始趨向平靜,我
開始能對自己交代了.
是的,我盡力的戰鬥,我也輸了,但是這不代表我不會繼續的挑戰,人,天生被創造
來就是為了超越創造自己的神明而存在,既然造物主的終極之意就是要讓人挑戰神,那我
就該滿足神明的願望.
「這杯祁門紅茶太苦了點,雖然很香.」
我舉起了面前的杯子,飲下了這杯苦茶.
凡人最壯烈的勝利,就是承認失敗卻不屈服.~老人與海
第71章 第二次會面(續)
我舉起面前的茶杯,品茗著帶著苦味的祁門紅茶.茶湯入口,先是極致的澀,而後才
有一絲醇厚香氣在舌尖悄然散開,那滋味正如我此刻的心境.
我低聲地哼唱著.
「我曾經跨過山和大海,也穿過人山人海……」
歌聲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仿佛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穿透了這片純白
空間的虛無.我的目光落在茶杯中那片深邃的漆黑裡,沒有倒影,只有無盡深沉.尹芙的
臉龐、平安夜的慘狀、朱天的訣別……所有的畫面如同奔湧的河流,從我那極致冷靜的意
識邊緣劃過,卻不再激起巨浪,只留下漣漪.
「我曾經擁有的一切,轉眼都飄散如煙……」
我的聲音變得更輕,幾乎融化在這片白色的寂靜中.擁有的一切,何止是過往現代的
輝煌?更是這個世界裡,我曾試圖構建的秩序,我曾緊握的溫暖,以及那個在雪夜裡,最
終被我親手終結的摯愛.所有的“曾經“,此刻都如同那杯中深不可測的黑色,消散得無
影無蹤,只剩下虛空.
我沒有再唱下去.沒必要了.
那杯祁門紅茶被我一飲而盡,苦澀的餘韻在喉間回蕩,卻出奇地,帶來了一種清醒的
平靜.那份在無聲對抗中積聚的壓抑,仿佛隨著這杯茶徹底融入了我的骨血,成為了我存
在的一部分.
"智慧"依舊端坐對面,眸光沉靜如水.她並未離去,也未曾開口.她只是觀察著,
如同觀察一片即將展開的全新棋局.
不,她其實不是在觀察,而是在陪伴,在陪伴著一個需要仇人的人.
我需要仇人來宣洩我的悲愴與無法自我原諒的罪孽,所以她在這裡,就在這裡陪伴著
我.
我放下茶杯,發出一聲極輕微的叩擊.
我的目光落到"智慧"那張與尹芙別無二致的臉上.這一次,那份相似不再僅僅帶來
痛楚與波動,而更多的是一種深刻的理解和一種獨特的決心.
我唇角微動,無聲地,卻清晰地傳遞著一個訊息.
「謝謝.」
這是我對她在現在唯一能說的詞語,一句話,卻是說給兩個人聽.
一個是我理解了智慧為何選擇此刻安排這場會面,因為這是造物主的慈悲,若沒有這
場戰鬥,我只會走上自我摧毀的道路,我依然體會到造物主的愛,不是說出來的,而是在
我最須要的時候,給了我最需要的答案,哪怕是成為我的仇人.
而另外一位,是我透過尹芙的克隆體,跟尹芙做最後的道別,千言萬語,也只有這句
能表達一切.
「小時候,我是個非常聰明的孩子,課業上自然也是尖子生,所以班主任給我的標準
永遠跟其他孩子不同.」
「其他人六十分就是及格了,而我的標準是完美,只要是不完美就是失敗,我還記得
有次考試差了三分,我要跪在外面三分鐘來贖罪.」
我的記憶回到了之前的世界.
「那個時候,我這輩子的追求目標只有一個,就是我要追求平等,追求屬於"我"的
平等,我希望能擁有一個讓我是平凡之人的世界.」
「而現在,我能跟妳要求這樣的答案嗎?我能只當一個平凡之人嗎?」
在茶桌對面的智慧依然不語,因為這個答案,她不打算給我,或者,是我該自己決定
的.
「我記得每次選班代表的時候都是提名沒出席同學,然後從這群該死比自己還懶的同
學裡面選一個替死鬼負責當頭目,這樣大家都能把責任丟給這個替死鬼,但是有一種人比
替死鬼更慘,就是尖子生.」
「因為尖子生的世界是天才的世界,是凡人不能理解的世界,凡人無法理解天才是怎
樣思考的,所以不是把天才當神明就是把天才當異類,而既然你是天才,就該承擔更大的
責任,所以選班代表自然而然就讓尖子生當上了高位.」
「既然你是天才,你就該如何如何.」
「既然你是高位掌權者,你就該如何如何.」
「凡人無不渴望成為天才,卻沒人知道天才多羡慕凡人.」
我的目光直視著"智慧".
「我再次問妳,我能拿開這杯苦酒不喝嗎?」
「我在入妄耶穌的時候,在客西瑪尼園問過妳,我在親手殺死尹芙之前也問過妳,如
今我在妳面前,我再次的問妳,我能不喝這杯苦酒嗎?我能只當個平凡人就好嗎?」
空氣凝結成冰在我們之間,
「在第一次見面的結束,我對你說過,巨龍翻身之日,我們會見第二次面,希望到時
候你能想通你的存在並不是這個世界的"必須"條件,放手不是壞事情,而選擇留下是需
要很大的勇氣.」
「如今,你願意放手了嗎?」
「這杯苦酒是你自己選擇喝下的,並不是我強逼你的,你只要放手,這一切都會與你
無關了,你要做出抉擇了嗎?」
"智慧"開口了,是的,她是對的,她早早就說過了我將會付出的代價是需要"很大
的勇氣",如今的我就是這樣的結果.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這也是我真正的答案,我真的不知道該怎樣的抉擇,這些責任是巨大而沉重,然而我
有機會放棄,但是我不能,我不能想像如果我放棄,該會由誰來負重前行?
第一次會面的時候,我還是意氣風發的少年,我的心中充滿了改造這個世界的理想與
藍圖,在我眼中並沒有太困難的難關,然而到了現在,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經歷了太多,失去的也太多,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承受多少的打擊,我想逃避,想要逃
開這一切.
但是我不可能逃,一旦我逃避了屬於我的責任,那我跟在伊甸園甩鍋給尹芙的爛人阿
當有何缺別?
有一種東西叫做信念,這是我在尹芙死去在我懷中的時候體會到的,尹芙是為了堅持
屬於她的信念而死,為我生下這個孩子,屬於這個世界的彌賽亞,就是屬於她的信念,為
了這個信念,她能忍受超乎想像的苦痛,只為了完成她的信念.
所以我必須要親手送葬她,而且我還要用祝福的方式來恭喜她,她完成了她的堅持,
她的死不是無意義的,而是為了她的夢想.
而另一個讓我開始思考的,是地仙史官的故事,為了維護史書的尊嚴,太史家不懼生
死,這種信念,不只是值得尊敬,更是超越了一切.
是的,戰勝"立場"的武器,就是"信念",立場污染了邏輯,污染了一切的自由意
志,但是信念卻是自由意志的最高展現,是自由意志戰勝立場的證明,立場無法動搖信念
,只能欺騙無知之人產生"假信念",無知之人會錯將立場誤認為就是自己的信念,而盲
目的走在犬死之道上.
比如說某些人鼓吹著組織高於個人,為組織而死就成了"信念",然而又有幾個人去
思考過,這種信念是誰希望你相信的信念?
所以邏輯就是斬殺立場的劍,用信念堅定自己,揮舞著邏輯之劍,斬殺立場之惡,破
除目障,方能見證"自由意志".
「我們先聊聊瑣碎的事情,或許,你能從這些小事情裡面找到你要給我的答案.」
"智慧"給了我一個提案,讓我能有更多的時間來思考我的抉擇.
畢竟,時間,智慧最多.
「尹芙的後事會如何?」
「我已經讓拉斐爾把她的身體帶回伊甸園安葬了,他的靈魂也將在那裡永遠安息,直
到末日.」
我點了點頭,跟我預想的差不多,回到伊甸園是尹芙的夢想,也是莉莉絲的夢想,可
惜,不是我的夢想,因為那裡並不是我的故鄉,我並不屬於那裡.
「我在修仙界弄了個大騙局,說有八個成仙的名額,這事情妳看怎辦?」
「言出法隨,你是神之子,是西方天庭的聖禦使,你說存在,那就存在,你說不存在
,自然也就會不存在,所以不用擔心,你已經創造了一個新的未來滿足你的設定.」
「所以真有八個成仙名額?」
「本來沒有,不過你說過之後,就有了.」
「我胡扯的六十四句,淩波微步的步法也有了?」
「剛剛你在跟我動手的時候,我就用的淩波微步,需要我教你嗎?」
「真能掰出來?」
智慧嫣然一笑,唱著我寫的六十四句四言詩.
「冷雨迷途,霧色朦朧。平原廣遠,風起蒼穹.」
「坎為水,山水蒙,地天泰,風天小畜.」
她翩然起步,每一步都踏在天地之間,與卦象方位完美契合,仿佛將我那些隨口胡謅
的詞句,化為了天地間最自然的律動.
「孤行客影,尋星夜中.天涯遠望,心自如鴻.」
「離火、雷震、天乾、風巽.」
她的身形愈發輕盈,如同無重力般在純白空間中舞動,每一步都帶著不可思議的飄逸
.
「棲身四海,隨遇而容.浮生若寄,逐夢匆匆.」
「坎水、山艮、澤兌、地坤.」
此刻的她,已然不僅僅是展現步法,更像是在演繹一幅動態的山水畫卷,將我詩中描
繪的意境具象化到極致
「心歸舊處,眷戀如繩.山河遮蔽,意志如松.」
「風地觀、雷山小過、地水師、天山遯.」
她的動作愈發超凡脫俗,每一步都仿佛超越了空間的束縛,行雲流水,不著痕跡
「巨力壓身,笑抵風虹.鎖禁形體,心志難封.」
「天地否、火雷噬嗑、水山蹇、山天大畜.」
就見到智慧真的將我寫的這首四言詩,對應了六十四卦方位,翩翩起舞,真的如同淩
波仙子下凡,就如同我第一眼見到尹芙的樣子,就像是洛神從神話裡走出來....
後面我根本沒在記步伐,我見到了造物主用我胡扯出來的詩詞,就創造出來了令人讚
歎的步法,而這步法優美的讓人心動,
這種美,動人心魄.
一曲舞罷,六十四步方位走完,智慧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你這首四言詩寫的極好.」(全詩請看第三卷69章)
智慧讚歎說道.
「好在哪?我自己都不知道,就胡扯的幾句,無病呻吟罷了.」
「"巨力壓身,笑抵風虹.鎖禁形體,心志難封",光是這句,你就寫盡了你的"信
念",多困難的局面,都無法封住你心中的志向,面對多大的外力,你依然笑著面對.」
「這樣笑看世間,又有幾人呢?」
她的反問,直指我內心深處的孤獨與超脫.
我知道智慧在用我的詩點醒我,這首詩當然不是胡扯的,而是我真正內心的想法,作
為一個穿越者,我如浮萍如客旅,天地間只我一個人的孤獨,沒人懂我,而如今少數幾個
能懂我的人,又少了一個.
其實我想改造這個世界,並不是我想要讓這個世界更美好,而是希望這個世界更懂我
一點,讓我能真正的將這裡作為我的歸宿,我的終點.
回去對我而言,並不重要,永生或許對某些人有很大的吸引力,但是我不在乎,因為
我知道永生實際上是一種詛咒,是一種帶著詛咒的祝福.
「你有答案了嗎?」
智慧再度的詢問我這個終極的問題.
「有一個哲學大師說過類似這樣的話,"不是逃避責任求平凡,而是在承擔中發現:
所謂責任,不過是我想要的另一種表述".」
「當一個人自願地、出於對自身理性所認可的道德法則的尊重去承擔責任時,這份責
任就不再是外在的強加,而是內在的自我要求.」
「這份責任從“不得不做”變成了“我選擇去做”,甚至“我想要去做”,因為它符
合我作為理性存在者的本性,符合我自身所認可的最高原則.」
「所以,這杯茶,這杯苦酒,不是我不得不去喝,而是我想要喝下去,我想看看,到
底還有多少的悲劇跟喜劇在終點等著我,或許,會有更多的痛苦.然而,我想看到最後.
」
我將我的答案給了智慧,智慧點了點頭.
「既然你決定了,那就期待第三次會面,到時候,你終將做出最後的抉擇.」
「不過為了讓你能過去某個劫難,我給你一個提示.」
「在未來不遠的日子,你將會面對你在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對手,誰都不會幫助你,只
有你自己要獨自面對.」
「找到一個人名,當你找到之後,你就能破解困境,否則,你必死.」
智慧用手指在空中寫了三個英文字母.
"S、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