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二] 禁忌多P 玫瑰戰爭(限) 代PO

作者: Emibear (也無風雨也無晴)   2021-04-29 07:34:38
作者: 山仔
噗浪: https://www.plurk.com/Korakora
我又來湊熱鬧了。題一留言我都有看。謝謝喜歡何箏和龍龍。
本篇NP。N=3,再多會打結(我是說我的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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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房間有扇封死的氣窗。
氣窗的玻璃如教堂般鏤空雕花鑲嵌著彩色玫璃,他看了許久才確定,那應該是一朵的玫瑰

氣窗在房門的正上方,與門同寬,大概有兩呎高,這當然使他的房間無端地高了兩呎,本
來屋頂就很高的老房子,樓高就更驚人了。
他和他們做愛時,看著那扇窗。
他伏在床上讓艾門從後方進入他,Alpha 的性器本來粗大,艾門的陰莖有些下彎,每次撞
擊的快感都引得他舒服得痙攣。
那使在他身下含他的久實更為興奮,賣力吸吮刺激他的前端,他深吸口氣悲鳴:「起、起
來……我快了。」
艾門一聽便攔胸一抱推著他躺下,久實迅速爬了起來,將性器塞入他的兩腿間,扣住他的
腰際如作愛般奮力挺動,露出陶醉的神情呻吟著。
久實的唇邊有他的體液,真性感,他恍惚想著。
艾門像是感覺到了般重重頂他,一下、一下、又一下,他不禁叫了出來,艾門開始熱情抽
插。
他想抱住什麼,但他的手臂與性器一樣卡在他與久實之間動彈不得,被兩人夾住的窒息感
卻令他亢奮不已,他嗚咽著挺腰掙扎。
他在艾門環住他、硬生生將他肺中最後一絲空氣擠出來那瞬,淚眼模糊地射了出來,艾門
隨著他的劇烈收縮發出爽極的低喊聲,彷彿高潮的是艾門自己。
陸感到腿間一熱,有什麼一股股地噴在他腿上,是久實的精液,射出後又沿腿滴落,久實
越過他的肩頭攬住艾門,兩人熱烈地接吻。
信息素的氣味好濃。
他在餘韻中聽著另兩人喘息著、耳鬢斯磨交換愛語,他有些絕望地望向那扇窗,玫瑰幽幽
地盛著光。
那麼美麗。
*** *** ***
買下這棟老房子是他母親的主意。
他有位比他小一歲的弟弟,從小總是嚷嚷著要和哥哥一樣,他離家上大學時每個人都以為
弟弟會跟著追來。
大學的食宿費非常昂貴,母親決定在學校附近買下這間維多利亞式的樓房,黃色老屋雕樑
畫棟維護良好,小院裡種了許多玫瑰,格局也適合兩兄弟同住。
沒想到,弟弟一滿十八歲就把自己簽給軍校當兵去了,他以為母親一怒之下會把房子賣掉
,她卻要他租出去。
於是大學二年級的他就學起當房東。
他聽學長姊說最快的方式是在學校的通訊系統貼公告,他打開電腦隨便在筆記本上打著:
徵室友。單人房(二間),共用衛浴、廚房起居室……
他本想加一句「限Beta、Omega」。但他想起學校的性平會非常難纏,指尖頓了下,改打
「全新信息素警報系統」。
第一批室友是兩位留學生,幾個月後就抽中宿舍就又搬走了。
就在他正準備打開筆電找出那張公告時,隔壁實驗室的艾門過來找他:「陸,聽說你家有
空房間?」
「……有。」
他猶豫是有原因的,比他大一屆的艾門什麼都好,但是位Alpha,和弟弟一樣。
「可不可以借住幾天?」
長租他得考慮,但借住幾天應該沒什麼關係,那天下課後,艾門請他吃了晚餐(炸雞桶)
就回到住處,那時還不到八點。
他讓艾門用斜對面的那間房間,艾門帶了睡袋與換洗衣物,他倚在門口,交叉著雙臂看著
艾門鋪床,問道:「艾門,你到底為什麼要借住我家?」
艾門踢掉鞋子、脫掉外褲就鑽進睡袋,疲倦地道:「我隔壁室友最近輪流開始發情期,白
天晚上都吵得要死。」
艾門說完就翻了個身,找了個舒適的姿勢,三秒陷入夢鄉。
陸在心裡說了聲晚安,替他關了燈關上門,離開房間。
所以艾門就這麼變成他下一位房客。
艾門搬進來的時候,陸正踩在一張梯子上試圖撬開那扇氣窗,他好不容易扳開了金屬勾,
但不曉得哪裡卡住了,怎樣推都開不了。
艾門經過走廊,從下往上疑惑地看著他:「你在做什麼?」
他低頭,突然意識到從艾門所站的的位置,可以輕易由衣服下擺看見他的身體,他連忙將
兩手放下。
「沒什麼,想開窗。」
陸在這時才留意到,三間房間中,只有他的房間的氣窗有雕花玻璃,另外兩間都是一般的
玻璃。
艾門的物品之中,有一大半是廚房器具,除了三餐,他更喜歡的是挑戰餐廳美食仿冒版。
這天陸一下樓就聽見廚房裡有鍋具碗碟碰撞的的噪音,伴隨著艾門唸唸有詞的語聲,不久
艾門端出一碟炸雞要陸幫他試吃。
「像嗎?好吃嗎?」
陸總是很誠實地給他自己的意見,不像時默默搖頭,七、八成像時點頭,陸拿起炸雞咬了
一口。
外皮香脆肉質多汁,調味也恰到好處,正像學校附近那家有名的炸雞店。
「嗯,像。很好吃。」
艾門一聽整個臉都亮了起來,對天揮拳稱讚自己:「我果然是天才!」
陸吃完一盤炸雞,艾門又端出滋味脆爽黃瓜和櫻桃可樂,陸以為他會坐下來一起享用,艾
門卻端起空盤子就回廚房。
聽著艾門在廚房一面哼歌一面收拾,陸獨坐微笑著,沒想過有位室友的感覺是這樣子。
與總是與陸做著同一件事的弟弟不同,陸與艾門在一個屋簷下,但各自生活著。
艾門的易感期開始那天正下著雨,陸回到家時整個房子是暗的,他以為艾門還沒回來,直
到隔天早上,他才留意到艾門的車子一直停在路邊沒移動過。
陸敲了敲艾門的房門後走了進去,Alpha 信息素的氣味隱約飄著,木質香,但有些焦味。
艾門低落地趴在床上,他看了陸一眼,就將臉埋在臂彎裡。
「易感期?還好嗎?我帶你去校醫那裡拿藥?」陸走到他身旁,問道。
「不用。」艾門悶悶地道,「貼片在抽屜裡。」
陸拿了抑制劑貼片在手中捂熱了,才小心撥開艾門的頭髮,撕開貼片替艾門貼上。
艾門緩緩地舒了口氣翻身側躺,褲襠處的生理反應很明顯,艾門有些尷尬地道歉,拉過被
子蓋住自己。
「陸,你貼片的手法好熟練。」
「我弟弟,也是Alpha。」陸輕聲說。
「你有弟弟?你從沒提過他。」
「沒什麼好提的。」
就是一位本來一直在身邊的人,突然決定他不要在自己身邊了,有什麼好提的?
艾門沉默幾秒:「你可不可以陪我一下?」
陸猶豫了下,在床邊坐了下來。
他穿著高領戴著護頸圈,護頸圈下還有貼片,應該不會有事。
陸一年四季都戴著護頸圈穿高領上衣,模樣可比保守時代Omega標準穿著,有些人權意識
較高的Omega 還會排擠他,認為他故意如此吸引Alpha的目光。
但是,大概也是因為他的穿著,他才很快地找到第二位房客。
久實來看房子的時候,是母親陪著來的。她對環境非常滿意,衣著保守的年輕房東也給她
非常好的印象,久實當天就搬了進來。
隔天,陸被驚天動地的吼叫聲嚇醒,他跳下床衝出房間。
他的兩位房客一位在浴室裡,一位在浴室外,互瞪著對方。
身材高大的Alpha 僅穿睡褲;新房客久實抱著牙刷與牙缸,漲紅著臉拉緊睡衣領口,下意
識地保護後頸。
「你沒事吧?」艾門一把抓住陸,見他似乎不明究理,又問:「他是誰?」
陸以手指回答:他指著對面的空房間,瞪著艾門。
「啊我忘了。」艾門一掌拍上自己的前額,「你說過有新室友。」
嚴格而言,是艾門有新室友,他是房東。
他們就此開始三個人的生活。
一個屋子擠進個性完全不同的三個人,當然每個人多少都需要讓步或調整,令陸頭痛的是
,艾門十分在意有人踏進廚房、使用他的廚房用具。
久實幾次想動手做點什麼都被艾門趕了出來,見久實露出有些煩惱的神情,陸對久實道:
「他不是討厭你,他對每個人都是這樣子。」
久實搖頭笑了笑。
儘管那是個苦笑,但久實一笑眼睛就彎起來,況且還有兩個很深的酒窩,他笑起來很可愛

久實才是Omega該有的樣子,高佻纖細的體態,柔和的聲音與個性,大概也會下廚,他那
位過保護的母親一定把他教得很好。
陸有些分心地想著。
「開飯了——」
一聽艾門喊他們,久實霍地站起來快速走向餐桌,他不等他們坐定就先吃了一口。
兩人還來不及錯愕,久實就從口袋裡拿出了個小瓶子,他沙沙沙地搖動瓶子在牛肉上灑滿
紅色的辣椒粉,叉起吃了口,滿意地嘆了口氣:「好多了。」
艾門跳了起來:「你要吃辣為什麼不早說?」
久實無辜地問:「你有問過嗎?」
兩人互瞪著對方,那難以言喻的氣氛令陸感到有點壓迫,陸看著自己那份餐點,問道:「
兩位……我可以開動嗎?」
兩人一怔,艾門神情複雜地看向他,強自鎮定地坐了下來;久實抿著唇露出可愛的酒窩,
將小瓶子向他推了下,無言示意:要加嗎?
艾門殺人視線立即射了過來。
「不用,謝謝。」陸識相地回答。
艾門哼了聲,拿起叉子:「快吃、吃完我要洗碗。」
「我可以幫忙洗。」久實道。
陸差點咬到舌頭,但艾門這次沒有阻止久實,只是瞄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陸一直沒搞懂艾門與久實間為何有種難以言喻的緊張感,但每一次的糾紛都不嚴重,陸漸
漸就習慣了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
*** *** ***
所以說,那扇窗到底和這個故事有什麼關係?
天氣漸漸熱了起來,日夜溫差很大,二樓房間蓄積了整天的熱氣無法散去,陸無法開氣窗
只好開窗戶。
那古老的房子有鑄鐵格子窗和梯型的窗台,梯型的兩個短邊能向外推開,陸開了其中一扇
,他聽見一樓起居室的聲響,一樓的的落地窗也常是開著。
電視節目中幾聲對白及滑稽音效有些誇張,誰爽朗地大笑了,那是艾門,片刻後艾門又開
口了,這次很慢,大概是為久實解釋節目的內容,久實也低低地說了什麼,艾門又笑了。
話語不清楚但聲調愉快,斷斷續續地傳來。
這兩人竟也有如此和諧的時候。
陸不禁有些怔忡。
夜風使得氣溫下降了許多,他站在窗前,那涼冷的空氣吹著,送來陣陣玫瑰的香氣。
有一天,久實問陸:艾門的名字是M什麼?
原來久實一直把「艾門」聽成英文字母的M,難怪他叫艾門的語氣總讓陸覺得有點撒嬌。
「馬可?馬文?莫札瑞拉?」久實猜著。
莫札瑞拉是起司。
艾門是艾曼紐爾。
陸想著,微笑:「你怎麼不自己問他?」
久實唔了一聲,難得做了個不像Omega的動作:他聳了聳肩。
陸不知道久實後來去問了沒有,但陸知道自己在沙發上睡著時,是誰為他蓋上毯子。
陸也知道當自己的發情期將至時,誰準備了水瓶與毛巾放在他的門口。
廚房中各式辣椒醬、辣味粉漸漸多了起來。
不久,久實就與艾門吵了一架。
那其實是艾門的易感期,那幾天艾門一向暴燥不堪一碰就炸,久實一貫的有禮微笑惹毛了
他,他們從進門一路互罵到臥室。
兩人激動的聲音傳到陸的房間,陸趕緊跑了出來,開門的瞬間就被Alpha的信息素衝得退
了一步,他扶著頭忍過一陣暈眩。
晃動的視線中,艾門掙脫久實的拉扯衝進房間,接著碰一聲轟然巨響、重重甩上門,艾門
把自己關在房裡。
久實撲到門上,憤怒地出拳槌了兩下門板:「M、膽小鬼!給我開門——」
「你他媽的別管我!滾開!」房裡傳來艾門的怒吼。
陸的心臟狂跳著,他克制著自己的顫抖,將久實從門邊拉開。
「啊,我、我們太吵了。」久實恢復了些理智,神情惶然地道:「抱歉、很抱歉。」
看到不停道歉的久實陸有些於心不忍,他伸手觸碰久實的手臂,發現他也微微顫抖著。
「沒事。」陸安慰他,
久實反而抖得更厲害,開口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陸……」
陸抬手攬過久實,讓他偎進自己懷裡,直到久實鎮定下來才鬆手,久實謝過他就回房間。
見那扇門落寞地關上,陸毃了敲艾門的房門。
艾門似乎知道是他。
喀一聲,那扇門就開了。
*** *** ***
艾門的易感期過後,有好一陣子,即使陸開著窗,起居室裡也沒傳來任何人聲話語。
陸租了部電影,希望兩位房客也會下樓與他一起觀看,他們的確下來了,但一位看到另一
位出現,就找藉口上樓,而剩下那一位也沒將電影看完就走了。
直到某個悶熱的下午,陸開著窗午睡,醒來時滿室霞光,夕陽暈黃光線映著在牆上,氣窗
上的玫瑰卻顯得暗沉。
他聽見窗外傳來熟悉的人聲,沒有任何其它的背景聲,只是對話。
誰激動地說了什麼,誰啜泣著回答,但那哭聲很快停了。語聲低微,不管說了什麼,應該
是溫柔的話語。回答那些話的是破涕為笑的笑聲。
窗外吹來了濃郁的玫瑰花香。
陸回神之時,窗外只剩下歸巢倦鳥的喳啾叫聲,他抹了下臉爬了起來,呆坐了幾分鐘。
他打開筆記型電腦,從許久未開的檔案夾中找出了那份出租廣告。
一年前的想法如此單純,文字簡單幼稚,令人莞爾。
他振作了起來,拉開椅子坐下來開始修改。
艾門與久實都待到學期末,租約到期他們才搬走。
那個暑假陸沒回家,除了實驗室,陸也會在學生餐廳遇到艾門,艾門在那裡打工,他告訴
陸是因為他們讓他使用廚房。
艾門何不回來用自己的廚房?
陸差點脫口而出,卻忍住了。
他喜歡艾門做的菜,但他不想再與這人有更多的交集。
沒有艾門準備三餐,陸自己也不太下廚,現在他外出用餐的次數增加許多,某日他也看見
久實。
隔了一條街的咖啡廳,久實正襟危坐地坐在窗邊的位置,桌上有個三層銀製點心塔,久實
正與他的母親共享下午茶。
人生大抵是如些。
不久前他們還住在一個屋簷下無比親密,如今只是隔著兩層玻璃的陌生人,一框短暫的街
景。
*** *** ***
暑假結束前一週的某一天,陸接到母親的電話。
「弟弟寄了個小包給你。」
「給我?是什麼?」陸訝異地問。
「不知道,我擅自打開他會生氣。我讓他下次和你聯絡,你和他說清楚。」母親的情緒顯
然不怎麼好,她問了下出租的情況,就掛了電話。
陸以為會等很久甚至毫無下文,但那天晚上陸的手機就響了。
「陸陸,你好嗎?」
陸剎那有些呼吸困難,他握著手機微微顫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你在軍營裡?」
「沒錯。我只有休息時間才能領手機出來打電話,媽讓我每週至少打一次電話給她。」弟
弟愉快地說。
「你常和媽聯絡?」陸訝異地問,但他又不想聽到答案,轉而直接地問:「媽說你寄了個
小包給我。為什麼寄到家裡不寄到我的住處?你明明可以問媽我的地址。」
「那個啊……」旁邊似乎有人喚了弟弟的名字,弟弟分心說了幾句話,才回來和陸說:「
剛剛說到哪裡?喔,對,小包,我只是沒想到。」
「沒想到?」
「沒想到你還住在那裡,我以為你不會回去上大學。」
什麼?
陸心頭火起,他正要說什麼,但那邊有人叫了弟弟的名字,接著一陣尖銳的鈴響。
「我得掛斷了,再聊。」弟弟匆忙地說完就斷了線。
陸握著手機氣得全身發抖,隱隱有些頭痛,只得扶額坐了下來。
片刻後,他拿起手機按了弟弟的號碼,發了個簡訊:是什麼?
小包裡到底是什麼,他能讓母親打開嗎?他只想趕快給母親個答案,好把這件事拋到腦後

傳完簡訊他就握著手機發呆,許久,他才意識到窗外有人喊著他的名字,門鈴正響著。
他茫然僵硬地站了起來,他已經坐了許久,天色已然暗下,他還沒開燈。
可是那按鈴的人似乎知道他在家,不死心地按著,他開了燈下樓應門。
門外竟是久實。
正值暑氣正盛的時節,就算入夜室外也十分炎熱,久實站在門口等了許久,頭髮因汗黏在
頰邊,臉色蒼白且失魂落魄。
陸吃了一驚趕忙將他拉進屋裡。
陸將久實安置在沙發上,倒了杯檸檬汁給他,「怎麼回事?」陸猜測著,「是艾門?你和
他吵架了?」
久實喝了幾口,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們沒吵架。」他深呼吸幾次,痛苦地道:「也
許我和他不該在一起,我想……恐怕,我們根本不可能。」
陸不知該說什麼,只是默默地撫摩久實的肩頭:「……」
「我可以在這裡留幾天嗎?」
陸無法拒絕他,他借了衣服和毛巾給久實,又拿出客人用的寢具,讓久實用原來那間房間

全都安頓好後,他回到自己房裡,傳了個簡訊給艾門:久實在我這裡,別擔心。
半小時後,艾門的車就出現在陸的家門口。
陸一開門就後悔了,他在腦中詛咒自己多事。
艾門發紅的臉頰與焦燥的神色都顯示同一件事。
「易感期?」
艾門沒有回答,尋找伴侶的本能壓過了理智,他在客廳沒看見久實,就邁著大步往樓上走

陸慌忙急急地追上去:「等等,艾門,等等!」
Alpha信息素如瀑布水流暴烈地壓了過來,陸驚惶地退了一步,差點踏空跌下樓梯,他連
忙握緊扶手。
「你……你該準備的那些,有準備嗎?」陸問。
艾門已走到久實的房門口,陸的問題使他停了腳步。
「……」艾門搖了搖頭。
陸鼓起全部的勇氣走上樓,他顫抖著擋在久實門前。
「那麼,你不能進去。你會傷害他。」
艾門的氣息粗重而危險,陸有些擔不住地閉上了眼睛,艾門微動,陸就嚇得倒退緊貼門扇
,有瞬間他以為眼前的Alpha會動手揍他,舉起雙手保護頭部——
但艾門只是退了一步,喘著氣:「幫我。陸,幫我。」
陸這時才看到他手中緊抓著抑制劑貼片。
艾門趴在床上讓他在頸後貼上抑制劑貼片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
陸不確定艾門為什麼讓他這麼做,Alpha 多半不會讓人觸碰自己的腺體且痛恨抑製劑貼片
,那違背Alpha繁殖與威壓的本能。
陸收拾了包裝紙與袋子,他留意到艾門緊繃的肌肉放鬆了些,陸鬆了口氣:「差點以為要
發生社會案件了。」
艾門低笑了聲,露出了憂鬱的神情坐了起來:「抱歉。」
陸搖了搖頭,又一怔,因為艾門突然伸手扣住他的手腕。
「你可不可以陪我一下?像以前一樣?」
他們在陸的房裡,艾門的房間空空的什麼也沒有,怎麼會和以前一樣?
艾門剛才在失控邊緣,陸原本只是想幫他貼上貼片就讓他離開,但艾門似乎已鎮定下來了

像以前一樣。
陸明知自己該拒絕,但這句話此時對他的誘惑太大了。
「就一下。」陸像是說給艾門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艾門點了點頭,向床裡移了一些躺了下來。
陸和衣而臥,艾門從背後圈住他。
陸戴著護頸圈,高領上衣下有貼片,Alpha也沒有咬他的意思,只是將鼻尖貼在他的頸項
,汲取微少的信息素,就這樣安靜下來。
飽受身心折磨的Alpha一下就睡著了,陸也十分疲倦,全身放鬆即將入睡之際,門扇喀地
開了,陸一驚,是久實站在門口。
陸想翻身坐起、但熟睡的艾門手腳沉重壓著他,陸一面掙脫艾門,一面道:「久實,別誤
會、這只是——」但陸才將手移開,艾門的腳又纏上來,陸陷入慌亂。
「我知道。」久實回答,睡眼惺忪地走過來,「過去些。」
陸不確定他要做什麼但連忙照做,久實爬上床找了個舒適的位置,迷糊地道:「晚安。」
左右兩邊的人就這麼睡著了,夾在中間的陸仍舊心跳狂亂,想著:現在這是什麼狀況?
陸本想待兩人都睡著後就溜走,但他不敢想像自己使用久實才用過的被褥,更不想去艾門
那間連寢具都沒有的房間。
依偎的體溫與規律的呼吸更讓他勇氣盡失。
他留了下來。
三個人擠在一張床上自然睡得不是很安穩,陸做了個夢全身是汗地醒來,一睜眼就嚇了一
跳,
久實竟在他的懷裡,枕著他的手臂熟睡。
陸摒息動也不敢動,片刻後,他輕輕吸口氣,久實乾淨的髮香騷弄著鼻尖,他忍不住放肆
地以唇輕觸久實的額頭,他只能如此,反正那稱不上是個吻。
艾門還沒有醒過來,但有個比本人更清醒的器官正抵著陸,陸費了一翻力氣將壓在自己身
上的手腳移開、坐了起來。
陸想趁另兩人醒過來前離開房間,他伸手拿過手機,一隻有力的手臂卻猛然將他掖回床上
,他跌進艾門的懷裡、差點壓到久實。
陸氣急敗壞地以氣音道:「艾門,放手。」
被弄醒的久實卻也伸手環住陸,像是尋求溫暖般依偎著陸的背部,他一時掙不開兩個半醒
不醒的人的糾纏,只得放棄掙扎躺下任他們抱著,將手機舉到面前看著。
螢幕上有一條簡訊,回覆他稍早的訊息。
陸:是什麼?
弟:不重要,丟了吧。
不重要,丟了吧。
陸呼吸急促地看了許久。
他的胸口悶得難受,開口想深呼吸卻忍不住鳴咽了一聲,他連忙咬緊牙關。
陸嘗試翻身坐起卻被壓制,火大地動手推開那架在他身上的手,卻突然意識到什麼而倒抽
了口氣。
久實嗅著他的耳後,以鼻尖蹭著他的護頸,這磨蹭的方式令他毛骨聳然,就像是、像是—

陸舉臂推開久實、然而久實卻迅速扣住他腕、輕易將他壓回床上,手勁大得驚人,久實將
整張臉埋在陸的肩頭,陸掙不開,難以置信地問:「你是Alpha?」
久實迷濛的眼睛望著他,點了點頭。
陸震驚地望著那五官細緻的容顏,那神情如此如和,黑髮也仍舊柔軟。
但久實是Alpha。
難怪艾門與久實第一次見面時,反應彷如動物發現同類侵入地盤那樣激烈。
還有初期他們之間那微妙、劍跋砮張的敵意,那根本是Alpha間的較勁。
久實從沒說過他是Omega、沒有人說過他是Omega,是陸自己誤會了。
陸想起久實那無辜的神情:你有問過嗎?
沒有。他的確沒問過。
開著窗的每個夜晚,他聞到的繚繞香氣,竟真是花園中盛放的玫瑰。
每次艾門的易感期他們就爆發嚴重的衝突,那時期的Alpha無法忍受另一位Alpha接近自己
,但那時期他又更需要戀人在身旁——
陸轉頭望向艾門,「你一直知道?」久實的第二性別,還有陸那可笑的誤會。
艾門的神情告訴陸答案是肯定的,艾門默然無語地將陸擁緊了些:「知道。」
久實露出那他看過的苦笑,低聲喚他:「陸。」
陸呼吸急促,曾令他感到溫暖的體溫現在卻無法溫暖他,他畏寒般顫抖著,而後想起他仍
握著手機,螢幕上仍顯示著最後一個訊息。
不重要,丟了吧。
他閉了下眼睛,扔下手機:「算了。隨你們吧。」
那就算同意了。
久實湊上來吻了吻他的臉頰,陸茫然地睜眼,正對上久實深邃的黑色雙眼,那眼中有什麼
,陸回望著,抬手觸碰他的臉:「久實,笑一個。」
久實應他的要求微笑了,酒窩一閃而逝,陸感到放鬆了些。
艾門窸窸窣窣地撫摸著他的身體,陸按住他的肩膀阻止他:「等等。」
艾門雖然呼吸沉重仍收手退開,陸坐了起來。
他解開自己的護頸圈,嘗試撕下貼片,但藥效未盡的貼片難以脫落,腺體被拉扯實在太痛
了,他對艾門道:「你能把它弄溼嗎?有足夠Alpha的信息素,它會自然失效脫落。」
那目的本來就是讓Alpha學著溫柔對待Omega,但艾門的唇貼上時陸仍害怕得顫抖,久實握
住陸的雙手,細碎地吻著他的頸項胸口安撫他。
當那貼片脫落時他們早已情慾難忍。
手機與護頸圈不知何時落在地上,接著是他們的衣物,一件一件。
三人在床上激烈交纏著,無法觸碰彼此的Alpha似乎透過他的身體擁抱著對方,那是三個
人的性愛,兩個人的作愛。
陸高潮之際,日光正如酒般湧入室內,陸夾在擁吻的兩人之間,模糊的視線中是那扇鑲著
玫瑰的氣窗,隨著天色漸漸亮起。
玫瑰花瓣色彩鮮艷,綠刺極銳環繞成圈,是朵荊棘中的玫瑰,應該是位工匠的得意傑作。
它怎麼會在那裡呢?那麼多餘,裝好後大概也沒有人好好看過它。
那扇窗怎麼會在那裡呢?
氣息未平的久實拉開了點距離,陸總算能好好呼吸。
三人恣意釋放的信息素在空氣中擾動著,混合成煽情的香,陸的心跳又漸漸急促,艾門的
性器還卡在體內的感覺又變得明晰。
陸才射過陰莖又逐漸抬頭,久實也沒有消停的意思,還沒高潮的艾門更沒有,見陸緩過來
又開始律動,陸難耐地抓住床單,呻吟著承受著撞擊。
久實伸手握住兩人的陰莖上下擼動,直接的刺激與後方的衝撞催逼著陸,陸覺得自己快瘋
了。
久實看來也激動難忍,呼吸急促地問:「舒服嗎、舒服嗎?」
陸的回答被艾門的喊聲蓋了過去,艾門已開始Alpha特有的漫長射精,熱燙的體液不斷注
入陸的體內,陸難以自禁地全身顫抖,回神才發現他竟又射了一次。
久實凝視著從腹部滴落的體液,發紅的性器仍賁張著。
艾門沒有成結也沒有進入他的生殖腔,一抽出,精液便隨之滑落。
「……。」陸舔了下唇,張口欲言,卻聲音沙啞。
久實傾身吻他。
又或者,那只是潤了潤他因喘息而乾澀的口腔。
兩位Alpha都睡熟了,他們誰也沒有標記他,陸的身體近乎虛脫般無力,意識卻出奇清醒

也許那是暢快作愛的功效,又或許是擺脫了貼片與護頸圈的壓制,讓他感到清爽許多。
三人躺在床上的樣子只能用肢體橫陳形容,陸默默地從另兩人的懷中掙出,溜下床。
陸從桌上翻出了美工刀,又從櫃裡搬出了折疊梯,就像做過許多次一樣,一步步爬上梯子

他再次正面對上這扇莫名其妙的氣窗。
陸的兩手握拳搥了幾下窗框下緣,試圖撼動窗戶,那氣窗就是文風不動。
他推出美工刀,鋒利刀尖沿著窗框四邊劃了一次,只刮下一層灰塵。
於是他又劃了第二次,這次一層油漆隨著刀尖捲起,一縷縷飄落地面,有如劃開表皮露出
血肉,逐漸露出了原木顏色。
第三次,更深了些,像是深仇大恨般一寸寸移動,刀刃每次都陷入木框,一刀一刀斷開長
久連黏之處。
陸扔下刀片用力推了推,窗子發出反抗的傾軋聲,嘎地動了下,老舊的木頭不堪他的暴力
脅迫,啪地龜裂,一兩片木屑飛起、彈落。
艾門被吵醒了,他在床單上摸索了下找不到同寢的Omega,恍惚地爬起來,見陸站在梯子
上,愕然地伸手搖醒了久實。
久實神色茫然地坐了起來,疑惑地開口:「陸?」
陸沒理會他們,握拳更加粗暴地四下搥了窗框,每次都都伴隨著一聲裂響,震得更多木屑
隨著灰塵落下。
他幾乎可以吸到新鮮空氣了。
陸深吸口氣,使出全力猛然一推——
氣窗終於嘎一聲打開,下一瞬,木框啪地整個裂開,中央的軸心脫出窗緣,整片氣窗飛離
了門框。
那扇氣窗在兩位Alpha驚詫的神情中,搖擺著飄下,像是一朵玫瑰墜落土中。
落地那一瞬發出驚人巨響,木屑碰地四處飛散,玻璃則碎成千萬片,嘩地灑滿整個房間,
如珠如露。
於是,陸就沒有那扇封死的氣窗了。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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