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詐騙之王/蘭豆]Through the Night(中)

作者: eager0314 (阿聞)   2020-10-20 17:47:20
  梗概:辛西亞、艾比和真人三劍客密謀如何給羅蘭一點教訓。
  警告:
*Case4 遠東的魔法師完全劇透
  *劇情慢熱,預計上中下三篇完結,比起CP文更像是群像文,上篇羅蘭甚至沒有出現
  *作者近期三次元壓力有點大,更新時間較緩慢
  *有自創角色,但會控制篇幅
**中篇正文**
  羅蘭搭乘的班機是下午一點抵達。早上艾比和辛西亞又問了一次她們是否需要留下,真人那時候還堅定地說他一個人就夠了,要她們好好去大地和其他員工提供的秘境玩。時間越接近中午,真人就越後悔沒有讓她們留下來。
  他已提前交代警衛,羅蘭進入咖啡園時用訊息通知他。磨咖啡粉的時候,他仍不停點開手機的解鎖畫面,即使他也心知肚明,再怎麼瞪螢幕,都無法讓時間停止或快轉。他將磨好的咖啡粉倒進真空瓶,份量絕對已經足夠,但如果不做點什麼,他怕自己會把頭髮揉成一團亂,或是把衣服抓得更皺。
  終於接到訊息後,真人深吸一口氣,心裡計算著大門到建築物的路程,然後走出門。正走出計程車的金髮男人看到他一副很高興的樣子,笑咪咪地對他打招呼。他不相信對方沒有意識到這次會面的怪異之處,只能用對方自信滿滿,認為自己不會中計來解釋。他們也做了不少準備,就看誰能笑到最後。
  真人邀請羅蘭進入屋內,並手沖咖啡招待,一邊介紹這是由哪些地區的咖啡豆混合進行深焙。隨著咖啡逐漸滴漏,煙燻香味也越來越濃烈。當他在腦中最後演練等一下如何弄倒咖啡杯,讓對方進洗手間的時候,羅蘭主動提出要去洗手間,簡直就像要給他下手的機會一樣。
  他冷眼看著對方喝下加了藥的咖啡,還品評了一番咖啡的味道。他沒有作太多的回應,天知道號稱無色無味的藥會怎麼搗亂咖啡原本的風味,他也不想再多花心力偽裝出熱情的樣子。這個一方已不願繼續維持的假象最後是由羅蘭打破。
  「這次的藥效好像比上次用的那種慢。」
  「你覺得我在咖啡裡下了什麼藥?」
  「任何讓我自願或非自願搭上小型飛機的藥,所以我猜是安眠藥。」
  真人快要冷笑出聲,但他忍了下來,「我就知道你會去套老爹的話。」
  「畢竟老爹很喜歡你,如果你有什麼計畫,他很有可能會參與其中。」
  看著羅蘭像是穩操勝券的笑容,真人覺得是時候戳破對方的自我膨脹,「假設真的有個計畫,你猜我的計畫是什麼?」
  「我只能猜個大概的範圍,可以想像艾比會提議跟高空有關的危險活動,辛西亞會建議用色誘設下圈套,至於你之前都是看你被逼著反擊的樣子,有點難推測你會設下什麼樣的局。」
  真人想不透這男人有什麼毛病,才會大老遠飛來受罪還樂在其中的樣子。也許這男人真的認為一切都不會超出自己的掌握,這讓他更想狠狠挫對方的銳氣,「艾比和辛西亞確實想了一些刺激的提議,但我認為對付你不需要這麼勞師動眾,請老爹撒點小謊就夠了。」
  不論從真人的神情看到什麼,都讓羅蘭原本自信的模樣剝落了一部分,但很快又粉飾太平,甚至將身體伸展成迎接擁抱的姿態,「不論如何,現在我任憑你處置了。」
  「你接下來能顧好自己的褲子就不錯了。」
  羅蘭皺起了眉頭,沒多久又睜大了眼睛,「枝豆,你該不會」
  看出羅蘭眼中的期待,真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這個色情狂真的是沒救了。」
  「我誤會了嗎?難道這是什麼我不了解意思的日本俗語?」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依照我下的劑量,你大概一整天都不用穿上褲子。」
  羅蘭顯得仍有些困惑,只是選擇用輕鬆的方式應對,「枝豆,你知道你不用下任何藥,我也願意為你脫下褲子吧?」說話的同時還眨了眨右眼。
  窗外傳來令人無法忽視的聲響,真人猜測應該是有人在窗外偷聽然後不小心造成騷動,但已無暇旁顧。他不想再去猜羅蘭那些暗示到底代表什麼意思,更厭惡為此躁動的自己,因此冷冷地回應:「如果你說這些話不是為了要讓我更厭惡你,你就可以閉嘴了。」
  羅蘭瑟縮了一下,如果真人的目光沒有一直追隨著對方總是優雅中帶著不羈味道的舉手投足,大概不會發現。他看著羅蘭張了張嘴,然後說:「抱歉,我只是」
  羅蘭驟然停下的話語,以及緊皺的眉頭,都顯示藥效開始發作了。真人按下急欲想聽對方說完話的衝動,指向廁所的方向,「你現在立刻給我進廁所,我可不想幫你收拾善後。」
  羅蘭從恍然大悟變為鐵青的臉色相當精彩,直到對方已經進入廁所一段時間,真人還是覺得很好笑。他開始收拾加了藥的咖啡還有器具,腦內散亂地浮現對羅蘭未竟之言的猜測。可能是「我只是想讓氣氛輕鬆一點」或「我只是習慣對所有人都這樣說話」。
  他想直接將對方印上花花公子的標記,就能自動過濾掉對方所有暗示性的言語或舉動,雖然對於這樣做是否真的有效,他也抱持強烈的懷疑。為了將自己拉出自我辯證的僵局,他只能強迫自己暫時專注於完成手上的工作。
  捧著清洗好的器具從廚房出來,真人看到大地在窗外探頭探腦,但已經沒有多餘的心力應對他人無謂的好奇心,於是在四目相對的時候揚聲說:「如果沒什麼重要的事,等我接待完客人再說。」
  「那個有需要幫你們準備晚飯嗎?」
  「不用。」
  「那那」
  看著大地搔頭抓耳努力擠出話題的樣子,真人嘆了口氣,放緩了語氣說:「等事情結束之後,我會再告訴你前因後果。」
  大地點點頭,得到允諾後似乎就能滿意地轉身離去,真人注視著大地的背影,瞬間被焦慮和 愧疚淹沒,他不知道到底要解釋到什麼程度,如果說出過去曾以詐欺為業,他和大地、還有咖啡園裡其他人好不容易建立的關係,會不會一夕之間崩毀?
  他重新幫自己沖了一杯咖啡,被咖啡香籠罩時卻不復以往很快感到安心。隨著熱氣蒸騰的香味,終究會隨著熱氣消散,就像有時效性的魔法一樣。他早就知道大地對他三言兩語帶過的過往很好奇,對方沒有再詢問,他也樂得不用面對。
  現在似乎是這層魔法屏障必須降下的時候,失去了這層保護,他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什麼,但只要一想到咖啡園裡的眾人用畏懼或鄙夷的眼神看著他,就讓他在沙發上恐懼地蜷起身體縮小接觸的世界,尋求安全感的同時也將自己縮困其中。
  等到真人從自己身體打造的世界探出頭來,夜幕已完全降臨。花了一點時間與現實連接後,他仔細聽廁所裡的動靜,就在懷疑羅蘭今晚是不是要住在廁所裡的時候,便聽到沖水的聲音。過不久,羅蘭打開門,臉色蒼白地走了出來,扶著牆壁的樣子還有些搖搖欲墜。
  真人正準備走過去,突然想到艾比和辛西亞的囑附,於是先用手機拍下羅蘭的慘況,才過去從右邊攙扶對方到沙發上,再倒一杯水給對方。
  羅蘭喝完一整杯水後才說出第一句話:「我剛剛站起來的時候眼前一片發黑,覺得真的快要死了。」
  「這是我希望達到的效果沒錯。」
  「這次你真的騙倒我了,你贏了。」
  聽到這話,真人開始在羅蘭的臉上搜尋挫敗的痕跡,雖然臉色蒼白,羅蘭仍顯得相當平靜,甚至面露微笑,令真人被怒火牽引著繼續進逼,「不要假笑了!把我玩弄於鼓掌之間你才會高興,不是嗎?」
  「不!不是這樣!」
  「那你給我一個解釋!為了幫桃樂西復仇,還有扳倒朱雀會和青龍幫,你們把我的家和前途都毀了,到底憑什麼再把我牽扯進來?」
  羅蘭的瞳孔有一瞬的擴張,仍是維持平靜地說:「一開始知道你成為詐欺師,而且是沒有原則可言的詐欺師,我想先讓你脫離那個環境,也想讓你了解即使是詐欺,也有完全不同的選擇。」
  「那後來呢?我都已經決定脫離詐欺老老實實過活,為什麼要再把我拉進來?」
  「因為有你在,事情會變得更好。」
  即使並不完全理解羅蘭的意思,真人仍因羅蘭難得認真的神情感到悸動,又因四目相交,更難抵抗那雙如大海般深邃的藍眼睛。雖然他無法解讀對方眼裡流轉的波動,卻能從中汲取某些讓他獲得滿足的東西。為了搞清楚那是什麼,真人問:「這是什麼意思?」
  「你自己沒有感覺到嗎?」羅蘭似乎覺得有些好笑,又很快斂去嘴角的笑意,認真傳達他想傳遞的訊息:「不論是艾比、辛西亞或是我,都只能顧好自己的一團糟,我們沒辦法顧及其他人。但你不一樣,雖然中間搞得一團糟,最後事情總是變得更好,好得超乎我想像。」
  真人感覺眼淚逐漸在眼框凝聚,為了不讓自己因近乎笨拙的努力被讚美而軟化,他再次拉開防護,反彈被欺騙與失去的痛苦,「這不是強迫我加入你們,也不是把我蒙在鼓裡的理由。」
  「我真的很抱歉。」羅蘭低下頭說:「我花了太多時間為自己辯護,把責任歸咎到心狠手辣的黑幫、大家的需要,甚至是你的坦誠上。其實是我選擇了看似簡單、有效的方法,我以為後遺症我可以承擔,但我什麼都承擔不了。」
  「對,你不能。」說這句話的時候,真人感覺到自己和面前的男人產生奇異的連結,他們的心都已千瘡百孔,流不出一滴血。繼續傷害對方,真的有意義嗎?
  真人沒有逼迫自己要在今晚找出答案,住在咖啡園這段時間,他從等待咖啡成熟,慢慢學會和咖啡一起成長。他還有很多時間,反而是對方不知道會停留多久。
  「你今天早點休息,我通知辛西亞她們送你去旅館。」真人播通電話,艾比接電話時辛西亞也湊了過來,聲音是已經喝了幾瓶酒的微醺狀態。
  「枝豆,你有記得拍照嗎?」
  「有。」
  「太好了!趕快傳給我們看!」
  「你們可以自己來看,而且我需要你們送羅蘭去旅館。」
  「馬上到!」
  「我現在看起來很糟嗎?」
  真人聳聳肩,他不覺得羅蘭虛弱的樣子看起來「很糟」,湛藍的眼眸、蒼白的皮膚以及略帶憔悴的神色,反而讓人有想要觸摸的衝動。他想要抑制這份衝動,也覺得說出來對方不會高興,所以保持沈默。大概是虛弱到無法裝模作樣,羅蘭明顯為此煩惱的模樣讓真人覺得很好笑,然而想要觸摸對方的衝動也越來越強烈,幸好辛西亞很快就打電話過來,表示她們已經開車進來。
  「她們要來了?」
  「嗯,等待接受她們的嘲笑吧!」
  「噢,我已經可以想像得到了。如果我現在要裝成昏迷,你大概也不會配合我?」
  「不會。」真人近乎珍惜地看著羅蘭被拒絕後有點可憐的樣子,過了今晚,對方又會變回原來隨時好整以暇的樣子。
  辛西亞和艾比進屋之後果然一陣猛烈的嘲弄,假裝昏迷失敗的羅蘭只能用沈默做最後的抵抗,一片輕鬆歡快的氛圍之中,真人的思緒卻飄到要怎麼向大地他們解釋他和羅蘭等人的關係,直到艾比輕輕踢了他一腳,他才發現另外三個人都在看著他。
  「如果這傢伙現在的樣子還不能讓你滿意,我們還可以把他弄得更慘一點,你知道吧?」
  「不,不是這個問題。」真人連忙搖頭。
  「那是怎麼了,枝豆?有什麼我們可以幫忙的嗎?」
  真人看著眼前三個我行我素的詐欺師,雖然懷疑他們是否曾陷入類似的困境,仍提出了他的掙扎與擔憂。他看得出他們並不是很能理解,但確實努力在理解中。
  「如果你只透露部分但是必要的訊息呢?」羅蘭先開口:「比如我們兩個先認識,你透過我認識辛西亞和艾比,變成了朋友。後來我欺騙了你,你憤而離開。她們和你站在同一陣線,所以決定過來支持你,和你一起計畫如何惡整我,我因為心懷愧疚而全盤接受。」
  「我覺得這提議不錯!」辛西亞接著說:「可以先喚出對方的同情心,還可以多用一些暗示為對方打預防針,讓對方有預感剩下的故事會很糟糕,這樣一步一步鋪墊,對方應該比較能接受。」
  真人原本對羅蘭的提議還有些質疑,聽完辛西亞的解釋後已幾乎被完全說服,只剩下不知道能否成功的焦慮。
  「你把對這些人的了解列出來。」艾比已經進入了任務中的狀態,「我們再進行分析,然後擬訂計畫。」
  「艾比」真人一時說不出話。
  「你還是要付我酬勞,我的要求是一天一餐你做的料理。」
  「我也加入!我好想念枝豆你做的丼飯和味噌湯!」辛西亞激動地大聲說。
  「我做的和外面店裡賣的哪有什麼不一樣。」真人的臉都熱了起來。
  「你親手做的料理當然不一樣。」
  少了平時油裡油氣的羅蘭顯得無比真誠,真人根本無法抵擋,他的兩位盟友即時接手建立防線。
  「你以為有你的份嗎?」
  「你這金髮混帳才沒資格要求報酬!我們會吃得一點都不剩,如果有剩,也會拿去餵狗。」
  真人沒發現自己的嘴角一直保持上揚的弧度,但此時他深刻感覺到團隊之間的羈絆,即使選擇離開團隊,他也沒有被團隊捨棄。
  「你有要帶什麼東西嗎?準備過去我們那邊討論了。」
  艾比提醒後真人想了一下,從櫃子裡找出濾壓壺和袋子,再放入一包咖啡粉,跟在扶著羅蘭的艾比身後上車,然後和艾比一起說服辛西亞放棄開車,移動到副駕駛座,才好不容易上路。
  「你帶了泡咖啡的工具?」羅蘭目光掃向袋子。
  「嗯,想說我們應該會需要咖啡。我帶了濾壓壺,這只要倒入熱水就可以沖泡咖啡,很方便。」
  「真可惜,我還期待能再看到你專心手沖咖啡的樣子,讓我想起日本茶道或花道的美學。」
  「再說吧!」真人讓風聲帶走含糊的回應,甚至不敢看向對方。他一開始確實打算透過打擊身體削弱對方心理的防衛,但也讓他更無法忽視對方現在這些讚美,力道強烈到能貫穿他的身體。他只能將注意力轉移到之後的計畫,努力在腦內形成咖啡園眾人的身影,才慢慢止息身體的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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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生出了卡了很久的中篇!!前面卡超久,決定從蘭豆垃圾話對決開始寫之後才比較順,結果就爆了字數XD
  這真的是本篇最難寫的部分,因為要處理Case 4我覺得沒有好好處理的情緒,又要讓兩人的情感有所推進,真的是用盡了我的洪荒之力!超級好奇大家看完之後有什麼感想,拜託告訴我!!!
  下篇會比較歡樂一點,主軸是羅蘭努力向真人求愛,其他人則是在旁邊推波助瀾,希望我可以寫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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