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琰vs.黑道老大蘇（退役），現代au。
#第一次寫鯨魚哥哥，希望沒把他的白月光形象寫崩了。
#下篇完結，完結應有肉，可是我卡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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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小車往上走約五分鐘，轉進一條小路，再左彎右拐就到了蕭景禹的家。有低矮的
圍牆，小庭院裡有另一輛小車，二層樓建築，不大且外觀很舊。這一帶的房子都
長這樣。
「這房子是秀子她爺爺的，過世後就給她繼承了。秀子的父母很早就意外過世，
是她爺爺把她養大的。」
下車後蕭景禹提起幾袋在鎮上買的食材，見兩個弟弟在打量環境時，如此說道。
秀子在前頭開了門，進屋後就接過袋子直接進了廚房。
蕭景禹領著兩個弟弟到起居室去，三人縮進蓋著厚被子的暖桌裡。暖氣才剛開，
屋裡還凍得很，電視也剛開，綜藝節目在小小的起居室裡喋喋不休。然而，他們
三人之間的氣氛可比這些更冷凝，更尷尬，久別重逢的喜悅消散得差不多了，取
而代之的是各種疑惑不解，卻又不知從何問起。
一會兒秀子端了茶點進來，才打破這種僵局。她看看蕭景琰，看看梅長蘇，掩嘴
咯咯笑了幾聲，對蕭景禹悄聲講了幾句話後又離開。
「她說她覺得你們兩非常相配。」蕭景禹笑著說道，「先吃點墊墊肚子，晚餐沒
那麼快做好。」
熱茶蒸氣在面前擴散，梅長蘇兩手覆在茶杯上取暖，眼角餘光瞥見對面的景禹哥
哥正饒富興味地直盯著他。
唉再說一次，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景禹哥哥，我…」
「那杯情絲繞，效果怎麼樣？」
沒頭沒腦的一句卻使蕭景琰一口茶嗆在喉管內，咳得面紅耳赤還硬要講話。
「什麼咳咳咳咳情絲繞？…小殊那晚的酒咳咳咳咳大哥調的？咳咳咳咳…以後不
可以咳咳…」
梅長蘇一手伸去給人拍背，另一手不動聲色向蕭景禹比了個大姆指，樂得蕭景禹
放聲大笑。
「大哥我說真的！」順過氣後的蕭景琰臉紅未退，仍是睜大眼睛認真地說，「小
殊他沒有酒量，不能喝！」
「小殊有沒有酒量我不知道，可是我看得出來你很疼他。算算都多久了…你們好
像天註定，一出生就要在一起的。」
「大哥，其實我們分離了十幾年…」
蕭景禹看著兩名弟弟的面色逐漸凝重，心想這其中應該是發生過什麼不得了的事
，導致林殊容貌大改。而那張美麗陌生的臉孔垂下眼來，幾不可聞地嘆口氣。
「小殊，你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怎麼變成這樣？」
梅長蘇雙手慢慢轉動茶杯，斟酌著從何說起。但這時蕭景琰握住他捧著茶杯的手
，說：
「小殊，你不想講就別講，以後我再跟大哥慢慢說。」
「算了算了，晚餐以後再說吧，我怕你講得太沉重，影響到吃飯的情緒，會被秀
子發現。不如先說說我的吧。」蕭景禹搖頭，給三人倒了第二杯茶，「我啊，其
實也沒什麼…」
蕭景禹說，他自幼就被蕭選視為唯一接班人，所以各種好事壞事見不得光的事，
台面上台面下的運作，蕭選都會讓他知道甚至參與其中，無論他願不願意。而壓
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已經好久沒回想這些，竟然忘記是什麼了，還不好意
思地搔搔頭，印象中是一件小事，生意往來要找誰協商之類的吧，他幫忙處理好
之後，回到房裡突然覺得一陣噁心，吐完後就開始計劃離家了。剛開始那三五年
，處處風聲鶴唳，有幾次差點被逮回去了，後來他愈跑愈遠，愈沒人找得到他，
最後跑到這裡來，遇到秀子，有了孩子。
「我不是不想念家裡的錦衣玉食，當個大少爺多好！我也很想念你跟你媽，可是
至少我心安…」蕭景禹的視線一度落在兩名弟弟身後遙遠的某處，又眨眨眼拉回
來，「後來我發現似乎沒人找我了，也認識了秀子，心想不如在這裡試試看吧。
我用本名找工作、結婚，日子都很平靜，我就知道我不必再逃了，這個家是我的
終點。」
最後幾句話似乎觸動了梅長蘇的心弦，他面容平靜但一下子把衣袖抓得死緊，蕭
景琰察覺到了，悄悄伸出手去拍拍他的大腿。
「沒想到，前幾天你出現了，」蕭景禹指指梅長蘇，「要不是後來遇到景琰，我
還真以為你是我爸不死心派來找我的。」
「我說我是林殊你一定不相信，就想多看看你，才沒有先告訴景琰。」梅長蘇假
裝沒看到蕭景琰灼人的目光，「如果我真是派來的人，你會怎麼做？」
「我還沒想好，也許下次你來喝酒時，我就在酒裡放毒藥，再把你埋進雪裡去之
類的吧，或者…」
「大哥，」蕭景琰忍不住出聲阻止，「請別在警察面前講這些。」
蕭景禹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
「警察？好樣的！爸爸怎麼肯讓你當警察？」
「你離開之後沒兩年，小殊他家…」蕭景琰看看梅長蘇，見人搖頭，便說：「總
之，我媽帶我離開那個人，他也不管我們，我現在是市警局的刑警隊中隊長。」
「那個人？」蕭景禹睜大雙眼，看看蕭景琰，又看看梅長蘇，「你們究竟發生什
麼事？」
梅長蘇勾起嘴角，可眼裡是隱藏不住的哀傷。
「景禹哥哥，還是晚餐之後再說吧。」
11.
冒著熱煙的白米飯、金針菇豆腐、馬鈴薯燉肉、一夜干、二道漬物、味噌湯，道
地的雪國家常料理，小食堂老闆娘充滿溫暖的手藝。
晚餐時間不長，平平穩穩的。梅長蘇擅長操控局面，即使需透過蕭景禹翻譯，歡
言笑語皆恰到好處，而蕭景琰很自然地默默給梅長蘇夾菜剔魚刺，這舉動令秀子
眉開眼笑。
「秀子說，我們不愧是兄弟，都疼老婆…瞧景琰得意的！」
疼老婆的蕭景琰笑得開懷，被當老婆疼的梅長蘇窘得臉紅，不過兄弟三人不約而
同想到：幸好不像蕭選。
晚餐後三人回到起居室，秀子很貼心地端來啤酒與熱茶，就上樓去休息了。
肚飽眼皮鬆，暖桌裡的雙腿熱烘烘的，梅長蘇伸展了四肢，一股倦意隨之襲來。
他的聲音懶懶的，講車禍、講整容、講琅琊閣、講江左盟、講謝玉、講蕭選、講
蕭景琰如何如何死纏爛打導致臉上被畫了一刀…他講得口都乾了，卻還有更多不
能講，因為太多細節沒讓蕭景琰知道，那些刀光槍影水裡來火裡去的事情，他要
帶著進棺材。景琰都不知道的事情，更不可能讓景禹哥哥知道。
「啊…說完了好累，我躺一下…」
梅長蘇說著就往後仰倒，一手覆上自己的雙眼擋住了天花板的燈光。蕭景琰挪了
位置，把他搬上自己的大腿安穩地躺著。他從自己的手掌縫隙裡看到蕭景琰哀傷
疼惜的表情。回顧這一大段往事很不容易，對他是這樣，對蕭景琰也是這樣。
沉默迴蕩在起居室裡，牆上時鐘的滴答聲一清二楚。蕭景禹鐵青著臉，一口氣喝
光一杯啤酒，之後才說：
「難怪，高湛當年不給我回去。」
「高湛見過你？」
蕭景琰聞言，幾乎要跳起來了，可是梅長蘇聞風不動。
「嗯，現在想想大概是小殊家出事後兩三年吧，高湛找到我了。我本來以為他要
抓我回去，可是他卻說為了我好，勸我不要回去。」蕭景禹想想，又說：「小殊
，要是當年我沒離開，或許…」
梅長蘇揮揮手，不讓蕭景禹說什麼千金難買早知道的話。
「要是當年景禹哥哥沒離開，搞不好早就被謝玉整死了，高湛可能是怕這種事發
生，所以才不抓你回去。」
「那麼，高湛跟爸爸，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蕭景琰與梅長蘇對望一眼，梅長蘇重新閉上眼，由蕭景琰開口。
「大哥，那個人去年過世了，高湛今年年初也走了。」
「是嗎…畢竟年紀也大了…」
蕭景禹給弟弟倒杯新的啤酒，也給自己倒一杯，兩人拿起杯子互敲一下，喝了兩
口。
「大哥，那個人給你留了遺產。」
「我不拿。」
蕭景禹說的果決，但梅長蘇懶洋洋的聲音動搖了他的決心。
「景禹哥哥，說實在的，這筆錢金額不大，蕭景桓他們根本不屑一顧，所以他們
並沒有阻攔這回事，而你，就算現在現身了，對他們也不具威脅性。我的建議是
這樣，你拿了這筆錢，這房子就可以翻新重建，或者給嫂嫂買間店面，或者兩者
兼顧還有剩。說說最實際的好了，你的孩子就要出生了，出生後的開銷不是小數
目，而這筆錢能幫上大忙，是不是？景禹哥哥，你考慮一下吧，你不為自己想，
可也為嫂嫂和孩子想吧。」
蕭景禹不語，指尖在暖桌上輪番敲擊著。這期間，被他們視為背景音的電視節目
播出廣告了，又進了節目，又播出廣告，直到此時他才嗤了一聲。
「小殊不愧是集團總裁，真的說動我了。」
「回去後我就安排，把你和蕭家的接觸降到最低。」
「有勞。」
而後，梅長蘇沒再說過話了，他在蕭景琰大腿上蹭到一個比較舒服的角度後就不
再動，像是真的睡著了。蕭景琰和大哥一起喝啤酒看電視，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話
家常，時不時去順順梅長蘇綁成一條的髮尾。
蕭景禹發現梅長蘇老半天沒動靜，就探出上半身去察看，坐好之後，說道：
「你真的很疼他。」
「他是我的命。」
「這麼直接不像你。」
「對付這個人，不直接不行。」
「沒少吃苦頭吧？他以前就愛折騰你。」
「對啊，他不是騙，就是逃。」蕭景琰苦笑，指指臉上的疤，「就算做到這程度
了，他還是把我往外推，自以為是為我好，我氣得大半年不理他。」
「以後別這樣吧，人生沒多少個大半年。」
「哎你幹嘛幫他說話，苦的人是我啊。」
說自己苦，可蕭景琰毫無慍色，蕭景禹也欣慰地笑了。
「你們今晚住我這兒吧，他似乎很累，睡得動都不動。」
蕭景琰想想，前晚這樣那樣、昨晚這樣那樣，不累才奇怪啊…可是這倒提醒他還
有某些事情沒做了，所以他說：
「不用，幫我叫車吧，我揹他回去就行了。我們還有些事要『處理』。」
蕭景禹聽到弟弟不自覺強調的那兩字，突然萌生為小殊掬一把同情淚的念頭，直
想把他搖醒祝他一路走好。
「我回去那時，會去看看你媽。」
「好，等你。」
「我給小殊的調酒，你要不要配方？」
「不要！」

為什麼不把配方收下來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