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琰vs.黑道老大蘇，現代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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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今天天氣很好。仰頭盡是藍天白雲，純藍的天與純白棉花般膨鬆的朵朵白雲，俯
視是一片翠綠色山谷，茂密的樹叢裡隱隱露出一條蜿蜒公路與銀白色閃亮亮的河
流。自山谷裡捲上的風勢強勁，樹叢被風吹出一片綠色波浪海，白雲的陰影也在
樹叢上不停飄過。天氣晴朗顏色鮮明，過路人常駐足於山路邊的平台喝咖啡看風
景，這是盛夏時節在山裡常見的景象，只是偶爾會捲來幾張冥紙與花瓣，平添一
絲寒意，也提醒過路人這裡在十三年前曾發生什麼事。
蕭蒞陽在路邊平台的柵欄旁站了許久，久到她那身高貴與氣質相符的暗紅色衣裳
幾乎與斑駁柵欄的暗紅掉漆融為一體。又是一陣風吹起，令她拉緊了裹住頭髮與
頸子的絲巾，另一手在胸前畫了十字後，才離開柵欄旁，走到不遠處的咖啡餐車
，坐在一個空位上，拿起尚有餘溫的熱飲紙杯，緩緩喝了兩口咖啡。整理好心情
後，她才又露出那招牌的高雅微笑，對那坐在對面的年輕男人說道：
「謝謝你，梅先生，今天願意帶我來這裡。」
「舉手之勞，謝夫人，再說我剛好有空。」
儘管風大，梅長蘇的長髮馬尾仍絲毫不亂，計算過後的神情既親切又冷靜。
「整整十三年，我連一次都沒回來過，一直有各種藉口…」
蕭蒞陽捏緊了紙杯，把塑膠杯蓋捏開了被風吹去。梅長蘇適時拉出一張濕紙巾覆
上那保養得宜的手背，適時退開讓她自己把手背上濺出的咖啡擦乾淨。
「無非是希望，我回來時他們還活得好好的吧…可是這麼久了，不得不接受現實…」
後面這段話說得七零八落，蕭蒞陽畢竟控制不住自己，便拿濕紙巾壓住了眼睛，
完全沒發現梅長蘇的完美表情出現輕微的碎裂，被幾口熱紅茶嚥下肚去。
「謝夫人這是人之常情，我想他們會諒解的，您無須過於自責。」
蕭蒞陽搖搖頭，又點點頭，嘆了口氣才拿開濕紙巾，對梅長蘇悽然一笑，原本端
著的架子似乎也散了不打算再作姿態。
「是說你怎麼知道這裡的呢？我問過我兒子，他在調查局做事，但他也不清楚。」
這是意料之中的問題，梅長蘇不急不徐扯著謊，就像前一陣子在蕭家宴會上對蕭
選謝玉說過的，只是當時對他們說的是自創公司為何使用江左盟這個名稱，與現
在解釋的大同小異，皆是感恩而已。
「我是育幼院出來的，我們那裡長期接受江左盟的資助，我當然也得到不少幫助
。出事那時我已經離開育幼院了，但我覺得就算幫不上忙也要…所以來過幾次…
」梅長蘇適度地把自己的眼神投向山谷，語調也漸趨低緩遲疑，像是真的在回憶
一段痛苦的過去，「就連自己後來打天下也是用江左盟的名字在闖，挺傻的不是？」
「有心，飲水思源。」
「幸好現在小有成就，否則這名號就被我弄臭了，搞不好還會被您姐姐姐夫入夢
來罵一頓。」
「他們哪那麼小氣！你也真是！」
這句俏皮話把蕭蒞陽逗笑了，梅長蘇跟著呵呵兩聲，視線不由得再往那山谷晃一
下。蒞陽阿姨，我不僅常來，連我爸媽、我自己當時躺在哪裡，都清清楚楚，您
知道嗎？當時被我們壓壞的矮樹，現在已經完全都長好了看不出任何痕跡，您知
道嗎？
此時，咖啡餐車老闆送來梅長蘇加點的厚片土司與熱奶茶，並在蕭蒞陽看不見的
地方對他做個小動作，示意那輛剛駛來的高級房車有些可疑，而隔壁桌的甄平也
牢牢盯著那裡。
梅長蘇勾勾嘴角。他知道開車來的人是誰，只要那個人不動，他跟蕭蒞陽就能在
這裡閒扯淡到被風吹得頭痛。
「謝夫人，您女兒還好嗎？是叫謝綺嗎？」梅長蘇把厚片土司切開幾塊，推到蕭
蒞陽面前，「上次送她回家之後，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說到這個，真的對你很不好意思，你好心送她回來可是我們亂成一團沒能好好
謝謝你，要不是在宴會上又遇到…我都沒問你怎麼遇到她的？綺兒她說過了可是
我想再聽你說。」
「我是跟客戶應酬完，回家路上看到她坐在路邊，都那麼晚了怎麼有個女孩子挺
個大肚子還坐在路邊哭，不幫忙說不過去。一問才知道她整個包包都掉了，就用
我的手機讓她先打電話給您了。」
「其實沒錢沒手機還是有很多方法能聯絡我們，不至於只能坐在路邊哭…謝綺她
平常不是那麼不獨立的孩子，可能是懷孕又回國來一時不習慣吧。」談到孩子的
事，做父母的總是比較慌張，蕭蒞陽也不例外，「她一回家就被她爸爸禁足了，
沒有家人陪不准外出，氣得她到現在都不跟她爸爸講話。兩個人都倔，綺兒又挺
個肚子，我一看到他們犟著就頭痛，唉…」
「謝綺都幾個月了，一直不開心也不好吧。這時候不是應該由她丈夫陪著比較好
嗎？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
「沒關係沒關係，這事兒啊…」蕭蒞陽有些難為情，不過還是講了，「他們還沒
有結婚，謝綺她男友是我們當地社區大學的講師，人看著挺誠懇的，就卡在她爸
爸不答應，嫌那小子來路不明。說起來，她爸爸會挑這時機回來，除了生意之外
，也是想要阻斷謝綺跟那個人的聯絡吧。拖到孩子都生了也沒關係，我們養得起。」
看來只有未來的大舅子知道卓青遙的來歷呢。眼下卓青遙離得也不遠，就多賣點
人情給他吧。
「謝夫人，我在想啊，如果您信得過我，可不可以讓我有空就帶謝綺出來走走？」
「這…」
「您放心，我對您女兒絕對沒有什麼念頭，就是純粹…純粹幫您的忙吧。」
這話說得有些過份了，蕭蒞陽皺起秀眉，又端出了那副生人勿近的架子。
「梅先生，彎彎繞繞說了這麼多，我倒要問問你究竟為什麼要接近我們了。先是
幫謝綺現在又幫我…不，你別插嘴，梅長蘇，你老實告訴我，你早就是謝玉的生
意夥伴了，還私下對我這麼殷勤，圖的到底是什麼？」
蒞陽阿姨不笨啊，這讓梅長蘇頗感安慰，如此一來他的戲也能繼續演下去不必改
腳本了。
他表現出意圖被拆穿而有些坐立難安的模樣，讓蕭蒞陽也做好了隨時甩臉走人的
心理準備。
「謝夫人，我剛說過我是育幼院出來的，以前我就一直在想，如果我有媽媽，她
會是什麼樣子…」打一出生就父母雙亡的梅長蘇紅了臉，很不自在地咳了一聲，
「送謝綺回家的那時見到了您，我就覺得所謂的媽媽應該就是您這個樣子吧，所
以忍不住想要更接近您…如果冒犯到您了我很抱歉，以後我不再找您就是了。」
「唉…你跟我那外甥差不多大吧…也是可憐人…算了…」
雖然有夫有子但風韻猶存又是貴婦人，男人想方設法來示好的狀況蕭蒞陽看多了
，但這種孤兒孺慕倒是新鮮，也讓她澈底卸了心防。
此時那輛一直沒動靜的高級房車，總算有人走出來了，車門開關的聲音引起這邊
的注意。
「咦？謝玉怎麼來了？」
梅長蘇故作詫異，但蕭蒞陽冷哼了一聲。
「我的手機GPS開著，方便他隨時監控。真希望他在外面有女人，這樣對大家都好。」
對於一個明知肚子裡已經有別人的種但還是娶了並且將其捧在手心三十年的男人
而言，這種想法實在戳心。梅長蘇望著蕭蒞陽看不出悲喜的臉龐，納悶著謝玉到
底知不知道枕邊人是怎麼看待他的，也跟著阿姨起身，一同將視線投向那個向他
們走來皮笑肉不笑的黃鼠狼。
「梅先生，你百忙之餘還得抽空招待我夫人，我實在過意不去。」
謝玉一邊不著聲色把蕭蒞陽拉到自己身旁，一邊伸手與梅長蘇相握，那溫暖乾燥
的手掌力道適中，很盡責地隱藏了主人真實的情緒。
「什麼時候一起打球？我跟你到目前為止都還沒好好聊過天，這樣對我的生意夥
伴實在說不過去。」
「謝先生太客氣了，我隨時恭候大駕。」
迅速約好了日期時間地點，謝玉摟著蕭蒞陽揚長而去。梅長蘇目送他們離去後一
會兒，走到平台的柵欄邊，看著那輛銀色的高級房車在山路上忽隱忽現，而後把
手機拿出來點開早就發來的訊息。
「蘇哥哥我把程式種在那位太太的手機裡隨時都可以用了稱讚我吧d(`･∀･)b」
26.
某個星期天上午，蕭景琰剛完成了陪媽媽上市場並且扛菜回家的任務，坐在沙發
上喝水時，接到了蕭景睿的電話。而電話裡蕭景睿一開始還在斟酌如何開啟話題
，聲音既猶豫又無助，講順了之後，火氣也跟著上頭了。
林靜完成了把食物塞滿冰箱的任務後，走到客廳來看到兒子一臉困惑在講電話，
不像是有案子的情況，便坐到一旁去等他講完。
「誰打來的？」
「是景睿，他…」蕭景琰還有些摸不著邊，「他說蒞陽姑姑最近出門，似乎都是
跟別人在一起。」
「跟誰？」
「梅長蘇。他不知道梅長蘇就是小殊，但他知道我認識梅長蘇，所以才跟我講這
件事。對了，晚點我要跟他出門一趟，他聽到姑姑打電話約了人要出門，他想去
看看。」
「小殊怎麼去找蒞陽了…」
「我不相信他只是單純想見蒞陽姑姑而已。」蕭景琰灼灼眼神射向林靜，把老媽
從沉思的深淵裡拉出來，「媽，妳一定知道小殊有什麼事。」
「什麼事？我什麼都不知道，小殊什麼都不跟我說。」林靜不滿的語氣聽起來蠻
像一回事，夠讓她把球丟回去給兒子，「再說了，小殊跟你什麼關係，你都不知
道，我怎麼會知道。」
蕭景琰被老媽一拳擊倒，再起不能。這記重拳令他渾身疼痛直疼到心裡去，而在
購物中心裡親眼見到梅長蘇與蒞陽姑姑時，更是心痛如絞。
哦對，還有卓青遙。
謝綺與卓青遙甜蜜蜜喜滋滋走在前頭，而梅長蘇與蕭蒞陽在後頭有說有笑。蕭景
琰都分不清楚那咬牙切齒的聲音是來自他自己，或是身邊的蕭景睿。
「難怪綺兒最近心情突然好起來，原來是這樣…」蕭景睿雙眼都要噴火了，他一
把抓住蕭景琰的衣領，「哥，我現在不能動卓青遙，你快把他抓起來！」
「我也想，可是現在不行。」
不遠處那名溫和英俊眼中盡是柔情的男子可是國際通緝犯，而他們現在沒行動通
知沒後援沒武器，稍有不慎，對方卻有信手拈來的三名人質。所以就算蕭景睿心
再不甘，腦子冷靜了也知道其中厲害，兩人便繃著臉繼續遠遠跟著。
那四人進了咖啡店，挑了窗邊的位置坐能看到外面，而外面的兩人也看得到他們
，所以兩人決定站遠一點不進去打草驚蛇了。蕭景睿此時接起一通電話，而蕭景
琰趁這空檔習慣性地掃描四周，掃了兩圈頓覺毛骨悚然。
什麼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跟蹤別人，但他們也早被別人跟蹤了！蕭景琰分
辨出幾名或遠或近看似無害的路人其實都虎視耽耽盯著這裡，同時想起穆青說過
梅長蘇不會獨自出門，可現下他沒看到甄平黎綱或藺晨，難不成這些人都是他的
手下？小殊生意是做多大要搞這麼大的陣仗？
不對，更外圈還有一群人…蕭景琰總算在視力所及最遠之處看見甄平對他微微點
頭了，所以最外圈確定是小殊的人，而跟他們一起監視咖啡店的人，到底是誰的
？目標是誰？等蕭景睿一講完電話，他就開口問道：
「景睿，你們局裡有人接管卓青遙的案子嗎？」
「就我所知沒有，上頭目前不想碰卓青遙，我不知道為什麼。」
蕭景琰哼一聲望向店裡，蕭景睿以為他在看卓青遙，實際上他正瞪著梅長蘇那個
始作俑者，要是讓蕭景睿知道他自己被冷凍的原因，只是因為好心準備了一盒小
小的衛生套而得罪小殊，不知他會做什麼反應…咳，還是別給他知道比較好。
所以那群人應該不是調查局的，目標也不是卓青遙，這裡還有誰最有可能是目標
？小殊？蕭景琰臉色鐵青，簡直要跳起來去拷打那些跟蹤的人了，可是甄平他們
遠遠盯著，表示那群人對小殊暫時沒有威脅性，且小殊可能也知道那些人的存在
而故意讓他們跟蹤。這到底什麼狀況？
「哥，你也發現有些人跟著我們了是嗎？」
「嗯。」
「別管他們，他們是…」蕭景睿嘆口大氣，「他們是我爸派來的，為了監視我媽。」
「什麼？」
這答案完全出乎蕭景琰意料之外，而蕭景睿露出苦笑。
「他們兩一直有些問題，回來認識梅長蘇之後變本加厲了。我爸一天到晚疑神疑
鬼的，總說我媽出門都是跟梅長蘇在一起，還翻我媽的手機定位紀錄來講，可是
經過查證後發現那些有異的紀錄其實都是錯的，她不是在家就是跟我們在一起，
就算出門，說去哪裡也都沒騙人，而幾次跟梅長蘇見面也都是公開的，所以我跟
綺兒覺得是我媽的手機壞了，如此而已，可是我爸聽不進去。後來他找了那些人
來，只要我媽一出門就跟，今天又拜託我過來，剛剛就是他打來問情況的。」一
口氣講到這裡，蕭景睿看起來累壞了，他低頭看著地板，聲音變得很小聲，「哥
啊，我爸大概是要等到親手抓到我媽跟梅長蘇上床，他才會停止懷疑吧。而這一
切，是不是因為我？如果當年沒有我，如果…」
「不關你的事，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蕭景琰阻止他往下說，並拍拍他的肩，「
那是他們兩個的問題，頂多再加上你生父。」
「你根本不瞭解，不過還是很感謝你，我真是他媽的累死了。」
兩人相視而笑，結束這個話題。又呆呆站了一會兒，蕭景睿撇撇嘴，說道：
「我覺得不必再監視了，我們進去喝杯咖啡如何？」
「你可別跟卓青遙槓上。」
「我懂得看場合。」
27.
這是一場尷尬的相見歡。知情者如蕭景睿與卓青遙、蕭景琰與梅長蘇，初見面時
和煦的笑容裡都隱藏著些許不自然；而蕭蒞陽看到兒子現身，腦子一轉差不多就
知道是怎麼回事，溫婉的容顏裡也摻進一絲陰影。看來現場最歡的就只有毫不知
情的謝綺了，她搖著蕭景睿的手又叫來店員換大桌。
「哥！好幾天沒看到你了！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兒？」
「你哥我是幹嘛的，想找你們還不容易嘛。」蕭景睿對妹妹開過玩笑，就把蕭景
琰介紹給他們，「媽，這是景琰，您還記得嗎？」
「姑姑，我是景琰，好久不見。」
「景琰、景琰…啊，都長這麼大了！綺兒，這是妳表哥，妳舅舅的小兒子。」蕭
蒞陽轉頭又跟梅長蘇介紹，「長蘇，這是…」
「謝夫人，我認識他的，他是市警局刑警隊小隊長，也正是我的男朋友。」
此言一出，在場五人都受到或多或少程度各異的驚嚇，而驚嚇最甚的莫過於蕭小
隊長了。
梅長蘇往那呆若木雞的男朋友嘴角啄了一口，才把他輕輕拉到自己身邊的空位坐
好。
「最近我們都忙，都沒什麼約會了，連電話都很少講，我都快忘記他長什麼樣。
要不是今天在這裡碰面了，我還真不知上哪去找他。」
那人半埋怨半撒嬌的，讓蕭景琰幾乎以為是真的了，大概愣了零點五秒吧，他順
勢握住梅長蘇放在桌上的手。
「好巧哦！你們交往多久了？」謝綺的粉紅色泡泡冒出大大小小一大堆。
「好多年了，他八成膩了吧。」梅長蘇如此回應，隨即感受到手被握得有些痛。
「什麼膩了，是我不好，回去補償你。」
謝綺與蕭蒞陽格格笑著，而蕭景睿與卓青遙隱去對彼此的火氣。蕭景琰放開梅長
蘇的手，卻在桌下勾著他的腳，痴痴看著這人長袖善舞笑靨如花如同看著真正的
愛人。這是一場很完美的下午茶時光。
兩個小時後，梅長蘇坐上蕭景琰的車，蕭景琰沒說要去哪他也沒問，整段路上兩
人都沒說話。車子沿著山路往上，直到一處能俯瞰整個T市盆地的小平台才停下來
。這處很適合看日落與夜景，不過天色尚早，目前只有他們兩人在。
蕭景琰面無表情，解開安全帶離開駕駛座，繞到副駕側開了車門，一副你不下車
我就把你拉下來的氣勢。梅長蘇淺淺一笑，好整以暇下了車，靠在引擎蓋旁，自
顧自往太陽下山的方向瞄了幾眼。
「為了補償我所以帶我來看日落嗎？你真浪漫。」
「解釋清楚。」
梅長蘇這才拿正眼看著蕭景琰，斂了笑意深深盯著面前這嚴肅又帶著怒意的臉孔。
「我要對付謝玉。」
「你什麼？他是你姨丈！」
「你弄錯了，他是林殊的姨丈，是我、梅長蘇生意往來的對象。」
「就算是這樣，謝玉哪裡得罪你了？」
沒什麼，只是生死不共戴天之仇罷了。
「沒什麼，我跟他的恩怨只是生意上的事情罷了，他想吞掉我的事業，我想吞掉
他的。等這次交易完成，差不多就要見真章了，所以我得先下手為強。」梅長蘇
看到蕭景琰目瞪口呆的表情，不禁輕笑一聲，「得了吧，你可是個警察什麼場面
沒看過？我的事業做這麼大，你該不會真以為這其中沒用過什麼手段？」
「是有多大的利益值得你把蒞陽姑姑一家人拉下水！」蕭景琰真想揍他一頓，「
你利用他們去打擊謝玉的弱點，就沒想過萬一發生什麼事嗎？」
觀景小平台出現其他遊客了，這裡凝重的氣氛引起他們的注意，可能在猜是否情
侶談分手。梅長蘇抿抿嘴，慢慢把雙手環上蕭景琰的腰，近得像是完全貼住他但
又保持了一枚錢幣厚的空間。
「為防萬一，我讓卓青遙現身，加上景睿，他們能保護蒞陽阿姨和綺兒。而我把
你拉進來…」梅長蘇雙手上移，揉著那緊繃的背，「你是他老婆的侄子又是警察
，他會顧忌你而暫時不敢動我。」
蕭景琰深吸一口氣，身軀因梅長蘇的貼近而顫了幾下，可是梅長蘇似乎渾然不覺
，反而扣住了他的肩頸，嘴唇附在他耳邊輕輕噴著熱氣。
「而我，只要爭取到那段『暫時』，就夠了。」
蕭景琰猛地別過頭，不讓梅長蘇得寸進尺，但他無法再更抗拒了。望著那通紅的
半邊臉，梅長蘇眼神一暗，伸出手指不費什麼力氣就把人勾回來。
「所以我也是你計劃裡的一部份？為了對付謝玉，你算計我多久了？」
「你是變數，從不在我的計劃裡。如果今天你沒出現，我也會照著已經寫好的劇
本來走，可是你偏偏出現了，就幫幫我吧，把男朋友的名字借給我一陣子就好，
要不我明天就去跟蒞陽阿姨說我們分手了。」
「你會好好的嗎？毫髮無傷？」
「謝玉絕對無法傷害到我。」
蕭景琰咬住下唇，決定無論如何得再掙扎一下，也許能問出他想知道的。
「小殊，謝玉跟你的車禍有什麼關係？你老實告訴我，我就幫你。」
「你想太多了，真的。」梅長蘇用大姆指摩挲他的唇，能不能按捺好這頭牛就看
這最後一步了，「不親我一下嗎？」
蕭景琰氣得要命，惡狠狠瞪著梅長蘇，理智上他知道這人講話虛虛實實讓他不知
該信哪一句，而現在無論是把人揍一頓或是直接開車離去，都好過將自己投身在
這真假交織的網中，可他仍在對視幾秒後捧住梅長蘇的頭，用力吮住他的唇，天
真地以為只要奪去這人口中的津液與空氣就能阻止他繼續作怪。而梅長蘇則是閉
上眼縱容著那有些粗魯的動作，把自己算計了蕭景琰的無奈不甘以及對方強餵給
他的複雜情意，通通給嚥下肚去。

推推 心疼小殊

推！

景琰快多親親小殊每次看到小飛流的訊息都覺得反差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