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Lancelot / Percival
忠於電影劇情,James離開後的某一天(建議先閱讀過《Vanilla Twilight》)。
R18防爆頁。
▲10:00
「請你下來。」
拿著資料回到研究室,見對方又佔據了那個令他困擾的老位子,他走至桌邊將資料夾放下
後,微皺起眉看著對方低聲說道。
然而,正用整個身體強佔著鍵盤的對方,非但絲毫不理會他的請求,甚至在他的請求落下
後,壓著鍵盤滾了一圈,使電腦隨著無心的指令跳出了幾個視窗,再盯著他彷彿挑釁般地
、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重新躺下。
不,Alistair反省著自己所下的註解,他想他所解讀為挑釁的眼神,其實是相當優雅及惹
人憐愛的,他隨即意識到了自己的成見是從何而來——但這並不會使他改變,在與那象徵
放鬆狀態的細長瞳孔對視了幾秒後,不顧對方抗議的叫嚷,伸手直接將貓抱離鍵盤的決定
。
無視貓用言語與肢體強烈表達的不滿,將扭動著身體試圖攀住他手臂的對方放回地上的紙
箱裡後,他拿起桌面一旁的刷子刷去滿鍵盤的細毛,然而當他才剛刷完第一回,小腿便再
度傳來被一團溫暖貼上的感覺。
停下手中的清潔工作,低頭看向蹭著自己的貓,Alistair不禁又一次蹙起才放鬆沒多久的
眉間。
今日他們坐車抵達總部後,特務的直覺告訴他們總部的氛圍和往日不大相同,但並不是往
糟糕的、令人神經本能緊繃起來的方向發展;有不在意料中的事發生不過不是壞事,以他
們職業的性質來說,已足夠特殊的引人注意了。
而也因此,他們完全不需進行情報蒐集的動作,在醫療部門同事見到他們後的即時更新下
,他們跟著去到一大早便忙碌起來的獸醫室,在眾人包圍的中心,看見一隻受了傷、正對
著醫護人員齜牙咧嘴的野貓。
野貓的脖頸處疑似被某種繩索類的物品長期捆綁而皮膚潰爛成一圈,除此之外身上還有大
小不一的割傷與膿包,車輛保養部門的技師在莊園裡試車時於車道旁發現了牠,費了一番
功夫和付出幾道皮肉傷為代價才好不容易將牠帶過來,但進入獸醫室後,對極度不信任人
類的野貓來說,只不過是另一場大戰的開始。
於是他隨著James脫下西裝、戴起手套加入安撫野貓的行列,沒想到他們一踏上包圍線的
邊緣,野貓原本激烈反抗的動作便突然停了下來。
看著停止反抗的野貓,眾人正要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時,便見到野貓四肢用力一蹬、果決
地朝向他跳了過來。
他對貓沒有特別的喜愛或厭惡,一直以來他想他都對狗更有好感一些,因此那時他只是如
同接住一件貨品般,穩穩地使貓安全降落在自己的懷裡。
但野貓顯然不是一時衝動才做出這個決定。
跳入他的懷中後,前一秒的激烈抵抗彷彿是眾人的共同幻覺般,野貓在那之後溫馴的不可
思議,當他將牠放上自那裡逃逸了好幾次的金屬平台時,野貓也沒有再掙扎,甚至合作地
接受醫療人員的醫治,不過只要他稍微遠離平台一些,野貓的情緒便又會明顯緊張起來。
獸醫師對野貓脖頸處潰爛的傷口進行清創後,推斷野貓遭受到了來自人類的惡意傷害,雖
然不清楚野貓為什麼會跳向他,但也許目前只有偶然出現在這裡的騎士,是野貓唯一能放
下戒心的對象。
後勤同事們在聽完獸醫師的診斷後,默契地將視線全轉移到了他身上——他身旁的James
則是對他毫無用心地露出了打從心底感到欣喜的笑容。
於是,半小時後,他抱著紙箱踏入所屬的武器研發部門,箱子裡頭有飼料、零食、水、貓
砂,以及獸醫師特地從櫥櫃裡翻出的全新填充玩偶。
還有一隻穩坐在其中的、昏昏欲睡的貓。
現在,看著蹭得他一褲管毛的貓,Alistair彎下腰伸手要將牠重新抱回箱子裡,但貓似乎
已經識破了他的進攻模式,先是轉了一圈自他雙掌中逃脫,再反過來嗅著他的指尖。
他在貓打算進一步探索自己手上的墨水漬時把手收了回來,貓不滿的叫了兩聲,四肢出力
、似乎又想跳上桌子。
看著纏繞在貓四肢上的繃帶,在貓行動前,Alistair先一步的站起身,拿起桌上空了的馬
克杯往研究室的門口走去,在帶上門前他回頭看了一眼這次也跟了上來的貓,不同的是這
回他留了讓對方跟上自己腳步的時間。
貓輕而易舉地在他們短短的路程中、獲取了部門絕大多數同事炙熱的注意,走在貓身邊的
他則抱著不冷也不熱的心情,偶爾停下腳步等因好奇而停頓下來的貓回過神來,再一同往
部門的茶水間走去。
然而,Alistair胸口的溫度在抵達茶水間、意識到某件極微小卻對他相當重要的事後,陡
然往下掉了幾度。
他首先發現自己已經喝慣了醫療部門的淺焙咖啡,接著再度想起自己今天無法踏入醫療部
門這件事。
這使他花了過多的力氣在撕開和醫療部門同品牌的紅茶茶包上,將茶包丟進馬克杯中後,
又太過認真地按下飲水機的熱水鈕,一向溫和悠閒的熱水驚醒過來、急忙以最大量和最高
速率湧出,轉眼間便注滿了整杯熱茶。
「Percival?」
這時,茶水間門口傳來貓、淺焙咖啡、心情如跳傘般直落這一切中心的聲音,Alistair鬆
開握上馬克杯握把的手,轉頭看見James笑著朝他走來。
James手中拿著他自己的馬克杯,但此時裡頭承載著的並不是他喜愛的伯爵茶,而是他不
常喝的咖啡,Alistair看著他走到自己身邊,笑著將彼此的杯子互換。
——他還是喝到了他的淺焙咖啡。
看著抿了杯中的紅茶一口後,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嘗試和貓接觸的James,他嗅著熟悉的香
氣、飲下溫暖的咖啡因。
想著因一件小事而驟降的情緒,也因另一件小事,感覺自己胸口的溫度隨著冉冉攀升的熱
氣,一起逐漸暖和起來。
他們在離開莊園前將貓送回獸醫室,他不清楚自己一整天的陪伴下起了什麼作用,只瞭解
貓對獸醫善意的雙手已不再抗拒,即使明白將要和自己分開,也只是為此感到低落了一點
,沒再回到上午那草木皆兵的狀態。
最後他伸手摸了摸那朝自己仰著的頭代替道別,他想他還是對狗更有好感一些,不過如果
明日這隻貓仍想跟著自己,他不介意電腦再多跳出幾個無心的視窗、鍵盤上滿是讓清理起
看起來沒有盡頭的細毛。
而且——
回到家後,即使身體因連日來的實驗感到疲憊,James仍舊堅持穿上圍裙、親手準備他們
今天的晚餐。
『因為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樂,Ally。』
看了身旁正在試味道的James一眼,Alistair偷偷將刀平移了一小段距離,切下比預計少
了一些的西蘭花。
但他小小的偏食馬上就被大廚發現,下一秒James便自後方環抱著他,握住他拿刀的手、
把原本的份量補回來。
他感覺到James貼上自己的頸邊,彎起了雙眼、揚起了嘴角。
於是他也跟著笑出聲來。
*
Roxy的心意在晚餐後由管家代為送達。
今年他們無論面對任何事物都認真無比的女孩,和往年相同、親手製作了寫滿祝福的卡片
,他們看著女孩逐年緩緩遠離稚氣的字體,在沙發上隨著時間流逝慢慢地將頭靠在一起閱
讀。
女孩在粉藍色的信封下放了一對造型樸實但作工相當精良的袖釦,James為女孩的好眼光
歎出了打從內心深處柔軟起來的歎息,他則將自己往那放鬆下來的溫暖更靠近一些。
「James。」
James今年送給他一個不用擔心摔壞的馬克杯,琺瑯材質同時燒結上了沉穩的灰藍色,他
知道木製的把手可以為他阻絕熱茶燙人的溫度,也這才明白前幾日拿備用毛巾給自己時,
James要他從綠及藍中挑選一色的用意。
想起這點,他忍不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向細心又謹慎的戀人再一次渴求那沒有華麗的技
巧、但擁有獨一無二的溫柔和專注,使他永遠為此感到心悸不已的吻。
馬克杯和領帶,是專屬於他們彼此的習慣,領帶是源自James的喜愛,而馬克杯的開始,
是來自一個改變的結束。
他原先使用的、以瘋狂茶會為主題的馬克杯,在一次疏忽之下,把手裂成了嘗試用強力黏
著劑也修補不回的碎片,他失去了自己專用的馬克杯,但直到一個多月後,打開James用
心包裝的禮物盒,他才再一次認知到這件事。
他想著這一個多月來自己並未中斷的咖啡與茶,接著想起James為他打開櫥櫃、從裡頭拿
出一個醫療部門全新的訪客杯那天;他那時看著佇立在盒中等待自己取用的馬克杯,知道
自己會去總務部門詢問能否將訪客杯買下來,然後從明天開始使用這個全新的杯子。
他們透過馬克杯與領帶收藏著彼此的愛,在每一年只屬於他們的日子,將平凡的物件定義
得不再一般。
依戀地鬆開那略薄的上唇後,Alistair將一滴就要滑入領帶下方的汗珠抹去,再拿起一旁
的軟管放進James的手心,「知道這是什麼嗎?James。」
James會知道,在得到回答前他便曉得,但是今晚,一股令他口乾舌燥的煩躁,使他想聽
James低沉的嗓音,因自己而起伏、失去平日那溫和的步調。James平日只於他面前展現的
樣貌已有許多,Alistair明白自己此刻的要求就像個貪得無厭的小孩。
然而,下一秒,看著James未被領帶遮掩住的雙眉,因疑惑而短暫地往中心聚攏一瞬、再
對著自己輕點幾下頭後,他做了個深呼吸,將前一秒貪得無厭的檢討自腦中驅離。
他握上James拿著潤滑劑的右手,在幫他把瓶口轉開後,拉過他慣用的左手,將管內的黏
稠擠出一些在他的手指上,他看見James因自己的動作瞭解了暗示、繼而聳起肩的樣子,
但想要更多的煩躁感,讓他不但不就此打住,更進一步的驅使他如誘惑天使欲其墮落的惡
魔般,先給了James輕淺的一吻,再靠近他耳邊說:「我想看你自己來。」
Alistair知道自己以行動的暗示已足夠讓James為此漲紅了臉,但——他明白、他反省,
他想讓James照著自己的慾望做出他想看到的一切後,要告訴他這些皆源自他偏執、嚴重
缺乏紳士風度的愛——看見聽了自己的話後,James滑動了一下的喉結,他發現自己其實
不是第一次,想完全放下理智的自己,獨占James的所有。
他真的是個太過受寵的孩子,然而他同時也清楚專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和無微不至的關
心皆其來有自,並非理所當然。
慢慢地靠上沙發,Alistair看著James將塗抹著潤滑液的左手往下身探去、不自覺的抿起
唇再緩緩吐氣,他感覺到自己興奮的分身為眼前這美好無比的風景更加挺立,於是他伸出
雙手把James對他敞開的襯衫,再沿著滲出了一層薄汗的肩頸線條往兩側推得更開。
他用雙手代替唇向下愛撫著那厚實胸膛上、在此刻總是脆弱又敏感的突起,他更想要用唇
輕舔它們。
「嗯……唔!」
但是,這樣他就看不見對自己一個小小的動作,因雙眼被矇起而無法預知、也無法克制的
反應了。
「James。」他帶著歎息的語氣在那正隨著擴張的進行、淺淺換氣的唇留下又一個安撫的
吻,接著用淌於James大腿根部的潤滑液溼潤自己的手指後,將擴張的工作以緩慢但不接
受婉拒的態度,加快了一點腳步。
「Ally——!」面對自己的加入,James鬆開了握著潤滑劑的右手改攀在他肩上以維持平
衡,無法、也不願將目光自加重了喘息的James那泛紅的雙頰移開的他,歪下頭用同樣汗
溼的臉蹭了一下抓著自己的手後,將還逗留在James胸前的左手,順著那繃緊的腹肌線條
往下滑至腰後支撐著他,再努力溫柔地把甬道中的手指往內部更推進一些。
「哈啊……Ally……」
他看著James的呼吸變得更加凌亂急促,感受著當自己以吻安撫時、那跟著失去步調的唇
,直到當他聽見那熟悉的、因情慾高漲到就要難受起來而洩漏出的呻吟,他退出自己一直
或重或輕欺負著James敏感處的手指,連帶也帶出了James的。
拉著那因潤滑液及體液而黏膩的手,Alistair將之覆上了自己勃發的慾望,他為此做了個
要自己冷靜下來的深呼吸,然後在James直起腰、咬著下唇主動慢慢將自己的分身納入體
內時,嚥下了急躁、為了不帶給James疼痛而忍耐著的渴望。
他們在完全契合後默契地律動起來,布面沙發因他們迫切地希望感受到更多彼此的動作,
發出有失禮儀的摩擦聲,然而那些細碎的聲響很快地便變得微不足道,一點一點被他們的
唇舌交纏、肉體拍擊在一起,以及亂了節奏的喘息和夾雜於其中的呻吟掩蓋過去。
Alistair雙手扶在James的腰上,專注地看著平日溫和的騎士為自己敞開所有的樣子,他
的陰莖不斷退出又深入那包裹在西裝褲下最私密的地方,看著那裡隨著他們的動作擠出一
些其中有他也有James的液體,接著等待James顫動著大腿肌肉、將被肏幹出來的精液噴灑
上自己的腹部後——
他拉下那在過程中早已隨著他們貼近彼此的渴望而鬆脫的領帶,在James感覺束縛被取下
後,看向自己那依舊專注與珍惜的眼神中,湊向他虔誠地獻上自己的唇,將所有的獨占欲
任性地,留在James總是承接著他所有的愛裡。
*
今年他仍是準備了領帶作為祝福。
在踏入墓園前,他回頭看了一眼,再度面向前方等待著他的道路時,依舊是那草木隨著季
節繁盛,但卻也是一片荒蕪的世界。
幾日前,他將那條和James眼瞳同色的領帶好好的幫他繫了上去。
這是接James回家後,他所唯一能為他做的事,在那時間之流停止了的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