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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雨下了一個多禮拜了，雖說不大，成不了氣候，但總歸是讓人
不舒服，從早到晚望出去天都是灰濛濛一片，情不自禁就皺了眉頭。
早上出門天是陰的，賀天就沒帶傘，想要下也下不大，跑兩步就是了。
吃飯時看見那個人打著傘，賀天沒說話默默地走過去躲在他傘下，紅
髮轉頭瞥了他一眼，不置一詞。
兩人這幾天都有些冷戰的意味，互相看對方都有點不爽，但又不
聲不響。蹭那人傘到食堂，賀天往左拐，紅髮往右拐，總之是誰也礙
不著誰，不說話也是，免得一言不合又見血。
上次下雨在車站，賀天是真的有點過分了，那一腳撞在紅髮胃上，
他自己當然是沒什麼感覺，對方就不一樣了，沒走幾步路就捂著肚子
蹲下了，呲牙咧嘴還硬撐著。賀天打的給送去醫院，交了錢就跑了，
說到底是心虛的，那人說話難聽又不是第一次知道，讓讓人家不行？
非得動手解決？可他又覺得實在是不收拾不行，不然兩人在一起那人
還不清楚到底誰說了算。賀天這麼想的當然不能主動去道歉，心想自
己到底是個爺們，將來那啥也是要在上頭的，絕對不能慣著那位。
這雨下了多少天，他們就有多少天沒說話了。
賀天課間躲樓梯間抽根煙的功夫，兩人又遇到了，紅髮手裡拎著
一本書，從樓下上來的時候低著頭沒瞧見賀天，這會走到平臺了才抬
眼，頓時臉色就變了，轉頭就要走。
「……」賀天背對著他，聽見動靜側頭看了眼，正巧看到紅髮轉
身，這是多不想看見自己啊。」你別走，我們說兩句話。」煙燃了一
半，猩紅的火星在色調沉暗的老樓樓梯間裡尤其格格不入，一陣煙霧
升起來，賀天隔著白色的模糊地望見那人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賀天掐了煙，手撐在生鏽的鐵質扶手上，強烈的冰冷的觸覺瞬間
侵膚而入，讓他一陣清醒，他轉頭對著空盪的樓梯，賀天想：真是好
樣的！我還堵不到你了！
放學那會，賀天頭上頂個包就跑車站去蹲點了。細密小雨打下來，
沒一會衣服就蒙了一層水，賀天躲在公交站牌邊上，隔一會望一眼校
門的方向，那人沒盼來，倒是來了個看熱鬧的。
「你是不是傻，下雨你不站車站底下在這淋什麼雨？」見一打著
把黑傘，褲腳卷了幾個卷。賀天連人帶傘一起扯了過來，「躲會雨。」
「我趕著走呢！」見一不樂意地瞅了他一眼，「你這兩天怎麼了，
走哪都一張老子很煩別理我的臭臉。」
賀天敷衍般地回笑了兩聲，「你怎麼還來坐公交，你去哪啊？」
見一有些不自然地撓了撓頭，道：「你管我。」賀天哼了一聲，
心想你除了去找展正希還能去哪？我就是不想拆穿你。
「誒誒，公交車來了，我走了啊。」見一臨走把傘往賀天推了推，
賀天擺擺手，「趕緊走趕緊走，見你這麼開心我就心煩。」
公交車一走，車站上就剩了兩三個人，賀天朝校門口掃了眼，就
見紅髮小跑著追出來了，過馬路也不看車，估計是看追不上了才慢下
來。
那人走到車站下，收了傘才站定，賀天大跨一步過去攬住他的肩，
暗暗使勁，面上還一副哥倆好的架勢。
紅髮肩膀往旁邊一別道： 「放手，你誰啊你。」他的語氣異乎尋
常地冷靜，仿佛對方只是一個陌生人。賀天手一愣，手頓了頓，到底
放下來了，無奈道： 「那天是不好，下手重了點，你也不至於躲我這
麼久吧。」
「我躲你？你可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吧。」紅髮像是被氣笑了一般，
嘴角牽起一個諷刺的笑容。
「別鬧。」賀天皺眉道。
「誰鬧？我？在你面前我可自愧不如！」紅髮一句不漏地噎回去。
他臉上的笑容太過刺眼，賀天只覺得一股火衝上心頭，生生又被
自己壓下去，咬著牙道： 「差不多得了，別給臉不要臉！」
「怎麼，你又想動手？好啊，這裡正好還有觀眾呢！」紅髮臉猙
獰起來，扭過頭直視他，眼裡一絲溫情都沒有，倒是像極了他們第一
次見面的時候。那天在樓道口，紅髮攔住見一的路，而賀天從一片光
明裡走進來，站在明暗交界處，他頭髮像尖刀一般一縷一縷刺下來，
他的眼睛隱沒在黑暗裡，只是站在那裡，就給人以無法抗拒的壓迫感。
賀天的心境仿佛又回到了那個下午，他捏緊拳頭，抬頭回以一抹
邪笑： 「你以為我不敢？」
車站上的人陸陸續續又多了起來，人來人往紛紛投以側目，兩人
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實在太過明顯，周圍的人也不敢靠近，不知道誰喊
了聲車來了，紅髮轉身撿起傘，隨著人群走上了公交車。賀天站在原
地，始終也沒有再說什麼，也沒再動手。
公交車開過卷起一陣冷風，夾雜著零星雨點飄到他身上，賀天抬
手，一拳砸在公交車牌上，砰的一聲巨響引得行人偏頭竊竊私語。賀
天兩步走到馬路上，攔下一輛出租車，只說： 跟著前面那輛公車走。
紅髮住的真離他家不遠，之前能在便利店碰上也不奇怪了，那人
下了車，手指勾著傘帶子也不打，徑直往前走。賀天往司機手機塞了
張50的，說了句不用找了連忙下車跟上去。
紅髮抬著頭目視前方，眼神卻顯得無神，前頭豎著一個電線桿，
他也往前走，停都不帶停的，賀天快忍不住要去拉他，他才堪堪在電
線桿離頭不到十釐米的地方止住了步伐，往邊上跨了步繼續走。路上
低窪處積聚了一潭水，他穿著半濕了的板鞋，直挺挺地踩了進去，水
賤了半米高，褲子邊上一塊都沾了黑色的污水。
賀天站在原地，一個深呼吸，終於沒忍住上去把人從水潭裡拉出
來，「你走路看哪呢！這幸虧是個水潭，要是是個陰井口怎麼辦？」
紅髮愣了愣，甩開他的手道：「 要你管……」
「你以為我願意管你，你他媽要是別人，老子都懶得管！」
紅髮退了步，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太夠用，「……你說什麼？」
「……」
5
「你說什麼……？」
「你不是問我為什麼找你麻煩嗎？」賀天氣急反笑，捏著他的肩
膀，紅髮疼地擰起眉毛，朝他喊道： 「你到底想怎麼樣！」
磅礡的大雨陡然而至，密集的雨點砸在兩人身上，遮蔽了紅髮的
眼，他抬手抹去滿臉洶湧的水痕，去無濟於事。馬路上的車輛鳴響行
人退避，風刮倒路邊的垃圾桶，發出雷聲一般的哄響，迴盪在整個雷
雨世界之中。狂風穿過樹木的間隙，帶著初秋的寒氣席捲而過，風雨
夾雜之間，它輕易卷起地上的塵埃，讓所有聲音混雜在一起，像煙火
在空中四散飛濺，如同轟然倒塌的生命，天崩地裂一般地壯麗。
他永遠也忘不掉，在這個恍如颱風過境的傍晚，在一切嘈雜與紛
亂中，那個人帶著嗜血的笑容吼道： 「我就是看上你了，我喜歡你，
我不僅要找你麻煩，要你成為我的人，總有一天我還要上你！」
「你聽懂了嗎！」仿佛是怒極了一般，從地獄直達天際，那句話
重重地砸在紅髮的耳膜上，使他的心臟也開始震顫。
紅髮像是不敢相信一樣，自顧自地搖頭道： 「……你簡直是神經
病！」他奮力推開眼前的人，撥開狂風暴雨，他分不清方向，只知道
離開他，離開他，這個人太危險了。馬路中央，刺眼的車燈照的黑夜
恍如白晝，在一束束雨柱之後，極速駛來的車輛，甚至沒有任何減速
的趨勢，他張嘴想叫，卻什麼也說不出。
紅髮倏然睜開眼，感官漸漸回到他的身體，他無意識地伸出自己
的手放在眼前，透過手指是蒼白的天花板和嵌在墻壁裡的日光燈。他
呼出一口氣，胸口起伏之間，一陣溫暖又重新注入胸膛。紅髮閉眼，
對自己說： 只是一場夢，離譜的夢。
賀天手裡拿著一個冒著熱氣的一次性杯子推門進來，看見他醒了
一愣，繼而打趣道： 「醒了就趕緊走吧，你還要賴到什麼時候？」紅
髮聽到他的聲音時候，心不由自主地一顫，夢裡災難般的一切仿佛又
一次充斥了他的大腦，他翻了個身背對著那人道： 「要走自己走。」
「我走了你回頭再不理我怎麼辦？」賀天繞到床的另一邊，把紙
杯放在他床頭，笑道： 「我也是佩服你，燒到39度5還能出門，你是
真傻還是燒傻了？」
紅髮不想看見他，乾脆閉了眼，發燒過後全身都使不出力氣，開
口才發現喉嚨沙啞的很，「我睏死了，你別管我。」
「……」賀天到嘴的話都被他一句你別管我噎了回去，「我不管
你就死在大街上了，你可真能耐，對著你救命恩人連句謝謝都沒有。」
「滾！」紅髮不堪其擾，憋著氣道： 「你他媽別整天在我面前晃
來晃去我就謝謝你。」
「那不行，我看你暈倒了還不忘記在夢裡罵我，你這麼在意我，
我怎麼能走。」賀天笑道，幾個小時前在大街上，那個人回頭一句話
也不說，直直地就倒下去，他趕緊把人送醫院去了，這次賀天是死也
不走了，省的這人再倆禮拜不理他。
「……我罵你什麼？」紅髮突然抬起頭看他，一手撐在枕頭上。
賀天起身把他按回床上，指了指他的手道： 「你激動什麼，掛著水呢。
」
紅髮到底有些不安，自己什麼時候有說夢話這毛病，剛剛那場夢
他只覺得荒唐可笑，怎麼會夢見這個混蛋喜歡自己？人說夢是現實的
反射，你越想什麼就越容易夢見什麼，難道要自己說是賀天喜歡他？
不可能！自己喜歡那個混蛋？呸呸呸……更不可能了！
賀天看著床上的人面若菜色，以為他不舒服了，便拍了拍他臉道：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紅髮回過神來啪一聲拍掉他的手，窘迫道：
「我……我好的很。」
賀天喔了聲兩腳搭在他床邊上低頭玩手機，紅髮臉頰微微發紅，
轉過頭不看他，不知不覺又睡了覺。
賀天看護士給他拔了針，摸了把他頭髮，在他耳邊說： 「醒醒了，
回家了。」紅髮微睜開眼，被頭頂的光刺的皺起了眉，賀天拿手擋在
他眼前，看那人舒展了眉頭，眼神逐漸清明起來才移開。
「我自己回家就行了。」紅髮推開他，他這才想起天都黑了，沒
說一聲現在都不回去，這時想起來就渾身找手機，掏遍了口袋都沒找
到，賀天卻喊了他一聲，手裡拿著他手裡朝他揮了揮。紅髮惱怒道：
「你拿我手機幹嘛？」說著跳起來要去搶。他剛發過燒，全身都軟綿
綿的，走路都像是踏在雲上，賀天身子一矮，他撲過去，正正好好撲
在他懷裡，被賀天強摟著不放。
「我給你媽發過短信了，說你今天在同學家睡，你別操心了。」
賀天拍拍他的背，「你累嗎？我背你？」
對著這人百般的寬容，紅髮是有火也發不出，只能狠狠地捶了幾
下賀天的背，「不要。」賀天噗嗤一聲就笑出來了，紅髮打地越發狠
了，可他又用不出什麼力，全當活動筋骨了。
「生病就別跟我倔了，「賀天放開他，在他腳邊蹲下，回頭望了
他一眼道： 「上來。」紅髮猶豫著，他應該轉頭就走，可他突然就挪
不開步子，他想搞清楚賀天在計劃什麼，以至於這人從他醒來一直到
現在都異常的平靜，一句重話都不說，甚至全程還都帶著某種詭異的…
…溫柔？紅髮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想一定是我的錯覺，溫柔體
貼這種詞跟眼前這人是絕對搭不上邊的。
他覺得哪裡不太對，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乾脆就趴到他背上了，免
費勞動力不用白不用。等看到了小區眼熟的旋轉大門和溜金■亮的電
梯時，紅髮才想起來哪裡不對： 媽的！怎麼又被帶他家來了。
賀天感受到背上那人的僵硬，體貼道： 「今天住我家。」紅髮脫
口而出：我不要，立馬從他背上跳下來往外走。」你不要也得要。」
賀天拽住他的手，直接拖到電梯裡。
「你……」紅髮不住地搖頭，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後半句來，只跟
著進了電梯，他甚至沒有絲毫的掙扎。紅髮自嘲一般地笑了笑，十分
淡然地按下了樓層，在門口換了拖鞋，放下書包，撿起地上的紙團扔
進垃圾桶，從櫥櫃裡拿玻璃杯，給兩人分別到了一杯水，自己喝剩下
的澆到書架上的花盆裡。紅髮做完這些，回頭看那人略顯驚訝的眼神，
才後覺自己這些事做的是不是太順手了？
一切也許可以歸結為三個字，燒壞了，又或者是，習慣了。
賀天突然快步上前，抓住那人的手腕，把人扯進懷裡，紅髮立即
大叫道： 「你幹嘛！」
「別動，你聽我說。」賀天的聲音從他耳後傳來，帶著淡淡的悲
傷，無奈，或是疲倦，輕輕地，用與之前每一次都不相同的平和道：
「你知道的，我一個人過了這麼久。」
「很多時候，我呆在這個房子裡，會分不清一切是真實還是虛幻。
我感受不到時間的變化，沒有人會提醒我該吃飯了，該睡覺了，也沒
有人在意。」
「我過了這麼久，卻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現在我知道了。」
賀天捏了捏紅髮的手腕。
紅髮的心砰砰地跳了起來，他不斷地對自己說： 我在做夢，我在
做夢吧，這他媽是什麼意思，這混蛋要幹嘛？！
「你願意……」賀天微笑，左手搭在紅髮的肩膀上。
紅髮大腦中冒出一個荒唐透底的想法，他仿佛再一次沉浸入幾個
小時前的那場夢中，那種感覺，難以置信卻又莫名的理所當然。紅髮
不禁緊張起來，不行……不會吧……
「你願意做我家保姆嗎？」賀天道，「我覺得你很適合。」
紅髮睜大雙眼，屏在胸口的一口氣遲遲沒有呼出去，他張了張嘴，
發出一個啊？
「你就當報恩吧。我正好需要一個有人做飯，「賀天放開他，伸
出手指指著他道，「你這人雖然話很難聽，但不可否認飯還是做的不
錯的。」
「怎麼樣，你考慮考慮？」
「我去你大爺的！老子不幹！」紅髮一口氣終於喘了過來，抬腳
就踹在賀天小腿上，大罵一聲轉頭就走。回頭把客房的門拍的震天響，
媽的！怎麼有種被玩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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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一個紙團從後方飛來，在桌上溜了一條線滾到地上。晨
跑後第一節課，老師才開口見一就趴著睡著了。賀天百無聊賴，沿著
手邊試卷上題目的邊沿撕了一圈，揉成紙團朝見一頭上扔。
砸了幾個那人終於醒了，驀地抬起頭，兩個紙團勾著他的頭髮蕩
在眼前。見一轉頭怒視賀天，掄起桌上的英漢大詞典在手上掂量了兩
下，回頭斜了他一眼。」見一，你來說說看這題怎麼解？」老師啪嗒
一聲折斷一隻粉筆。周圍一陣竊笑。
「啊……」見一一臉茫然地站起來，賀天憋著笑在後面小聲地喊
他，舉起手裡的英語書朝他擺了擺。見一哦了一聲，恍然大悟般道：
「Please pardon.「
「這是數學課！」數學老師一巴掌拍在黑板上，見一抬頭才看見
一黑板的數學公式，頓時就恨不得把那本字典砸那人頭上。
中午兩人一起吃飯，見一擺了一路臉色給他看，賀天一點也不介
意，攬著他肩膀邊走邊說話，「展正希什麼時候來上課？我看你閑的
蛋疼。」
「過幾天吧。」見一打了個哈欠道，「你最近很忙嗎？幾次找你
打球都……」
「嗯？」見一說著就頓住了，賀天順著他視線看過去，紅髮遠遠
地從岔道走過來，狀似無意地瞟了他們一眼。見一看見他臉色便更差
了，抿著嘴一言不發，兩人擦身而過的時候，見一轉頭就要走，賀天
一手一個，笑道： 「碰上了一起吃個飯唄。」
紅髮眼神掃過賀天拉著見一的手，也不知道是不是才認出見一來，
臉色一下子也冷硬起來。兩人隔著賀天冷眼相望，都沒有動手，但看
的周圍的人都有點不安，像是蓄勢待發的猛獸，彼此醞釀著火氣，只
要一個火星引燃，就又是一場硝煙。唯有賀天，還是方才一臉輕浮，
轉而摟了兩人的肩，「這叫什麼，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一起吃個飯這
事就當過去了行嗎，犯不著在意一輩子是吧。」
見一不置一詞，拍掉賀天的手。紅髮在他另一邊寒聲道： 「你什
麼意思？」
「字面意思。」賀天道。
「憑什麼？」見一哼了一聲道。紅髮猛的越過賀天朝見一過去，
賀天忙轉身擋在見一身前，抓住紅髮的肩膀不讓他靠近，眼前的人眼
神愈加陰冷。
這兩人顯然都不樂意，賀天心想這事到底是紅髮理虧，不過他這
個脾氣，讓他吃個虧服個軟難度不亞於讓他給自己當保姆。再說見一
又是不肯低頭的，更何況這事還害得展正希進了醫院。那天展正希倒
下的時候，他是看到見一的模樣的，失魂落魄般，看在這情份上，見
一也不會鬆口。
這件事無形成了這幾個人中的一塊石頭，咯的誰都不痛快，一旦
抽絲撥繭開來，就又是一場風雨。
一時間賀天只覺得頭疼，乾脆道：「那你們打一架吧，我不插手，
打完不論輸贏這事就了了，行嗎？」賀天說罷往後退了一步，一臉看
好戲的樣子。見一瞪了他一眼，擺明瞭不想理他，紅髮也沒什麼動作，
賀天腆著臉又湊上去摟著兩人，「既然不打，那咱跳過這個步驟好了，
餓了吧，我們吃飯去吧。」
「你去吧，對著你我是沒胃口。」見一不等賀天反應，朝著馬路
對面的車站走過去。
賀天笑了兩聲，對著那人背影玩味道： 「那是，比不上你家那個
秀色可餐～」 見一腳步一頓，終於頭也不回地走了。
紅髮今天難得的冷靜，除了放了幾把眼刀外，連句重話都沒講，
賀天倒是有些驚訝，此時看那人也要走，忙一把拉住道： 「你別走啊，
出都出來了一起吃頓飯啊。」
「你自己去吃吧。」
「怎麼，你看我也沒胃口？」賀天故意一副可憐的模樣，「可我
看你很有胃口啊。」紅髮反常地對著他的調戲沒什麼反應，兩人沿著
馬路走，一路上紅髮都沉默地跟在後面，連腳步聲都像是在壓抑著，
賀天覺察出了點什麼，這人不對。
「怎麼了，生氣剛才的事？」賀天轉頭道： 「你說你心眼怎麼這
麼小，人就撞了你一下，你就要跟他打。」
紅髮猛的甩開他的手，咒罵一聲道： 「你那麼關心他，去找他啊，
和我吃什麼飯？！」
「啊？」賀天摸不著頭腦，「不是關心不關心這回事，你就說這
件事是不是你挑起來的，誒你這麼激動幹嘛？」
「我就特後悔剛剛沒動手！」紅髮咬牙。」你別倔，下次道個歉，
關係搞得這麼緊張有什麼好處。」賀天耐心道。
「哼！你想都別想！」紅髮急眼，抬腳踹他，賀天條件反射般捂
住小腿，單腿往後退了幾步，「我他媽還不是為你好！」賀天暗道，
老子以前操過這心嗎？！現在還不受待見了！
紅髮不理他大步向前，賀天喊到： 「你站住，剛剛還好好的，你
到底在生什麼氣！」
他不說還好，這話剛出口，紅髮凶神惡煞地轉頭對他就是一句：
「你剛才幹嘛擋著我！」
「我什麼時候擋你了？」賀天委屈道。
「就剛剛！」紅髮指著見一走的方向，「你憑什麼擋著我，我打
他你就那麼著急嗎？」
「我沒有啊，你就不能改改你那脾氣，一言不合就要動手。」賀
天覺得這人今天簡直莫名其妙，是他打開方式不正確？
紅髮瞪著他氣的說不出話來，半響才開口，「賀天，你最沒有資
格說我脾氣差。」賀天一愣，無奈一笑，他說的真沒錯，他自己脾氣
也好不到哪裡去，尤其是對著眼前這人，賀天摸了把他頭髮，「那我
們一起改好嗎？」
「誰要和你一起改。」紅髮別過頭。
「好了，隨你隨你，我們去哪吃飯啊，誒那家不錯，上次和見一
來吃過。」賀天看那人臉色舒緩，轉移話題道。
「不去！」紅髮頭都不轉一下，徑直走過那家店，「去那家。」
「喔，那好吧。」賀天道。
「你不樂意？」紅髮轉頭瞪著他道。
「我沒有啊……」賀天縮了縮腳道。

這兩隻好萌>///<感謝轉載

好看

好可愛啊 感謝轉載 最近文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