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古代架空
到這章終於把最想寫場面清單劃掉一條了（喘
數日之後，周中堂以為寵妾過壽為名於府中開堂會迎賓邀筵，一時冠蓋雲集，人聲
鼎沸好不熱鬧。
「張總兵，久未晤面，近來可好？」一名清俊男子向張國禧拱手寒暄道。
張國禧揚開驚喜笑容趨前應承：「少谷，真箇好久不見，自初春你隨尚翊凱旋返京
宮宴之後，便再沒見過了吧？別說我前陣子還讓尚翊那渾小子給殿前舉薦去了北疆防堵
羅剎進犯，這會兒抵禦初成，好不容易才重回人間呢。」語末彷彿不悅地咋舌撇嘴，卻
難掩幾分得意神色。
「總兵此程辛苦，然能者難免多勞，將軍與您相熟多年，必然深知您足堪重任。」
黃少谷爾雅笑答，轉而戲謔挑眉道：「不像咱們，縱然升官加給，成天還得受將軍大人
指使，不知何時方能獨當一面呢。」
張國禧莞爾輕啐。「這官場上下誰不知道鎮遠將軍疼惜你兄弟倆，此趟征調何止辛
苦，倘使聖意允准，還真想和你交替呢，尚翊要讓老子打雜都成。北地氣候苦寒難耐，
此處方才入秋，那兒早已近冬不說，羅剎邊境荒蠻，丁點閒暇娛興也無，沒曲可聽，更
無美人在懷，便是飲酒也僅有燒刀子再無其他，無趣得緊，可真要把人悶死。老子費勁
將羅剎鬼子逼退數十里，總算暫且掃靖得歸，歸來方知俗諺所謂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著實
半點不假。」
聞言，黃少谷偏頭微哂道：「您這可是戍邊呢，也別如此挑三揀四了吧。倒是聽聞
羅剎女子膚白勝雪，總兵難道無緣見識？」
勾起半側唇角，張國禧反詰道：「那可是戍邊呢，再說當地女子縱然如何標緻，單
單一雙碧藍眼珠便夠怕人的了，遠不如江南紅顏酥人心胸哪！」將目光放遠環伺一周，
眼見來回穿梭的嬌俏女侍與賓客所攜作陪倡伶，咧開爽朗笑容。
「想必總兵歸來首務便是造訪舊日相好了。」年輕男子露出了然笑意，而後驀然受
到觸動調轉話頭：「說著相好，駐邊這些時日，對京裡風傳的大事兒總兵興許不甚知曉
吧？」接到對方願聞其詳的神色示意續道：「顧曲將軍重金贏得蒲月樓傾城花魁初夜破
瓜，風流入幕羨煞眾人呢。」
張國禧初初響亮彈指，一副不出所料的通透，「早說他倆兩情相悅，當時還異口同
聲反駁老子沒這回事呢……」然而重思男子話中意涵，觸及其間關竅因而半途頓時收束
，凝眉提出疑問：「重金爭得？以蒲月樓花魁名聲與容姿，想來鴇母肯定狠手抬價，必
然所費不貲，他花了多少？」
黃少谷扯起一道果然內行的唇弧答道：「坊間相傳至少得有這數兒呢。」並比出個
手勢示意。
男人見狀微微瞠圓算不上大的細狹眼眸低嚷：「六百？那虔婆可真格獅子大開口！
六百兩就憑尚翊那不甚豐厚的薪餉，平時又芥毫不取的性子上哪生這麼大筆數目？難不
成他有膽向他尊親開口？」
「這等尋花問柳縱情聲色之事瞞蓋都來不及，怎可能為此驚動太傅大人。」年輕男
子勾出苦笑搖首。「將軍當了他那張珍藏的宋代古琴。」
張國禧難掩滿臉的無法置信，大張的嘴半晌也闔不攏。「他、他當了他那把琴？！
以往就是開口向他商借區區幾日，也總百般推託活像是提防著有絲毫損傷，現在居然…
…」啞口詞窮片刻方喃喃搖頭喟嘆：「遍歷花叢的顧曲將軍這回可真栽在一株荼蘼花下
哪。」
黃少谷尚未及答應，一道清脆嗓音伴著綽俏俊影翩然橫截那瞬短暫緘默，含燦有禮
寒暄：「張總兵久未謀面，聽聞近日退敵有功，大抵不日將受擢昇，可得先行向您道喜
呢。」而後朝自己微微頷首致意。
與黃少谷四目相對須臾，張國禧促狹道：「這會兒可是曹操到了。」轉而詢問挑揚
疑惑秀眉的青年，「花魁今夜隨溫將軍一同前來？」
青年搖首否認：「不，乃是應王侍郎帖約作陪。」瀲灩星眸流轉，頑笑道：「二位
大人方才聊些什麼可否說來聽聽，曹操不止耳根子癢，懸著心也癢癢呢。」
「還能有什麼？自是嘆服花魁娘子風韻無雙，迷得威震一方的鎮遠將軍神魂顛倒，
情願散盡千金換取一夜風流，就連必須典質收藏多時的古琴亦無二話。」張國禧輕哂揚
顎，面上滿是調侃神色。
黃少谷亦在一旁湊趣幫腔：「那可不是一般仿古舊製，乃是貨真價實由宋代傳下的
名家舊物，將軍最是愛惜，三天兩頭便要撥弄幾下方能安枕，出征之時也不時叨唸著戰
事了結歸家後頭件事便是用那把琴好好彈上幾曲呢。」
青年聞言清朗眉宇漾起淺淺波瀾，轉瞬即復淡定，才微微抿唇隻字未吐，戲臺之上
鑼鼓便響，打住眾聲喧嘩，各自歸位坐定賞戲。
而任憑台上一折〈遊園驚夢〉一折〈紅拂夜奔〉唱得宛轉纏綿酣暢淋漓，然而一句
忍心割愛押質珍重古物就為易換一晌貪歡於心湖浮沉晃蕩，擾得青年思緒飄颺難定，絲
毫未曾入耳細聽。
※
「你今日便試試存寶齋吧。」頎雅青年由木盒中揀出數樣首飾包起，交與清秀侍童
。「還是速去速回，當心切莫要讓嬤嬤覺察起疑了。」
接過疊妥小巧布包於掌中攢緊，畫燭頷首應承，隨即轉身低頭快步離去，堪堪跨出
門檻前刻還差些迎面撞上正要入內的杜蘅，惹得前者一瞬驚跳彷若驚弓之鳥，後者則橫
眉冷睨一句粗話險險脫口。
侍童紅著臉欠身道歉，匆匆出門趕辦主子交代事宜，杜蘅入內落坐呷茶壓驚問道：
「這畫燭是怎麼著，風風火火趕著投胎？」
「勞煩他替我出外置辦些雜事，倘若鴇娘知曉肯定少不了一頓好唸，便囑他手腳麻
利些莫要耽誤。」青年隨口清淡打發。
然而此間次數一多，饒是杜蘅原不願多管閒事，亦不免心生疑竇，且多少由恩客之
處耳聞些許消息，近日不時於質肆碰上畫燭為著典鬻財物頻繁出入——畫燭不過一介侍
兒，尚且稱不上正式入行，一切尚賴館內供養，何來積攢私房，想必乃是為了主子口中
的「雜事」跑腿。
之後幾度探詢皆讓青年敷衍含混帶過，杜蘅更覺其中必有蹊蹺，於是某日索性攔下
畫燭至房中盤問原委。
「坐啊，不是讓你來這兒伺候的，無須拘禮。」閒散擺手要清秀侍兒於桌邊落坐，
一面動手為彼此斟茶，未料畫燭卻依舊不敢從命，搖首推託不便久留，站立應答便成，
直到補上一句「杵著要小爺瞧著頸子都痠」方讓對方磨蹭著敬謹端坐，背脊直挺只佔去
半張椅面。
淺啜清茶略略潤喉，杜蘅悠然開口，吐露卻是單刀直入言語：「你近來時日為蘼少
奔波籌措贖身金額可湊足了？」
侍童一對小鹿似的清澄眼眸閃掠一絲驚惶，低首微微避過男子定定目光審視，扯起
唇角尷尬應道：「蘅少說笑呢，蘼少眼下聲勢正好，縱有此念頭，嬤嬤也斷不肯輕易放
人，又何須耗費周章折騰卻是白忙一場。」
男子聞言以指梳起額前髮絲，抿唇暗自忖度，幸好荼蘼理性尚存，並未單憑將軍初
夜過訪便色令智昏，貿然衝動贖身，然而不為脫籍，近日突然變賣財物未免師出無名。
「即使不為此刻，手邊有些現錢總是好的。」杜蘅清淡嘆道，「終究不知何時機緣成熟
，興許數月之後花魁大人轉身便成將軍夫人不是？」
畫燭讓話中濃濃調侃意味逗樂，腆然莞爾輕哂卻未接腔，眼見男子傾身取過黃竹菸
管填絲燃火咬上唇間，瞇眸徐徐吁出煙霧迷濛，旋即伸手將之揮散，歉道：「對不住，
剎時忘卻荼蘼不食菸，你長時在他樓裡想來聞不慣這氣味。」
「不妨事，樓中亦時有人客拈管聽曲，水旱皆有，稱不上不慣。」秀氣侍兒連忙搖
首解釋，要男子無須多慮。
杜蘅轉而問及生活瑣事與教習境況，慵懶吞雲吐霧之餘，偶爾給予幾句犀利提點，
引得年少侍童頻頻受教頷首，只差沒討來筆墨件件如實記下。短暫靜默間隙，畫燭尚難
以將目光稍移，自家主子容貌端雅標緻自不在話下，然而面前朦朧氤氳中銜取竹管呼拂
白煙的側顏卻別有一番揉雜妍媚的灑脫。
回首攫獲那道閃躲不及的慌怯視線，杜蘅淺挑唇線欺近。「瞧什麼？我怎麼都比不
上你家蘼少好看吧。」而白皙秀容乍紅，尚且羞赧支吾「蘅、蘅少忒謙了」之時，男子
玩興甚高地以指腹滑過頰畔染捺菸味，謔道：「這般受不得挑弄，日後可如何接客。」
招惹面上彤雲蔓延似火直抵頸根。
「老往典鋪跑腿總不是個事兒，終歸要能獨當一面才好。」句中略頓，話鋒瞬轉，
「不過這鋪子你若先替荼蘼摸熟了也好，往後小爺贖身之時還要偏勞。」
眼簾歙眨，瞳中清晰笑顏勾動心音疾怦，頰上燙熱滾起思緒蒸騰，彷彿髮絲都要吋
吋燒焚，舔抿下唇靦腆回應：「承、承蒙蘅少看重，您樓中伶俐幫手眾多，怎、怎麼也
輪不上我，況且小的只是為蘼少尋琴……」
「琴？」抓住癥結，杜蘅挑眉追問，畫燭頓知自己不慎說溜嘴，正懊惱不知如何粉
飾，轉念一想以主子與蘅少過從密切，當無擔憂洩露而遮掩必要才是，因而從實招認近
來乃為花魁尋覓將軍典出的一把名琴奔走，可惜至今尚無所獲。
聽聞男人名姓，杜蘅心下已然猜透大半，其餘不過一一印證，又隨意閒談一陣直至
更鼓乍響，畫燭方驚覺叨擾過久匆匆告辭。
侍兒纖瘦身影迅速隱沒門邊，杜蘅絞緊眉端，緩緩吐出深沉煙霧模糊凝重神情。
※
得知原委不過三日，杜蘅過訪時正見青年開啟篋笥檢點各色首飾，案上尚有幾張銀
票由一方翠玉鎮紙壓定，心底一時五味雜陳翻攪。
「找著將軍為你點燭典當的琴了？」男子啟口問道。
青年輕淺應聲，並不訝異此事終究沒能在至交眼皮底下徹底瞞過，拐彎坦承：「到
底不枉畫燭近日樓內樓外頻繁往返奔波。」秀緻容顏一片澹然神色，手中查看值錢物事
亦未曾停歇。
杜蘅見狀不禁咬牙嘆息，出言相勸：「數百白銀可不是小數目，就是掙錢容易你可
知道這得陪多少酒、走多少局！何況你現下可不如以往是清倌，唱曲行棋便罷，得用你
的……」饒是男子舌燦蓮花亦不免片刻語塞，「你的……身子一夜一夜換！有幸碰上將
軍開苞便是造化，你這又是何苦？」
青年神態依舊，粉潤菱唇微微含笑，恬然應對。「我豈是不知，再不濟這點數兒我
還是算得出的。」迎著摯友憂責參半目光，低睫悠悠接續：「人生難得知己，我卻不願
就此欠他；身子是我願給的，秦樓楚館之中不過假鳳虛凰的露水姻緣，我卻望留住他一
點真情實意。」
話語清淡，卻是彼此深知手中僅有的微薄選擇，明白青年心意已決，杜蘅嚥下酸澀
即噤口不忍多言。

頭推！將軍好男人啊啊啊啊啊QDQ 竟然是典當琴！！(痛哭

荼蘼好賢慧(?)將軍快把他娶回家啊

荼蘼一番話讓我也心中酸澀不忍多言了QQQQQ

怎麼能斷在這QQ

啊啊啊後續呢～～

這倆感覺在愛情裡都是傻子呢QQ為了對方想盡辦法付出

茶蘼你這樣會讓將軍捨不得放手的QQ(早就是了為茶蘼心疼QQ(將軍表示:我當了心肝寶貝的琴倒沒有人心疼我

荼蘼~我我我來贖你QQ

啊啊啊...捨不得荼蘼賺皮肉錢啊!!! QQ 將軍你快去把荼蘼贖回來啊!!! 不然最少先把荼蘼包月下來啊... QQ(將軍表示：我的骨董琴只有一把啊.....) QQQQQQQ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