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曉婷上班,看見了桌上的茉莉花束,便忍不住的嘴角上揚。
昨天在秀麗媽媽的病房裡,不斷逗嘴的兩個人,讓她想起過去的她們。
即便現在兩人的關係,已不同於以往,但那樣的熟悉感,還是讓曉婷心,甜甜的。
曉婷:
過去的我們總是不斷的發生錯誤。
因為錯誤而相遇,
卻也因為錯誤而相愛。
在錯誤愛的方式下,傷害了,分手了。
而我不想再重蹈錯誤,
我想重新開始,
重新的生命,重新的愛。
但那新的生命,新的愛,
唯一的女主角也只能是江曉婷。
曉婷,讓我用對的方式愛妳好嗎?
妳的瑤
曉婷習慣性的聞了花束的香氣,便小心的將花與卡片擱置好,又開始了忙碌的一天。
中午到了,那是思瑤近期最期待的時刻之一。
打開了曉婷為她所做的便當,今天菜色有咖哩雞、紅蘿蔔炒蛋、炒高麗菜、水煮筊白筍。
每天總是能享受到曉婷為她細心所準備的菜色,也能同時感受到曉婷隱約還存在的愛。
吃飽後,思瑤撥了通電話給曉婷。
「思瑤,打給我有事嗎?」
「曉婷,妳今天來醫院時能到院長室找我嗎?」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曉婷語氣帶些緊張的疑惑。
「沒事,只是有些事想跟妳說,在院長室可能比較方便些。」
「好吧,今天我再去那找妳。」
「好,就這麼說定了,不見不散。」
夜晚,是兩人相約的時刻,是不見不散的時刻。
院長室的敲門聲終結了寂靜,終結了停滯關係的沉默。
「曉婷,妳來了。」
「嗯,怎麼了?今天特地找我來有什麼事?」
思瑤拉著曉婷的手來到沙發坐了下來。
「曉婷,我跟鐘偉哲現在只是像朋友、家人的關係而已。
即便過去我們曾發生了很多的不堪的事,但最終他還是小熊的爸爸,
而且我在失明時他也幫了我很多。但是,我跟他就只是這樣而已,
沒別的了,我希望妳不要誤會。」
「思瑤,其實妳不用跟我解釋這些,即便妳跟鐘偉哲會有其他的發展,
我也無法說什麼,畢竟我們兩個現在的關係就像妳跟偉哲或我跟偉哲一樣,
都只是朋友。而且…」
「而且什麼?」
曉婷輕輕的嘆了口氣。
「 過去是因為我才會導致妳跟鐘偉哲的關係有了變化,是我破壞了妳的婚姻,
就算妳跟偉哲重來了,我也沒有立場干涉。」
「之前妳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才會介入我跟偉哲,怎麼能說是妳破壞我們的婚姻。
要正確的說應該是鐘偉哲本人親手破壞了我們的婚姻,即便沒有妳,
我們的婚姻也不一定能維持。」
「無論如何,事實上就是我介入了你們,之後發生的事,就當是我的報應吧。」
聽了曉婷的話,思瑤有些生氣。
「江曉婷,我不準妳這麼說!為什麼要說這麼糟踏妳自己的話。
婚姻的失敗本來就不只有一方的問題,更何況妳跟孫總的婚姻我也有責任。」
「是我沒有給他安全感,是我沒有給他他想要的愛,與妳無關。」
「有,與我有關。如果當初我沒把妳推給他,就不會發生之後的事。
當初妳都嫁給他,也知道他的不安全感,卻又與妳還有往來,我也有不對的地方。
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曉婷看見了思瑤自責的表情,不忍由心而生。
她緊緊握住了思瑤的手,像是給她安慰,給她力量。
「思瑤,不要這樣。婚姻是該由當事者一起努力,
更何況妳也是坦然的處理我與妳的關係,
所以這一切的一切說妳的錯實在是太牽強了。」
思瑤眼眶泛紅,但強忍住,因為她不想再影響曉婷的情緒。
她不忍曉婷再悲傷了,她歷經了太多太多的苦,往後她只想給她快樂,滿滿的快樂。
思瑤反手牽起了曉婷的手,深情的望著她,想要把滿滿的真誠望進她的眼底。
「曉婷,過去失去的沒辦法重來,但未來可以創造。
讓我用未來的每一天彌補妳,照顧妳,愛妳,好嗎?」
曉婷用著很複雜的神情看著思瑤。
「思瑤,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該相信什麼?又或者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妳、相信自己。」
「曉婷,我們已經錯過彼此太多太多了,多到我們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浪費。
除非妳不再愛我,那麼我願意放。但妳真的不愛我了嗎?」
「思瑤,我……」
曉婷語塞了,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道該說什麼才是對的。
看見曉婷的猶豫,看見曉婷的沈默,讓思瑤有些慌張,
但又擔心太過於急躁會給曉婷壓力。
思瑤也跟著曉婷沈默了,似乎過了很長的時間,她們握著彼此的手,不發一語。
突然,思瑤鬆開了曉婷的手走向辦公桌。
曉婷對於思瑤突如其來的動作感到納悶,只能眼睛跟隨她的一舉一動。
思瑤打開抽屜,拿出了聽診器後,走回沙發。
她將聽診器的耳竇放置於曉婷耳朵,把聽頭放在自己的心處,
左手撫著曉婷的臉,開口打破沈默。
「正常人的心跳一分鐘60-100下,但每次看到妳,我無法有正常的心率。
因為它會被妳的笑,妳的淚 ,妳的一切的一切,給牽動著。
我的心,是向著妳,江曉婷跳動著。是什麼時候開始向著妳 ,我也不知。
是雨中的告白嗎?是在醫院裡妳不顧一切護著我向鐘偉哲說相信我嗎?
是德國之吻的祝福嗎?還是更早更早之前?我不知道,但那已經不重要。
我只知道,之後,我的心,也只會向著一個人跳動著,那就是江曉婷。」
曉婷因為思瑤的話,流下了眼淚。
思瑤用手輕輕擦拭曉婷的淚水,將聽頭轉放置於曉婷的心處,
拉著曉婷的右手擱置在自己的胸口。
「曉婷,仔細聽妳的心,聽妳心底的聲音。如果妳的心跳動頻率如同我,
那樣的紛亂,那樣的不能自己。那麼,妳是不是也可以向著妳的心,不要猶豫。」
曉婷跟隨著思瑤的話,聽著自己的心跳,那樣重那樣快速的跳動著。
不可思議的是,自己心跳的頻率與手心底思瑤跳動的頻率相差不遠。
曉婷抽開了放在思瑤胸口的手,並將聽診器拿下,開口說。
「思瑤,我不否認自己對妳的愛,也不懷疑妳對我的愛。
但我們之間的問題點不是不愛了,而是怎麼愛?
我們對於愛情的觀念,家庭的觀念,愛的方式,都不相同。
在無法互相調整成適合彼此的情況下,假使又重來了,相同的問題還是會在。」
思瑤因為曉婷的話又沈默了,她不想放棄,卻又不想逼迫曉婷。
過了一會兒,思瑤又開口。
「曉婷,我不想逼妳這麼快的做決定。但可以給我機會嗎?一個愛妳的機會。
就三個月的時間,在這三個月內,不要拒絕我,讓我追求妳,
我會讓妳看見不一樣的我。假使這段時間,妳還是覺得我們不合適,那我會放手,
選擇退到朋友的位置,默默的關心妳。」
曉婷看著思瑤的雙眼,望進了她濃烈的愛意,望進了她的堅定。
終於,曉婷對著思瑤,微笑的點了點頭。
那沈默的應允讓思瑤好開心好開心,是期盼,是機會,是她美好的曙光。
那晚,她們笑了,那晚,她們也哭了。一起哭著笑著同時進行,
一起把心向對方跳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