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回到家中已經是晚上了，隔天早上起來，妮娜把這個消息告訴兩人。
「你們不是認真的吧。」昊和小堇傻住了，聽聞這個消息覺得不可思議。
「你們什麼時候交往的我都不知道…」小堇搖頭。「我一直以為你們感情沒有很好耶。」
「我們沒有交往啊。」妮娜吃著小堇準備的歐姆蛋早餐。一臉淡漠。「只是我單方面的
喜歡他而已。」
「這樣好嗎…？」昊看著她的眼睛，有些擔憂的。「妳沒關係嗎？」
「嗯…他說喜歡跟我做愛。」她低頭攪動咖啡，看著奶泡被攪散成一圈一圈的細泡。「
即使只有這一點也沒關係。」
「但是妮娜姐可能會很辛苦，也沒有關係嗎？」小堇說。當她和晨發生關係時，小堇就
有注意過妮娜的反應，她雖不知道妮娜喜歡晨，但是能夠感覺得出來她的些許異樣，
溫柔如妮娜，也曾因為晨的話題而不經意透露出哀傷的表情，看來喜歡他已經有一段
時間了呢。
的確，如果是晨的話，任何女人可能都只會傷心呢。
事情發生後。小堇曾經問晨，兩個人的關係到底是什麼？晨只說了一句：「沒什麼。」
他總是開心的笑臉在這個時候卻是很直接的透露出殘忍與冷漠。她沒有能夠想太多，於
是也笑著結束話題。就當作只是安慰也好，就當作施捨也罷，反正晨這樣難以捉摸的男
人問得再多，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的。
而她也確實得到了安慰。後來返回公司上班的時候，面對喬的藉口與解釋，她根本充耳
不聞，也不痛不癢，因為她覺得自己像是遇到晨那樣的男人，有了奇妙的經驗之後，自
己的等級就好像是提高了一樣，好像經歷過的事情比喬多了，更能夠從容應對他的所有
謊言，也更不在乎了。
「嗯。」妮娜的眼神表情都有些沉重。
小堇拉起她的手。「妮娜姐別多想了！我們來想想婚禮的事情吧！妳身材那麼好，晨家
裡反正也很有錢吧！可別浪費了！一定要拍組超美超高貴的婚紗！」
「妳這丫頭…」昊支著頭邪笑著看著興奮的小堇。「這兩個人要是搬走，就剩妳一個了
，還在那邊開心的大聲嚷嚷。」
小堇這才恍然大悟，驚慌著。「不行！你們不可以離開我啦！昊哥那個死沒良心的也就
算了。」
「死沒良心？」昊捏住小堇的腦袋瓜威脅，用另一隻手指彈她額頭，害她哀嚎不止。「
死沒良心？啊？誰教妳這樣沒大沒小的？」
「我們沒有要搬走啊。」妮娜從昊手上救回小堇的腦袋瓜，安撫的揉揉她。「我們就住
在這裡。」
「為什麼？」小堇說，「至少要睡在一起…反正昊哥馬上就不在了，你們可以打通隔間
然後…」
這句話又馬上就激怒了昊，他張手捏住了她的臉頰。「我是怎樣馬上就不在啊妳說啊小
胖妞…我是死了嗎…？」
小堇馬上咿咿呀呀的抓住妮娜求救，妮娜看著可愛的兩人，笑著說自己不管，「第二次
了，自己解決。」
＊＊＊ ＊＊＊ ＊＊＊ ＊＊＊
這個決定在晨的家人中間也很開心的傳開了，哥哥姐姐們開始幫忙找場地看餅挑婚紗，
各個環節都不讓他們馬虎隨便，晨又因為上班時間的關係，大部分白天時間都睡得死死
的，根本不處理這些瑣事，她覺得後悔為什麼要答應這種麻煩的東西，每天上班忙碌，
還要常常遲到早退，利用時間配合。
但是晨的家人給她的關愛的確很多，姐姐和大嫂在婚禮的儀式和程序上給了不少幫助，
不管是宴客名單還是喜餅數量都很幫忙，知道妮娜家裡的情況，也都沒有讓她多出錢，
盡量包辦到好，也不多給意見。小堇因為獨立慣了，做事情也明快認真，每天陪著她處
理也不嫌煩。
婚禮的事情處理大約要幾個月到一年不等，當時已經是微涼的三月。那天小堇下班有些
晚了，趕去約好的婚紗店已經晚了半小時以上，她打了好幾通電話過去都沒人接，到了
婚紗店發現是昊在那邊。
「怎麼是你？晨呢？」
「他說今天進貨有問題，去店裡了。」
「人家有沒有把你當新郎？」小堇看著昊正在沙發上把玩婚紗店裡頭禮服的首飾和花朵，
「你不會還跟著進去喬胸部和帶子了吧？」
「喬了，摸了，選了看起來辣的。」昊笑得邪惡。從手機挑出剛剛拍攝的一些照片，的
確都挑選了一些低胸露背的禮服。
「你最好！他們家很多老人家耶。」小堇驚叫出來。「這是拍照用的還是現場用的…」
「我看了爽用的。」昊笑著一邊滑手機一邊說，「等到妳結婚我也要跟來挑，妳胸部那
麼大穿起來一定很壯觀。」
「不是說要娶我嗎？」小堇從旁邊的頭飾中拿了一個銀色的皇冠。
昊看了她一眼，她就趕緊轉頭過去對著鏡子戴上可愛的皇冠。但是她能從鏡子裡頭感受
背後掃射過來的他的眼神，像是要殺人一樣，令她不寒而慄。
「晨也真是的，自己老婆都不來看一眼。」她過了好一會兒才顧左右而言他的，坐在沙
發上也滑起手機來。
「有啊。我傳照片給他了。」昊沉默半晌，把手機推過去給小堇看。「他很開心的點了
個讚。」
「你拍乳溝給他看幹嘛…」小堇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你們這兩個變態。」
沒多久妮娜出來了，穿了件很有氣質的平口白紗，這件剪裁簡單面料舒適，裙襬則是簡
單的魚尾，貼合著妮娜高挑姣好的身材，看起來高貴典雅，外面的水晶披肩更是華麗動
人，相當大氣，小堇看了點頭稱讚，但是昊直搖頭，說看起來好硬。
「小堇妳終於來了。」妮娜鬆了口氣，開始哭訴。「昊把我的NU bra搶去了，那個色胚
說我胸部明明很小弄那麼假的東西騙人不道德。」
小堇聞言捏了昊一下。「你真的很過份餒你。」
昊假裝喊痛之後繼續笑得很開心。「妮娜底下穿丁字褲哦。」
「廢話，那是試衣用的，當然要穿NU bra和丁字褲，才不會破壞線條。」小堇懶得理昊
，只能上去幫忙給意見，選了大概兩個多小時她們才確認好外拍用的五套禮服和婚禮
現場用的白紗、禮服、晚宴服，選到後來昊已經在沙發椅上睡著了。
「居然睡著了…」小堇嘆了口氣，把自己的外套蓋在昊身上。「有那麼累嗎？」
「男人嘛，對這個沒興趣，當然累囉。」妮娜在鏡子前轉了一圈，遲疑了一下還是問出
口。「不過小堇…妳和昊還OK嗎？」
「嗯…」小堇稍微有些沉默，但還是開口。「我也不知道。跟昊哥的相處總是很自然，
以前從來沒有把他當成男人看待，這點讓我很安心。開始把他當成男人的感覺…有點
模糊，我想大概界於喜歡和朋友之間…。但是我不想造成他的麻煩，只希望能夠在他
離開之前，能夠每天都開開心心的就好了。」
「界於喜歡和朋友之間嗎…」妮娜笑著說，「昊知道的話一定很開心的。」
「他不要知道比較好吧。」小堇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昊哥應該很討厭我…認為我是隨
便的女人吧。我不會否認，因為我也很後悔。當時沒有推開晨，不管對妳，對昊哥或
是對我自己，好像都的確有不對的地方。討厭我是應該的。」
「他不會討厭妳的，小堇。我也不會，妳不要想得太多。」妮娜安慰的捧著她的臉說，
「我換好衣服，晚點一起吃個宵夜吧。突然很想念美村路的控肉飯。」
「起來。回家啦。」小堇點頭，坐在昊身邊許久才搖搖他叫他起床，昊稍為醒轉，去廁
所洗把臉。沒多久看到晨從門口衝進來。
「我老婆呢？」晨到處找尋。
「來不及了。禮服都挑好了。」小堇責怪的，「哪有人這樣的…真是沒心…」
「人家都以為我是新郎。」昊從廁所出來，看到晨一臉期待的表情故意潑冷水說。「我
已經幫你挑好西裝了。還看到了你老婆穿丁字褲擠乳溝的樣子。」
晨扼腕的，「等我們結婚後，不准再親她。」
妮娜已經換好自己的衣服出來，看到晨一臉挑釁，「哦，我未婚夫耶。你終於想過來了
。繼我自己看日子，挑喜餅、挑場地、挑婚戒、挑請帖之後，這下我連婚紗都自己看，
我看結婚當天你也不用來了。」
「哎唷別這樣。我這不就來了嗎？」晨故意的把某國家元首的樣子學得唯妙唯肖，害得
大家爆笑出聲。
四人約在美村向上交叉口吃宵夜，除了晨回到店裡，其他人則各自回家結束了今天的行
程。
＊＊＊ ＊＊＊ ＊＊＊ ＊＊＊
那年的過年，晨和妮娜一起回到桃園八德，家中親戚多，整個年節都是拜年紅包麻將，
很有氣氛。妮娜過去的兩年都是跟著小堇一起過，就近還能夠跟昊一起聚一聚。
小堇和昊的老家在台南七股，昊家裡在腹地頗大的休閒渡假魚池風景區中間開了一家老
餐廳，因為在當地頗負盛名，經常到了春節還是不能好好休息，總是在油煙很重的廚房
裡頭奔波辛苦。
昊的爸媽和小堇的父親以前都是餐廳的員工，現在老人家都退休，已經把職務都交託給
昊的哥哥嫂嫂們，昊本人也會在年節特別忙碌的時候下去幫忙端盤子洗碗筷，小妹語葳
因為是家裡唯一的女孩，家裡上下都疼，在附近的鹽田博物館上班，因為父母寵，並不
會進廚房。
小堇最近這些年會在過年時候上門送些水果或禮品，跟語葳兩個人窩在房間裡頭聊天，
之前會跟妮娜三個女孩一起。
「今年妮娜姐姐怎麼沒來。」語葳長得秀氣，眼睛是有些細細的單眼皮，皮膚白淨瘦削
，個子稍高。
「她要跟晨結婚了。」
「就是三哥的同學那個嗎？他超帥的耶。」語葳興奮。「怎麼這麼好啦。」
「他們是俊男配美女啊。」因為語葳不了解事情的複雜，小堇也沒能敢說。她繼續的幫
她擦上亮晶晶的指甲油。
「不過我們三哥為什麼都沒有女朋友啊。」語葳不經意的說了句話，害得小堇一時失手
，將指甲油畫到語葳的手指頭上，趕緊用棉花棒搶救。「是因為之前忙著考試沒時間
的關係嗎？」
「我也不曉得。」
「三哥是處男嗎？」語葳歪頭，看著小堇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的表情，有點逼問的。「不
是嗎？不是對吧？妳是不是知道什麼？」
「我不知道啦…」小堇搖搖頭，一臉心虛。「妳可以自己問他啊。」
「他最好會說。他根本悶聲色狼！」兩人笑了一陣，沒想到昊就在這個時候拐了進來。
「準備吃飯了。」昊拐進房間叫妹妹。為了餐廳生意，他們家裡頭的年夜飯總是吃得很
晚，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多左右了。
「三哥三哥。」語葳叫住他。「你是處男嗎？那個了嗎？」
昊瞥了小堇一眼，把妹妹抓來騷癢。「處男什麼。你這死丫頭！哪裡學來這種問話方式
？」語葳又笑又尖叫的掙扎，果然戳壞了手指頭上剛擦好的指甲油。
「一定是妳吧！」搔完昊居然向小堇襲去，跟著用力搔她的腰部，小堇也跟著尖叫笑鬧
的掙扎起來，使得原本稍微有些尷尬的兩人距離突然變得很近。
掙扎到趴在地上喘息的小堇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昊哥大變態…」
「昊哥大變態…」語葳故意的學起小堇一臉委屈的樣子，只是語氣表情更誇張。「昊哥
要對小堇負責。」
「負什麼責。」昊面無表情的離開下樓，「趕快下來吃飯。」
「看，悶聲色狼。明明很喜歡大胸部。」語葳心疼的看著自己被撞壞的指甲油，拿起去
光水要重新處理。「我媽整天都問三哥要不要娶妳呢。」
「妳別亂講！為什麼是我？」小堇困窘的臉都紅了。
「因為你們一起住在台中，這附近又是鹽田又是魚寮的，也沒別的人可以娶了吧。」語
葳大笑了起來。
玩了一會，她下樓準備回家，跟丁媽媽丁爸爸打過招呼，自然也是被調侃了一番問要不
要嫁給昊，小堇只能說昊哥眼光高得多，悻悻然的準備要離開。
「我送妳。」昊陪她走到門口，看著她跨上機車準備離開。她裹在圍巾裡頭的嬌俏臉蛋
凍得紅通通的，今年雖然普遍感覺起來不太冷，但是冷起來也是比以往要來得強勁，
更別說年前的那場霸王寒流，可凍死了家裡頭好幾十斤的魚。
昊看著小堇，有些出神。
「天冷，趕快進去吧。」小堇跟昊說。
「嗯。」昊說著。看著她的表情，滿是關愛與體貼。「新年快樂。」
小堇緩緩的微笑起來，眼眶不自覺的盈滿了淚水。「昊哥也新年快樂。」雖然有旁人的
時候兩人互動自然，但是獨自相處時總是有許多的尷尬。隔了這麼久，小堇終於感覺昊
釋出了善意，所以有些感觸。
昊則是假裝沒有看到她的淚水。叮嚀了一句：「小心騎車。」她點頭，在星光夜光都陰
暗的夜晚，小堇的心情稍稍的明亮起來。
＊＊＊ ＊＊＊ ＊＊＊ ＊＊＊
晨和妮娜的婚禮已經訂在六月，那天已經是有點炎熱的四月下旬。晨下班回到家，梳洗
之後到了妮娜的房間，直接鑽進被子裡頭擁著她。
「不是要妳在我的房間等我嗎？」
妮娜呢喃著。「橘子跟我睡都踢我嘛。」橘子是晨的貓咪。
「海哥答應把房子賣給我們了。」晨笑著親吻妮娜的肩膀。「我想趁妳出國前跟妳通知
一下。」
「噢。」妮娜話說得簡短，顯然還很睏。「不去了。出國。」
「妳不是一直很期待今年的高峰會嗎？」晨很理所當然的脫她的衣服，親吻著她。「怎
麼不去了？」
「留在家裡…休息一天。」妮娜趴過身，想要躲離他的挑逗和撩撥。「現在不要…」
「為什麼不要…？」晨親吻著她的背她的腰，瞬間房間內春光旖旎，纏綿交錯的兩人相
擁著。
小堇小心翼翼的從房間離開，偷偷的關上門之後，躡手躡腳的下樓，雖然有些猶豫，但
還是躲進了昊的房間裡頭。
「昊哥…」她小聲的。「昊哥…？」
見昊一點反應也無，她直接爬上床躲在他身邊睡。沒睡兩分鐘，就被昊從背後掐住細緻
的臉蛋。「誰准妳進我房間的？」
「拜託啦，他們那對夫妻每天都在樓上嗯嗯啊啊個沒完，我實在睡不飽。我這個月是十
二點的班，所以才剛睡沒有幾個小時…」小堇委屈的。「讓我睡一下啦。晚點你就去
上班…我今天剛好休假，會幫你折被被…」
「但還是不准在我房間睡…」昊放過她，側身到另一邊。「昨天也跑下來睡了吧？」
「我等你上班之後才來睡的，昊哥怎麼知道？」
「我怎麼不知道。」
「我再睡一下下就好…」小堇聲音越來越小，看來是真的睏了，沒多久已經傳出均勻穩
定的呼吸聲，昊也不再吵她。
因為妳的香氣，久久在我床上沒有散去。昊沒有說出口。他真是搞不懂，她這樣的行為
到底是沒有戒心還是故意的，女人總是這麼有心機的嗎？他真的很想知道。婚紗店的對
話他聽到了，也花了很長的時間嘗試去理解，但是仍然無法確認她的想法。
甚麼叫做介於喜歡和朋友之間？
他覺得煩惱。為什麼要在他已經決定要放棄她的時候，這樣來擾亂他的心思呢？在她說
了那些話之後，他又怎麼狠得下心去討厭她？之後還這樣隨便的爬上他的床，他應該要
怎樣反應才正常呢？
他悶著臉，看著她的腦袋瓜和散落在一旁的長髮。她的頭髮又留長了，上班時總是綁起
來的她，下班時會解開任憑它們散落在肩膀和胸前，她的頭髮有點淺棕色的細軟，髮尾
有些微微的自然捲，摸起來很舒服。他執起她的秀髮，放在口鼻間啜吻。
都要離開了，現在才捨不得，這算什麼呢。
小堇醒來的時候，昊還在。黑色的背心下有著精壯的背影。他沒開燈，只有窗簾邊透出
一絲絲陽光，他正在修改設計稿，電腦繪圖版面是3D的，旋轉拉來拉去可以成很多不同
的角度，配合上電腦螢幕的藍光，感覺有點高科技。小堇揉揉眼睛，側躺夾住被子，發
出誘人的低吟，果然引來了昊的注意。
他起身坐到床邊，用手背手指輕輕撫摸她的臉頰。小堇裝睡著不動，但沒想到突然捏住
小堇的鼻子，嚇得她哎叫出聲。「少在那邊裝睡，都幾點了。」
「我以為昊哥會親我呢。」小堇故意開著玩笑，撫著鼻子說。
「妳睡著的時候親了。」昊故作輕鬆的開燈說。「也摸了。」
「騙人！」小堇嚇了一跳，護住胸部，整張臉酡紅一片。「昊哥才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對吧…？」
昊不置可否的竊笑看著她臉紅的表情，什麼時候他的表情能夠這麼淡定且毫不在乎，如
何都無法被猜透呢？
「今天妳不是休假嗎？要不要跟我去看房子。」昊的房子已經付了頭期款，目前正在裝
潢粉刷，要一段時間才能住進去。
「不要。」小堇聽到這件事，有些賭氣的說。「我本來就不想昊哥搬走，為什麼要陪去
看。」
「請妳吃壽喜燒。」昊說。
「你很過份餒，你以為我會真的答應嗎？」馬上答應的小堇馬上後悔。「MOMO哦，不可
以小北澤。」
「嗯，去換衣服。」他笑著叮嚀。「不要穿太好的，新家都是粉塵。」
小堇稍稍整理後，穿了件細肩帶的長版背心，外面套了件寬鬆的舊T-Shirt ，下半身是
牛仔短褲和帆布鞋，先和昊去吃了勤美綠園道的MOMO壽喜燒，再到附近的昊的新家確認
狀況。
騎車載她的感覺挺好的，還記得五年前，小堇剛來台中，她當時因為要存錢買新的機車
，他當時也常常用機車載著她跑來跑去的，買家具、面試、吃飯。那時候他每天抱著書
苦讀準備考試，還要上班，幾乎沒有什麼休息時間，還要接送她，但是昊一點也沒覺得
辛苦。
因為喜歡她，他從未感覺辛苦。
「好懷念哦。以前常常坐昊哥的車。」小堇跨下機車，拆下安全帽說。原來她想的也是
同樣的事情，昊心裡有些許觸動，但是表情仍一片淡然。
「不過那時候是冬天，背後沒有胸部可以貼著。」他笑著看她一臉困窘。
「變態！」
到了大樓，一樓的大廳寬敞大氣氣派典雅，會客區的沙發到處坐落，讓小堇讚嘆。「好
大哦，還有管理員耶，底下也有停車場嗎？房子大概多大？」
「嗯。」進了電梯，他按了9樓。「這邊一層兩戶。我買的這一戶比較小，75坪，扣掉
公設大概60坪左右。」
「60 坪還小，超大的啊。」該樓層到了之後，打開門就看到了整片寬大的客廳隔局，還
有對面的落地窗和觀景台，開放式I式形態的廚房中島，是德國GEBA廚具，小堇看著興
奮，跑到房間裡頭端看。
三房兩廳的格局，有三套衛浴，採光極佳，風景也好，雖然客廳裡頭還有很多還套著塑
膠套的家具堆著，看起來稍嫌雜亂，但是小堇一看就很喜歡。靠外側的房間小堇繞了一
圈說：「這間可以給丁爸丁媽或是語葳來的時候住。裡面還有衛浴，好棒哦。」
「不過浴缸的話，後面這兩間才有。」昊介紹，「這間是共用的衛浴，浴缸很大，還有
乾濕分離，比較安全。」
「我喜歡有浴缸的。」小堇看了看主臥室隔壁的房間說。「這間雖然不是主臥室，但是
很大呢。」
「妳喜歡嗎？這間。」昊稍稍沉吟，但還是鼓起勇氣開口。「要不要搬進來？」
「…嗯？」小堇有點傻住。
「妳可以住這間，便宜收妳租金。」昊若無其事的走到房間內，給她一疊厚厚的色卡。
「如果要的話，牆面顏色選一下，這兩天就可以粉刷了。」
「租金多少？你這裡很貴餒，而且距離我公司也沒有比較近啊，我為什麼要搬過來？」
小堇其實心裡也明白，晨和妮娜結婚之後，她住在家裡肯定會更加不自在，多找室友
來當然也可以，但是現在這個時代似乎要跟陌生人共同使用客廳衛浴有些困難，若不
是他們四個熟悉彼此，恐怕也沒那麼容易。
但是跟昊住，又是另外一種情況了。
「租金就是每天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裸體給我看…啊好痛…」昊話還沒說完果然就被小堇
揍了。她有些生悶氣，每次昊都這樣亂說話，她還以為自己會收到告白呢，都邀請她
搬來住了。稍稍有些失望。
要是第二次，再聽到昊對她告白，她或許拒絕不了。
「我不會要妳跟我在一起。」昊像是知曉她的心意一樣，突然開口說。「對妳的喜歡反
正也收不回了。要是有機會就順其自然，要是沒機會，我們這樣的關係也很好。」昊
嘆了口氣，背對她倚著窗邊，不想看到她的表情。
看著昊的背影，她跑上前從背後擁抱住他，靠著他寬大的肩膀，小堇哭了出來。他繼續
說：「重點是…我不會討厭妳，也從來沒有覺得妳是隨便的女人。」
小堇泣不成聲，她突然的體認到昊的細心與體貼，竟是那麼為她著想，她的任性和犯錯
他都這樣包容，竟然只是簡單一句「收不回喜歡」而帶過，她覺得自己真是奢侈，這麼
多年來總是被當成妹妹一樣的保護疼愛，卻一點也沒理解過身為哥哥的他的心情。
「有胸部可以貼著真好。拜託快搬進來陪我。」又開始耍嘴皮子。
「大笨蛋。」小堇抹著眼淚笑了。
＊＊＊ ＊＊＊ ＊＊＊ ＊＊＊

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