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話 勝利後的撲倒 之八
下午兩點半開始，在港口另一頭歡迎儀式現場的史波騰大臣就
察覺有點不對勁，因為原本應在下午兩點左右就該現身的公爵
始终没露面。他連忙派人去聯絡在海上的「南方王座號」，却
得到公爵早已離艦的回音。
「下落不明？」史波騰大臣聽得頭大起來，「閣下難道不知道
除了總理大臣跟我以外，還有三十幾個議員在等著見他嗎？」
幕僚回答：「一定知道，屬下在事前已經再三提醒過他了。」
「那閣下怎麼可能還没到？我認識他這麼久，還從没見他遲到
過，尤其是這種場合，」史波騰大臣搓著出汗的双手，突然想
到一種可能，「莫非，他跑到碧京謁見陛下去了？」
幕僚隨即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去王宮問，得到的答案却是否
定的，「報告大臣，王宮那頭也說没見到閣下……」
「那會在哪？」史波騰大臣顯得更焦急，「三點左右，總理就
要親臨致辭，缺了閣下在場可不行，快想辦法把人找出來！」
「屬下在猜，會不會在夫人那裡？因為一個多小時前，媒體有
拍到閣下專用的直昇機降落在北岸的航艦兵訓練中心上……」
「不用猜了，他一定就在那，你們還不趕快去找人？」
然而，史波騰大臣要擔心的不僅僅是公爵未到這件事而已。
相較於來賓席上國會議員那頭座無虛席的盛況，軍方這邊除了
未隨公爵出征的珊覇提督及阿普亞度提督兩人已就位外，其他
參加遠征的提督們也尚無一人抵達現場。叫人去了解的结果，
原來他們都還在碼頭上忙著指揮部隊登岸。
「目前遠征軍有哪些部隊正在碼頭卸載上岸的？亅
「岑提督的空騎群在西區二號碼頭，夸當提督的裝甲群在西區
三號碼頭，哲布提督的兩棲群在南區六號碼頭，連內提督的山
地群在南區七號碼頭，還有迦勒提督的機化群在南區九號碼頭
……」
「我的天，這不等於全軍同時一起上岸？」，史波騰大臣聽得
眉頭大皺，因為這些人全是東北軍的將領，也是公爵的嫡系人
馬。這情形讓他不由得有所揣測，懷疑背後有公爵的授意。
「那些提督似乎都不想跟議員們打交道，」幕僚一臉無奈，「
他們都推說只是應邀觀禮，本來就可到可不到，反而顧好自己
的部隊比較務實一點……」
「胡扯！」史波騰大臣冒起火來，指着幕僚咆哮著，「去跟這
些不長眼的傢伙說，我要他們全都『跑步帶殺聲』趕過來，誰
晚到我就辦誰，絕不寬貸！」
幕僚却没依言而行，反而說：「請恕屬下直言，若您的話他們
會聽的話，人早就到齊了。」
這幕僚的話確實一針見血。一方面，史波騰大臣只是暫代軍務
樞密一職，現在公爵回國了，提督們怎還會聽他調遣？另一方
面，軍方對如今執政的保守黨內閣都有點不爽，認為之所以要
弄到非戰不可的地步，都得怪罪這些政客的惹是生非。如今又
打了勝仗回來，更是無所顧忌，哪會賞臉？
「驕兵悍將，盛世之累①！」史波騰大臣氣得開罵，來回踱著
步：「不然，你們說該怎麼辦？」
「唯今之計，不如說是閣下叫他們『跑步帶殺聲』趕過來……」
史波騰大臣停下腳步，「你的意思是騙他們來？」
「不然，如果連他們都不來的話，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幕僚的計策雖然可行，但被拆穿後，難免會得罪到這些提督，
這讓史波騰大臣大為猶豫，尋思著是否有更好的方案。但就在
此時，保守黨秘書長戴倫.卡卡夫.斯圖阿法的電話來了，除了
告訴他內閣總理的車隊將在10分鐘內抵達之外，還追問起他現
場目前的狀況。
「我聽到場的議員說，公爵跟他的提督們都還没出現，這是怎
麼回事？不是再三叮嚀過你，這事牽涉到本黨在年底國會改選
的成敗，不能出任何差錯……」
「我知道，」史波騰大臣連忙緩頰，「他們只是被小事耽誤了
一下，很快就會『跑步帶殺聲』地衝來，不會耽誤到的。」
「那就好，總理大臣很期待這次的歡迎儀式，千萬別搞砸！」
「唉！亅掛上電話後，史波騰大臣嘆了口氣，對幕僚下令「
管不了這麼多，就照你說的辦，先把那些提督騙來充場面！」
〈未完待續〉
①驕兵悍將，盛世之累：源自於聖國保守黨創黨元老約瑟夫.山
德.羅斯特著作中的警語，意指聖國的強大將無可避免地要借助
於武力擴張，而其结果會導致無法控制的軍人階级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