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理髮椅上，我撐著下巴目送過去的自己被女人領進一旁的洗髮間。
當她確定羔羊入袋後，女人走向門口，似乎在考慮著什麼。
然後，她將紅色『營業中』的掛牌，翻了個面，轉成休息中。
女人走向幽暗。
看著這一幕現在的我，對過去的自己充滿嫉妒之情，
我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事情，卻已無法以己身再次體驗一次。
我能妄想自己沒有看到過的一切，重聽當時在理髮廳放的戲曲，
但卻無法改變已發生的後續。
那個青澀且笨拙的我。
那個妖豔且淫撩的女人。
被她領進洗髮間的我躺在椅子上，往後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思考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手上殘留的餘熱，提醒我這並不是青春期的幻想，我將手靠近鼻腔，嗅聞她的殘留。
那酸澀的香甜攫住了我的鼻腔，讓我一再的抽吸著，想將味道全吸納進我的腦中。
在我還沒察覺時她進來時，女人帶著冷然的目光拍開了我的手。
『幫你敷上熱毛巾。』
她這麼說，一邊從旁邊的毛巾櫃裡拿出熱好的毛巾覆蓋在我臉上。
微溫的熱水灑落在我的頭髮上，然後是冰涼的洗髮精順著她的手指在上面滑動。
那些手指，那些蔥白般的手指。
『這個力道可以嗎？』
她湊近我的耳邊問到。
『可以。』
應該沒有『不可以』這種答案吧。
她輕壓著我的頭，按著，縱使看不到，我能感覺到她身上的蒸騰的熱氣朝我撲面而來，
而她胸口的巨大存在正隨著節奏在我頭頂搖晃著。
手指再次劃過我的臉頰，耳垂，仔細的搓揉著耳後，
在黑暗中我感覺興奮又舒適，原本就高舉的老二正不耐煩的抽動著。
或許，在進入洗髮間的那一刻，我就隱隱約約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了。
『幫你沖水。』
『嗯。』
溫熱的水澆過頭頂，她拿起乾布仔細的擦拭起來，但卻毫無拿開臉上那塊毛巾的意思。
『幫你做其他按摩...放輕鬆。』
『好。』
腳步聲走向另外一端，我褲子的鈕釦卸下後，拉鍊被拉開，
冰冷的手指撫弄著我早已漲的發燙的陰莖，像是挑弄般的用指甲刮著係帶。
『啊...』
『放輕鬆。』
她這麼命令我，隨後，我的陰莖沉浸於一股從未感受過的溫熱之中。
我拉開蓋在臉上的毛巾，眼前的女人蹲伏在椅子的側邊，啜吸著我的分身，
像是在懲罰我拉開毛巾一般，她加快速度，溫熱的舌頭划過龜頭輕輕敲打著，
原本姣好的面容隨著上下擺動變成了可笑的臉，黑色的長髮飄動著，
像是連我的靈魂都要吸取殆盡一般抽取著，而嬌乳也看似要迸出襯衫來般搖晃著。
隨著一陣激凌，我感覺自己靈魂的一部份已經不在屬於我，我躺在椅子上喘息著，
而她依舊用她的紅唇叼弄著我的老二、舔試著，像是那是屬於她的玩物一般。
在她的口中，我再次發漲，她將我趕下躺椅，拉開那條牛仔褲跪坐在上面，
圓潤雪白的肉團中間夾著一道滲水的溪谷密林，那酸氣，那美妙的酸氣。
她引導我邁入深淵中，她拉著我的腰擺動著，
然而我的本能似乎隨即理解到那動作的含意，
我像是要將自己的身體塞進她身體裡般瘋狂的抽動著，我的腰是不受我控制的生物，
我與她一同發出如野獸般的嘶吼，熱氣與汗水交織，狹小的洗髮間內充滿著兩人的霧氣，
我的雙手揉捏著她的乳房、股間、大腿，上下游移著，
我征服著這團肉塊亦或是這團肉塊操弄著我，早已分不清楚，
只想望兩人能揉合成一起。
伴隨著最後的激情，我像沱爛泥般癱在她的身上，她喘著粗氣，撫弄著我的背部一會後，
把我推了下去。
那是結束的信號。
我將被丟到一旁的牛仔褲拎給她，她用剛剛敷在我臉上的毛巾擦拭她濕滑的下體，
然後拿了一條新的毛巾給我後，就走了出去。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走出了洗髮間，看她坐在櫃臺，臉上的潮紅仍未退去。
她跟我說，她明天就回台北了，她只是幫出國出去玩的兩佬帶班而已。
我沒有再說什麼，她也沒有，像是剛剛的一切未曾發生一般。
我在那時候已知道，我此生再見她的機會渺茫，我只是個高中生罷了。
她沒有收我剪髮的錢，只是塞給我一個紙袋子，將我送出門口。
回家的路上，我打開紙袋，那是她的牛仔褲。
我很想告訴你們，故事的結局很美好，若干年後我回鄉又偶遇她，
我們兩人重溫了那天的激情。
我也想告訴你們，他成了我的老婆，我們結了婚，有了小孩，過著柴米油鹽的日子。
我不能告訴你們沒發生的故事。
但是我能這麼說，這個連名字我都不知道的女人，這個淫糜、豔麗的女人，
用她的肉體在我心中留下一個缺口，無論我日後遇上什麼樣的女人，
我仍舊會想起她的存在，我會想起那熱氣蒸騰的角室、想起兩人碰撞的肉體。
我會想起她，是她讓我知道女人的美好，是她讓我知道純粹肉體的歡愉。
我想，某天當我們走在街頭時，或許身邊各自有不同的人，
我們不會打招呼，但我們或許會互相點頭致意，那是對過去的留念...與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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