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某年盛夏中午發生的事。
八德樓樓梯上來右手邊，4樓最邊間教室。雙桌併排，梅花座，當我課堂鄰居的是一名皮膚黝黑的平頭男孩。
「你要玩遊戲嗎？」「我要玩，什麼遊戲？」「強暴遊戲」
那是一個小學午休發生的事，這是那一年我唯一記得的對話。
橘、藍、白色的運動服，炙熱天氣裡唯一舒適且合於校規的服裝。在所有同學都入眠、無人察覺的狀況下，他把手伸入我的褲管，先是隔著內褲探索，然後要我的手也撫摸他的。
這只是開始。
我玩了個無聊的遊戲。下課鈴響，抱持著這樣的念頭去廁所小便，踏出時等著我的是一群同學，還有他們手上的文具。
我並不記得我怎麼到了那個角落，如何發生的，我拒絕了幾次，我通通不曉得。我有印象的是，他們用手指直接插進去，很痛。我說我不要玩遊戲，這個不好玩，很痛。
然後是水彩筆，很痛。毛筆，很痛。很痛很痛很痛。收畫筆的竹捲掉在我面前，記憶只到這裡。
是誰？有誰？那日後來是怎麼結束的？與他同班的那年我如何度過？我任何回憶都沒有。
而我開始討厭水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