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站在我的書櫃前
側臉停在筆尖轉彎處，像是一座春宮裡一株
枯木勾住一縷靈魂聊著文學
他把我喊過去
我走到書櫃前來不及拿書就被壓下去
他拿了書桌
上的美工刀，在我身上游移
刀刃生機盎然，沒生鏽
但是在我赤
裸的胴體發芽了
他看起來滿意極了
一邊摘下嫩芽，在我肌膚游
移的刀片，輕輕用力
每摘下一個芽就滲出血珠
一滴滴咬痛刀刃
銀色的刀刃轉為淺褐深沉
萎縮得像我顫抖的指節一般枯萎
醫生解開皮帶
卸下襯衫鈕扣
他企圖從我身上找回年輕的感覺
再下幾刀眉眼，就有光陰的感覺。
晨光透窗
照見醫生臉上的表情正在綻放
他的粗暴讓我凋零
在手心寫下幾個年輕的字
像苞一樣微微握拳，字皺著難過的臉
他褪下褲子，露出充血的青筋
沿血脈而行
他張開我的嘴巴
眼神像是尋到天堂小小一個入口
他捏住我的鼻子
心裡想著甚至還不必動手
不能呼吸時自然會張嘴
我有一種
窒息的感覺，張嘴呼吸
他馬上塞進來了，唾液從我的眼角流出
我哭喊著不要，拜託停下來
他說太吵了，便用力抵到咽喉
從被塞滿的口中說出來的「不要」
有一種乾嘔的感覺
他的呻吟晃晃悠悠
忽然破音，如爆竹
像是噴發的數億個靈感
懸命於一口
他溫熱的精液
滾燙了書櫃上
每一本典籍
誦念寓意的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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