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的你
相信俗語
相信大人們那些勸人為善的教誨
勿以善小而不為
善惡到頭終有報
他們要你將這些箴言奉為圭臬
要你成為一個和善的人
於是你從不主動挑起紛爭
從不記恨
從不計較誰曾排擠你
誰又在你的座位上放圖釘
也不計較誰掀你的裙子
要你讓他看看裙子下是什麼顏色的內褲
更不計較誰抓著你的手
要你觸碰他褲襠裡蠕動的巨蟲
接受它充滿口水的吐息
你不確定這樣好嗎
不確定這樣的與人為善究竟是成全了他人還是自己
你偶爾發出疑問與求救的訊號
大人們卻要你安靜
噓，不要聲張
「以和為貴。」
他們如是說
因為惡人自有惡人磨
你祈禱公平正義實現
祈禱有人向你懺悔向你告解
祈禱誰能體諒你不願與人有過多肢體接觸
祈禱你的愛人不會發現
每次肌膚相親時你的慌亂與顫抖
然而沒有人聽見你在呼告
上帝沒有
魔鬼也沒有
後來你懂了這世界的真理
惡有惡報並不存在
那些傷害你的人至今還好好地活著
享受著歡愉與愛
其實被抑鬱和恐慌控制的
從來都只有你
有句俗語是大人們都知道卻沒有告訴你的
好人不長命
而禍害遺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