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黑帆戰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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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帆海盜牌的七號牌「黑帆戰船」跟偉特牌的七號戰車，是完全不一樣的事物。黑帆戰船
這艘船，畫的是一艘海盜船的正面船頭，如同一艘船從正面駛來一樣。它是一艘三桅戰船
，船帆是黑色的，在最高的船帆頂端有個瞭望台，上面有兩個人拿著望遠鏡看著遠方。而
船頭站著一個白衣男子，把配劍拔出來，指向前方。而船上還有四個人，在甲板上各自做
著自己的事。
我拿著這張牌對徒弟小樂說：「其實我們可以這樣看，如果整艘船代表一個人的話，那麼
船就是人的身體，而船員就是人的意志。瞭望台則是眼睛，而站在船頭的人則是你的勇氣
。這副牌著重在眼睛跟勇氣，意思則是所謂真正的勇氣，是了解情況後的行動喔。」
然而，在之後的牌陣教學時，我又遇到了這張牌。那是2011年的春天，我翻開占卜筆記，
排出2000年時小萍在熱炒店抽的牌。
木板是妓女五號牌爭風吃醋(還未寫到)，本身是黑帆戰船逆位。而跳下海後的救贖結果是
刀槍四吊床午睡逆位(還未寫到)，對應的密謀者則是月光正位(還未寫到)，而排好牌陣後
，我簡單地說了一下這個女子的年紀，但小樂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個風塵女子是不是已經
死了」。
我驚訝地問：「你怎麼看得出來。」
小樂說：「黑帆戰船逆位，代表在打一場自己不想打的仗。但打仗有贏有輸，這邊跳下海
後的救贖是刀槍四吊床午睡逆位(還未寫到)，代表最後她想睡一場不想醒過來的覺。打仗
後不慶祝，只想睡覺，即代表長眠是她最好的結局。妓女五號牌爭風吃醋，代表她也不想
在這裡，其實她也很無奈。」
我緊緊抱住頭難過地說：「啊，小萍對不起，是我解錯牌了。」小樂見狀，拍了拍我的肩
膀說：「這不是你的錯，你看密謀者是月光，代表她本來就想死，你也幫不了什麼忙，或
許死亡對她是最好的解脫。」
我生氣的撥開他的手說：「你怎麼可以這麼說，那可是一條人命耶！」
小樂也沒生氣，只淡淡的說：「你看威脅者的牌義是她的家庭，好了，那你要她不做酒店
嗎？你養她嗎？你那時才大一吧，照你當初許下的願望，這黑帆海盜牌也就陪你到畢業為
止，你是能養她一輩子嗎？人生沒那麼難，只要別把所有事都攬在自己身上就好。」
2000年那時候的我很不解，怎麼會有人活得好好的會想死。而在2011年時聽到小樂這麼說
後，我似乎多少可以理解有些人為什麼不想活下去了。現在想想，2011年那時候的生氣，
或多或少是羨慕小樂可以把牌解得比我透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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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所以你跟梅子後來見面時，他同意可以寫黑帆海盜跟他的事情嗎？
答：其實我念研究所的時候，還有跟梅子師傅見面，就是長壽街第七集後面的部分。但梅
子師傅說可以寫是在小樂寫信給我的時候，他有去找梅子師傅，那時候梅子師傅也有寫一
封信給我。
問：抱歉，再重覆問一下，請問不推薦算黑帆海盜牌的原因，是算的跟被算的人都要付出
除了金錢以外的代價嗎？例如壽命之類的。
答：如果目前牌還在徒弟小樂身上的話，我是很推薦算，因為他算得奇準。原則上被算的
人只要付錢就沒事了，照之前的顧客回饋是這樣。算的占卜師就是在把牌傳下去之後，會
沒有算牌的靈感而已。現在我不知道牌在誰身上，很擔心大家花大錢後又算不準。
問：好像被算了之後就發達了？請問小樂還有在算嗎？
答：應該是沒有了，牌也不在他身上了。就連他現在在哪裡，我也不知道。
問：所以大大是暗示跟秀晶之前曾有段情嘍？？好想知道怎麼在一起，又怎麼分開喔！！
還想再知道，究竟原波後面還會再交代梅子師跟小樂徒弟的後續現況嗎？很想知道他們後
來怎麼樣了，謝謝
答：最後面會交代喔，感謝。
問：所以張醫師跟阿勝究竟是什麼關系呢？師徒關係嗎？
答：這個下下集會慢慢帶入喔。
問：小樂為什麼要給你錢？
答：在教他牌的時候，他常常跟我說有天發達了會報答我。但我那時候覺得他只是開玩笑
，沒想到後來他遇到很多事，也真的發達了。
問：回頭去看小老虎 海盜牌是跟讀書人時期重疊還是不同時期
答：剛好是海盜牌結束的時期喔，中間卡了一年多當兵而已。
問：再回頭去看長順街第7話，所以秀晶是回憶中的初戀女孩嗎？
答：這個也是之後會說。
問：同樣是彰化人，超級好看，感謝你願意分享這些故事！另外好奇這副牌完成你什麼夢
想，這個後面的故事會說到嗎
答：其實前面就有提到，我的夢想只是唸書的時候別給家人太多負擔。
問：情節跳來跳去，一直出現沒看過的名詞每次都很懷疑自己是不是漏看哪篇
答：你是說出現沒出現過的牌名嗎？如果是的話，之後我會盡量不提到我還沒介紹過的牌
。這些牌就以牌義代替，下篇開始喔。
問：既然現在可以公開了，會想重寫之前的故事嗎？
答：當然是想，只是可能要很久之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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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下張醫師的名片。
那時候張醫師還不是醫師，真正變成醫師是好久以後的事了。我擦擦剛剛嘔吐時滿是淚水
的眼睛，蹲在地上仔細看了看張醫師的名片。
名片上面寫著「張亦竹老師 專業：深度催眠、觀落陰」，我不服氣的說：「觀落陰明明
就怪力亂神」。
聽到我這麼說的張醫師走到我面前，也蹲了下來，一口煙噴在我面前，令我驚訝的是，這
口煙有著淡淡的薄荷香氣。我看了看張醫師，沒想到她除了人長的漂亮之外，身材也那麼
好。豐滿的胸部就這樣從有點低胸的衣服一覽無遺，而短裙裡的內褲若隱若現，我不知道
眼睛該看哪裡，只好盯著她的臉，讓我不自覺臉紅起來。
「欸欸，觀落陰可是很科學的好嗎？我問你，你知道元神宮嗎？」她問。我點點頭，想起
了在電視上看到的靈異節目有說觀落陰的事，便說：「知道阿，不就那種三合院的老房子
。」
「嗯，那是不是每個人都能做觀落陰。」她又問。我想了想說：「應該是吧。」她好像抓
到什麼地說：「那麼外國人能不能做觀落陰呢？他們觀落陰看見的房子也是三合院嗎？」
「外國人？應該可以做觀落陰，但房子的話。」我支支吾吾地說。她吸了一口煙又問：「
既然外國人的觀落陰不見得是三合院的房子，那麼我們做觀落陰是不是也可以換成宮殿或
別的建築物呢？甚至放點不一樣的東西進去，像是寵物貓狗，或者是人。」
「這個。」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張醫師又說：「那麼觀落陰很科學嘛，就是催眠、刻板
印象跟心理暗示嘛！而像乩童什麼的，就是高度的自我催眠。不過我不是懷疑觀落陰沒效
果喔，甚至我得承認觀落陰是有效的，但對我來說就是前述的三項。」她說完對我笑了笑
，不是拿著煙的那隻手對我比著三。
我似乎想到了什麼，便問：「等等，妳不信真的有乩童？」她笑著說：「我是這麼認為啦
，我覺得是高度的自我催眠。但我沒有仔細研究過，總不能找一個正在起乩的乩童跟他說
我想研究你的生理跟心理吧，這樣會被趕走吧。」
「說的也是，不過我覺得有個人應該可以讓你研究一下，他是我的好朋友，目前他爸在宮
廟當乩童喔～報我的名字就沒問題！」我說。但張醫師一反常態的咬了一下手指說：「該
不會是什麼邪教吧。」我搖搖頭說：「絕對不是，我保證，他們就一般的宮廟，信徒都很
正常。」我把阿勝他爸的宮廟跟阿勝的聯絡方式念給她聽，她記在筆記本上，而我沒想到
的是，我跟阿勝從此跟張醫師結下不解之緣，至今我們依舊時常見面。
「不過，張醫師妳好像很怕邪教。」我問。張醫師有點緊張地說到，她在唸醫學院大一時
，有一次去找在精神科實習的學姐時。學姐說到有一個得了強迫症跟重度失眠導致內分泌
失調的婦人病患，前些日子來跟她說她的病都治好了。學姐一問之下才發現那個婦人加入
了一個奇怪的邪教，那個邪教否認她的病，而是用冤親債主的方式跟那婦人催眠，讓眾多
師姐跟師兄為她祈福加持，後來複診的時候就說她好了，不用再來了。
張醫師當下覺得那個邪教很神奇，又仔細研究了那個邪教，發現不少醫生、教授甚至高官
在裡面。然而張醫師在敘述時不時地有著欲言又止的神情，又想隱藏些什麼。正當我一頭
霧水要問她時，她幽幽的說：「那個婦人的病其實一直都沒有好的十分徹底，於是她開始
怪家人，說是家人不跟她一起信邪教才導致冤親纏身，最後那個婦人自殺了。」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隱隱約約覺得張醫師因為這個邪教而只念到大一而已，但又有許多
疑點沒有釐清，只問了說：「那妳有加入那個邪教嗎？」她沒回答，把煙熄了，用紙巾包
了起來放在口袋裡，拍了拍手站了起來對我伸出手笑著說：「哎呀～今天還沒吃什麼東西
呢！希望還有菜，我們一起去吃吧。」便用力把我拉了起來，又挽著我的手走向餐廳，走
路時我的手肘不停地碰到她的胸部，讓我很不好意思，而她身上濃郁的花香系香水味，讓
我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
剛一進門，福哥就抱怨地說：「你們在外面聊太久了吧，菜都涼了。」老仙揮揮手說要福
哥停止抱怨，對我跟張醫師說：「你們過來，喝喝這個，是殷老的陳年桂花釀。」
我跟張醫師接過酒杯，白瓷杯透出一陣溫暖，而酒色黃澄澄的，我輕輕搖晃，似乎有點稠
度。靠近一聞，有一股濃郁的桂花清香。我看著張醫師輕輕嚐了一口，臉上笑了開來，馬
上就一口喝光，開心地抱了老仙一下，說著「謝謝老仙叔叔～」又走去殷老旁撒嬌地要了
一杯。
我心想：「這張醫師如果當酒店小姐的話，應該很厲害。」
福哥看我要喝不喝的，就說：「嘿！你不喝給我喝喔～能喝到殷老的陳年桂花釀，可是不
簡單的。別小看這杯，裡面的藥材都是很珍貴的喔～」殷老叫年輕人幫張醫師倒了一杯後
，就對福哥說：「只是我自己養生喝的而已，別亂吹牛皮，誤打誤撞喝到九十二歲而已。
」
我輕輕嚐了一口，口感微稠如蜜，毫無酒味，帶點酸氣的香甜直上心頭，而桂花的芬芳在
舌尖散開。下肚後暖而不炙，一股帶著淡淡藥香的氣息從嘴裡呼出。
認識我的人應該都知道我不太喝酒，其實大多是因為這杯桂花釀，讓我從此之後喝其他酒
都索然無味了。
不知怎麼了，肚子又餓了起來。我坐回我的座位，發現秀晶已經不在了。我便問福哥，福
哥說：「秀晶本來身體就不太好，喝了殷老的酒後，她爸爸來接她回台中了。」而那時秀
晶令人看得出神的側臉，還有她剛進門時那一身雪白的連身裙跟冰涼柔軟的手，一直在我
當時的記憶裡如同黑暗中的小仙女般隱隱發光。
回到彰化已是深夜，我經過長壽街回到家後，洗過澡就無力的躺在床上。這場尾牙就如同
夢一般地不真實，唯一留下的就是打嗝時從嘴裡飄出的淡淡桂花香。
過年後的大年初三，阿虎打了電話來，問我阿良的店有沒有辦法處理。這時我才想起我在
尾牙的時候忘了問福哥，我只好先打哈哈說我正在找方法，一找到就跟他說，於是寒暄幾
句就掛了電話。
下午大家出去走春時，我留在家裡翻著那本古書，試著找有沒有增進廚藝的秘方。翻阿翻
的，我就翻到一個分類叫做「庖廚常備」，裡面有個東西叫活油。我看了看，盡是一些獵
奇的東西。
它先是說古代刑罰中，活烹人畜十分常見，活烹又分水煮跟油炸，並引用了靖難之變的鐵
鉉被油炸而魂不滅，代表把活物油炸可保其靈魂。其中家用常備油可油炸活物以添風味，
對於餐館經營更有奇效，炸的東西有三樣，分別是蜂蛹、蟋蟀跟活蝦，其中活蝦最好，蟋
蟀次之，最末是蜂蛹。而量最好越多越好，最少要百，破千更佳。
而圖片是一個人把東西倒入鍋裡，鍋上跟灶上皆有符咒，而倒入鍋中時要念一長串咒語。
書上又寫了「持咒即可」這四個字，我心想應該是念咒就好了，我就把那串長長的咒語影
印下來，想說到時候交給阿良。而鍋上及灶上的符咒吸引了我的目光，我仔細看了看符咒
，看不出所以然，便打電話給福哥，福哥沒接，我就接著打給了阿虎。
「那個，我好像找到方法了，不過可能需要一些東西。」我說。阿虎聽聞後十分開心地說
：「老師你要什麼，都交給我處理。」我跟阿虎說可能要活蝦、蟋蟀或是蜂蛹，越多越好
而且最好送到阿良的店時是活的。
阿虎聽起來有點為難地說：「啊，老師，你要這個做什麼？」我跟他解釋了一下作法，阿
虎好像有點聽不太懂，不過他還是說盡量幫我弄弄看。
過沒幾天，我接到阿虎的電話，阿虎說蟋蟀跟蜂蛹有點難，不過活蝦簡單。由於海蝦不行
，帶回來可能就死了。於是他找了幾個兄弟去山上撈溪蝦，撈了活跳跳的整整一箱，可能
有上千隻。
我心想事不宜遲，就跟阿虎約好今晚去阿良的店試試看。
那天晚上阿虎來彰化載我，半小時後我們就出現在阿良的店裡。在店內也有幾個阿虎的兄
弟，個個都凶神惡煞，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要來砸店的。
我跟阿良說了炸蝦油的方法，阿良燒了一鍋熱油，撈起了一大盆活蝦，就這樣倒了下去。
只見涮的一聲油花激濺了出來，噴得阿良痛得唉唉叫，而阿良死命的扣住鍋蓋，似乎不少
東西用力撞擊在上面，乒乒乓乓的響個不停，同時阿良照著我印給他寫上注音的咒語一句
一句唸了出來，過了一段時間後聲音才稍歇。打開鍋蓋後一陣濃郁的蝦味撲鼻，每隻蝦子
都炸得紅酥酥的。古書裡說那些蝦子棄置不用，就用那個油炒菜，於是阿良跟阿虎就炒了
幾道菜給大家嚐嚐。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這樣的經驗，就是你去一間菜館吃了飯之後，雖然味道一般。但吃飽後
無比的滿足，整個人又充滿了精神，覺得好像做什麼事都能成功一樣。我的人生中這樣的
經驗不多，只有兩次，一次是在這裡，另一次是我在台北吃一隻百年老鍋子炒出來的菜。
總之我們一口接著一口，吃得不亦樂乎。阿良看到自己終於炒出能吃的菜了，也很開心跟
我們在那邊喝酒。
只是。
隔天下午，阿良出事了。
那是阿虎打了電話過來說阿良今天中午沒有開店，電話也不接，後來他過去找阿良，才發
現阿良一個人捲在床上，像隻蝦子一樣一動也不動。人是好好的，也很清醒，但怎麼都直
不起身來。現在阿虎也不知道怎麼辦，就先來問我能不能解，真沒辦法就花大錢找老仙。
我心想「糟糕，闖大禍了」。
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趕快打給福哥，響沒兩聲，福哥就接了起來說：「阿，我正要打
給你說，找我有什麼事呢？」我跟他說了我朋友阿良的事，福哥嘖嘖稱奇道：「還真的有
這樣的事喔！我小時候聽我師傅說過，沒想到還真的有。」我說：「你師傅有遇過？」
福哥說到他師傅在他小時候有說過這樣的故事，就是有人照著古書的方法煉製蝦油，念咒
但沒有畫符，就發生了這樣的事。說著說著，福哥懷疑的說：「不可能阿，現在應該沒人
會做這樣的蝦油了。八成是被兩光的朋友害了，是很好的朋友嗎？不是很好的朋友就不要
理他啦，這個很麻煩。」我心想靠北了，是我害了阿良嗎？那絕對不能跟福哥說是我教的
。
我只好硬著頭皮說：「是很好的朋友啦。」福哥又接著說：「炸活蝦沒什麼問題，重點是
念咒才會有麻煩。沒符亂念咒，會天怒人怨。」我心想么壽喔，那不是我害的嗎？我有點
心虛的說：「那有沒有辦法幫他阿。」
福哥說如果蝦子還有剩下的話，就把那些蝦子放回原來抓的地方。接著福哥說會畫兩張符
，一張貼鍋子，一張貼在灶上，之後應該就沒事了。福哥又說：「其實廚房這個地方，貼
符很不理想。油煙或水氣會讓符很快就沒用了，現在都不這樣做了，只有古書會這樣寫。
」
我好奇的問：「那現在都怎麼做？」福哥說：「現在都刺符，如果右手刺鎮靈符壓鍋蓋，
左手刺安灶符點火，不過還是好好練習廚藝比較實在啦。」我又不怕死地問：「如果他還
要炸蝦油怎麼辦呢？」福哥說：「這兩張符貼好後才能炸蝦油，會比那些古書上的符效果
還好。你朋友做這件事的時候，你最好把牌帶著，不然被沖煞到就不好了。」
跟福哥講完後，我先跟阿虎說要帶阿良去放蝦子，明天我收到符之後，再請阿虎過來拿。
自從上次有人說看到符不舒服後，我這次就不把古書裡的符貼上來了，真的不好意思。
隔天福哥的掛號信就到了，阿虎來跟我拿了符後，回去幫阿良貼上，阿良身體就好多了。
我也跟阿虎告知福哥說過的話，並囑咐他們兩個千萬別跟任何人說是我教的。我也老實跟
阿虎說，之後如果有這樣的問題，就老老實實找老仙吧。
而寒假即將結束，在快結束時，阿虎又打了電話來，說要請我吃飯。我連忙推辭說不好意
思，但阿虎很堅持，拗不過他，他又一樣來彰化載我。
一樣是老地方，阿良的店。只是一推開門，裡面一個人都沒有，只有阿良跟一個女生坐在
桌前。阿良一見到我，就開心的過來說：「老師，多謝你啦，貼了那兩張符後生意好很多
，今天特別休息一天請你吃飯。」
而一個細細小小的女聲說：「老師你好，我是阿萍。」阿虎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笑了笑
。我看著在日光燈館下的小萍，皮膚更加蒼白，是那種病厭厭的白。沒化妝的她顯得很憔
悴，雖然只披一件大外套，裡面穿著絲質小可愛睡衣，但一點都沒有給人性感的氛圍。而
白晰的大腿上，可以看到有好幾塊烏青，不知道是哪裡碰傷的。
阿虎笑著對小萍說：「你今天就陪老師吃飯吧。」我連忙說：「不用不用啦。」小萍說：
「老師別客氣喔，能幫你服務我很開心喔。」阿良的動作俐落很多，很快菜就上來了。小
萍很勤快地幫我夾菜倒飲料，我也不好意思地幫她夾菜。
或許是阿良做的蝦油起了作用，我吃著吃著，突然有一種身為男人想要幫小萍做點什麼事
的強烈心情。自從福哥講了之後，我就有把牌帶在身上，我就跟小萍說：「來，我幫你算
牌。」
「老師，這樣可以嗎？我沒有什麼錢。」小萍為難的說。我說不收妳錢，但這裡的人都不
能說出去。阿虎說：「我如果說出去被車撞死。」阿良說：「我，我如果說出去的話，切
菜會不小心切掉X頭。」我笑著說不用那麼嚴重啦，轉過頭對小萍說：「來，我幫你算。
」
抽排前，小萍眼睛瞪大大的跟我說：「老師，是上次那個很厲害的牌嗎？」我點點頭，並
指引小萍抽牌。
我把牌排好後，木板是妓女五號牌爭風吃醋(還未寫到)，本身是黑帆戰船逆位。而跳下海
後的救贖結果是刀槍四吊床午睡逆位(還未寫到)，對應的密謀者則是月光正位(還未寫到)
。
我看了看黑帆戰船逆位，握住小萍的手說：「我知道妳過得很辛苦，情況也一直沒有好轉
，妳本身也一直很努力。這個環境也對妳不友善，但妳要保護好自己，遇到有什麼危險的
，要先躲開喔。」我又看了看月光，跟小萍說：「有時候人都會遇到很無奈的時候，要打
起精神來，知道嗎？」小萍看了看我，有點淚光，點了點頭。那時候我的歷練不足，只覺
得這副牌的牌義要小萍能躲則躲，遇到危險要保護自己，但我卻沒把牌連結起來，不知道
小萍是自己想這樣做的。
我又看看刀槍四吊床午睡逆位(還未寫到)，跟小萍說：「以後會有得休息的，但休息時別
氣餒，不會休息太久，會有更好的轉機。」
小萍回握了握我的手，坐到了我的身邊，靠了過來說：「老師你人真好，要不要給你特別
服務呢？」我連忙說不用不用，又再三跟小萍叮嚀說：「遇到危險一定要躲喔！」小萍笑
著跟我點點頭，而她笑中的無奈，好像又更深了一點。
開學後的第一天我打電話給阿虎，問他說我能不能去酒店點小萍的檯。阿虎堅決地說不能
讓我沾到酒店，因為很多人一上酒店就戒不掉了。他說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帶我上酒店
。幾番來回後，阿虎才勉強答應偶而帶小萍來陪我聊聊，看我能不能幫她什麼。
後來阿虎入股了阿良的熱炒店，這家店後來搬到了公益路上，而且越做越大。但我始終不
知道阿良究竟有沒有去找福哥刺符，我大四大五的時候，有去吃過幾次飯，每次吃完還是
覺得精氣神飽滿，但始終不及當初在阿良那家小店吃的感覺。我看到阿良在廚房忙進忙出
的，但我始終不好意思跟他打招呼，一直維持著客人的身份，而不是以他的朋友的身份去
用餐。
然而前幾年我跟餐飲業的朋友聊天後才知道，原來阿良的店十年前就收了。他成為了台灣
某家原物料商的股東，雖然已經有著坐辦公室的層級，但據說每一段時間他總會到中央工
廠去，支開所有人，一個人躲在裡面研發新的東西。那麼他後來有沒有刺符呢？福哥沒有
說，我也沒看到阿良捲起袖子，這邊就給大家去想像了。
這邊下集接的就是航海士，也就是娟姐的部分。之前應大家要求，集數有點交錯，之後就
會照時間線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