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天氣還是很冷呢。
之前有說過我有邊聽asmr邊寫作的習慣，結果這次當我寫到黑王在「啊哈哈」的笑著時，
耳機裡的女聲也發出一樣的笑聲，讓我的心情變得十分複雜……
好了，廢話不多說。在此獻上這個大章的完結篇。
==============================================================================
「開始了嗎？」
感受到身後，那和十八年前一樣，令背脊發涼的威壓。赤王喃喃自語。
前方，扭曲變形的漆黑兵刃，如暴風一般席捲而來。即便處於失控的狀態，李業所持有的
這份力量也依然發揮出破格的強度。原來如此，這就是「新種」。
「但想贏過四方鬼王，還遠遠不夠。」
膨脹爆發的熱力讓陰氣失去構形，化散為黑霧。這裡是北方，不存在地利，但南方之王的
陰火仍舊無差別地燒滅靠近的事物。
「接下來，給我咬緊牙關，你這不良少年。」
一晃眼出現在李業面前，赤王架起黑炎纏繞的右臂，露出笑容。
「──人格修正拳！」喊出自己亂編的招式名，夾帶陰火的一擊正中李業臉頰。雖然赤王
已經收歛過火炎的力道，少年還是拖著黑煙從空中墜落。
總而言之，先讓這傢伙昏過去了。呼出一口長氣，赤王接著轉身，以凌厲的眼神瞪向倉庫
的方向。
子時已經來到，陣法正在運轉。
『歷史註定會重演、終結註定會來到，一切都無法改變，你和我都一樣。』
回想起友人的話語，赤王桀傲不遜地哼了一聲。
「這就來改變給妳看。」
※※※
「關聖帝君的養女，能聽得到我說話嗎？」
「……勉強、可以。」
這裡是一片漆黑的空間，黑色的水流將關祈觴和城隍等一眾陰差束縛。被強大的禁錮壓制
在地面，只有城隍和她還能保持意識。
「那好。」臉上仍是一副肅穆的表情，但城隍話音中還是透漏些許焦躁，「完全中了那黑
王的奸計。我不通陣法，這是什麼術式的影響？」
「……大概是、條件式禁錮、吧？」功力不如城隍，咬牙苦撐才沒有昏厥過去的關祈觴，
吃力地回答著：「陣法已經啟動、也就代表二重獻祭轉移已經發動。位在祭品位以外的存
在都會強制禁錮、嗚……！」
術法的強度又加重數分，關祈觴呻吟一聲。
「祢是神明吧？想點辦法啊。」
「如果不是妳硬要阻撓我等，這種陣法又算得上什麼？」
「嘖，現在也被壓得動不了的、傢伙，沒資格這麼講。」
關祈觴先是和城隍吵了幾句，但接著就認命似的垂下頭。
「現在也只能、期待赤王他們，打倒施術者的黑王。但只是這樣、陣法也不會停下。要從
根本上終止這一切，只能靠第二階段祭品位的那個女孩……」
喘著粗氣，回想起那個淚眼盈眶，看上去不怎麼可靠的女孩。關祈觴不禁沉默。
這次，真的不妙啊。
※※※
從那天起，一直在徬徨。
從陰暗狹小的房間走出去的那一刻，四周被光亮包圍的同時，只有牽著自己手的少年能夠
依靠。
散漫。不正經。貧嘴。但卻又莫名的溫柔。
是那樣矛盾無比、令人又愛又恨的存在。
「哥哥……」
望向那有著秀美容顏的少年，秦子瑕腦中閃過紛亂的思緒。她想伸手、但指尖卻穿過兄長
的肌膚。
看向自己那泫然欲泣的妹妹，秦尚瑜露出傷腦筋的表情。他飄到女孩身旁，作出安撫的手
勢。
「好啦，別哭了。我可不記得妳是這樣一個愛哭鬼。」
「……好寂寞。」以簡單的三個字說出這段日子的心情，秦子瑕以手腕抹去淚水。
「哎呀，老實說身體一直在腐爛，久了就漸漸沒什麼時間概念……妹妹呦，從那之後過了
多久？」
「一個月。」
「整整一個月？」露出驚訝的神情，秦尚瑜接著壞笑了起來，「竟然能把我那腐爛得不成
人樣的身軀保存這麼久，妳也是個不得了的天才啊。」
不過，這是另外一回事。輕聲說著，將臉貼近她，秦尚瑜露出複雜的神情。
「是我的錯。」
他低語。
「將妳束縛住，讓妳只能選擇這樣一條荊棘之路，是我作為兄長的失職。」
「……不是的。」使勁搖著頭，秦子瑕呢喃：「是我的任性，把你留在身邊。其實我比誰
都清楚，你的死是無法避免的，但不這麼做的話……」
「所以我才說，是我的錯。」即便觸碰不到，秦尚瑜還是將手撫過妹妹的頭頂。「之所以
會在那時裝成像壞人一樣，就是不希望妳被我的死束縛。但我的思慮還是不夠周全。從出
生到現在，妳一直被秦家當成多餘的人，這樣的妳投射在我身上的情感，遠比我想的要來
得熱烈。」
以「熱烈」而非「沉重」形容，秦尚瑜痞痞地笑了下。
「但我當然是完全ok啦，妹妹的愛就算來得再多也不成問題。但是，妹妹呦。」
說笑的聲音依舊，少年露出感傷和玩鬧並存的表情。
「對妳而言，我才不是什麼『全部』。妳才十二歲，正常來講都應該還在讀小學。之後的
人生，妳要看到的東西、經歷的感動、面對的困難，可是比想像中的要多出很多。」
好比，雖然騙了妳，卻還是擺出麻煩的表情說著會幫忙的青年。
好比，斷言那是自己的忠義，為此不惜與神明開戰的少女。
「那些傢伙值得信任，哥哥我能夠保證。」輕輕地把手收回，秦尚瑜顯露認真的眼神，「
而現在，為了拯救那些人，妳有必須要做的事。」
四周的黑暗在騷動，黑霧捲動間，能清楚感受到什麼在接近。深沉、冰冷、無機質，怪異
而扭曲、狂亂而調和，像與所有事物矛盾，卻又存在於所有事物中。
「來了嗎？」秦尚瑜轉過身，面向那令人恐懼的威壓傳來的方向，臉上是不變的輕鬆寫意
。
「那是……什麼？」
「要來把我們這些祭品吃掉的傢伙呦。是壞到不能再壞，我這種小角色完全不能比擬的最
終魔王。」背對著妹妹，秦尚瑜喃喃說道：「我會盡我所能拖住它，快從這裡離開。破解
陣法的方式還記得嗎？」
「但是，施術者是北方之王，就憑我的力量……」
「力量嗎？這麼說來，我沒有和妳說過呢──────」
轉過頭來，他接著以溫柔的語調，對秦子瑕說了些什麼。
聞言，女孩瞪大了眼。「那是，真的？」
「覺察是第一道鎖，如果沒有認知到，那就等於不存在。」秦尚瑜輕聲笑著，「接下來
，就照我剛才教妳的唸，有記起來吧？」
默默點頭，女孩接著看向那逐漸逼近的未知存在，「哥哥你也一起……」
「不──行。」
斷然拒絕，秦尚瑜獨自面對那捲起漆黑奔流，朝這兒走來的無以名狀之物。
「這是我最後能為妳做的事了。走吧，秦子瑕。我引以為傲，比誰都耀眼動人的妹妹呦。
這次，別忘了說出那句話。」
那句一直被藏在心底，不願面對、不願承認，遲來了太久的話語。
在看著哥哥被漆黑吞沒的同時，終於，從秦子瑕口中吐出。
伴著淚水。伴著笑顏。
──「再見，哥哥。」
※※※
「太晚了，已經太晚了。現在的你，根本無能為力。」
踏入倉庫的赤王，最先看到的，是朝他這麼說的黑王。
以及在她身後，幾乎要碰到天花板，膨脹蠕動的一團漆黑。
「第一階段的獻祭早已完成，『怨』已佔據了四十九人其中之一的身軀。等第二階段的獻
祭完成，吞下詛咒血脈的『怨』便會回復為完全體。」
「是嗎？」說著，赤王哼了一聲，「那完全來得及阻止妳。」
然後──
【萬物燎燃，火界之相。】
伴隨這句真言的唸誦，事象發生了改變。黑王臉上那詭異的笑容消失，皺起眉以最快速度
聚集起水流。
但那樣的動作只是徒勞，因為所有事物都在瞬間被灼燒殆盡。人體碳化、靈體崩裂、建材
石塊被融為焦泥，在灼熱地獄之中，萬事萬物都平等接受焚燒。
【萬物沉澱，水界之相。】
驀地，從那煉獄之中，傳來一句真言。
黑炎歸於虛無，如同赤王將整片空間置換為「火」的概念，黑王以相同、甚至在其之上的
手法將事象平衡。
焦灼的大地上，降下黑色的雨水。
「啊哈哈──」發出笑聲，黑王抱著自己的身軀，「如果在南部，輸的就會是我了吧。」
「不。」此時，理應無計可施的赤王卻露出了笑容，「不管在哪裡，輸的都會是妳。」
「你說什──」
旋身瞬間，漆黑一閃而過。
沉重的擊打聲，伴隨確實的手感，讓握著球棒的青年瞇起眼讚嘆了一聲：
「是顆好球啊。」
僅以一隻右手握住球棒，打在黑王臉上把她整個人轟飛出去。報了左手之仇的李業看向一
旁的赤王。
「那一拳差點就讓我醒不過來了。」
「嘛，你現在不是站得好好的？」
無言看向一臉輕鬆的赤王，李業嘆了口氣，「剛才失控的時候，抱歉。」
「手沒事？」
「整隻被砍掉﹐你覺得這叫沒事？」沒好氣地白了男孩一眼，李業回答：「是已經不會痛
了，但有點難維持平衡。」
「這樣啊，那麼……」指向前方仍在自個兒蠕動的漆黑團塊，赤王瞇起眼，「這個你能處
理嗎？剛才那招我已經耗盡全力。」
「靠，這三小？」望著那詭異的景象，李業張大嘴，「別告訴我關祈觴和那個小丫頭都在
裡面。」
「小丫頭？」不知道他指的是誰，赤王露出困惑的神情，「不過祈觴是被困在裡面沒錯。
」
話語落下，李業已經加速衝上前，黑氣催動間一棒砸在團塊上。
「嘖。」但接著，他咂了下舌，「不行，完全打不動。」
李業接著將陰氣化成各種各樣的武器，但都無法產生作用，見他又要進一步增強力量。赤
王皺起眉。
「住手，你會再失控一次的。」
「現在，把這個東西解開比較重要吧？」沒有理會他的勸阻，李業正打算繼續攻擊，卻突
然以極快的速度閃身。
黑色水刃削過脖頸，擦出些微的裂痕。差一點就要被斬首，李業冷汗直流。
「啊哈哈哈哈！有意思，不錯啊你這小鬼！」摀著裂痕滿布的臉頰，黑王神色愉悅地大笑
。
赤王皺起眉。她和自己同樣用了真言咒，應該也要處於氣力耗盡的狀態才對，到底是從哪
裡生出這麼多力量的？
「不過，還~~~是行不通。儀式馬上就要完成了。」
※※※
陣法一但啟動，便會以祭品位為中心進行變換。也就是說，只要反過來從祭品位推算，便
能算出全部的位置。
同時也包括陣法的罩門。
「……到了。」閉上眼，只從單純的步數推算，秦子瑕來到罩門處。
她狠下心，使勁咬破指尖，將鮮血滴落。
「以血為律令，停下須臾變換，揭去術法帷幕──」
但在唸出禱詞的瞬間，一股勁道卻從反向彈來，造成解咒法的反噬。眼前一黑，秦子瑕跪
倒在地嘔出好幾口血。同時，周遭的黑水也像是察覺到了敵人，往這聚來。
「不愧是師父……」一臉蒼白地慘笑著，她將血液抹去。
這種狀況早就預料到了。她回想起那時哥哥說出的話。
『力量嗎？這麼說來，我沒有和妳說過呢。秦家的混血實驗，一共有七例。前面四例都是
與正常人類混血，但後面三例卻是和妖物混血。』
『而其中的最後一例──是與名為「相柳」的凶妖結合。』
山海經中著名的九頭妖，人首蛇身，九顆人類頭顱都接在巨蛇的身軀上。相柳是水神共工
的部下，也因此，具備操控水的權能。
『順利的話，那會成為一張王牌。唸誦「相柳，汝為殘虐霸道者」，即能在一定程度上喚
醒體內血脈。』
『覺察是第一道鎖，如果沒有認知到，那就等於不存在。接下來，就照我剛才教妳的唸
，有記起來吧？』
【相柳，汝為殘虐霸道者。】
話音落下的瞬間，軀體傳來灼燒的感受。視野邊界，朝這攻來的黑水在一聲鳴響後爆散。
體感向外延伸，知覺變得敏銳。同時，體內的「器」也發生改變。往常需要繁雜準備才能
施展的術式，也像是只要動動手指就能使用。
「以血為律令，解咒。」
帶著絕對的確信，秦子瑕以淡然的語調，唸出極簡的咒言。
而陣法便在剎那之間，分崩離析。
※※※
「怎麼、會……？」
在發下豪語的下一秒，儀式形成的漆黑團塊便在一聲詠唱中崩解。就算是黑王，也不禁露
出驚愕的神情。
消散的黑水黑霧之中，最先看到身影的，是自己收為徒弟的女孩。是她解咒的？
不可能，雖然祭品位不受禁錮咒影響，但憑她和她那半死不活的哥哥，是怎麼把陣法……
感受到一絲細微的妖氣，黑王瞪大眼。
「蛇妖……相柳……啊哈哈哈哈哈！」在理解到一切的瞬間，她捧腹大笑了起來，「厲害
啊，秦家！竟然連我都沒注意到。只要自身不去意識，也就不會存在──這麼偏離人道的
做法虧你們想得出來啊！」
而且好死不死，是與自己能力相剋的水神眷屬。
這真是，令人愉快的失算。
但顯然，秦子瑕的身軀無法長時間維持相柳那狂暴的妖力。一陣踉蹌後，她倒在地上。
還沒想好該怎麼處置她，黑王感到一陣勁風。回過神來，才發現李業的球棒已經來到眼前
。化散為水嗎？不行，來不及──
正當黑王做好再被打中一次的覺悟，一隻手從旁邊伸出，觸碰到棒面的同時，將它化散
成一片黑霧。
「什麼？」以陰氣凝煉而成的武裝，被他人如此輕易地解除，李業露出驚愕的神情。他止
住攻勢，踢地後退，拉開距離。
黑王轉動視線，在看到「那個」後，神情複雜地瞇起眼。
「黑王，怎麼回事？我的力量沒有完全恢復。」冰冷、無機質的聲音如此說道。
「抱歉，看來儀式是失敗了。」
「失敗。和這些傢伙有關？」
「那個」這麼說著，然後，往前方踏出一步。
赤王和李業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不過，黑王其實也能理解他們的心情。
在四十九具中，偏偏選擇了這具嗎？真是惡趣味。
看著將李業屍體當做自己身軀使用的「怨」，黑王笑了起來。
※※※
「幹，又來了？」
看到自己的屍體又在亂來，老實說李業還沒有很驚訝──直到它開口講話。
那是他絕不會使用的，冷酷無比的語調。那種機械感、與人類背離的聲線，喚醒那絕不會
遺忘的記憶。
『用生命和重要的事物來交換。』
『那麼，對你而言，重要的事物是什麼？』
『這樣啊，跟那個女孩有關的記憶，是你最重要的事物？』
『那麼，我取走了。』
「怨」的禮物。四十九人。身軀。轉生儀式。不是秦尚瑜。
一切線索在此匯集。李業咆哮：「是你啊，混帳王八蛋！」
他腦袋一熱就想上去拼命，但卻被赤王從後頭拉住。
「做什麼？」
「別衝動，想把那傢伙幹掉的心情我能理解，倒不如說我也想這麼做。但剛剛，你的球棒
直接被它分解了吧。」
從赤王的言語，發覺到他似乎比自己更熟悉對方，李業瞪大眼。
「我之前說過吧。陰氣也能被叫做鬼氣、執念，以及──怨恨。」
赤王說著，狠狠瞪向李業屍身中的存在。
「詳細情況現在沒時間說明，但它就像是陰氣的本體，人世一切邪穢之物的凝聚，我們稱
它為『怨』。所以也具備將我們用陰氣凝鍊的事物返還的能力。」
「這是要怎麼打──喔，懂了。」李業正想抱怨，但一看到在視野中移動的身影，就心領
神會地點點頭。
他相信赤王也看到同樣的畫面，所以重新將陰氣化形為球棒，重重敲打在地上，引來黑王
和「怨」的注目。
「這麼說來，這是你的身軀。」
「怨」冷冷說道，看向自己手腳。
「詛咒自身弱小，渴望愛，四十九人中的第一人。」
「別再說些我聽不懂的話了，你這殺人兇手。」額上青筋暴起，李業掄起球棒就是一頓狠
揍。
然而與方才相同，當棒面觸及到「怨」，就被強制返還為黑色的霧氣。
那麼，有處理量的問題嗎？李業仿效不久前失控的模樣，盡可能地構築出兵刃，再將形式
各異的武器往「怨」擲去。
「無用。」然而「怨」只是抬起手，便在瞬間將全部的刀劍粉碎。
但即便如此，李業還是沒有放棄，他發出叫喊，持續沒有結果的攻擊。
「我所給予的禮物，看來你十分中意。照這種速度下去，很快就能迎來開花結果的──」
「中意你媽啦幹！」用髒話打斷「怨」的話，李業以僅剩的右手比出中指。
「別隨便……」
空手上前進行搏擊，這樣的舉動讓「怨」露出輕蔑的神情。周遭黑霧捲動，大概是要形成
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吧？
「……奪走別人的回憶啊！」
但接著，從後頭傳來接續李業呼喊的女聲，讓「怨」僵住身子。他想轉身，但刀刃卻在
那瞬間從後方穿過胸膛。
──蘊含驅魔術式，仿照關聖帝君神器製成的，青龍偃月刀。
李業至今為止的舉動，正是為了這一下奇襲所做出的鋪墊。
「沒有使用陰氣的攻擊你就無法防禦了吧？」手握長柄，關祈觴說話同時，將刀刃由左往
右橫向一劃。
胸口被整個砍開，但「怨」卻沒有太大反應，好像還在驚訝自己被人傷到的事實。緊接在
後，拘魂索套上李業的屍身，黑白無常大喝一聲開始拉動，意圖將「怨」從屍身中拖出來
。
黑王不發一語，水流在她腳邊升起。但接著，城隍便擋在她身前。
「久聞四方鬼王大名，這就讓我來會會。」
「哼，死老頭。別太囂張啊。」黑王輕哼一聲，放棄水流的操縱。她看向「怨」的方向。
「我說，這次看來是不行了。」
「啊。」
以低沉無比的冰冷話音回答，「怨」打了個響指，同時蹦斷拘魂索和彈開青龍偃月刀。它
以狠毒的目光掃視在場所有人神鬼，一道濃稠黑霧便從胸口的刀傷噴湧而出，溶入黑王身
周的黑水。
李業的屍身則像斷了線的木偶，倒落在地。
「啊哈哈……」輕聲笑道，黑王最後將目光停在赤王身上。
「那麼各位，我們下次再見吧。」戲謔地行了個禮，她身軀隨即化散為水花。
「讓她跑了。」城隍心有不甘地說道。
另一邊，黑白無常正打算順勢把秦子瑕一併拘下冥府，但卻馬上遭受到關刀和球棒的豪華
套餐。
赤王聳了聳肩，「城隍啊，那女孩已覺醒體內相柳之血，不受生死簿管轄了吧？」
他說的有理，城隍無法反駁只能喝令部下停手。而秦尚瑜的靈魂也已經被「怨」所吞噬，
這次陰差拘魂可以說是無功而返。
「我會稟報十殿冥王的。」
最後留下這句，祂便領著手下返回陰間。
「誰怕誰啊，反正又不是稟報鍾馗。」
大戰結束，赤王呼了口長氣，看向那有著相柳之血，正受李業和關祈觴照料的女孩。
黑王的許多言語和行動都令人費解，也許能從這個女孩身上得到一些情報。
『阻止我。』
結果到最後，她也沒有解釋這句請求。
望向窗外夜半明月，赤王喃喃自語：「妳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
我是少牽羊，夢想是寫一輩子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