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歡迎光臨愛貓社區8 存活者(下)

作者: QinHuang (QinHuang)   2016-06-22 16:19:49
第八章下半~
有微西斯描寫請注意
~*~
那兩位東方面孔的探員把存活的犯人拖下樓(滿殘忍的但我莫名覺得這些混蛋罪有應
得),杜立德女士則在大家的攙扶下走出燈塔。外頭已有警車到達正閃爍著刺眼光線,洛
文警長下車後坐在輪椅上被宅詹推了過來,他憤怒地看著我們,臉上快要青筋暴突。
「你們知道這下我們得掩蓋多少實情嗎?」他對我們劈頭大罵。「三個!你們殺了三
個人你們這群小王八蛋!其中兩個還是警察!!」
「與其說警察不如說幹他媽的種族歧視垃圾吧!那兩個狗娘養的小人渣可是他們的同
夥欸!」滿身繃帶的蘇洛對他大吼。
「那兩個小混蛋的確在局裡幹了些偷雞摸狗的骯髒事,我已經快要抓到他們的狐狸尾
巴但你們竟然把人給殺了!總之你們不該開槍殺人!」洛文指著他的鼻子吼了回去。「這
次又發生了什麼事?!」
「被挾持、差點被射死、怪物又跑出來,所以只好反擊囉。」戴爾對他挑了挑眉,我
聽見戴爾的聲音在我腦中響起「那兩個警察上個月試圖侵犯我,很抱歉,我脾氣真的不太
好」這句話。這實在有夠詭異,那個從火焰裡冒出來的恐怖大臉又是何方神聖?他對我們
幹了什麼好事?
「哈雷快把他放下來,難看死了,救護車在那邊。」洛文沒好氣地指著還被我抱在懷
裡的戴爾,我連忙把他放下來,顯然這讓他不是很開心。
「特殊部門會負責所有善後事宜,你們就照著劇本好好演戲吧警察先生。」宅詹對他
愉快說道。
「該死!」洛文警官一臉洩氣地捏著對講機。「別再出現在我面前,媽的該死的特權
機構!」他揮手示意同僚把他推離這裡。幾台黑色廂型車從遠處浮現,裡面跑出十幾個像
MIB的西裝人向洛文點頭致意後便在燈塔周圍摸摸掃掃蒐集證物,但願他們不會順便消除
所有人的記憶。
「你和那些人很熟嗎?」我追著洛文的輪椅想要打探更多細節。
「之前因為一些案子和他們打過照面,除了那三個東方人。搞半天我都開始懷疑自己
是不是在演《X檔案》了。」洛文瞪了我一眼。「第一次就是那個通靈板案子,你們簡直
像衰神一樣把所有狗屎往我頭上倒。」
「我們沒多久前才開始出外勤的,你當然不認識我們,還有東方人(oriental)這個用
字不大尊重。」宅詹不置可否地回應他。
「總之最近不想再看到你們!最好永遠不見!!」洛文用一陣咒罵向我們道別後就被
載回醫院了,或是警察局,他們這次鐵定會忙翻天。
「再會啦警長!」
「去你的榭爾溫‧哈雷!」
真是溫暖的道別,洛文警長果然是個老好人。
「歐哈拉小姐說那些人原本想在儀式結束後殺死所有貓。」一頭白髮的年輕東方人抱
著金金走過來。「我在附近找到關著牠們的籠子,除了飽受驚嚇外,貓咪們都安然無恙。

「那真是太好了。」宅詹接過一臉驚愕的金金把牠交給坐在救護車旁裹著保暖毯的杜
立德女士。坐在那兒的還有正在冰敷的愛琳,之前扭傷的腳踝再加上這次折磨恐怕會瘸上
好一陣子。驚魂未定的珍妮把自己裹在毯子裡喝著熱茶,眼線糊成一片彷彿一夜狂歡後的
搖滾歌手。
「呃…冒昧打斷你們,剛才在路上被射中的有誰?」我有些擔心地看著一身黑加上些
許俗麗霓虹的政府密探們。
「第一次是林瑪莉,不過不用擔心她她不是人,第二次是我,親愛的前職籃選手先生
,要不是我有穿防彈衣和一堆護具早就掛了,還有你欠我們兩台機車的維修費。」宅詹白
了我一眼,站在一旁的林瑪莉對我咧嘴微笑,一排錐形牙齒在薄唇後若影若現。
「噢。」也是,會變成一條龍怎麼可能是人。
「噢什麼?我們可是花了不少時間每晚在你住的地方監視看那群人渣是不是又開始蠢
動!」
「所以你們早就在監視那群3K黨老人?!」我對他大聲哀號,所以那些重機騎士就是
這群傢伙?到頭來我都被耍著玩嗎?
「當然,有人搞出抹滅者這件事過去就被特殊部門發現了但總是抓不著人,當時也只
能變成懸案,沒想到事隔多年那些老不死的傢伙又想胡搞,變成我們這些菜鳥得出面處理
上一代探員辦失敗的案子。」宅詹聳肩說道。「結果你們一股腦兒就想栽進來,我之前不
是在那邊一直勸你們別插手嗎?」
「我們怎麼會知道…」蘇洛瞪了他一眼。
「所以只好就讓你們當前鋒找找線索,沒想到還真讓你們遇上了傳說中的抹滅者,況
且你們也是不錯的誘餌,至少當年那些壞人全都落網或是死了,該說聲可喜可賀嗎?」
「但受害者呢?你們就眼睜睜看著費艾加送死?」我想起可憐的費艾加,他不該就這
麼被殘忍殺害,還有他們一家不幸的靈魂現在身在何方?
「費艾加的死的確出乎意料,但事情已經無可挽回了不是嗎?」宅詹皺眉回應我。「
還有你的肩膀不要緊嗎?上面全是血。」
「呃…差點忘記這件事。」我猛然想起被打穿的肩膀,但詭異的是疼痛感已不再那麼
劇烈,我伸手一摸發現子彈打出的洞竟然消失了,只剩下之前被抹滅者砍到的傷痕還在滲
血。
這是什麼魔法?!
不過想起戴爾受的槍傷莫名其妙消失這件事以後,這似乎沒有那麼詭異。
「我剛才被槍打中…」我若有所思地摸著肩膀上的傷口。
「林瑪莉把那兩隻怪物噴上牆後你們就被火焰包住了,但我可沒看到有人對你開槍,
倒是那團詭異的紫色火焰需要好好調查。」宅詹狐疑地看著我。
「你被槍打中?我倒看不出來。」蘇洛瞅了我一眼。
「還有戴爾剛才不是也被…」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那團火熄滅後我只看到你抱著老爺坐在那裡不動,我還在擔心他是不是受傷了。」
「可可可是你剛才不是也看到…」當我想繼續反駁時,戴爾拉住我的手臂示意我停下
來。
「榭爾溫只是驚嚇過度罷了,還有我沒事,只是剛才差點被華特太太打中而已,我們
先去抽個菸。」戴爾笑著回應蘇洛後便把我拉到一旁。
「他們是怎麼回事?!為何都好像沒看到我們被…」我不解地看著他。
「從剛才在燈塔裡的情況來看,他們似乎沒有我們中槍這段記憶,好像有些東西被整
個抹除一樣,但奇怪的是他們都還記得我殺了那三個人。」戴爾拿出他的涼菸放進嘴裡,
順便伸手翻攪口袋尋找打火機。
「那張大臉!我想那個鬼東西是不是對這一切動了什麼手腳…」
「什麼大臉?」
「你失去意識後火焰裡冒出一張鬼吼鬼叫的大臉,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他要我發誓就
能救你…然後就…」
「等等,榭爾溫,你說你做了什麼?」他放下點燃的煙瞪大眼睛看著我。
「呃…對他發誓?」
「你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然後對它發誓?你該不會把自己給賣了?!」
「你那時快死了我能怎麼辦!!」我抓住他的肩膀,只差沒有用力搖晃他。
「但代價呢?你救了我我非常感激,但我們對這件事…或是這樁交易的代價一無所知
,還有你說的那張大臉,如果那東西是惡魔怎麼辦?」
「話說那東西的確自稱惡魔…」我突然想起那張恐怖大臉最後說的話。『魔鬼從不欺
騙』,那東西是這麼說的,雖然我還是無法了解那句話的意思。
「天啊榭爾溫你真的有夠遲鈍!想想浮士德的故事,天知道你會因此發生什麼事情…
」戴爾的眉毛快皺在一起了。
「但至少我們還活著…尤其是你,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不能就這樣失去你啊。」
「感謝你這麼在乎我。」
「你知道我愛你,就像你會為了我痛下殺手一樣。」雖說如此,我卻隱約聽見戴爾的
聲音在腦中問著「哪一種愛?我不想再次受傷。」這堆正在持續發生的幻聽讓我不禁感到
一陣寒意。
「我知道,但顯然事情這下沒完沒了。我們得隨時留意身邊,或是我們自己。」他嘆
了口氣把涼菸塞回嘴裡,令人窒息的薄荷味竄進鼻腔,我伸手從他的唇邊把菸拿出來深深
吸了一口。「我記得你說過抽涼菸是娘炮和假掰人的行為。」他對我歪嘴一笑。
「我收回那句話。」我把菸還給他,轉頭看著一跛一跛走向我們的愛琳。
「我父親有些事情想和你們聊聊。」她咬著下唇,不安地看著我們。
「需要來一根嗎?」戴爾把菸盒遞給她。
「他…抽起菸來…非常性感…」愛琳接過煙盒後對我低聲說道。
「哪方面的性感?」我開始懷疑所有男人都加入了一個名為愛琳追求者的變態俱樂部

「讓我想起碧姬‧芭杜*,你知道的,我說不上來…冷豔、充滿智慧、熱愛冒險之類的
。」
(作者註:Brigitte Bardot[1934-]是著名法國影星與激進動物保護者)
噢,或許不是每個男人。
「戴爾是個很漂亮的男人,以我的觀點來看啦。」我故作漫不經心地回應她。「不過
其他方面就不太像碧姬‧芭杜,他對動物沒轍。」當然是指活的動物,死掉的動物他倒是
挺有一套。
「你還真是幸運。」愛琳點燃香菸後對我挑了挑眉,順便把菸盒還給笑容滿面的戴爾

「等等,妳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我一直以為你們是…」
「你們到底要我等多久啊死兔崽子!!」伊本以舍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我只好搖搖頭
走向他,順便一把抓住戴爾的肩膀把他一起拖過去。
「妳誤會了,愛琳,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好吧,也許是我想太多,但你前妻的看法的確是這樣,她剛才還在跟我抱怨。」愛
琳瞥了我們一眼回應道。
「喔不…」
~*~
(1982年12月25日,老園村附近)
白色朋馳停在霍特伍德別墅門口,7歲的戴爾從車窗裡用那對冰藍色大眼睛瞪視了無
生氣的四周,手裡捏著一隻綁著蝴蝶結的棕色玩具熊。音響放著麥可‧傑克森的《顫慄》
(Thriller)*是管家阿爾弗雷德‧希金斯的新歡,他手握方向盤看著荒涼的景色發楞。霍
特伍德夫婦也做著相同的動作,除了坐在副駕駛座的馬修‧霍特伍德(Mathew Hautewood)
此時轉頭看了遠處的破教堂一眼。
(*作者註:麥可‧傑克森的《戰慄》專輯在1982年11月發行)
「能把那棟廢墟拆掉嗎?看久了挺惹人厭的,反正幾十年來也沒在使用。」馬修‧霍
特伍德低聲說道。
「滿有情調的不是嗎,馬修?那棟老教堂總讓我想到歌德小說。」翠西亞‧道蘭‧霍
特伍德(Tricia Dolan Hautewood)露出甜美的微笑回應他,一邊把戴爾拉回懷裡摟著。「
你覺得呢戴爾?」
「我不喜歡這裡,感覺好奇怪。」戴爾嘟嘴看著他的母親。「沒有透明的動物和人。

「這樣不是很好嗎?你的幻覺在這裡就不見了。」她揉著戴爾的淺金色髮絲說道。
「不,我還是不喜歡。」
「媽咪有為你準備很多的香草冰淇淋和糖漿櫻桃,這樣開心嗎?」
「…好吧。」他焦慮地捏著玩具熊。
這裡的確氣氛詭異,但阿爾弗雷德‧希金斯自從來到霍特伍德家後也沒什麼權力向老
爺夫人報備這件事,他們是不會了解的。他就像拉斯普汀(Rasputin),末代俄國王后的最
後一根救命稻草,被雇來照顧飽受幻覺之苦的小少爺,但阿爾弗雷德一直都知道些不是幻
覺,而是尚在成長中極為強大的力量所致,遠遠超越許多他遇過的通靈者。
而他也超越了拉斯普汀可能犯下的過錯,即使人們總愛開玩笑說拉斯普汀是俄羅斯王
后的愛人(Lover of the Russian queen)*。
(*作者註:這句是Boney M.的歌曲Rasputin的歌詞)
他曾告訴翠西亞他們能如何逃離深不見底的豪門與令人窒息的生活,甚至帶著戴爾離
開到一個沒人可以批評他們的地方,而翠西亞仍愛著馬修,阿爾弗雷德‧希金斯的大恩人
,那個被他狠狠背叛的男人。
「…但他將會永遠無法原諒我。」某個馬修不在家的夜裡,阿爾弗雷德告訴翠西亞他
的計畫。
「我們不能就這樣生活嗎?我們四個人…」
「那是不可能的,您也知道。」
「我知道,我也不敢想像戴爾知道我們的事情後會遭受多大的衝擊,但這一切沒有丁
點希望嗎?」翠西亞捏著一張散發香氣的信紙問道。
「我不曉得,夫人,這種生活我無法給您任何承諾。」
但他們仍告了白,做了愛,痛哭失聲,然後繼續假裝一切沒發生過。
新聞正播著一起女童綁架案,在佳節時分看到這種消息總會令人心碎。
「這年頭瘋子真多。」穿著睡袍拖鞋坐在沙發上的馬修說道。
「為什麼綁架人的壞人是瘋子?」戴爾的冰藍色雙眼映著青綠紅黃交雜的螢幕,他好
奇地看著他的父親。
「只有瘋子才會做那種危險的事到處害人,應該把他們全都給斃了。」
「斃了?那是什麼意思?」
「用槍打死啊,壞人本來就該用槍打死。」
「那你去打獵時帶回來的鴨子也是發瘋的壞人嗎?」戴爾不敢告訴父親那些鴨子已經
變成一支透明小隊在霍特伍德莊園的池塘裡定居了。
「那是兩碼子事啊小傻蛋。」馬修笑著輕撫兒子的金黃色腦袋。
「好了馬修別再說了,也該讓戴爾上床睡覺了。」翠西亞牽起戴爾走向兒童房的方向
,阿爾弗雷德則拎著消夜盤準備往廚房去,當他不經意往窗外看的時候,一道人影從別墅
門口晃了過去隨即消失。
「我不記得這一帶住了其他人。」他警覺地盯著外頭。
「可能是流氓小混混之類的或是闖空門的毒蟲,別讓他們有機可趁。」馬修把干邑一
飲而盡後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我一直想看你打活靶的樣子,聽說你在軍隊裡是神射手。

「往事別再提了,老爺,我已經殺了太多人。」阿爾弗雷德至今日仍會在半夜被夢中
炙熱血腥的雨林戰場驚醒,汗水浸濕全身,無法停止悲傷、憤怒與殺意交雜的劇烈顫抖。
裁縫師伊本以舍‧歐哈拉在別墅外絕望地奔跑,他已經找到綁匪的車子,但他的養女
仍然下落不明,他願意用任何東西換回他的摯愛,就算是他的性命也行。他本來想敲那間
華麗別墅的大門尋求幫助,但又害怕綁匪其實就在裡面,當他急得快要哭出來時,破舊教
堂裡突然傳來一陣小孩子的尖叫。
他衝了過去。
戴爾躺在兒童房裡,昏睡一陣後仍然無法放鬆,只好爬下床趴在窗邊看著那棟奇怪的
破教堂,好奇母親說的歌德小說到底是什麼東西,但他隱約察覺裡面有火光閃爍。
「也許是爸爸說的瘋子。」他自言自語著,過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身旁沒有那些透明
的朋友。「他們為什麼都不喜歡這裡?」他感到鼻子一陣酸,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這個在
荒郊野外度過的聖誕節讓他覺得異常寂寞。
伊本以舍‧歐哈拉猛力捶打教堂大門卻無法進入,裡面的人彷彿也不知曉他的存在,
孩童哭喊聲越來越淒厲幾乎要跟呼嘯的風聲融為一體。他不顧一切衝回那間別墅尋找最後
一絲希望,但當他在久未修剪的花園裡掙扎前進時,他看到二樓亮著昏黃燈光的窗邊有人
影晃動,接著是一聲槍響和玻璃窗破裂的聲音。
他驚恐地看著窗戶裡的墨綠色身影,只好馬上拔腿跑回教堂,在奔跑途中他聽見第二
聲槍響,這只讓他更加沒命地奔跑,當他跑回教堂時大門已然敞開,裡面只剩下讓他崩潰
的景象。
戴爾抱著玩具熊走向主臥室,想要擠在父母中間讓自己比較放鬆,當他站在走廊上時
他聽見一聲巨響,那像極西部片裡的槍聲。他害怕地全身顫抖,但又不由自主地想知道到
底發生了什麼事。
當他推開主臥房的木門時看到馬修倒在一片血泊中,一支槍管指著翠西亞的胸口接著
發出轟天巨響。
牆壁噴濺許多血跡,也染上了掛在牆上的全家福。
那個沒有面孔的人穿著藍色襯衫,戴爾在失去意識前只記得這個畫面。
伊本以舍顧不得別墅裡的槍響便背著女兒衝向他的老爺車飆回城裡,淚水爬滿面頰,
雙手沾滿鮮血。
~*~
「愛琳是我的法國妻子瑪麗‧布爾東(Marie Bourdon)的外甥女,我們長年用愛琳親
生父母的姓氏德瓦經營裁縫店,為了紀念那對客死異鄉的夫妻,他們在東德被當成間諜,
因此便莫名其妙地被謀殺了。」伊本以舍‧歐哈拉告訴我們他當年目睹的一切,和戴爾當
時僅存的記憶合在一起後似乎逐漸浮現端倪,甚至與我的惡夢也有相似之處,但那個射殺
霍特伍德夫婦的人究竟是誰?還有他為何沒傷害戴爾?
「那你為什麼要又要搬到那裡?」戴爾吐出一陣煙霧問道。他一定是非常焦慮,那盒
涼煙已經快被抽完了。
「我想找到那些兇手,幾年前當我發現亨普斯特德有個經歷相同悲劇的圖書館員後,
我找上他想要得到更多線索,我因此得到嫌疑犯的可能身分並一起搬進那個已被改名成愛
貓人社區的鬼地方。他們沒認出我,但在那個圖書館員被殺害後他們就開始察覺不對勁了
,所以我和愛琳才會被抓住。」伊本以舍看著愛琳然後又哭了出來,愛琳將他緊抱不放。
她沒有哭泣,那段悲劇已讓她的部份靈魂死透,淚水已經流乾無法再被撼動。
「你在別墅外看到的人影…他穿著墨綠色的衣服?」我想起他們兩人對那個人的描述

「我沒記錯的話。但也許和燈光有關,那間房間亮的是黃光,如果那人穿著藍色衣服
就會看起來像綠色。」伊本以舍搓著下巴回應我。「我只知道這些,還有雖然我討厭你們
這些小兔崽子,但我也得感謝你們救了我和愛琳。」他邊說邊瞪了宅詹一眼,他一定知道
宅詹是重機騎士的一員了。
「不客氣。」蘇洛故意應了一聲然後又被戴爾瞪了一眼。
「我們要搬回紐約,搬回裁縫店,這裡實在是惡夢一場。」伊本以舍掙扎著起身,牽
著愛林的手走向宅詹為他們安排的車子。當他看到珍妮時,伊本以舍對她露出淺淺一笑。
「妳長大了,特伯雷家的千金,都快認不出妳了。」
「我對你們非常抱歉,那天他們想抓走的人原本是…」珍妮欲言又止地說道。
「不,這都不是妳我的錯,犯下那些罪行的人已受到懲罰,雖然他們造成的傷害並不
會因此消弭。」
「但我們活下來了,不是嗎?我們還有機會再見嗎?」愛琳對她笑著問道。
「也許,到洛杉磯來找我應該OK。」
宅詹和他的特務們在日出時分將我們四人送回霍特伍德別墅,接著就是他們一整天在
那裡的搜查。比較令人惱怒的是宅詹從客房翻出我的成人雜誌然後愉快地把它們交給我。
在戴爾的同意下,他們幾乎將別墅翻了過來,最後終於在地下室找到密門並挖出裝載第一
個抹滅者回到美國的箱子,但裡面已空無一物,就連我們之前吸進吸塵器裡的組織都不翼
而飛。深夜我和戴爾本來窩在主臥室的窗邊看書,他突然拉住我,指著窗外說費艾加和他
的家人出現在別墅外頭(更難以置信的是我這次竟然看得見他們),我立即跑下樓想要向費
艾加好好地道歉,但當我衝出大門時只見到費艾加對我露出微笑然後消失無蹤,耳邊傳來
他的一陣聲音要我好好照顧自己。我想哭,卻擠不出半滴眼淚。
隔天我們陪珍妮回飯店幫她收拾行李,順便確認咪咪和格姆林是不是把客房給拆了,
幸好有阿福坐鎮不至於讓牠大肆破壞。她馬上就要回洛杉磯,但願她的上司不會對她的「
一無所獲」感到抓狂。有宅詹的擔保,那些媒體大概是挖不到任何東西,或者那群像MIB
的傢伙會跑去消除所有想探頭探腦的人的記憶吧。
「不想再多待一下?」我對她露出招牌笑容。
「拜託不要,我已經領教夠多冒險了。」
「真是可惜。」
「送我到甘迺迪機場吧,也許我們可以在那裡上演感人的送別擁抱之類的,順便讓你
這可憐蟲增加一些曝光度。」珍妮露出狡黠的笑容。「還是你要回飯店和戴爾他們待在一
起?」
「我送妳到機場。」
不過就像本廉價到不行的硬漢推理小說,你知道的就是想模仿達許‧漢密特或雷蒙‧
錢德勒*結果不幸崩壞的那種,我們在客房裡瘋狂地翻雲覆雨一番後才前往機場,在那邊
成功引起一些旅客的驚呼,順便把自己塞進幾張和粉絲的合照與簽名裡。
(*作者註:Dashiell Hammett[1894-1961]和Raymond Chandler[1888-1959]都是美國冷硬
派小說的重要作家。漢密特被認為是此類型推理小說的創始者,著名作品有《馬爾他之鷹
》,錢德勒筆下的偵探Philip Marlowe則是冷硬派推理小說的代表人物)
「你仍在懷念過去風光對吧?」珍妮親了我的臉頰一下。
「我已經想忘記它們了,但偶爾回味一下也不錯。」我摟著她的腰說道。
「你要怎麼計劃往後人生?你已經不是戴爾的別墅管理員,而且他想把那裡給拆了。

「好問題,我回去再和他討論吧。」
「你們有很多問題需要好好討論。」珍妮對我聳了聳肩。「你總是草率地下定決心,
那通常會變成糟糕的結果。」
「唉,不管妳和愛琳說了些什麼詭異的八卦,但我和戴爾並不是妳們想像的…」
「我知道我知道,愛著彼此但不是那種愛。」
「柏拉圖式關係。」
「說得真好聽。」
「如果我搬到洛杉磯呢?搬到妳那裡?」我竟然會瘋狂到說出這種鬼話。
「別鬧了,我們需要自己的空間。」
「我們可以重新開…」
「我就是在等你這句然後答案是不要。」
「噢…」
「我們都需要時間好好思考,榭爾溫,也許下次見面時我們能討論這件事。」她走向
通關口並對我揮手。「下一次見面!」
「下一次見面!」我突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心靈上和肉體上皆然。
開著蘇洛的黑色豐田回到凱悅飯店後我呆坐在大廳發楞,直到把剛才的所有對話都試
著鎖進記憶深處後才走進電梯。我知道一個人同時愛上許多人是件困難而且往往會以悲劇
收場的事情,但有時情況就會發展成如此難以割捨,或是會這樣做的人其實根本不懂愛為
何物?這是否代表我是個貪婪的無恥小人?我開始懷疑自己了。不過眼前還有尚未解決的
事情,我得趕快回到戴爾身邊,我們已經找到許多碎片,但那張圖像仍模糊不清。
當我把房門打開時聽到一陣驚呼,大床上有兩個人影,那是蘇洛壓在戴爾身上,他們
一絲不掛。
第八章完
我好像比較適合幫世間情寫劇本orzzzzzz
BTW管家阿福的設定是曾經參與過越戰的職業軍人,在這章裡他顯然經歷過PTSD的症狀,這
種敘述應該有很多讀者在看相關書籍或電影時都可能看過,而我也間接由親人轉述她認識
的一位越戰老兵而知道他到現在仍時常會在睡夢中被回憶驚醒。
作者: citywolf (電影人生)   2016-06-22 17:37:00
作者: srockk (mimic nice man)   2016-06-23 03: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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