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那年 我外婆過世了
因為過世那晚我在台北夜唱 沒能回中部老家 趕不上最後一面 我一直覺得遺憾
但是在夜唱後的那天早上 我夢見外婆過世了 夢裡我哭著
恍惚間有人打電話給我 是姊姊
她說外婆過世了
雖然早在夢裡知道了 但我還是忍不住再哭了出來 我才知道原來我是哭醒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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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時候開始 我知道外婆好像一直都在
我準備轉學考的某天晚上 我疲累的要從山下的圖書館走回山上的宿舍時
我聞到了外婆家門口那棵玉蘭花樹的香味 跨生在水溝旁 有種鄉村才會有的濕潤氣味
然後外婆身上的味道 她房間的味道 藥的味道
所有的味道逼出了眼淚 我知道外婆有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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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在準備研究所的時候 因為焦慮 幾個禮拜來晚上都睡不好
和朋友去了龍山寺行天宮拜拜 希望可以好好睡 好好吃 考不考的上都無所謂了
晚上騎著腳踏車準備回宿舍時 我又聞到了外婆的味道
我在心裡叫外婆趕快回家 我知道她來看我就已經夠讓我有力量支持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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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和朋友回龍山寺跟行天宮還願 謝謝神明的保佑
在行天宮時 好多充滿慈悲力量的婆婆們點著香 分發著香
我和朋友排著隊 讚嘆著這裡的秩序 然後這些穿制服的婆婆們的用力用心
輪到我了
在我接到一位婆婆手上的香時 我的眼淚馬上流了出來
就像被什麼擊到一般 淚水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在那一瞬間我好像看到了外婆
朋友被我嚇到了
我現在才知道 原來當初來不及摸到外婆的手
已經透過這種溫度的交換 成為一種告別的手勢
外婆已經安心去菩薩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