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夜 飛翔
經過數十代演化,人類終於再度學會飛行。
鼓動胸肌,振動背後的肉瘤──它變成了肉翅;毛髮修剪成羽毛外型,以便調節氣流。這
次,族內長老要我們往北方飛,人字型陣列重新改良後,由螺旋型隊列取而代之──雖明
知又是一次徒勞的搜索,但我們還是打起精神,從傳說中的世界第一高塔一躍而下。
眼中所見皆一片黃土,再往北,我知道是一片越不過的汪洋。地面完全沒有植物,除了幾
株異常巨大的仙人掌──有不少迫降失敗的人被插在上面,活生生曬成肉乾,這便是長途
飛行的必備糧食了。夥伴發出尖銳的單音:後方有沙塵暴逼近。對於沙塵,我們一向是又
畏又敬;某些輻射塵含量高的沙暴,可以讓人脫胎換骨,另一些,則代表著荒漠中的死神
。
尖銳的單音突然被一聲悶響打斷,上空一朵烏雲降下。烏雲夾雜著雷聲與電光,神來了,
神來了!神乘著鐵甲機鳥降臨了!
一顆毛絨絨的腦袋伸出機艙,扭動著肥厚的唇說道:「把這些醜不拉嘰的鳥通通給我射下
來。」
神!饒了我們!
數十隻猩猩的手握槍伸出機艙,開始掃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