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鐵雄 TieeShyong
獸足 足跡七 《決戰危夜》
台北，人來人往的地下街。
是最好跟蹤目標的好地方，隨時可用人群做掩護，接近目標並且仔細觀察。
『目標跑了嗎？』阿良下車，戴上藍芽耳機。
『沒，他們還在地下街打轉呢！』毛豬喝了一口冰咖啡。
阿良跟毛豬小心翼翼的躲藏在人群之中，跟一般的市民走走逛逛，沒有什麼特異之處。
這次不會在跟丟了，定要查出你完全的底細。
齊藤跟愛麗兒也是閒晃，偶爾看點東西，買些小東西吃著，似乎在逛街。
但阿良總覺得對方似乎已經發現了他們的存在了。
『他們是不是發現我們了？』阿良用眼神餘光偷瞄，齊藤買了一份蘋果日報，看著。
『錯覺吧？阿良哥最近真是神經質啊！他們沒有什麼異狀啊………』毛豬吃著甜甜圈。
『靠………再吃小心肥死你。』阿良捏了捏毛豬的肚子。
『吼，我只是骨架大了一點………不是胖啦！』毛豬把甜甜圈吞下，甩開阿良的手。
也許真是錯覺吧，但阿良總覺得很奇怪，這是他第一次有這種異樣的經驗，一種反被
人跟蹤，反被人監視的感覺………
阿良很不自在，那種獵人反被獵物玩弄的感覺，讓阿良很不爽。非常非常的不爽。
齊藤看報紙，愛麗兒則在旁邊乖乖的吃著小美冰淇淋，看似沒有任何異樣，但阿良有
發現齊藤臉上細微的變化，那是一種震驚，無比的震撼。
雖然齊藤強自鎮定，但這些細微的反應，全逃不過阿良老練的觀察能力。
愛麗兒忽然拉了拉齊藤的衣角，齊藤放下報紙，跟愛麗兒說了幾句話，然後齊藤把報
紙放在垃圾桶上，牽起愛麗兒的手，往地下街出口方向急速走去。
阿良倏地站起，肯定被發現了！
『良哥，幹嘛這麼大反應？』毛豬還沒搞清楚的狀況。
『媽的，胖子，對方發現我們了！』阿良怒罵。
『怎麼可能啊？他都沒有看向我們這邊啊？』毛豬又拿出甜甜圈。
阿良不理毛豬，獨自跟上齊藤跟愛麗兒匆忙的腳步，
『啊！等………等等我啊！』毛豬一口把甜甜圈塞入嘴裡。
一定是愛麗兒，她的超能力感應到我們了。
嗯，看樣子愛麗兒的超能力不是我們能小看的，躲在潮來潮往的人群之中還能感覺到
他們的存在，這超能力也強大到過了頭了吧。
對上這種目標，阿良有些腦火，他一直以自己調查追蹤的本領所驕傲，遇上這種特別
案例，不禁讓他有股不服氣的頑強氣魄，管你是誰，別家的同業我不知道，但是我手
中的案子從來沒有失敗過，也不允許自己失敗。
阿良豁出去了，加快自己穿梭人群的腳步，已經完全不在意自己是不是會被對方發現
了，阿良可不許失敗重演兩次！
『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才行！沒有什麼是我阿良查不出來的！』阿良暗忖。
齊藤跟愛麗兒巧妙的利用人群躲閃，有時一個左移就消失，一個右轉就繞出一條捷徑。
讓阿良在後頭跟的有點頭昏眼花，對方真不愧是日本特戰隊的隊員啊……阿良心中暗讚。
於是兩方就這麼一追一閃的追了一段，齊藤的速度也越來越快，越來越難追，拉距也
慢慢拉大，阿良不由得要開始小跑步才能勉強跟上齊藤飄忽難定的走向。
突兀的，齊藤跟愛麗兒閃進一對正抱在一起情話綿綿的情侶，奔出出口…………
阿良大驚，怎麼可以就這麼被你們擺脫掉！
阿良正要全力衝刺之際，地下街發出了一股刺耳尖銳的嘶叫聲，一個讓人全身起雞皮
疙瘩的驚悚尖叫…………
地下街所有人全往尖叫聲的來源看去，一名婦人倒在地上痛苦打滾，雙手在胸口抓扯，
樣子痛不欲生。
旁邊有個看起來是年輕女孩正試著安撫婦人的的情緒…………
『誰啊？快來啊！這婦人需要我們的幫助啊！快點啊！』女孩向其他人求救，焦急的
喊著。
其他人都默然的走過，當作視而不見，沒有一個人想沾上這種麻煩事，好像這種事天
天在台北街頭各處上演一樣，也不知道婦人是真病發還是什麼鬼。
反正離她遠一點就對了。
『誰啊？快來幫個忙………她需要我們的幫助啊！』女孩向路人求助，卻沒有人願意
站出來。
阿良停下腳步，看著齊藤快要掩沒的身影，又看著痛苦打滾的婦人跟女孩，他猶豫著。
『媽的！』阿良蹲下來，看著婦人的狀況，問了身旁的女孩：『叫救護車了嗎？』
『嗯嗯嗯………我打了，但是她好像越來越嚴重，我怕…………』女孩很擔心。
她身旁的兩個好友在一旁不知所措。
『等救護車來就來不及了，我開車送她去醫院，台北市的路我很熟，我會用最快的速
度帶她去醫院的！交給我吧………』阿良抱起婦人，然後快速的奔出地下街。
『呼……呼………呼………老大，等等我啊！』毛豬氣喘噓噓，有氣無力的跑步想要
跟上。
女孩正要跟上去。
卻被好友阻止：『啊！小絢，妳還要跟他們去醫院啊？』
女孩奔向出口，轉過頭來對著她的朋友說：『我不能就這麼丟下那個婦人不管，我會
擔心，我跟著去看一下，晚點再打電話給妳們。』
『啊………等等啊…………小絢……………』
佩吟跟雅晴相互對望，只好無可奈何的跟了上去。
阿良把婦人抱上車。
準備開始急速駛往醫院………
『等等，我也要一起去！』小絢從遠處跑來。
『妳也要去？』阿良皺眉。
『我不放心。』小絢開了車門坐進去。
阿良嘆氣，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有愛心的女孩。
『那要出發了，繫上安全帶吧！我開車很快的！』阿良發動車子。
碰碰碰碰………
『不介意的話，也麻煩帶我們一起去吧………』佩吟氣喘喘的坐進後座。
『麻煩了。』雅晴吐了吐舌頭。
阿良錯愕的看著小絢。
『有愛心的人其實還是很多的。』小絢微笑。
『呵，要坐好了，沒什麼人敢讓我戴的。』
阿良笑了，然後車子就像子彈般的急速穿梭在台北車陣裡。
『幹你娘！還有我啊！我還沒坐上車啊！』
後照鏡映出毛豬在後頭追趕，身影越來越小，最後狼狽累倒在的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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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們跑到了口罩男之前打混的堂口，收集可以用的武器。
為今晚砍殺黑血人之戰做準備，口罩男從一個大衣櫃下抽出一盒箱子，裡頭的刀械還
真不少，每一樣武器都是可獨當一面的絕佳砍人幫手。
口罩男的堂口到處都是血痕，傢俱擺設東倒西歪，幾道草率圍起的封鎖線，但觀察
一下，還是不難想像這堂口前幾個禮拜所俱有的規模程度。
『這個你帶著。』口罩男拿了一把小型軍用刀給我，也傳給嚴師父。
『怎麼不是西瓜刀？』我接過。
『西瓜刀是三流混混在拿的，我們都用軍用刀跟武士刀，西瓜刀是拿來切西瓜的，
拿來砍人就汙辱西瓜了。』口罩男這麼解釋。
我不禁噗嗤，口罩男原來是冷面笑匠啊………
口罩男又拿了兩把武士刀給我，我一想到這些武士刀之前是拿來砍過人的東西，我的
手還是會隱隱發抖。
『怎麼都只有我跟嚴師父的份，你的呢？』我疑問。
『我用球棒就好了，武士刀的話，我不想用別人的。』口罩男把東西都丟給我，自己
則塞了兩隻球棒。
不用別人的武士刀？莫非你有專用的啊？
口罩男走到另一個房間，我跟了過去，那是一間格局算大，也很氣派的房間，雖然現
在裡面全都已面目全非。
口罩男凝望了掛在牆上的那把鮮紅刀鞘的華麗花紋武士刀。
他看了好久，好久，好像在那把刀上看見了一幕幕的回憶，口罩男的眼神充滿尊敬與
感恩，還有一絲未能報答恩情的遺憾。
我在想，那就是孤狼老大的刀吧……
口罩男恭敬的向刀敬了禮，才緩緩取下，安插在腰，眼神堅定如山，像是繼承了孤狼
老大的意念般，雖然我不知道孤狼老大的意念是什麼，但我可以感覺到，那一定是一
個很了不起的偉大意念吧…………
『在江湖上，只要接過老大的東西，就等於繼承他的意念，只有具備這種意念並且努
力貫徹的人才有資格配上它。』嚴師父小聲地跟我說。
我點點頭，看著口罩男，口罩男一定很尊重孤狼老大，不知道他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取
下孤狼老大的專用刀，是用什麼樣的意念配上腰際的呢？
我相信，口罩男一定有這種資格配上它的。我相信他，如果你問我為什麼，我也無法
回答你。
因為我就是這麼地相信他，沒有為什麼。
如果「相信」是需要理由或原因去表述你為何相信的話，那你不過是在說服自己相信
他。
那就不是我這種發自內心的那種毫無理由的「真誠的相信」了。
我相信口罩男。
沒有原因，我就是這麼死命且真誠的相信他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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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榮總。
阿良果然厲害，冒著鐵定會被開紅單以及會被撞成稀巴爛的危險，在最快的時間內趕
到醫院，順利的把婦人送進急救室，不愧是長久跟蹤鍛鍊出來的「有效率的急速穿梭
台北」的上乘功夫。
『唉唉唉唉………我不知道要繳多少交通違規紅單了…………』阿良很想抽煙，但是
醫院禁煙。
『對不起，讓你這麼冒險………』小絢道歉。
『不不不，我才要說抱歉，害妳兩個朋友現在在廁所吐到現在還沒出來。』阿良苦笑。
然後兩人看著一旁的醫院廁所，傳來一陣陣令人反嘔的嘔吐聲。
『妳們不是台北人吧？』阿良。
『嗯，我們是嘉義人，這幾天來台北玩。』小絢笑，很陽光氣息的笑容。
『喔，那很不錯呢，可惜我最近有工作要忙，不然我還真想當妳們的免費導遊呢。』
『真的嗎？那還真是可惜，我們也正苦惱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玩起呢。』
阿良就跟小絢開始聊起台北哪些地方好玩、哪裡的夜景很美、來到台北不得不吃的美
食小吃聖品。
就這麼聊著聊著………
然後，醫生終於從急救室走了出來，兩人立即上前詢問關於婦人的病情。
『嗯……這婦人的病症很……很特殊………我從沒看過這種病症。』醫生向兩人解說
情況。
『什麼樣的病症？』阿良似乎想到了些什麼。
『詳細的狀況還要在觀察一陣子，不過婦人的情緒已經穩定許多，我們也會對此特殊
的病症做出調查，看看國外有沒有相關的病例才有辦法對症下藥。』醫生。
『那能不能大概說明一下婦人狀況到底是什麼樣的情形呢？』小絢很擔心。
『目前得知的是，婦人有情緒暴躁，精神混亂，最奇怪的一點是………』醫生回想起
剛剛在急救室看到的畫面，心有餘悸。
『最奇怪的一點…………？』阿良喉頭燥鼓動，冷汗滑落。
『婦人的肌膚漸漸呈現不正常的死白色，還有黑色的血筋浮張…我從來沒看過這種病
例。』醫生。
一股寒意涼卻了阿良的背脊…………
不知不覺地………
台北，已被黑暗的陰雲所覆蓋。
陰鬱的天空發出轟轟轟的震耳嘶吼。
恐怖，即將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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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植物園。
看看天色，-快要黑夜了。
差不多也該出發了。
我現在非常的緊張，看著我手裡的那把掌心雷，比我想像的輕很多，但是我拿到槍的
那一刻，那種不真實的感覺好沉重。
在我手掌心的，是一個可以決定對方生死的可怕武器。
這是口罩男給我的，他說看我這麼娘，不拿把比較厲害的傢伙在身上，他不一定可以
或有空保護我，所以給了我一把槍在身上防身。
看到口罩男跟嚴師父做了一個又一個的戰術討論，那種緊張的氣氛，讓我很不安。
我打了幾通電話給小絢，但她都沒接到，不知道是不是被我打到沒電還是她生氣了，
手機現在是關機的狀態。
真的真的真的很想聽聽小絢的聲音。
此刻的我，真的很想找一個人聊聊，舒解我現在難以平靜的焦慮。
『害怕嗎？』嚴師父走到我旁邊，坐下。
我點頭，顫抖的把槍收進我的袖子裡。
『我當初也很怕，是那個大個子給我勇氣的。』嚴師父笑了笑，看著正在練習如何一
揮棒就能轟爆黑血人腦袋的口罩男。
『難道他不怕？』我看著口罩男，我也覺得口罩男好像從沒怕過什麼。
『我聽過他的故事，在他解救我的那一天，我聽他自己說過他的故事……』嚴師父往
後躺靠在樹旁。
口罩男的故事啊………
『那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
『孤狼老大從小就教他，如果這世界有什麼值得他悍衛的東西存在，那就不要害怕，
不要退縮，儘管放手去做，想辦法讓對方知道這是你所生存的道，他從小就這麼相信，
所以他在很多時刻，都能挺身並勇敢的去面對任何事。』嚴師父。
我看著口罩男，有點羨慕他這種無所畏懼的勇氣。
『他從小就常因為個子大，頭腦又不好，就被其他的小孩欺負，但是他只要想起孤狼
老大教他的話，他就會握緊拳頭的喊著：「幹！我就是笨！但不要以為我笨就可以欺
負我！我並不是那種被欺負不懂還手的懦夫！」，然後，他把其他的小孩打得鼻青臉
腫的，然後很驕傲的回去告訴孤狼老大。』嚴師父一想到那個畫面，就不禁笑了起來。
這種有勇氣面對自己，也能用這種姿態去面對其他人的孩子其實並不多。
看著口罩男揮棒力道加猛，球棒呼嘯的風聲也越來越大，我也感染了幾分口罩男死命
相信自己的那種天生自信。
『別緊張，口罩男其實本性並不壞，而且孤狼老大灌輸給他的觀念也很好，他雖然嘴
巴很壞，但其實還是一個面惡心善的大孩子，很多事，我們是無法從外表判斷出一個
人的價值的。』嚴師父拍拍我的肩膀，站了起來，然後也開始運起太極拳。
『其實你感覺起來很像我兒子小時候的模樣，你有危險我會保護你的，不用怕，我們
每一個人都不會有事的，放心吧。』嚴師父向我保證。
我微笑，方才緊張不安的情緒都好像不曾有過，輕鬆了許多。
『謝謝你，嚴師父。』
嚴師父微笑點頭，雙掌開始畫圓推送。
『看樣子好像會下雨。』口罩男熱身完畢，看著天空烏雲密佈，漫不經心的說。
『嗯，可能會是場大雨。』嚴師父說著，掌推腳挪。
『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們咧？』口罩男。
『隨時都可以。』
『那就走吧！』
我頓時有一種只要跟在口罩男後頭，世界上就不會有什麼事或人可以威脅到我們的感
覺……
這大概是一種叫做自信的錯覺吧！
口罩男跨步向前，率先走出植物園，走到一半，他忽然轉過頭來對著我說：『喔，對了，
大夜班的，你看起來很弱，打不贏就不要逞威風，逃跑就對了，你要是扯我們後腿，我
可是會很生氣的。』
然後又繼續走他的路。
『喂，我不叫大夜班的啦，我的名字叫李佳彥！』我有點不服氣。
『喔，好啦，走快點，大夜班的！』口罩男掏著耳屎，滿臉不在乎。
媽的！
這傢伙就是聽不進別人的話！
氣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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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墟外。
細細的雨滴飄著，很快就會醞釀成傾盆大雨。
我們臥伏在離廢墟一小段距離的草叢裡，冷靜的觀察廢墟裡頭的動靜。
裡頭，有兩個人。
兩個突變的黑血人。
等了很久，廢墟裡一片黑鴉鴉，看不出來裡面是不是有黑血人存在，我們不清楚黑暗
廢墟裡頭的狀況，也不敢貿然行動，雖然這對口罩男來說並沒有差。
對他而言，反正都是要幹，有沒有危險，直接衝進去用拳頭驗證就知道了。
『我們還要等多久？』口罩男不耐的問著嚴師父。
嚴師父的態度保守也謹慎許多，對他而言，任何事還是都要三思考量再行動比較安全。
『裡頭一有動靜我們就殺進去，至少要摸清楚裡頭大概有多少黑血人，萬一裡頭比我們
偵查的還要多的話，就不是我們三個人可以對付的了。』嚴師父不愧是嚴師父，長輩的
思慮就是比較成熟一點。
小心駛得萬年船，嚴師父是這麼說的。
於是我們就又這麼默默的等著，廢墟裡頭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不過嚴師父等得很有
耐心，我倒是有點緊張，而口罩男不解這到底是在等什麼鬼，不禁有點幹。
就在窒息的緊張感瀰漫擴散在我們之間時，廢墟裡頭颼颼聲地晃動兩個黑鴉鴉的影子……
我們三個人的瞳孔在同一時刻聚焦在廢墟閃過人影的窗口上，屏住呼吸。
終於肯出現了是嗎？
『幹，衝進去了，裡面只有兩個黑血人，跟在我的後頭，我當先鋒。』說完，口罩男
掄起兩隻球棒就衝出草叢，筆直殺進廢墟。
嚴師父來不及阻止，但一看到口罩男已率先奔進，沒有理由不跟著出去，只有緊緊的
跟著口罩男後頭：『走！跟上我們！』
我點頭，握著腰上的武士刀，深呼吸，然後小心翼翼的跟著嚴師父跟口罩男。
緊張的行動開始，但是我的緊張突然之間一掃而空，只有強烈感受到口罩男天不怕地
不怕的狂熱鬥氣！
廢墟裡頭黑影晃動靜止，兩雙綻出精光的獸眼緊盯著我們三人，那種陰森野性的殺意，
讓我不禁寒毛直束，體會到了那種只在電影跟小說才會出現的決一生死的恐懼感。
廢墟屋內發出黑血人警戒的低吼，冰冷的殺氣穿過軀體，凍結我們原本高昂沸騰的戰
意………
但………
有一個人例外…………
『幹！』
口罩男一聲怒吼，跳進廢墟，眼睛早已習慣黑暗，瞄到黑血人，口罩男就是一棒轟下，
沒有任何一絲猶豫，動作沒有絲毫遲疑，就像電影裡頭套好招一樣。
就是雷霆萬鈞的一棒，紮實的轟在滿臉錯愕的黑血人其一臉上。
碰！
黑血人瞬間啪一聲摔在地，另一個黑血人大嘴裂張，兇猛的朝口罩男咬來，口罩男躲
不開，應該是說，他根本沒有必要躲開…………
『喝！』嚴師父柔掌一推，看似飄落無力的一掌，但黑血人卻誇張摔倒，飛撞在牆。
真是絕佳的搭配默契。
口罩男一腳踩在剛剛被他一棒轟倒在地的黑血人，雙棒重重轟落，黑血人發出刺耳痛
苦的悲鳴，還有令我全身發毛的骨頭粉碎聲，口罩男手上的兩隻鋁棒都被他的怪力打
歪，變成可怕的L型，蠻橫的暴力連黑血人都來不及做出任何稱得上是反擊的逆襲。
一開始我還以為會是場硬仗，但想不到口罩男跟嚴師父這麼強，強到有點…………
誇張……
『嘿，兩打一！我最喜歡人多欺負人少了！』口罩男甩掉歪曲的球棒，捏著火燙且筋
脈賁張的拳頭，慢慢走向在牆邊掙扎嘶吼的另一個黑血人。
黑血人張開利爪，不停的示威口罩男別踏進彼此之間的安全範圍內的領域。
口罩男才管他去死，快速欺近黑血人面前，一拳朝向黑血人的左臉打去，我甚至聽到
拳風劃破空氣的聲音。
黑血人大駭，趕緊躲閃開，被這種暴力拳頭打到可不是開玩笑的，黑血人堪堪閃過口
罩男的拳頭，竄逃到另一邊的牆角。
嚴師父圍住離黑血人較近的逃生口，雙掌架出太極圓陣。
我根本幫不上任何忙，只能傻愣愣的站在一旁乾瞪眼，但事實上根本也不太需要我幫
忙……
眼看黑血人就要被口罩男跟嚴師父打死，我忽然聞到一股腥臭………
一股難聞的血腥味。
我轉頭看向廢屋右邊一角，有幾具似乎是才剛從其他地方拖來的新鮮屍體………
一具………兩具………三具…………
………………………
竟然總共有九具………不知從何處運來的屍體。
『我說……………』我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嗯？』嚴師父發覺了我的古怪，眼神移向身體發直僵硬的我。
『黑血人有儲存食物的習慣嗎？』冷汗浸濕我的背。
『啥？』口罩男忽然覺得氣氛不太對。
被逼到牆角的黑血人忽然仰天尖吼…………
疙瘩瞬間爬滿全身。
然後，我的頭上忽然滴到一沱黏呼呼的熱液體…………
同一時間，我們三人同時往上看………………
天花板上，有著七雙飢餓難耐的獸瞳，貪婪的盯著我們……………
『糟糕！』嚴師父窒息。
『媽的！』口罩男皺眉。
『啊~~~~~~~~~~~~~~~~~~~~~~~~~~~~~~~！！！』我放聲尖叫。
牆角的黑血人笑了。
這一夜，才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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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入夜後的台北街頭，飄著雨，霓虹把整座台北城裝飾的五顏六色。
遠遠看，還真像是個七彩奪目的巨大寶石。
來來往往的洶湧人潮裡。
男人牽著小女孩閃過人群又閃過。
他們已經走走停停了好段時間………
彎進小巷，穿過大街，看似漫無目的走晃，但仔細瞧又不像。
感覺好像在躲閃些什麼。
男人冷靜的回頭，觀察四周是否有可疑的人跟著他們身旁。
他的專業訓練，經年累月的可靠直覺告訴他沒有人監視或跟蹤他們了。
但直覺還是有不準確的時候………
『愛麗兒，那個壞人還有跟在我們後面嗎？』齊藤問著。
愛麗兒閉上眼睛，額頭發出微弱的光茫，淡淡的光。
『沒有了，那個壞人不見了。』愛麗兒睜開雙眼，向齊藤露出微笑。
『嗯嗯，那安全了，愛麗兒，走這麼久累不累？』齊藤溫和的問。
『嗯…………』愛麗兒嘟著嘴。
齊藤摸著愛麗兒的頭。
『巧克力冰淇淋？』
『好！愛麗兒要吃巧克力冰淇淋！』愛麗兒抱著齊藤，開心全寫在臉上。
『那武一哥哥買給妳吃，吃完我們就要去找人囉！好不好？』齊藤蹲下來，又摸了摸
愛麗兒的頭。
『好！我們等一下要去找誰？武一哥哥的朋友嗎？』愛麗兒歪著頭。
『是啊，要去找武一哥哥一個非常重要的朋友，所以我們休息一下在去，不然愛麗兒
又要在路上發牢騷了！』
『愛麗兒才不會！』
齊藤牽著愛麗兒走到路旁的土耳其冰淇淋攤販，買了一支巧克力冰淇淋。
土耳其的小販用挖冰棒，逗趣的耍了幾招，逗得愛麗兒哈哈大笑。
齊藤看著愛麗兒跟小販玩耍，忽然回憶起幾個小時前從報上看到的那篇報導………
齊藤心中可怕的陰影與最不願發生的事都出現了…………
再這樣下去的話…………
『再不快點找到陳博士，世界就完了。』
雨勢變大了。
現在下的還是傾盆大雨。
但，誰都難以保證，下一次落在台北不夜城的………
不會是滿城腥風血雨…………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