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蒼巔老先生說：
兩個住在山東德州劉智廟的讀書人要進省城考試，但晚上走到迷路，
好不容易發現一間破屋子，姑且進去看看，
屋舍已半垮、沒有門窗，看起來只有西側還能擋風遮雨，就打算過去歇下；
突然聽到樹後面傳來聲音說：
「大家都是讀書人，所以不敢拒絕你們來，
但西側是幼女住的地方，請不要進去；東側是老夫教書的地方，可以坐在那。」
兩人明白說話的不是鬼就是狐，但實在疲憊不堪、不能再另找地方了，
於是對著樹拱手行禮，然後在東側找地方坐下；
這時想起來該問清楚怎麼走，於是起身問路，可是沒有回應，
回身坐下後，手在黑暗中碰到東西，兩人各自一探，身邊都有半顆瓜，
再出聲道謝，仍是沒有回應。
天亮後要出發時，才聽到樹後又出聲：
「往東走兩里，就是大路了；
再奉送一句話：『《周易》裏的"互體"說，要從"不可廢"方面來論述。』
兩人不懂他指的是什麼，問了還是沒得到回應。
到了考試時，試題竟然真是「互體」，
所有考生都用理學派理論來闡述，只有兩人按聲音所說來解題，結果都名列前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