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由指南：《跳舞的熊》／
在保加利亞加入歐盟前，有世代相承的「馴熊師」一業，固定巡迴演出換取生活所需；他
們有買賣熊的管道，也懂得如何巡捕一頭熊。
馴熊師會一貫在熊的鼻上穿環，拉扯鐵鍊促使熊為了避免疼痛，而作出類似舞蹈的動作；
這些跳舞的熊，不再威猛可怖，揮動的爪子也不再沾染鮮血，除此之外還得負擔了保守鄉
下的醫師任務，透過擁抱病人給予祝福。
大多數的馴熊師都說自己待熊如視為己出，而他們把熊當作家人的標準，是以人類的食物
餵養牠們。
無法戒斷麵包的熊只能摧毀自身的消化系統，大量的糖果與巧克力蛀光了牠們的牙，因馴
熊師會在表演前後安撫熊類，而每日灌注牠們大量的酒，直到牠們已經中毒，若是滴酒不
沾就足以使這些熊類死去。
他們愛熊的方式，是告訴熊，自由由誰來掌握。
「自由使人疼痛，而且一向如此。」
四掌基金會介入，跳舞的熊走入歷史，但牠們還不懂何謂自由。熊會在自己的鼻子上摸索
，不再繫有鐵鍊的身軀不知該如何前進，因而坐在地上，反覆確認那不再禁錮在身體的銅
環，像失去的幻肢。
Witold Szabwski 的報導文學宛如一條範式，引渡了所有未知的讀者，透過不同身分的角
度，去切入、並指向那些無法為自己發聲的熊。這會是一個時代的重音，低沉地擊中了靈
魂。
為了避免疼痛，我們會跳舞到何時？
牽涉的政治隱喻，如同人與威權幽靈之間的關係。
一切都太真實了──這不正是我們的現況？因此，這是我的2018年度之書。
「稍微給他們的國族自我意識打氣，稍微——看在所謂的菁英眼中——讓自己看起來像個
蠢蛋。但是他做出了許多承諾。主要的承諾是：他會讓時光倒流，一切都會像以前一樣，
也就是，比現在好。
然後他贏了。
你們都很清楚，這件事是在哪裡發生的，對不對？沒錯，你們猜對了。在我們這裡，在共
產後的中歐和東歐，在轉型之國。」
但是其實也在我們這裡、那裡。在這個迎向狂人政治與謊言的年代裡。
#跳舞的熊 #衛城出版 #個人2018年度選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