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前半個月
有十來個交友軟體的人主動打電話給我
如果有人故意選擇走平淡的路線
我會認真好好的聊聊
但我覺得所謂的認真
就只是我會變得比較無邪的內容腦
不代表他能透露出什麼交心話
有些連續幾天 一直在窗外聽見噠噠噠的聲音
之前有一個聲音很斯文的
刻意的跟我說他們家貓會吵著出去散步的故事
沒有任何情色的語言
所以我突然在電話裡問他:
欸 問你哦 那個 噠噠噠 是壁虎的聲音嗎
他說:是啊是啊
有個聽說 北部的壁虎不會叫 南部的會叫
就這樣?==?壁虎的談話內容就這樣?
我關在四樓 雖然看得到對面鄰居正門的牆壁
但 我沒看到壁虎 也沒感覺到
這個月的生活 都是被駭客資訊 中美新聞
等等等 的雜音包圍
壁虎的聲音顯得很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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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上一堆針對我說出自己被監聽的事的人
每個的論點都是我有病 有病 有病
我在列車上接收這些詭異的評語
列車的車窗已經出現了大片的稻田
如同我小學時暑假的樂趣
那是一種我活在土地上的感覺
跟本能有關係
暑假的冷氣是種享受
有冷氣 就會好好做作業
離開台北前 把暑假作業好好攤開
告訴自己要當個認真完成每樣單元的學生
其中一頁的要求是:
找化石
找化石?[email protected]@????
哦 我盡量做到……
不知道是哪個熱忱的教育老師
那麼想知道民國87年有哪個學生可以被激發出自然探索潛能
雲林外婆家的狹窄三合院
裡面都是表哥他們在鬧
我自己沿著牆壁地面看東看西
太陽非常非常大 有隻壁虎烤乾的屍體
烤成裡面內臟大概是空的
外型絲硬狀
這跟小恐龍化石很像 minimini版
手掌大小
我覺得我完成了不錯的任務!
打開那頁 平放 然後用大膠帶把壁虎乾
封~
在暑假化石單元的紙上
就跟川普說 川普好棒是一樣的
開學的時候 班上在自修
老師坐在右後批改暑假作業
我曾經因為戴耳機唱歌很大聲被她罵過
這次她又突然在後面大聲尖叫:
誰啊 誰放那麼噁心的東西!
說真的 我覺得沒什麼啊……
為什麼她這麼大驚小怪呢……
我回頭不解的看她
噠噠噠噠 熟悉的聲音又在外婆家牆上竄
我竟然忘記了壁虎的聲音
對 就是這個聲音
然後他們的小腳蹼貼~在霧窗上
尾巴又在窗戶邊溜掉
在這裡 突兀的是電視
電視竟然在播香港示威被
還有美國暴動
這在這種鄉下不吵的地方 更隔隔不入
在台北可能還會覺得似乎有點正常
我走到外面
其他自然的聲音
就是很自然
不管是太陽 還是路邊的草稻
還是垂掛的芒果
還是雲在飄
自然有他們自己的世界
而人類也淹沒在自己意義的世界
有個爸爸踩著很小的腳踏車載她小女兒經過
我們對視了一眼(欸 在這裡騎車很悠哉吼)
好像互相知道各自都是來透氣的
我想跟著貓走到沒人的小路上
她回頭看了我一眼
沿著河牆 自己走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