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PTT不太熟，排版差還請大家見諒。
看到系列文章想來講講往事。
文章有點長，沒耐心看也沒關係，只是想說說罷了。
我目前為止最討厭的兩個老師。
跟我的相遇是在小五、小六的時期，一人帶一年，剛好一女一男，都姓沈。
我還打趣地思考過是否姓沈的老師都跟我有莫名的深仇大恨？
誰知道呢。
小五的沈老師，她主要是教數學。
我數學甚至所有科目的成績都不差，但總會莫名的被針對，或許是因為我真的太皮。
雖然我到現在依然是嘲諷度破表的類型，但總有點難以理解為什麼，明明沒幹甚麼。
而且不管你做了甚麼，只要大人看你不爽……
小學的時候，在這些所謂大人的威壓之下是完全沒辦法反抗的，因為沒有人會相信你。
事情發生是在我爸媽覺得「我的書包太重了，是否有需要帶這麼多東西？」
於是寫了聯絡簿提問的隔天。
實際上我的書包內都是要用的課本，也沒放其他雜物。
老師看了聯絡簿之後當場質疑是我放了不該放的東西、沒用的東西進書包。
質疑不打緊，問我有沒有放，我當然答沒有，實際上就是沒有的東西也不會有。
但這位沈老師那時可是不相信我的言論，
直在全班面前無視我的心情想法，反正她也不在意。
沈老師，把我書包直接拿到他頭頂的高度，反轉過來甩了甩，
裏頭所有東西理所當然的往地上掉。
我難過得痛哭，哭我不被相信，
我是不怎麼說謊的小朋友、哭我的自尊跟人格被無視、哭我的物品被隨意對待。
老師說，不要跟爸媽亂講，你們這些同學都看到了，這裡沒有不該帶的東西。
那是我爸媽自己提問的。
所以我解釋了我爸媽寫了甚麼在聯絡簿上、為什麼要寫我一點都不知道。
老師依然不相信我，叨叨唸唸的罵了好一陣子。
之後還發生了一些也是關於聯絡簿上爸媽反映的東西，
卻被沈老師她在學校更是用差不多的方法羞辱了，只記得越來越糟。
沒有向父母求援是我的問題，被嚇得不敢提起……
－－那個印象已經烙印在心裏「爸媽如果向老師反映，會發生更可怕的事情。」
於是我一直忍著，直到小五結束，知道老師要離開，鬆了一口氣。
誰知道根本就沒得放鬆。
小六的沈老師，教國文，喜歡罰人寫書法，出了名的嚴格。
喜歡吃「有機」起頭的東西，甚至好像也唸佛吃素？
這部分沒記得那麼仔細，他老婆姓高，明明是個不錯和藹的自然老師來著。
有些人說，越嚴格的老師，離開之後會越喜歡他。
其實不然，嚴格也是有分別的，合理的、不合理的，大致上是這兩種。
其實有時碰到這些會試著提起，不在現場體驗當下的父母，
總會覺得小孩形容得太超過。
久而久之就不想提了，因為沒有人相信你，那幹嘛自討沒趣？
這位老師讓我懷抱陰影的，是因為這件事。
事情的開端是因為特殊班級那部分有大型的報告要交，自由研究的類型。
該特殊班陳姓老師覺得我沒動我的報告，
但是實際上我有按照進度在做事，進度表也畫了。
事實也是時間根本還沒有到非得要交出來的時程，
我在小三的時候早就是提前把東西做完的類型。
但那天上課的陳姓老師後來無故發火開飆，很大聲。
印象中，那段時間附近陳姓老師一直都沒啥耐心，
就像是有研究需要完成卻沒頭緒那種感覺。
或許我根本是剛好被遷怒的，或許。
因為另外兩個跟我同班同時段上課的同學，也見證了那個莫名其妙的過程。
他們也無法理解老師為何這麼生氣。
回到普通班上那時間已經是放學，
本來我跟另外兩個同學只是回去拿書包就要回家。
我們三個，就這樣被沈老師扣留，
他不知道哪裡聽來這件事，陳姓老師開飆的地點離普通班教室有好段距離。
接著要我們三個說明。
照本宣科的把事情跟老師講述完，老師不信，直說我說謊。
說我一定是有幹了甚麼糟糕的事情，不然陳姓老師也不會那麼嚴重。
說真的，我跟兩個同學還真的很想知道，到底為什麼這麼嚴重。
另外兩個同學也說明了事情的始末，三個人講述得差不多，因為就是這麼莫名其妙。
沈老師覺得我們串供。
後來沈老師邊喊邊罵的多拖了我三十分鐘的放學時間，
當下我只覺得生氣、憤怒，但沒有哭。
可怕的在隔天，沈老師帶的國文課。
他一如往常地坐在教室後頭的辦公桌上批改學生的書法。
那堂課呈現一個自習的走向。
開始上課一陣子，沈老師突然沒來由地把我叫上講台，
他仍然坐著批改書法。
所有人包含我都覺得莫名其妙。
接著沈老師開始把昨天發生的事情，用他的方式描述了一次。
老師說，這位同學，在昨天的時候因為自己做錯事情被特別班的老師發飆罵了。
「我甚麼都沒有做。」
老師說，最可惡的是，這個同學自己做了事情還不承認。
「我真的沒有做。」
另外兩位同學聽了直要站起來證明我的清白。
被老師叫著坐回去。
老師說，我一定有做甚麼，不然老師不會發那麼大脾氣。
至今這點仍然是個謎，其實那天陳姓老師一開始心情就不好。
在場的另外兩個都覺得我是無妄之災。
老師說，抵死不認錯，就是我這種人。
「老師，有錯我會承認，但不是我做的，我甚麼都沒做。」
老師說，就是有這種糟糕的學生，不會坦承自己做過的事還頂嘴。
「我真的甚麼都沒做。」
老師說，你甚麼都沒做，那會有其他班的老師聽到那樣子罵你的內容嗎？
「我真的甚麼都沒做，一切都是巧合，不然老師你說，我做了甚麼？」
老師說，還頂嘴、死不認錯，跟同學串供想騙我？誰知道你做了甚麼？你自己知道！
老師說，惹那個老師那麼生氣，一定是你的問題！
沒有時間串供，我們也沒有串供，我甚麼都沒有做。
真的很氣人，一來一往的，怎麼解釋都沒有用，老師並不相信你。
打一開始他就不相信你，打一開始他就認定你有罪。
這種氛圍小學的我很難承受。
老師說，這種學生，簡直垃圾，豬狗不如。
我哭了，全班的同學愕然。
老師繼續說，說了一大堆不堪入耳的難聽話，不能記起全部來了。
事發經過大概像上面那樣，至今無法全記起細節，
只是大概揣摩了當下的對話有多麼鬼打牆與無力。
但是最印象深刻的，「簡直垃圾、豬狗不如」這句是確實有當著全班的面對我痛罵出口。
他這句話，深深刺進我內心，直到現在都還覺得莫名痛。
班上同學多是知道我人怎麼樣，我討厭說謊，還很直接，基本上是相信我的。
沈老師直到最後還是不知道我做了甚麼。
因為我甚麼都沒做。
那節課五十分鐘，我從課堂開始站在台前被罵到幾乎是課堂結束。
我終於抵擋不住哭出來的時候，我看到了有多少同學同時感到憤怒。
他們也知道老師很機車。
收到不少關心，我很感謝他們。
但這件事情挖了個很深的傷口。
我他媽的超討厭被誣賴，這件事情我當下還是沒跟我爸媽講，
因為我已經被打擊到深信大人（包含我爸媽）不會相信我。
我他媽的開始超討厭大人（特別是倚老賣老的掌權者）。
事後我被我爸媽誣賴任何一點小事的場合，反動就更大，
如果有其他大事一起罵，我還是會承認其他大件事的我有幹。
但是那件小事情我沒做你帳不能一併算在我身上。
最後就是一直無盡循環的說你頂撞、忤逆父母。
或多或少跟這件事情有關係，可我明明承認我有做的事情我有做了，
我只是想澄清部分的事情，因為我就是他媽的討厭。
但是連爸媽都不相信你只是為了澄清那些而說了，你還能相信甚麼？
事隔很多年的現在，我爸媽在我抵抗之下終於有所轉變（一點點）之後。
我終於提起上面那兩件事。
我得到的完全不是安慰。
而是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不用糾結在那裏。
對，確實是。
另外一件事是，為什麼你當年不講？
其實有提起一點，但是狀況更糟，甚至父母也不相信有我說的那麼嚴重。
為什麼我要在這麼絕望的狀況下尋求援助？
我早就已經死心了沒有人會幫我。
現在這些事情是可以笑著提起，但是還是有些難過。
我只期望我不要變成這種大人，雖然以年紀來說已經是大人了。
如果要變成這種大人，那我寧可不要長大，
有的時候保持部分的心思幼稚也沒甚麼不好。
我想試著去相信人，於是我待人更真誠。
雖然說大家也知道社會險惡，但是我他媽的就是想讓其他人感受，
也不是所有人都那麼糟。
老師對學生的影響真的很深。
希望大家沒有碰到太多奇怪的老師。
感謝你們帶著耐心看到這裡。